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俞向晏不仅仅想要给梁涌一个教训, 他还想补上周博扬的。

之前俞向海给他套麻袋的时候，他可是不在场的，想想就觉得可惜, 现在他都回来了，自然应该补上。

一夜好眠，第二天，俞向安，俞青山和俞满昌他们还要去工作，家里就剩下俞向晏他们几个, 还有俞向清、赵巧娘、两个小孩。

有俞向晏在, 磨豆子这种体力活不愁没人, 温如真和温毅真两个人在家里不熟悉, 俞向晏就一直带着他们。

俞向清知道二嫂以前的日子大概是什么样的, 一起干活的时候还以为她会五谷不分，四肢不勤, 没想到她比她想象的要熟练。

转念一想, 应该吧，当初他们姐弟两个下乡的时候, 肯定要自己慢慢接受的。

确实也是这样, 刚下乡的时候, 她们把所有的苦都吃遍了, 她是下乡习惯了之后, 才接受俞向晏的追求，在那之前，所有的活都是自己干的。

俞向晏帮着磨完了豆子, 然后就带着东西去外婆那里, 他的外孙媳妇来了, 当然得要给两位老人见一面。

俞向晏跟有些紧张的温如真再一次强调说明：“我外公外婆人都很好，你放心，他们跟我爸一样，都很开明的，我们家在县城里没什么亲戚，我爷爷大伯他们都在乡下。他们见到你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俞向晏对自己的家人很乐观，他爷爷看到他媳妇这么好，只有伸出手说好的份，他对他媳妇就是这么有自信。

毕竟他媳妇是真的好，人美心善，心灵手巧，有情有义。

秦强和姚翠芬他们退休之后基本都在家，不过现在如果不是俞向清提前跑过来跟她说了，他们会出去。

如果没有这档子事的话，姚翠芬是要继续带着俞向清在自己那些老姐妹面前露脸的。

跟俞向清一样，俞向晏下乡也黑了，他下乡还比俞向清要早，不过他除了黑了之外，还壮了、变高了，看着那身板就结实。

姚翠芬拍了拍他的胳膊很满意，看着没亏待自己。

“这就是你媳妇，叫什么名字，好像叫真真对吧？”

温如真羞涩的笑笑：“是，外婆，我叫真真，大名是温如真。”

姚翠芬早就知道了，所以没问她家里人是谁，在不在，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红纸包，“你们的人生还很长，外婆真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和和美美的白头偕老，夫妻两个一条心，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温如真认真的点头，看了俞向晏一眼，“我们会的，外婆。”

听着，俞向晏不自觉的咧开嘴笑了，看着她的眼里似乎在闪光。

以前这幅场景，只有在梦里才会看到，现在变成了现实，美滋滋。

“你舅舅他们都有工作，家里就我们两个老的在，回头找个时间，大家认认人。”秦强道。

姚翠芬哎了一声：“现在他们还没放假，等过年了，人就齐了。”

本该在他们新婚的时候就认亲的，不过当时他们远，没办法，现在回来了，自然要补上的。

俞向晏点点头：“外公，我在乡下也被人说一句大厨，很多人请我去做宴席，不过那边有道菜，我做了很多次，都不太对味……”

他和秦强说起了做菜的事情，姚翠芬就拉着温如真给她说家里有几口人，叫什么名字。

这些俞向晏都跟温如真说过了，现在再听一遍，温如真很耐心。

等到他们走了，姚翠芬看着他们两个靠的紧紧的身影，点了点头：“老头子，你瞧着怎么样，是能安心过日子的吗？”

秦强喝了一口茶：“目前看着，对他是有一份真心的，虽然看不出深浅，不过以后日子过久了，生儿育女，浅的也能变成深。”

姚翠芬赞同：“我刚刚唠叨了很多，她都很有耐心，不是那种敷衍的，也很有礼貌，是个好孩子，就是她家的这情况，真的没事吗？”

