第60章愧对

“成景，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杨成景在郭急还没有进来之前已经听到他的声音了。

说真的，杨成景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郭急好，他最开始的时候，已经表明过了这一仗打起来胜算很大，让郭急放心。

但是事实上呢，牺牲的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多，而且差一点，他们所有的都陷进去了。

这样的情况，让他有点难以面对郭急，从牺牲的人里面，大部分的士兵都是郭急带出来的，反倒是杨成景的剑兵是活下来最多的。

杨成景看着郭急的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愤怒，很平静。

“郭子，伤亡方面…”

郭急一看杨成景一脸很惭愧的样子，心里就猜得出他想要说什么了。

用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先说出来，那样子就好像死去的人就像不存在一样。

“嗯，伤亡方面我知道，活下来的人不多嘛，战场上，牺牲本来就是平常事，能够活下来，那是幸运。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这样仗是我指挥的，任务是我安排的，指令是我下达了，有200多个人，这尸体我带不回来，又有100多人因为治疗不及时，只能在哀嚎中，渐渐的死去。”

郭急的话，反倒让杨成景变得很激动，扛起其他人的生命和期望，这一刻里面，他才发现，是多么的沉重，尤其是，当人一个又一个倒下的时候，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杨成景的脸上充满了悲伤，倒不是，他对这些人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他才到这里有几天了，真正认识的不过只有身边几个人。

虽然在战场上面，杨成景完全可以铁起心肠，看着每一个士兵去战斗去死，他必须要为大局考虑，但是下了战场，卸了面具，他做一个有良知的人，他不可能可以，以很轻松的样子来面对战死的士兵，扛起生命的重担，在这一刻里，压着他快要窒息了。

如果郭急轻描淡写的样子，刺激到他，也许，他会选择一个无人的地方，暗暗地发泄。

每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脚下，都是数不清的骨骸，也许杨成景在那一天走到和他们一样，可以脸无表情地面对士兵的伤亡，但是现在，从眼睛流出来的眼泪，突显出了此时他的本质还是那个生长和平年代的宅男。

“是北疆战事已经打了两百年了，每一年，都有无数人在牺牲，不必在意。尽管他们已经死了，但是他们死的很有价值，在今年，元城这一带，已经不会受到匈奴人的侵袭，他们也算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不用对他们的死伤心。”

看着杨成景一副激动流泪的样子，郭急表现的却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内心却是一副崩溃的样子，没想到杨成景一个行军果断的人，居然能哭成这样。

虽然做为边军的一员，伤亡总是难免的，但是像杨成景一样悲伤的，郭急还是第一看到。

不知道，杨成景悲伤从何处，还是出言安抚。

原本杨成景还想安抚一下郭急，反倒是被他给安抚了。

不过能够听到郭急这么说，杨成景的内心感觉好多了，心里不用再一直，对那些死掉的士兵，抱着亏欠的想法。

两人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平复心情。

当然，在激动的时候，怎么哭都不会觉得尴尬，但是回神后就不一样了。

杨成景那张老脸上【原来杨成景的样子】，红着眼睛，一看就知道刚刚哭过，被郭急盯着看，多少有点尴尬。

“哈哈哈。”

郭急看到杨成景一副尴尬的样子，尤其是了，便祝了一句平安。

“好。”郭急一口子答应下来，将汉旗扛在肩上，驱马离开了营地。

杨成景看着郭急的身影离开之后才返回，自己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