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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贤良(完结+番外)第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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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郡主,我们可以启程了。时辰不早了,正好可以把大阳蛮王的贵客请到驿馆设晚宴。”他得冻得不行了,这么冷的天他通常都是穿着棉抱着暖炉,还要再披上大毛的鹤氅;但是眼下他上身只是绑了两根荆条,小北风一吹他感觉自己的血就要像殿檐下的冰柱那样冻得结结实实了。

紫萱轻轻点头:“是要快点走才可以。”她说着话上马车:“平公子和丁阳将军既然有这番赔罪的诚意,那就做足了功夫吧;你们前面先行,我们在后面跟随吧。”她往前一指,那里却是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马车。

平知寿有些结巴:“郡主,即是要赶路臣想还是马车比较快。”他看着紫萱有些不敢相信紫萱会如此的“狠毒”,不只是让他们负荆还要他们一路步行去城外相请大阳蛮族的人。

丁阳这次反而沉默了没有开口,因为他早料到紫萱不会只是让他们绑两根荆条做一番羞辱就会放过他们的;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紫萱有多么的阴险狡诈。

紫萱看着平知寿笑道:“在城里也不能让马车急行,马车也快不了多少。请罪嘛,就要当真拿出一个请罪的样子来,如果乘马车前往,那你们何不在路上于马车内换衣——那就不是赔罪而是演戏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平公子?”

平知寿的眉头猛得挤到一起,最终他还是躬身道:“郡主说得是,那就由臣和丁将军为王爷和郡主开道。”他能怎么着?不想在宫门前喝西北风喝个饱,不想冻死的话,他还是赶快向城门处跑吧。

如果他不同意辅国郡主肯定不会去城外,而他的衣衫尽去哪里有那个心思和其大辩道理?他还是识时务的,也不得不识时务。

紫萱笑着夸奖:“平公子果然是识大义的,那我们就走吧。路上,就有劳平大人和丁阳将军了。”她居然真得把平知寿和丁阳当成了开道的下人,听得丁阳把拳头又紧了紧。

晋亲王和水慕霞、钱天佑是骑马伴在马车左右,马车前面便是平知寿和丁阳,这行人自打离开宫门就很能吸引京城百姓:晋亲王、钱天佑有人识得,而平知寿和丁阳自然也有人识得;不知道、不识得听后也同样是倍感好奇,实在是想不通马车里坐得什么人,居然会由亲王和公爷护送、将军和三品大员开道。

尤其是平知寿和丁阳背缚荆条更是让百姓们很好奇,纷纷猜测他们是犯了什么错;对平知寿的猜测那当真是有千千万,也有猜测他冲撞了马车里贵人,也有说他强抢民女要去“老丈人”家认罪,更有说他八成是被老婆一状告到皇上那里,如今晋亲王等人是去为他们夫妻说和。这一次,平知寿的脸面就丢尽了,可以说从此以后京中百姓可能鲜有不认识他的。

而论到丁阳身上大家猜测却是差不多的,绝对是他缺德事儿东窗事发了;至于是向谁去赔罪,一半的认为是去护国夫人府,一半的人认为是要去护国夫人的墓园。

不过大家对其所犯错事的兴趣远不如他们身上的白嫩更大,很多百姓又是跳、又是搬椅子、又是爬树、又是爬房顶的,只为瞧一眼那比自家婆娘还要白嫩光滑的肌肤——这是大多数男人的想法;他们不相信世上的男人会比妇人还细皮嫩肉。而妇人们找着各种的借口偷瞧两眼,自然是也是不相信,除此之外还有着不服气:男人会比她们妇人家还白嫩?

然后大多数百姓看完后,都在心里叹道:真是没有天理啊,男人家的肌肤怎么可以长得吹弹可破?看上去如同鲜美的桃子,一把掐下去就全是水啊。嗯,还真是有人在心里生出那等龌龊的心思来,虽然不能当真去摸一把但在心里想想谁也管不着吧?反正,男风是大家知道的秘密。

于是就有那等好色之人对平知寿和丁阳评头论足起来:白的话还是以平知寿为上,嫩当然也是平知寿更让人想掐两把,但是要论紧致的话,还是练武之人的丁阳稳占上风啊,那上身没有多余的肉。论头论足到后来当然免不了啧啧连声,心中不免要埋怨皇上做事不公啊——你都把人扒了半光送到我们面前,为什么不拿掉他们的功名,把他们送去官中也能让人有亲近的机会啊。

不论是猜测他们犯了错痛快的啐他们喝一声彩的,还是对着他们指手划脚就差流口水的,所有的话都落入了平知寿和丁阳的耳中;而丁阳听得尤其多,因为他是练武之人眼耳要比平知寿灵敏不知道多少,所以他也比平知寿更加的恼怒与感到更大的羞辱。