秦强不以为意：“她们姐弟的户口都跟着她妈牵走了，那就是没关系了，等回到乡下，谁知道她家里的情况。”

温家的事他是知道的，在以前，那就是大家小姐，如果不是这世道，他外孙，就只能看看。

“瞧着她心里也有成算，你瞧着，我估摸她接下来不会出门了。”

温如真和温毅真确实没再出门了，原因也跟俞向晏说过了，她不想出去被人看到，万一消息传到某些人的耳朵里，又有一番麻烦，她不想生波折，也不想被人认出来说一大堆的怪话，她在家里呆着就好了。

在家里也能帮得上忙，过年了，要做的事情多着呢，她又是新媳妇，本来就应该勤快些。

当晚，俞向海和俞向晏、俞满昌三个说出去找朋友聊天，在晚饭后出去了。

他们去哪里谁都没有说，大家也都不知道他们去干嘛了，不过第2天姚翠芬那边就听到梁涌晚上被人拉到巷子里揍了一顿，找不到凶手，据说今年过年要顶着那一脸的鼻青脸肿过了。

俞向清知道这消息，再一回想昨晚他们几个出去，很容易就联想到了是谁做的，又是感动又是后怕，听说梁涌放话说不愿意善罢甘休，想要找出凶手，把人抓起来，紧张：“要是被人看到了那可怎么办？为了那样的人惹上是非，多不值得啊。”

俞向晏十分无辜，“你在说什么呀？我们真的是去找朋友聊天的，你要不信你去找他问问，就我同桌，你见过了，梁涌被打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哦，不对还是有关系的，是谁打的，可真是个好汉，我想认识他，和他做朋友。”

俞向清听了，忍不住笑出来，这明摆着就是他们做的，瞧瞧这话说的，果然二哥的脸皮就是比较厚。

她笑着笑着，感觉自己鼻子有些发酸，心里似乎什么压着的东西变的轻了，她内心也觉得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如果不是她一个女的打不过他一个男的，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有兄弟给她出头的感觉，真好。

回头俞家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俞青山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让打人的注意安全，这样太过危险云云，但是他们哥三个的碗底都加了一个鸡蛋。

吃着吃着吃到鸡蛋的哥三：“……”

这是奖励呢，还是奖励呢？

家里做饭现在都是赵巧娘，一次用三个鸡蛋，这能不是俞青山说的？

在家里住了两天，温如真两个已经可以在这家里比较自在的走动了，就跟俞向晏之前说的一样，没有人嫌弃她，大家都向他们两个表达了善意，包括赵巧娘，对她带着弟弟过来也没有人多问一句，也没有一个人说过她的成分问题，很有分寸，彼此互相体谅，互相照顾，这样的家庭氛围让她很羡慕。

以前她家里也是这样的。

另外还让她有些吃惊的是，俞家的家境似乎比她预料中的要好。

他们刚回来有骨头汤喝，之后做豆腐，然后吃鱼，要么就是鸡蛋或者是鸭蛋，总之每一顿都有一个带荤的，虽然说这是他们难得回来，要给他们好好补一补，加上是过年，物资供应比较充足，但是如果没有家底的话，想要这样补一补也难。

这让她心里没那么大压力，之前他们结婚，她什么都没有，东西都是俞向晏出的。

两个小姑子，她相处的也可以，一般新媳妇进门，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婆媳关系和姑嫂关系。

俞家婆媳关系不用太担心，对方是后妈，加进来的时候，俞向晏已经不小了，互相敬着就好，她没有底气刁难她，下面两个小姑子，她只表现出她的好针线，轻而易举的就得来了一大堆的夸奖。

