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金鳌异变
真到声音和气息完全消失,两人仍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想到这头白狐的可怕,纵然心高气傲的雨轻柔都在不断的战栗,在这头白狐面前,她已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仅仅是一个眼神,一道神念,便足以瓦解她的意志,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就算天邪宗主、帝魔宗主这种魔道巨头,都没有这么强的武道威压,这白狐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莫非是超越先天境的存在。
“这位姑娘,看来我们已经在同一条船上,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血狱老怪干咳一声,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他也是莫名其妙的便被白狐拘拿住,根本搞不清状况,似乎是想从雨轻柔身上打听出这头白狐的来历。
“滚开!”雨轻柔脸上显现极大的厌恶,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按照她以往的性格,定然要将这血狱老怪折磨的生不如死,但现在受制于人,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却是没有了杀人的性致,狠狠的瞪了血狱老怪一眼,衣衫震荡,已破空飞出。
“哼,臭丫头,脾气还挺大,早晚有一天会将你收拾的服服帖帖。”血狱老怪脖子一缩,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强烈的寒意,但嘴上却仍是强硬,全然不知道自己刚刚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
……
离开古墓,在莽莽森林上空一扫而过,白虹贯穿,直接离开了墨绿毒瘴空间,那条熟悉的漆黑大河再次出现在眼前。
呜呜呜!
原本平静的河面上冒起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水泡,腐朽腥臭的气息弥漫,整个时空更是以在异样的频率震荡着,到处都传递出混乱和破灭。
“怎么回事,莫非古墓的震荡影响了整个忘川河?”沈红叶惊声叫道。
“不,这恐怕是忘川河即将消失的前兆。”陈霆沉声说道。
“你猜测的没有错,法则扭曲,时空挪移,过不了多久,这处空间便会彻底封闭,若是不能及时离开,便会彻底困住,就算是运气好,也要六十年后才能重见天日。”冷月宫主说道。
无论陈霆还是冷月宫主,在忘川河中都有极大的收获,尤其是陈霆,一百零八幅神魔图录已经到手,更是得到了大量异宝,连境界都攀升到了三重天,若是再贪婪,只怕会招来致命的灾劫。
虽然空间扭曲的厉害,所有的地貌都已经改变,但冷月宫主却是早有预料,手指轻弹,法诀不断变化,似乎展开了一门推算秘法,只是片刻间,便计算出了一条出路,以领域之力包裹住两人,身形电闪云穿,在无数混乱的气流中穿梭着,原本数日的路程仅仅几个时辰便飞掠而过。
整个时空震荡的越来越猛烈,幸好出口没有崩塌,但从蟾蜍大口中飞出,立时便感到周身一紧,压力大增,海眼黑洞竟然已经完全消失,置身于深海之中,磅礴海水压迫下来,就连陈霆都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但毕竟修为深厚,又有冷月宫主的领域洞天相护,倒是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哗啦!
