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贤良(完结+番外)第85部分阅读
就会是芳菲的死期。
他万万没有想到计策失败了他老爹的计也不是那么好用,眼下面对朱紫萱笑吟吟的脸,他真得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好。
芳菲被丁家父子抛弃过一次,自然在这个时候不会指望丁阳为她出头:“肚兜肯定换过了。原本的肚兜里没有那两样东西,而且我是文家出身,文贤贵妃嫡亲的妹子,天香楼什么的同我没有半点关系。”
“那个什么身契,更能证实我是被陷害的,就是有人想我和文贤贵妃的名声一败涂地,到时候自然会连累到大殿下……”
“住口”太皇太后喝了一声:“你自说肚兜的事情,不要胡乱牵扯旁人。贤贵妃和大殿下在深宫之中,和眼下的事情没有半点关系。”
芳菲偷人的事情有了物证,此事当然牵扯到贤贵妃和大殿下的名声,但也并不是一定就会让他们母子名声扫地,进而让皇家丢脸。但,芳菲如果句句不离贤贵妃的话,对皇家的影响自然就大多了。
芳菲叩头应了一声,她不是不知道如此提及姐姐有些不好,可是眼下她能倚仗的也只有她的姐姐了;希望皇帝可以看在她姐姐的面子上,能对她关照一二。
“就算这物证被人动了手脚,可是还有人证的。”芳菲依然不能就此放弃,因而把丁富贵父子抬了出来:“有j夫为证,辅国郡主在丁家做过什么自然能大白于天下。”
紫萱并不着恼,看着芳菲道:“有句话说不见棺材不掉泪,看来丁大夫人深明其理;人证嘛,我们先不忙说,先说说这肚兜以及身契的事情吧——不要急,我们一件一件的来嘛。”
钱天佑抖抖身契:“这身契上面有掌印的,想验明是不是假的只要丁大夫人把掌印拓一份,皇上和太皇太后自然一眼明了。丁大夫人,请吧。”他一摆手自有人把朱砂和纸摆到芳菲的面前。
“堂堂的丁家大夫人居然被卖入青楼,丁阳将军你有什么要说得?”钱天佑看向丁阳,还把身契放在他眼前晃了晃:“真假很好分辩的。”
芳菲咬咬牙伸出了左手来,可是钱天佑却叫住了她:“右手,这上面的掌印可是右手。”
“我为什么要拓掌印,那上面所写当然不是我,我是文贤贵妃嫡亲的妹妹,丁家的大夫人,当朝的一品诰命”芳菲忽然发作起来:“那种地方的身契与我何干?”
紫萱走过去一把拉芳菲的右手就按在朱砂上,接着就扭着她的手按在纸上:“丁大夫人,为了能证实你的清白,所以你还是委屈一次吧。”
掌印不用看也知道是一模一样的,皇帝的脸拉得很长很长,看着芳菲和丁阳眼中的怒火翻滚着:丁家的事情再如何,也不应该牵涉到他的皇宫内院,但是丁阳这个臣子显然做得不好,而芳菲更是该死。
他把掌印狠狠的摔在地上时,外面传来太监尖尖的声音:“皇后娘娘到、文贤贵妃到”
“她们,来做什么?”太皇太后微一皱眉头看向皇帝。
皇后和文贤贵妃进来向皇帝和太皇太后见礼、落座,接着又是紫萱等人见礼,忙乱半晌之后终于皇后开口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钱天佑马上开口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皇后听完看向文贤贵妃:“妹妹还真是能掐会算呢,不是妹妹本宫还不能赶上这么一场热闹。”
文贤贵妃跪下:“皇上,那个身契臣妾能不能看一眼。”她自始至终没有看紫萱,接过身契看完的,看向芳菲:“这个身契上面的名字是芳芳而不是芳菲。”
芳菲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到她的姐姐来心当然定下大半;当初被卖入青楼,难不成还会报上真名字?她当然会有个假名,只不过惊慌之下也没有想到更好的,便取了自己名字的一个字。
贤贵妃盯着芳菲,看得眼睛一眨也不眨,看了半晌忽然一步一步走到芳菲面前,用手勾起了她的下巴来看了又看;最后她转身跪下去:“皇上,此人不是臣妾的妹妹”
此言一出,大厅上的所有人眼睛都差点瞪出来,盯着贤贵妃想在她的身上看出一朵花来。
她说这番话的用意不是不能理解,铁证如山之下想保芳菲已经不可能,此时此地她只要弃芳菲而自保;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实在是有些惊人,也根本不足以取信于人。
皇上没说话拿眼看着贤贵妃,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对自己的贵妃说什么才好。登基以来他就没有听说过比此话更荒唐的——不是你贤贵妃的妹妹,难道她是朕的妹妹不成?