俞向清还向她学起了怎么做衣服，小的那个小姑子说已经放弃了，不打算学了，不过她们也挺说的来，她还从她厂里的房子带了一些书过来，让他们两个无聊的时候可以打发时间。

这些书都是允许看的，她还好，她弟弟看到了很高兴，他最喜欢看书了，下乡之后就没有这个条件了，有书在，他能一整天不动一下，看的人着急。

俞向安自从俞向清回来就搬回家住了，厂里的房子就午休的时候会在那边睡一下。

俞向清已经去房里看过了，俞向晏还没有，俞向安想不想去看看，俞向晏一口答应了，“你不说我也想问了，我想看看你的房子是怎么样的，我听到大哥在信上写你把房子弄得很漂亮，我参考参考。”

俞向安默了一下，语调有些慢吞吞的：“真的说不上弄的怎么好，就普通，你去看了的话，会赞同我这句话的。”

俞向晏，“这怎么能一样，这可是你独自打拼下来的，我就是想去看一下你的功勋章，这主意是你自己想的，厉害，当初怎么就没人这么想？现在我看到不少厂都在建，都是靠你启发。”

说起这个，俞青山也很骄傲，“你妹妹脑子活。” 这点像我，他的脑子就挺灵活的。

不过后面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说出来不就跟俞向晏差不多了吗。

温如真和温毅真都不想去，于是就俞向清带着他去了。

“小安上班，我带你去，看门的大叔记得我。”

俞向居举手：“也记得我！”

他可是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的。

他们来到之后，确实，看门的大叔问了一下，就让他们进去了。

来到这两栋楼房，俞向晏点点头：“可以啊，小妹她住后面是吧。”

俞向晏觉得，小妹这抽到的房子位置也挺好，跟多少领导成为了邻居、上下楼啊，有什么事，在这楼里转一圈，就能得到不少消息。

有句话叫近水楼台。

宋淑静家大门打开着，就着阳光在织毛衣，看到他们来了，笑了下：“小清，你过来了，这是……”

俞向清打了声招呼：“宋姐，这是我二哥。”

那也是小安的二哥。

她露出笑容：“你好。”

俞向清给俞向晏介绍：“这是小安的邻居，我们都叫她宋姐。”

俞向清拿出钥匙开了门，“这就是小安抽到的房子了。”

俞向晏打量了一下：“该有的都有了。”给小妹做婚房不错。

这样她以后就不用跟婆婆妯娌小姑子在一起住了。

哪怕是个男人，见的多了，也知道这些关系的难相处。

小妹有这个房子在，就算现在不想找，等她五年后、十年后再找，都能找到个人条件过得去、家庭拖后腿的男人。

他检查了一下家里的门窗、墙壁，就离开了。

这里就相当于妹妹的房间，他一个差不多大的哥哥，不好细看的。

然后俞向晏除了在家里陪陪媳妇、干活之外，就是去找他以前的同学朋友联络感情。

他的朋友多，下乡这么久了跟他们还有信件往来，现在他既然回来了，自然要去看看。

他的同学中有的在家里接了班，有的下乡当知青，总的来说，还是下乡的比较多。

这时候家家户户生养的孩子普遍都比较多，他们妈生了七个，现在还在的五个，这个数字不多，也不少。

他有个同学，他妈生了十二个，目前为止他认识的人中生养孩子最多的。

不是长子或者是幼子的话，只要年纪到了，下乡的几率很大。

他去找一些家在周家附近的朋友的时候，还会溜达到周家附近逛逛。

他不想承认他看走眼了，不管是梁涌还是周博扬。

这两个人他以前看着虽然不是那种顶好的妹夫，但是也能过得去，他没有表示过反对，结果……啪啪啪。

他的脸很疼。

事实证明，他看人的功力不行。

现在梁涌他已经揍了一顿给妹妹出气了，周博扬这边之前大哥套麻袋的时候他不在，缺席了，他得找个机会补上啊。

事情过去这么久，老是说同一件事也有些乏味，现在说他们三角关系的人少了，周博扬已经过上了正常的生活，至于他的那个继妹，她现在肚子算一算月份，已经八/九个月，快要生了。