负荆不算什么,只要事情做得漂亮也可以成为美谈。平知寿原本还在心中琢磨着回府后,如何想个法子把此事弄得予他有利,却没有想到会听到那些让人着恼的话:他当然想不到四大世家在百姓中并没有美誉。

现在他也明白紫萱为什么要让他和丁阳一路走到城外了,这一路上的羞辱足够让他三个月不敢出门的。

丁阳咬牙再咬牙终究忍不住站下回头:“郡主,臣有话要说。”士可杀不可辱啊,朱紫萱岂能对他堂堂的一品大将军如此折辱;要知道她侮辱的可不只是他这个大将军,还在朝廷的脸面啊。

紫萱在马车里淡淡的道:“今儿进城我也走得是相同的路,至少如今路上无人拦下你,丁阳将军你就知足吧。就是这条路,我能自城门进了宫,丁阳将军你就不能自宫中走到城门外?威镇边关的丁大将军,不会还不如我一个妇道人家吧,这点路就走不了?”

丁阳闻言盯着马车不动,一双手握起手背上青筋暴起:“郡主,天色将晚还是让臣等登上马车急行,免得误了皇上的大事。”

紫萱挑起马车的车帘来:“本郡主也认为时候不早了,正想麻烦丁阳将军和平公子快点儿呢;走了一半儿,余下的一半儿就麻烦两位跑一跑,相信定能赶得及的——丁阳将军也说了,不想误了皇上的大事。”

丁阳闻言怒不可遏,不是他不肯忍,而是朱紫萱欺人太甚,霎间所有的血冲上他的头使他忘了皇帝的叮嘱,忘了请不回大阳蛮族他会丢掉脑袋的事情:打本心里他就不相信皇帝会真得杀掉他。他大喝一声,一拳头就轰向马头。

那马儿惊嘶人立,马车向后仰倒,紫萱和琉璃眼看就要摔掉马车;而另外一匹马也受惊挣扎,居然挣脱了马车回转身子,铁蹄扬起间正好是紫萱等人将要摔下来的地方!

紫萱和琉璃抱住一团惊呼出声,而与此同时晋亲王抓起钱天佑,而水慕霞扯下了身上的大氅,两人几乎是同时一掷:大毛的鹤氅落在马车后面,而钱天佑就落在大氅上——如果此时紫萱和琉璃落下来,正正好就会掉在钱天佑的身上。

钱天佑,被当作肉垫扔出去的。

掷出手中的人或物,晋亲王和水慕霞同时纵起,两人落在马车前面;晋亲王再翻身落在被丁阳打伤的马身上用力勒紧它,而水慕霞在马车上捉住另外一匹马的缰绳也是用力回拉,同时身子腾空也翻身落到马上。

经他们两个踏在马车前面,马车就止住后仰而又落回来;马儿也先后被两个人制服,只是方法不同。

晋亲王那里挥刀马头落地,马儿自然倒在地上无法再让马车翻倒;水慕霞是把马儿拉得人立而起后,又跳在地上硬生生的定住了那马儿,使它再狂燥也无移动分毫。

看到水慕霞的目光,晋亲王冷冷的道:“一拳击塌了头骨,马儿已经无救。”所以他才会把马儿杀死,不是用水慕霞的法子。

紫萱自马车中出来,虽然脸色有些发白但是神色还算镇定,看向丁阳她淡淡的道:“惊马,这是我历得第二次。丁将将军你是想要我的性命,还是连王爷、水兄、钱国公都计算在内了?”

丁阳的恼怒随着自己的一拳自然消了不少,但是看到紫萱的目光他忽然后背发冷,在心中浮现一个念头:他,不会是中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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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5章 深谋远虑

275章 深谋远虑

丁阳下意识的马上反驳:“我岂会有刺杀王爷之心?”

“那你就是有刺杀我钱国公的心了,有刺杀辅国郡主之心了,有刺杀水兄之心了?丁阳,你给老子说清楚,老子是抢了你家里的爱妾,还是杀了你老父,你居然想要把我弄死!”钱天佑因为身子下面有大氅,因而并没有摔伤;而且看来他的胆子也不小,脸上也没有太多的惊惧之色,抓着丁阳的双手有力的很,一点擅抖也没有。

水慕霞轻咳了两声,看一眼丁阳和钱天佑他轻轻的纵到马车后面弯下腰去拣自己的大氅,可是忽然间的头晕目眩差点让他摔倒在地上;幸好,有人扶了他一把,且递上一方手帕来。

抬头看到是晋亲王,水慕霞微笑借力直起身来,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还有些微汗:“谢了。”他接过手帕轻拭嘴角的血迹后把手帕塞进怀中:“王爷你就送给我,当作是定情信物吧。”他还有心玩笑。