水波涌动,一团白光从海中冲出,海风吹拂,天高云淡,重新感受到真实的天地,陈霆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只想长啸数声。
“陈霆,我要马上返回宗门,葬天神棺出世的消息必须马上禀告掌教和君上,但你们两人却不必着急回去,看你的样子,应该在忘川河得到了不少好处,不妨到金鳌岛上修养一段时间,消化所有的收获,尽快提高境界。”冷月宫主站立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身躯微动,滚滚元气源源不断的涌来,她修炼的玄冥寒冰真气与薛冰同出一脉,在大海之中威力更盛一筹。
“龙幽谷那里……”陈霆却是有些担心。
“无妨,妖族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大义之前,所有的恩怨都要暂时放一放,何况有掌教和君上主持大局,宗门内部不会大乱,但你和红叶却是不必卷入这个漩涡,偏安海外,潜心修炼,定然能够一飞冲天。”
冷月宫主摆了摆手,她早已看出,与青罗妖王一战,已经使得陈霆元气大伤,纵然有生命之乳这种至宝,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完全恢复,而现在的天道阁,却是未必适合他静心疗伤,忘川河的经历更是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陈霆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反对,如果能够将这一趟的收获全部消化,定然能够再度提升一两个境界,到那个时候再返回天道阁,纵然是龙幽谷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走,我先送你们去金鳌岛。”
离开了无妄海,一连穿越数片海域,虽然风急浪险,但却没有生出其他事端,很快,远处金霞汇聚,已经隐隐看到了金鳌岛的轮廓。
“嗯?怎么回事,莫非岛上遭遇了强敌,竟然将所有的阵法都开启了。”突然间,冷月宫主脸色骤然一变,声音也变的森然起来。
陈霆放眼望去,笼罩在金鳌岛上的那些云霞变幻不定,方圆百里的水气都疯狂的向岛屿上空涌动,衍生出种种异象,每种异象之中都蕴含着强烈的杀机,护岛大阵已经全部开启。
而在霞光之中,数十道身影不断穿梭来去,不时的发出猛烈的攻击。
“竟然真的有人在攻打金鳌岛。”陈霆也大吃一惊,薛冰乃是海外四十二岛总岛主,实力强横,冠绝海外,什么人敢来打她的主意。
莫非是燕王府,陈霆立时想了起来,当日薛冰去追杀燕王朱承文,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导致金鳌岛空虚,才引来强敌。
呜呜呜……
海潮涌动,金光已开始变的散乱,岛屿上方的数十道人影已经清晰可见,足足三十六尊先天境强者,联手袭杀,将整个金鳌岛全部包裹住了,接连不断的宝光劲气炸开,使得护岛大阵已经摇摇欲坠。
飞临近处,更是能够感觉到一股股惨烈的气息在回荡,除了主岛之外,外围的十座岛屿已经全部化为废墟,熊熊烈焰燃烧,原本的仙家福地处处衰败,所有的建筑全部倒塌,再没有任何生机。
“是海外诸岛的岛主,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看到天空中不断穿梭的身影,沈红叶的目光骤然一缩,顿时散发出凌厉的杀机。
“不止是海外诸岛的岛主,还有燕王府的人。”陈霆的脸色也变的凝重起来,在三十六道身影之中,最为强大的是一个身披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威武霸气,全身充斥着浓郁的王者之威,举手投足之间便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赫然是燕王朱承文。
朱承文的伤势不仅完全恢复,连修为也增加了不少,竟然已达六重天巅峰,显然当日薛冰的追杀彻底失败了,在短短时间内竟然率领三十多尊先天境强者展开了反扑。
“看来薛冰对外海诸岛的掌控力度已经大不如前,竟然让燕王府策反了这么多岛主。”冷月宫主脸色也阴沉下来,她与薛冰间的联系虽然不多,但却同是前朝遗族后人,从小便情同姐妹,看到这一幕,也立时怒意勃发。
“看来只杀掉四五个岛主还不够。”沈红叶沉声说道:“薛岛主竟然不在岛中,难怪护岛大阵的威力会小了这么多,这样下去,恐怕支持不了太久。”
“哼,竟敢趁薛冰不在来偷袭金鳌岛,既然来了,就一个都别想走。”
冷月宫主身形一动,轻飘飘的拍出一掌,顿时间一道长虹飞出,灿烂辉煌,仿佛冰龙舞动,整片海域顿时被一股寒气覆盖。
啊!
冰龙席卷,快的让人无法反应过来,其中一尊三重天的岛主被冰龙卷入其中,顿时被冻结成一个冰疙瘩,砰的一声脆响,已炸裂为无数冰晶。
人影翻飞,长啸声此起彼伏,余下的所有岛主都怒吼连连,立即结成了阵势。
“什么人!”朱承文反应的最快,怒喝声中,掌力横扫,铺天盖地的金光化为滚滚洪流,与冷月宫主的玄冥寒冰真气撞击在一起,轰然巨响声中,两股力量同时散去。
“冷月!”