她很少出门，他转过几次，一次都没都没见过正脸，只有一次看到一个背影在窗边走过。

他们家和她断了关系，他没见过她。

俞家和她的往来明面上是没有的，不过赵巧娘和她私底下的往来有的话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那是她唯一的女儿，两个人是亲生母女，她现在还怀着孕，需要人关心，只要巧姨能把握好这个度，不让他们当作无事发生，恢复关系，大家都能当做不知道。

一般情况下，后妈是个敏感词，后妈很容易苛刻前面的孩子，然后亲爸也变成了后爸。

比如丁敏秀。

她弟弟出生后，平时没人提醒，丁发海根本想不起这个女儿。

但是他们家情况不一样。

一个是他们兄弟姐妹多，当初她进门的时候，俞向海都顶了班领工资了，然后没多久，叶七佳就进门了。

他们几个除了小弟，年纪都不小了，秦家又离得不远，外婆常常过来，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爸爸是站在他们这方面的，不会因为后妈就成了后爸，当初如果有足够的财力和力照顾，双胞胎的小妹或许能平安长大，他们爸爸是为了孩子，才会娶她进门的。

另一个是赵巧娘没有正式工作，家不在县城，娘家爸妈去世，跟兄弟关系不太好，还带着一个女儿，她自己又不能生，腰板根本挺不直。

他们兄妹几个是没有经历过后妈的磋磨的，所以能心平气和的叫她一声巧姨，把她当成一个不远不近的亲戚处着。

这次的事，她不知情，他能做到把她和丁敏秀分开来看，如果这次的事她知情，结果自然会不一样……

今天他去一个高中同学家里，他结婚的早，高中毕业当年就结婚了，现在孩子都一岁了，他带着礼物过去看了看，回来的时候绕了一下路，到了周家附近，正巧就碰到了赵巧娘。

而且她走几步，就要回头看看后面的样子让他悄悄坠在后面，看她是想做什么，这么小心的模样，这里又是周家附近，应该是找丁敏秀？

在一个僻静的拐角处，俞向晏看到了，丁敏秀在那里站着。

俞向晏：“……”

她来见她真不至于这幅做贼似的模样。

赵巧娘见到人，快步走上去，把自己偷偷做的小孩衣服给她。

眼看着孩子差不多就要出生了，她给他做了两件衣服。

丁敏秀接过她做的小衣服看了看，眉头微微皱了皱，这不是一整块布做的，摸上去也不是很柔软，看着也有些旧，这布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了。

她拿着，一字不发。

赵巧娘叮嘱了几句让她注意的问题，丁敏秀有些不耐烦，“好了，你的我都知道，你说完了吧，我要回去了。”

俞向晏再探出头去，就看到赵巧娘匆匆离开的背影，丁敏秀还站在那里，对着手里的小衣服看了很久，才提起脚步往回走。

俞向晏决定回头问问大哥他知道赵巧娘河丁敏秀来往的事吗，是不是家里说过什么，才会让她这副模样。

俞向海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没听她提起过丁敏秀，应该是有往来的，之前四妹那事，就是她写信回来我们才知道的。”

俞向海补充：“她可能是怕我们知道生气吧，之前你不在，没看见爸的脸色有多难看。”

“回去后，奶奶还骂了她一顿。”

俞向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除夕夜，林川柏终于放假了，在医院上班假期要兼顾病人，他今年过年就两天假，除夕和年初一，他找人换了，改成除夕一天，年初二再放假一天。