晋亲王的脸色猛得一黑放开了水慕霞的胳膊:“你的舌头,有些多余了。”倒底担心水慕霞的伤势,他看看水慕霞:“扯到内伤了吧?你们家的人还真是狠。”但倒底是人家的家事,他一句话点到即止:“不行去马车里吧,不要逞强了。”

水慕霞又咳了两下子,目光一黯后转过脸去,再转回来时又是一脸的笑嘻嘻:“我没有事儿,这点小伤不过就是为了让你心疼,方能让我看到王爷对我怜惜之意。”太多的事情他不想提、不想说,便都以一笑而遮之。

晋亲王看水慕霞又是一咳嘴角再次出现血迹,无奈的过去在水慕霞身上拍了几下:“要让墨随风瞧瞧才成。他,怎么还没有到?你,也给本王有个正形,不然……”他没有说出来,因为说了也白说。

水慕霞嘿嘿一笑,摇摇头:“走吧,看看去。天佑不是那人的对手,万一那人当真气怒而失手,我们就当真是有麻烦了。”

钱天佑还在和丁阳胡搅蛮缠,而丁阳和钱天佑理论是绝对占不了上风的:他和钱天佑说理,钱天佑就和他讲歪理;他生气不讲理了,钱天佑偏又扯着他说道理,当真是弄得他一肚子火气,可是却无处发作。

紫萱看到披上大氅的水慕霞:“怎么样?”她知道水慕霞是受了伤得,原本就是想让他坐马车但他不肯,非要骑马不可;刚刚丁阳一拳之威弄惊了两匹马,水慕霞为了救人而加重了内伤。

水慕霞并不只是为了救紫萱,如果不理会那匹惊马任由它冲出去,四周那么多看热闹的百姓,会伤到多少人?因而他就算是有伤也不得不救。

“无事。”水慕霞看向丁阳:“一时半会儿的,还不会让人那么轻易的害死。”

丁阳急得大叫:“水兄,你我交情非同一般,我岂会有加害之心?”这种误会是绝对不能有的,被太后和萧家记了仇,他日后在京中走路都要小心些才成。

晋亲王冷冷的道:“好了,上路。”他说完翻身上马,看向紫萱:“大阳族的事情为重。”

紫萱点头:“王爷说得,此事先放到一旁暂时不论吧。”她说完看一眼丁阳:“丁大将军,你还不走?是不是想把这匹马也打杀,让我们赶不及出城你才会高兴?”

丁阳看着紫萱,想到她在坤宁宫里的挑衅笑意,再想到宫门前的刁难,然后想到刚刚的惊马:这一切是朱紫萱故意为之吗?尤其让他心惊的是紫萱所说得那句“经历了两次惊马”,的确是两次,因为他都在场。

第一次是他在惊马下救了朱紫萱,只是不小心坏了她的清白;而这一次救人的却不是他了,朱紫萱的清白并无半点受损。他再看一眼朱紫萱——应该只是无心的话吧?现在算算快四年前的事情了,他实在是想得太多了。

因为心里惊疑不定,再加上被钱天佑胡闹半晌,丁阳如今肚中的恼怒已经消散掉,闻言也不作声缓缓的转身,和平知寿再次向前行去。只是他眼中闪过的忧心忡忡,平知寿也看得清清楚楚。

平知寿现在很想扑过去把丁阳打个半死,因为害人也不是这么个害法啊,自宫门前这个丁阳就不肯消停:人在屋檐下啊,他丁阳大爷不知道现在要低头的吗?不低头也成,反正他也恨不得有人能多骂两句,代他也出口气,但是动手就太不应该了。听听,人家辅国郡主说了,此事暂时不提——那要什么时候提?他只求人家不要缴旨的时候再提!