“是冷月宫主!”
所有人都是一惊,冷月宫主虽然很少踏足海外,但人的名,树的影,五大圣地赫赫有名的人物,自然不会陌生。
“朱承文,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将手伸到海外,燕王府就算势力再大,只怕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说吧,是不是周武帝在背后主使。”冷月宫主一出来,就先声夺人,强势击杀一位三重天的岛主,更是直接催动了领域之力,将所有人都笼罩进去,让所有人都为之胆寒。
“哼,冷月宫主,你是天道阁的太上长老,海外诸岛的事情也与你无关,现在退开,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否则的话,今日连你也一同斩杀,就算易连山也说不出什么。”朱承文虽然没料到冷月宫主的出现,但面对领域之力的碾压,却是丝毫不惧,身躯一震,手中已多了一根漆黑的长矛。
矛身长三丈,矛头如灵蛇吐信,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冷月宫主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竟然看不出这口长矛的品级,但蕴含着古老而浩瀚的气息,微微一动,便有毁天灭地的霸气传递出来,竟然又是一件远古神魔的兵器,而且品质还要在陈霆的青铜大戟之上,狰狞的蛇头已露出獠牙,爆发出纯粹的杀伤力,搅动风云,破灭乾坤,直接便将冷月宫主的领域洞天撕裂。
“冥皇蛇矛,哼,仅凭一件神魔兵器就敢与我抗衡,未免太小看我了。”冷月宫主冷哼一声,领域之力收缩,一指点在矛尖,运转体内的力量,竟然直接施展强硬的手段,要毁灭这件神魔兵器。
冥皇蛇矛却只是弯曲成弧形,远古神物打造的长矛,却没有一点被破坏的意思,但朱承文却是猛的喷出一口鲜血。
凭借这口长矛,朱承文足以击败同为六重天的薛冰,但面对冷月宫主,却是差的太远,而且冷月宫主更是在忘川河中得到了大量好处,不仅修为达到了七重天巅峰,更是获得了一件远古至宝,实力大进。
“嗯?”
没有毁灭冥皇蛇矛,让冷月宫主却是有些惊讶,掌势变化,化掌为抓,强横的真气汹涌如潮,既然无法毁灭,那便夺过来。
突然间,一道剑光从虚无之中斩出,剑势飘摇,磅礴大气,似乎已将时空撕裂,直接落到了冷月宫主身前,剑光一抖,已笼罩了冷月宫主周身大穴,但却没有爆发出强烈的杀意,似乎只是想将冷月宫主逼退。
“晓月山的剑法,来者何人?”冷月宫主脸色骤然一变,掌势横拍,已将所有剑光尽数抹杀,但朱承文却是趁势逃了出去。
虚空涟漪骤起,幽幽的声音传递出来:“冷月宫主,海外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我们都不要再插手,如何?”
幽幽的声音之后,显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仿佛是饱读诗书的儒生,又像是超然世外的隐士,身形飘逸,气宇轩昂,双手负在身后,似乎没有再出手的意思。
“冷逍遥,是你,莫非这一切都是晓月山的手笔。”冷月宫主的脸色陡然凝重起来,冷逍遥乃是晓月山的重要人物,境界修为不在自己之下,更为重要的是,若是晓月山暗中扶持燕王府,那背后的意义却更加不同寻常。
“冷月宫主不要误会,我只是来看看热闹,同时向薛冰薛岛主讨一笔血债,而且与这位朱先生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朋友,却是不能任由你杀了他。”冷逍遥笑了笑。
“血债?”冷月宫主目光更是阴沉。
“不错,数年前,本门太上长老龙在天在海外游历,后来不知所踪,近日才查到是被薛冰所杀,所以派我来问一问。”冷逍遥说道。
陈霆和沈红叶目光对视,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当年龙在天被薛冰镇压之后,便再消息,想不到晓月山竟然隐忍至今,直到此时才骤然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