晚上，大家都在桌上坐下吃年饭。

但是一张桌子坐不满。

林杜仲坐在主位。

左边分别是林季青、徐海荔、林南星、林川穹，右边坐着林川柏。

一共就六个人。

刚刚林杜仲到了大儿子的电话，跟他说新年快乐，他在那边，现在这个点还坚守在岗位上。

他这个厂长，留了下来，跟其他留在厂里继续生产的人一起过年。

自然不能回来了。

他不回来，他后娶的媳妇孩子也不会回来。

大孙子在上海，过年是有假放，但是来回一趟需要的时间太长，他要是回来，还没回到，他的假期就过完了，回来不现实。

大孙女倒是离得近，但是她成家了，她有了自己的家，要回来，也是年初二走娘家的时候回来了。

林杜仲左看右看，觉得这实在太空了。

大孙子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在上海安家了，小孙子现在还在上学，想要给家里添丁进口，只能靠川柏和南星。

南星有她妈张罗，川柏就不一样了，林杜仲看着他：“你觉不觉得，你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了，明天，你就十九了。”

林川柏有些哭笑不得。

徐海荔眼珠子转了转，她还不想他这么快就娶媳妇，她的儿子还小呢。

所以她哎了一声：“爸，他还要跟你学习，要娶媳妇了，就该分心了，他现在年纪还小，不着急。”

林川柏难得赞同她的话：“对，不着急。”

找对象这事不急，他现在要找，对方一般都比他小，也就十六十七岁，这个年纪太小了，他有罪恶感。

等他三十岁了再来慢慢考虑也不迟。

林杜仲无奈，却也不会勉强，他这样说了，就只能揭过这个话题，“明天年初一，你早上上班前和你弟弟记得去王伯伯家拜年……”

林川柏放两天，俞向安过年放四天假。

除夕到年初三。

除夕夜他们一家人过，年初一拜年，年初二去秦家，年初三回乡下老家。

安排的明明白白。

除夕的饭菜十分丰盛，俞向安和俞向晏掌勺，赵巧娘、俞向清、温如真打下手。

卤牛肉块、猪蹄焖黄豆、红烧鱼、糖醋排骨、红烧豆腐、虾米蒸蛋、卤莲藕、清蒸肉丸、清蒸火腿、骨头萝卜汤。

十个菜，十全十美。

全部菜端上来的时候，俞向居还结巴了一下：“这么、么多菜！”

他脸上是做梦般的梦幻表情。

俞向居咽了咽口水，旁边叶七佳叫他去洗手，他根本没听见。

听不见了，全部注意力都被这一桌子菜吸引了。

这就是神仙过的日子了吧？

牛肉是俞向安拿出来的，猪蹄是俞向安跟人“交换”得来的，大肥鱼是俞向海拿来的，火腿是俞向晏带回来的。

其他的是去排队买回来的。

你加一个，我加一个，菜式就变成了这么丰盛。

俞青山看看菜色，再看看一大家子，一个不落的在这里，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昨天他在做纸的时候，小安跟他说，如果顺利的话，以后在红星大队开个集体作坊，再升级，能把工人名额固定下来，他们就有理由让俞向晏他们两个回来了。

俞青山特意拿出了他珍藏的酒，除了俞向居和俞明杰，还有叶七佳这个孕妇之外，每个人都倒了一点点。

俞青山第一个端起酒杯：“今年过去了，明年希望我们都能吃的更饱，平安喜乐！”

赵巧娘：“笑口常开。”

俞向海：“今年过去，我又长了一岁，我要更努力，争取早日升职。”升职了他的工资也会涨，就能有更多钱。

叶七佳：“平安是福。”

俞向晏：“明年大家都更上一层楼，我也想升职。”他想升职当爸爸。

温如真：“家人平安。”

温毅真：“身体健康。”

俞向清：“明年我又要升级做姑姑了，我也要努力。”多写稿子，总能出头的。

俞向安：“希望我们每天都能吃饱穿暖，出行坐车的日子早点到来。”

俞向居：“我是叔叔，我要给侄子侄女做榜样，明年上学我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要快点长高长大！”

一人说了一句，说完了，酒一饮而尽，俞青山：“开动！”

话落，大家都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冲着自己心仪的目标展开最猛烈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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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跑腿了，所以更新又晚了点，争取明天准时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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