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功亏一篑
一曲舞毕，舞蹈班子里的那些个妖娆的女子便低头谢了礼，皇上摆摆手赏赐了点东西，她们便缓缓退下了。
众人仍沉浸在刚才那段优美的舞蹈中，却被皇上突兀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常夫人！”
“臣妇在。”
曹巧儿抬头望了一眼皇上，随即上前，缓缓跪在了皇上身前，行了个大礼。
“这七彩的光芒，你是如何做到的？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皇上扬扬眉，有些好奇地问道，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回皇上话，臣妇不过是用了些雕虫小技罢了，哪里能够入的了陛下的圣眼。”
“无妨无妨，说来听听。”
皇上并不介意，摆摆手就看着曹巧儿，一副很想知道的模样。
皇上想知道，曹巧儿自然只能说，也不能摆谱了。
曹巧儿随即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又接着说道：“这玛瑙水珠的光是紫色的，没有丝毫其他的杂色。我将它的光射入镜子中反射出来，紫色的光经过四散，会呈现微良的黄光，红光和绿光，紫色的光分别这些颜色重叠再经过镜子的放大便均可以显出不同颜色，同时进行更是可以显出彩虹般的美丽颜色。”
“常夫人果然聪慧啊！”
皇上对这一方法感到有些讶异。
眼前的女子虽说是乡野村妇出身，着实配不上常青山这大将军。
但脑袋却又如此机灵，也难怪这常青山对她如此疼宠，怎么都不肯放手。
想起常青山为了她愿意辞官回家，皇上便轻叹了一口气。
皇后也是惊异不止，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这编排良久，打着皇后娘娘亲自编排的名号，指导的舞蹈班子若真像先前那般，半点不吸引人，说出去脸可就丢大了！
就这点，皇后还是从心里有些感谢曹巧儿的。
“陛下，我看这常夫人能将这般平常的舞蹈改得如此生动，着实不易。皇上何不重重地赏赐？”
贵妃看了那舞蹈，心情也是大好，居然开口直接为曹巧儿讨起了赏赐。
曹巧儿的身份是为何，贵妃是不知晓的，她只知道今日生辰她另自己高兴了，那就该赏！
但皇后听了这话，心里却是极不舒服，什么叫做这般平常的舞蹈？
虽说的确有些死板，但舞技确是极好的，怎么能说是平常呢？
皇后斜睨了一眼贵妃，但当着皇上的面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个贵妃真是的！娘家没有教好吗？怎么说话的！”
香儿在一旁脸色也不好看，用极其细小的声音在皇后耳边嘟囔着。
皇后娘娘编排这支舞蹈有多辛苦她是看着的，如今却被称为平常，死板，怎么心里也是不好受，想为皇后打抱不平。
到是曹巧儿这距离，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曹巧儿扬了扬眉，想起这宫中的复杂，她也确实是不喜欢的。
“别说了。”
皇后神色如常，眼底却是愤怒。
曹巧儿却倒是看不清，这皇后是因为贵妃的话愤怒还是为香儿说出的话愤怒，或者两者都有吧。
“本来就是，这常夫人也是，平白无故抢娘娘风头！娘娘，我都说了，这曹巧儿不是什么善茬！您一门心思对她好是没有用的！您瞧，您今日丢了面子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香儿也是个愚笨的，竟没察觉皇后的愤怒，依旧自顾自地小声说叨着。
“香儿，你够了！快给我闭嘴！”
皇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香儿见了，赶紧闭嘴。
皇上注意到了身旁的动静，往这边看了过来。
皇后挤出了一个笑脸，装作没有事的样子。
“贵妃说的是，今日是贵妃生辰，无论如何都得听贵妃的！”皇上也没太在意，便问曹巧儿，“常夫人，你想要什么赏赐？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上好的锦缎丝绸，你想要的朕都给你！”
毕竟是皇上，这说出来的话以及说话的架势也是大气极了。
曹巧儿赶忙跪下：“陛下，臣妇不需要赏赐。臣妇只是为了讨皇上欢心，用了一些雕虫小技，不值一提。若陛下真想赏赐臣妇，臣妇斗胆，请求皇上能够准许臣妇离开皇宫，与自己的相公相逢！”