紫萱瞪着贤贵妃:这个人能成为贵妃、生下大殿下来不会如此蠢吧。
贤贵妃却不紧不慢的道:“就在前些日子,文家接到了一封奇怪的信,是来自于东通的——有人声称臣妾的妹妹已经死在东通,现如今在丁家的这人根本就是天香楼的人,一个长得酷似臣妾妹妹的人。”
紫萱抚了抚头,这比唱得大戏还要精彩啊
皇帝慢慢的重复了一句:“她是天香楼的,酷似丁大夫人的一个女子?真正的丁大夫人早已经死在了东通?”
贤贵妃把袖中的信递了上去:“请皇上过目。”她看一眼丁阳:“只可惜丁阳将军也不知情,被天香楼的人给骗了。”
丁阳极为迷茫的听着,听到这里眼睛一亮:“怪不得、她、她会有大夫称为可疑的身孕,怪不得她被人指责偷人——原来,她根本不是芳菲。”
“对,她是芳芳不是芳菲。”贤贵妃声音平稳的答了丁阳的话。
芳菲张大的嘴巴终于落下来,扑过去抓住贤贵妃的衣裙:“姐姐,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救我的话,我只有死路一条了。你这样做,爹和娘都不会原谅你,我可是你嫡亲的妹妹啊。”
贤贵妃看着芳菲的脸,眼上闪过一抹伤痛,但一闪就没她硬下心肠来扬手给了芳菲一掌:“你把本宫的妹妹害死,以为天衣无缝可以瞒得过本宫去?你还本宫的妹妹来。”
她为了儿子不得不如此,不然她的名声完了,文家的名声完了,而她的儿子也就完了;如果她不曾为儿子争取过什么,母子二人也不是不能安然的活下去,但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
芳菲在天香楼的事情,芳菲偷人的事情,任何一件都能成为把她们母子推向深渊的大手,因而芳菲只能死;且,芳菲不能做为文家的人死,只能成为天香楼的芳芳去死。
如此才能保得住她、文家以及她儿子大殿下的名声;她的手掌落在芳菲的脸上时,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句:妹妹,对不起,姐姐不能救你;因为救你一人就会害死我们所有的人。
紫萱和晋亲王等人看得大眼瞪小眼,闹剧见多了但是这样的闹剧第一次见到。
“她,当真不是丁文氏?”太皇太后开了口。
贤贵妃落下泪来:“太皇太后,我那可怜的妹妹颈后有一枚花形的胎记,此事臣妾的爹娘、丁阳将军、还有臣妾妹妹的贴身丫头都知道;让人一查即知。”
芳菲没有想到贤贵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我没有,我自幼就没有什么胎记;姐姐,爹娘,你们好狠的心。”
紫萱看着她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来:“现世报。”
“你说什么?”贤贵妃和芳菲二人同时转头看向紫萱。
紫萱迎着她们的目光又道了一句:“现世报来得快啊;刚刚,丁大夫人还想用朱家大老爷来陷害我,只因为朱老爷是我的生身之父;如今,丁大夫人的姐姐和爹娘为证,指认丁大夫人本人是假的,这不叫做现世报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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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7章 不能便宜她
347章 不能便宜她
芳菲被姐姐打倒在地上,摔得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因为她是重伤在身,因为猛得听到贤贵妃这个嫡亲的姐姐,说她不是芳菲而天香楼的姑娘芳芳,她气、怒、恨交集在一起猛得提起一股劲来,要不根本就不会有力气自藤椅上爬起来。
当然,她就算提起一股劲来去抓贤贵妃的衣裙质问,多半也是撑起上身太猛摔下藤椅的;再加上贤贵妃的一掌,她还真是无力再质问第二句。
听到太皇太后的问话,再听到姐姐贤贵妃的回答,芳菲是心如刀绞:这不同于其它人对她的恶语,哪怕就算是骂她人尽可夫,也比不上贤贵妃一句“她不是我的妹妹”更伤她的心。
亲人啊,这可是骨肉相连的亲人,这可是和她相伴一起长大的姐姐她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相比起丁阳对她的薄情来,贤贵妃的话更让她心碎。
她,终于知道了刚刚紫萱为什么会生出剔骨的决心来:身上的痛楚,真得已经不算是痛了,心中的那股痛就要把她整个吞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紫萱的“现世报”三个字,她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出来,伏在地上动弹不得,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想到刚刚看到朱老爷和朱紫萱对质时,她心中的痛快,再想想自己嫡亲姐姐说出来的话:正是应朱紫萱的话,这不是现世报是什么?