真是被丁阳害死了。他暗暗瞪一眼丁阳,心里盘算着不能再和丁阳共进退,和他在一起倒不如他自己反正更好些;于是打定主意要和丁阳划清界线,不想被他连累到自己。

现在百姓们对丁阳的恶感更甚,因为他在闹市中出拳打马儿,那马有个不惊吗?如果不是有萧家的大公子和晋亲王在,今儿还不知道要伤多少人呢?因而越发没有中听的话,使得丁阳渐渐心中又积出怒火来:这些贱民敢如此对他指指点点,实在是该死。

紫萱和琉璃一人一边看着车窗外,她们在街道两边的人群中搜索着;琉璃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一眼紫萱:“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按道理早应该到了。”

紫萱也有些担心了,因为碧珠和雪莲去得时候太久,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刚想答琉璃时,就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的碧绿,她便忍不住微笑起来:“不要紧,我已经看到她们了。”说着话回身拉琉璃一起坐好:“喏,我们看戏吧。”

人群中的碧珠和雪莲如同是两条滑溜溜的鱼儿,在拥挤的人群中滑来滑去,不过动作并不是如何的快;而在她们身后不远处,就是芳菲和珍珠二人,东张西望紧随着碧珠和雪莲而来。

芳菲走得很急额头全是汗水,又被拥挤的人群弄得火大:“这是在做什么,哪里来得许多人?”她看一眼碧绿和雪白的身影,勉力跟上去却把火气发作到了珍珠的头上:“你个笨婢,还不追上去扯住她们,问她们倒底想要去哪里谈?这里好多人能谈事情吗?”

珍珠同样的一头是汗,但不敢和芳菲顶嘴,喏喏连声答应着奋力向前挤去;如今的她瘦了一大圈,两个眼睛显的更大了,只是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她在芳菲和丁阳的手中就是出气筒,所有对紫萱的不满都会发作到她头:只要丁阳和芳菲或是太夫人想起紫萱来,就会叫她到跟前轻则一顿骂罚不准吃饭,重则就是一顿打还时常缺医少药。

她的日子,远不如跟在紫萱身边的时候舒服;原本在她眼中的英俊大将军,如今也成了她的瘟神:想不起她来是她的好运道,不然就有得她受。现在,她才真得后悔了,为什么当初会鬼迷心窍看中了丁阳呢?为什么非要做姨娘不老实的做个丫头呢?如琉璃般,现在不比一般大家的姑娘还要享福?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因而她依然是丁家的姨娘,不得不被芳菲指使的团团乱转。她用尽力气才把一人挤到身后去,可是头发一紧就听到芳菲喝道:“跑这么快做什么,还不过来扶着我。”

芳菲硬把珍珠扯到自己面前来,松开她的头发还不忘给她一个耳光:“没有规矩的东西。”当然,这也是周围的人都挤来挤去的看丁阳和平知寿,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她的关系,不然她不会在丁府之外掌责珍珠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芳菲心里很着急、自丁府出来到现在却和对方没有说上一句话,放弃吧她当然是不敢,可是这样追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看样子对方就好像是在逗弄她玩儿。这样一来她心中自然少不了怒火,不打珍珠难不成还打她身边的丫头吗?

珍珠真得不知道芳菲倒底想要她做什么,刚刚就让她追上去如今又不让她追了:“夫人,是您让婢妾去追的。”她忍不住分辩一句。

芳菲闻言一个耳光又甩过来:“你还敢顶嘴?让你追就追,让你停就停,难不成我做什么还要经你同意才可以嘛。”她说完推一把珍珠:“走。”

连翘忽然扯住芳菲道:“好像,今天这么多人和我们将军有关。”

“什么?”芳菲闻言一愣,她只顾着追人没有注意身边这些贱民再说些什么:“他不是进宫去告御状了吗?这里距宫中很远,怎么可能和你们将军有关?”她一面说一面细听,然后脸色猛得一变,一把扯住珍珠的头发:“你和连翘去看看你们将军,看看他倒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她看一眼远处的碧绿身影:“我去追那两个人。”

珍珠当真是欲哭无泪,芳菲让她去追人然后马上反悔错的是她,然后让她扶着芳菲去追人,继续得耳光让她再去看看丁将军出了什么事情,错的人还是她!但是她能怎么样?只能答应一声和连翘挤着向前去瞧瞧丁阳出了什么事情。

芳菲带着其它几个丫头婆子继续去追碧绿和雪白的身影,不是她不关心丁阳而是那两个人不追上,不好好的谈一谈——能找到机会杀掉两个人,或是用钱打动两个都成;她这么做要保得人可不是她自己;因此,她才舍得丁阳而去追碧绿和雪白两个身影。

珍珠和连翘弄得一身是汗才挤到路边,却只看到紫萱马车后面,她们两个人已经知道马车前开路的人是丁阳,马上提裙小跑去追,看到不穿上衣缚着荆条冻红了鼻子的丁阳时,珍珠的心中忽然一动。

她被丁阳毒打不是一次了,自然对丁阳不再有原来的那份痴迷,但是她想要过好日子的心思没有变;而芳菲自妾而夫人,在丁家享尽荣宠全因为她能得到丁阳的宠爱;此时,她忽然感觉她灰暗的前程忽然出现了一丝丝的光亮。

回头看看人群,在茫茫人海中真得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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