曹巧儿这般言辞，顿时引得下面的官员一阵议论。
可大家也终归是小声议论，毕竟没人真的了解皇上的心思。
“常夫人，这件事不是已经做了决断吗？你又有何异议了？”
皇上看着曹巧儿，脸色不是很好，这件事分明就是他心中的刺，谁敢去触碰？
打算这曹巧儿不怕死的，屡次提起。
“臣妇可以保证，我相公常将军绝无谋反的意思。我与相公一路从乡村出来，能够得到陛下赏识，实是我们的荣幸，哪还敢谋反啊！”
说着，曹巧儿竟眼眶一红，竟是冒出了些许泪花。那张本就有些苍白的小脸配上那通红的眼圈，看着也是有些让人心疼。
曹巧儿狠狠地用袖口擦去了眼角的泪花，在地上又狠狠地磕了两下响头。
众人看着曹巧儿的样子，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瞧不起曹巧儿不是大家闺秀出身，一点贵族的风范都没有。
只是觉得这个女子也真是可怜，如此努力却只是为了见自己的丈夫，与他重逢。
几个感性的贵家夫人甚至掩着面低声哭泣起来：“真是作孽啊，如此这般，哎，真是可怜啊。”
贵妃也忍不住触动了，但是她知晓这是朝堂上的事情，自己尽管是生辰也不该提出来，免得皇上难做。
贵妃果然是在宫内摸爬滚打上去的，非常懂得说话的时宜。
皇帝见状，饶是天家无真情，却也是为曹巧儿感动，可是他是一国之君啊，必须得为天下着想，任何儿女私情，那都也只是儿女私情罢了。
“陛下！不可！”
原本安静坐在下面的何大人望着皇上再次纠结的眉头，突然打断了皇上的话。
皇上看向座席，锐利的眸子瞥了一眼何大人，脑袋便是一阵晕眩。
头疼！
何大人随即上前叩拜了一下，然后自顾自接着说着：“陛下，您好好想想！曹巧儿不过就是一介乡野村妇，一点学识都没有，怎么会想出如此妙计？这曹巧儿分明就是计划好要在皇上面前表现一下，好夺得皇上赏赐！”
何大人说的句句在理，皇上不得不信。
“皇上！依臣看，常青山必是要谋反！只是念在您扣住了常夫人才未行动，况且常将军有着如此这般心思的妻子，怎么会不生歹意？请陛下三思啊！”
这何大人就是先前上朝弹劾常青山将军职位的那位大臣，他声泪俱下地在皇上面前哭诉着自己的忠贞，还不忘泼曹巧儿一盆脏水。
皇上想不相信都有些困难了，他皱着眉头看向曹巧儿。
是啊，曹巧儿这般聪慧过人又机智大胆，这要是帮着常青山谋反……
有句话叫做宁可错杀，不可不杀！
“常夫人，你可还有话讲！”
皇上被何大人说的话触怒，可是表面上他还得是一个明君，得给曹巧儿一个解释的机会不是。
“回皇上，该说的臣妇都说了！”
曹巧儿不想多言，这何大人一看就是口才极好，自己若是再辩驳，难免他再给自己扣上什么大不敬的帽子。
再说，自己该说的真的已经说完了。
可皇上却认为何大人说的对，曹巧儿无力辩驳默认了……
“既然如此，来人，给我把这曹巧儿押到偏殿去关起来！禁足三日不许出门！”
皇上听了何大人的话，现在一门心思就觉着这曹巧儿不怀好意，一心鬼点子就等着出去与常青山谋反去。
曹巧儿听了这话，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与这何大人无冤无仇，为何三番五次陷害自己？更让自己心寒的莫过于这皇上竟然还就这么听信了那何大人的胡言乱语。
曹巧儿瞥了一眼何大人，这个人陌生得很，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
还未等曹巧儿多想，她便被带了下去，关入了偏殿，三日不曾出来过。
玛瑙水珠的事情，并没有让曹巧儿受到处分，杜嫣红知道后很生气，她气她自己，没有做到更好，让曹巧儿这个女人很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虽然自己只是个奴婢，但是她觉得自己，没有一项要比曹巧儿这个女人差的，她比曹巧儿漂亮、年轻，为什么常青山不要她呢？
偏偏要曹巧儿这个乡村女人！
杜嫣红越想越气，她真的恨不得将曹巧儿杀了，然后扒皮抽筋！
常青山也很是想念自己的妻子曹巧儿，生怕在宫中有人会对她使上什么小手段，他又不在她的身边，没有他的保护，怎么办呢。
府上的常青山，自从杜嫣红说自己可以摆脱宫里的姐妹可以捎来曹巧儿的消息，便与杜嫣红多了几番对话。
可除了问曹巧儿的事情，常青山还是对杜嫣红极其冷淡的。
杜嫣红也不着急，她就是想吊着常青山，虽然常青山现在关心的是曹巧儿，可以后她会有办法的。
杜嫣红心底闪过一抹狡黠，眼珠子一闪一闪，嘴角上扬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