而且她的报应来得不止是快还狠啊,如今文家不识她、她的姐姐不识她、丁家也不认她——至亲之人的几句话,她就自高高在上的丁大夫人、贤贵妃的妹妹,文家嫡出的二姑娘,变成了青楼里卖笑的女子
她的家人,比起朱老爷心肠更硬更冷啊;就在刚刚她还在心里冷笑过:朱紫萱,你能怨得谁,是你的亲生父亲要你死呢,你还不死活着做什么。
如今,她嫡亲的姐姐说出这番话来,同样也是死路一条,且还是变成一个青楼女子才死。
芳菲都不知道要流泪了,她就算是在哭也不认为自己流得那是泪,如今的她流出来的那应该是血才对。
听完紫萱的话,贤贵妃的脸也铁青了:因为她很清楚芳菲倒底是不是她嫡亲的妹妹。
“看到你们自己掌自己的脸,我这心里真是痛快。”紫萱盯着贤贵妃轻轻说了一句话:“嗯,想想我要对娘娘说声谢谢,实在是没有比娘娘出手更能为我报仇的人了。”
贤贵妃握紧了手才没有打过去,今天要渡此难关就要忍,否则就不只是吃气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紫萱不再理会贤贵妃,过去把吐血后的芳菲扶起来,和雪莲一起把她拉着让她靠在藤椅上半倚半坐着;当然不会是为让芳菲舒服,她扶芳菲的时候在芳菲的耳边轻轻的道:“一报还一报啊,你们的家人还真是为我狠狠的出了一口气呢。”
芳菲听到后又吐了一口血,比起亲人对她的背叛和出卖来,更让她难以接受的就是,她的亲人居然在今天、在朱紫萱的面前出卖了她。
紫萱用手帕拭了拭她嘴角鲜血,趁此塞了一粒药进她的嘴巴,而雪莲的小手轻轻的拍了两下,那药就滚进了她的腹中。
“你不用怕,这可是极好的救命药,我不想你这么快就死呢;”紫萱的声音轻得如同微风,在钱天佑大声的叫嚷中,更是不会被人发现了:“你坐在这里,好好的看着你的亲人是如何把你一步一步推向绝路的。”
“就如同刚刚的我。”紫萱的声音冰冷的如同晋亲王的语气:“我有多么的心痛、我有多么的绝望,此时,相信你比我更甚——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就安慰许多;因为你的亲人显然不是被人所骗、所逼什么的,他们是自愿的如此做得。”
“哦,对了,我不能再叫你丁大夫人,你现在可是天香楼的姑娘芳芳。”紫萱的轻笑声落在芳菲的耳边,就如同是刀子般直接刺穿了她的耳朵,刺进了她的心里。
贤贵妃看着紫萱:“辅国郡主倒真是好心啊,对一个相害你的人居然以德相报,如此的细心体贴。”她眯起眼睛来:“这个芳芳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城,代替我妹妹成为丁大夫人的,相信郡主你一定知道。”
紫萱回头盯着贤贵妃的眼睛:“贵妃娘娘,你现在不应该先为你妹妹芳菲报仇吗?天香楼的芳芳怎么成丁大夫人芳菲,这个戏法也只有贵妃娘娘、文家的人和丁家的人会变,我——,没有那个本事。”
“现在,她是天香楼的姑娘芳芳呢,还是贤贵妃嫡亲的妹妹芳菲,娘娘还是仔细的辩认吧。”紫萱看一眼芳菲:“我,坐壁上观,娘娘你请。”她笑着坐到了晋亲王的下首。
还有什么比仇敌的相互残杀更让人痛快的,唉,累了半晌咱也坐会儿喝口茶。
晋亲王也不说话,对于贤贵妃和芳菲的事情漠不关心,看到紫萱坐下把一块点心递给她:“吃吧,晚饭的时辰早过了。”他对今天一拨又一拨的客人很不满,却又不能逐客。
紫萱微微一笑接过点心,看晋亲王的断臂:“墨兄,还能不能……?”她这句话早就想问了;只是现在才找到机会,且是压低了声音问得。
钱天佑的脑袋也歪了过来。
墨随风看一眼紫萱刚想开口,晋亲王轻轻的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有说。
紫萱没有再问,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她默默的把一杯热茶接过来递给晋亲王:“这不是茶,里面是补血健身的药,多少、多少有点补益吧。”她的眼眶微红,泪珠在眼眶里转了转。
晋亲王接过茶来轻声道了一句:“祸福两相依,紫萱,看开些。”
紫萱真得没有看到福,只看到晋亲王断掉一只胳膊的灾祸,但是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完,有再多的话也只能忍了。
想到水慕霞她心里又是一阵心酸:“水兄如何了?”
“还那样。”墨随风看到紫萱的眼眶又红了,叹气:“如今,还那样就是好事儿。”这是实话,只要水慕霞的伤势不会再恶化就是好事情。
贤贵妃那里已经使得太皇太后和皇上相信芳菲不是芳菲,而是天香楼的芳芳了;因为芳菲的颈后无胎记——芳菲的贴身丫头连翘可以为证,芳菲的父母也来了可以为证,还有丁阳。
因此,就算事情匪夷所思,就算此事惊世骇俗,但是已经能让不少人信服了。
丁阳是最高兴的一个,因为他在考虑要不要保芳菲时,唯一担心的人就是贤贵妃,没有想到贤贵妃会自己出来说话,一棒子就把芳菲打倒在地上,再也不能翻身了。
他恨极了芳菲,比起紫萱来也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不是他父亲让他和芳菲联手,他岂会和芳菲再和好?他是巴不得她能横死的,如今芳菲成了天香楼的姑娘,绿帽子也这样变没了,当真是大快他心。
当然,他很清楚芳菲的颈后是没有胎记的,但是那有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他丁阳以后不会被人耻笑,丁家的门风当然也不会为人所诟病。
文家老爷和夫人哭着要皇上为他们的女儿芳菲申冤:“她死得好冤枉,至今尸骨都没有找到啊。”
紫萱撇嘴,如果文家真能找到芳菲的尸骨那才有鬼呢。
芳菲已经晕死过去,是活生生的被她至亲的人气死过去的。她的姐姐硬说她是天香楼的,看到父母之后,她挣扎着流着泪想扑在母亲的怀里哭一哭,可是父母却没有看她一眼,开口就否认她是他们的女儿。
所有的人,她身边所有的人都背叛了她、出卖了她;连她身边的丫头们也无一例外,她们再也不视她为天——她是真得芳菲,可是有这么多人证实她是假的时,她发现自己根本无力能证实自己是真的。
不过,当然不能任她这么晕下去,所以总会有人及时的叫醒她:可能是一脚,可是能是一掌,也可能只是一指;总之,就是要她听着她至亲之人对她的诬蔑,一个字也不让她漏掉。
“我真得是芳菲。”她只能无力的一遍遍重复着。
贤贵妃行礼请旨:“皇上,正是她害死了臣妾的妹妹,臣妾请皇上下旨,”她在这里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下,倒底是血肉至亲啊:“赐死她为臣妾的妹妹报仇血恨。”
“皇上,臣妾有一点疑问。”一直看着文家人污蔑芳菲的紫萱开口了:“这个芳芳手无缚鸡之力,还有身孕在身,怎么能杀得了丁大夫人?”
贤贵妃就知道紫萱不会善罢甘休:“当然不是她一个人动手……”
“娘娘好清楚啊,不知道还以为娘娘是亲眼所见。”紫萱看着贤贵妃笑得气定神闲,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文夫人开口了:“有人禀于我们知道,当时的确不是芳芳亲自动手而是天香楼的人动得手,但这个芳芳一样是害死我女儿的元凶之一;何况她还冒我女儿入京城……”
紫萱笑起来,一脸的无害、一脸的同情:“文夫人,贤贵妃你们不要误会;杀人不过头点地,丁大夫人被天香楼的人害死,一来芳芳不是主凶罪不至死吧?当然,她同样极为可恶,但是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