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月,中间大波折没有,小事有一些。
比如乐媛的案子开庭了,她被起诉故意杀人,这是重罪,三年起步。
在律师的努力辩护下,加上警方给的有利于乐媛的一些证据,乐媛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零四个月。
申林鹏告诉阮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乐媛表现积极一点儿,争取减刑,要不了三年就能出来。
她还年轻,现在眼睛也好了,家里有房子有存款,她自己能弹会唱,未来总会越来越好。
乐媛的结局,阮北虽怅然,但也知道大家都尽力了。
他去看过乐媛,乐媛头发比之前还长了一点儿,她笑容恬淡,拜托阮北帮她照顾布丁。
而真正的恶人张谷林,他被阮北和秦固玩坏了。
屠宰场走了一遭后,这家伙差点儿被吓疯,一回到自己身体里,就扯着嗓子喊护士,然后求她们找警察来,说自己病好了,要去坐牢。
他觉得医院太可怕太不安全了,他积极交代自己的罪证,他甚至藏了本“作案记录”,详细记载他杀掉那些宠物都是怎么来的,长什么样,最后怎么被他虐杀的。
然后他求仁得仁,先在看守所里关着,等待开庭审判。
还有哪些宠物主人的巨额赔偿,张谷林这下子是破产了。
说到看守所,申林鹏意味深长地告诉他们,那些人贩子,还没等到开庭,在看守所里就有好几个出事。
有的在抢话语权内斗的时候被打断腿,有的洗澡的时候滑倒,脸朝下摔掉了门牙。
有个好勇斗狠下手特别黑的头目,进去欺负同室的狱友,结果那人本来就打算自杀,被惹急了,用磨来自杀的牙刷柄,差点儿捅穿了他喉咙。
还有个喜欢奸淫被拐妇女的,某天被发现光着身子被人拴在床脚,下半身全是血。
阮北惊讶不已,感叹三连:“真的呀,不会吧,太惨了。”
完了挂了电话,跟困困分享这个好消息,并实力夸赞困困那几张霉运符贴得好。
除了这些,他们身边也有一些好消息。
妞妞在秦固不间断供应的阴气符支持下,从什么都干不了的小小鬼,变成了稍微强一点儿都小鬼。
她现在跟王不凡最初那个阶段有点儿像,可以短暂的触碰挪动一些轻小的物件。
小姑娘这段时间热衷于干活,比如把阮北放在桌子上的笔插进笔筒里,比如把翘起来的书页压平。
晚上还要看看她哥哥有没有盖好被子,吭哧吭哧扯着小毯子一角给阮北盖被子,然后半夜把阮北热醒了。
小姑娘孝心可嘉,阮北去买了一大罐各种口味的棒棒糖,让自家崽随便吃,反正鬼魂不怕坏牙齿。
他捧着糖罐子回来,看见秦固拎着妞妞在阳台上说话。
阮北很奇怪,他就是去买个糖,有什么话不能等到他回来说,非要一张开眼符。
晚上阮北问妞妞,大哥哥跟她说什么了。
妞妞抱着布丁哼唧:“没说什么。”
才怪,大哥哥说她是大姑娘了,不能随随便便往哥哥床上跑。
才不是这样,妞妞根本没有长大,大哥哥就是吃醋。
她听见苗苗哥哥说的,苗苗哥哥说哥哥和大哥哥在谈恋爱,大哥哥小心眼!
妞妞有进步,王不凡同样没被落下。
阮北放假回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变得更强了,随着用他的资料复习的学生变多,信服他的人变多,他的身形越来越凝实。
之前他解决了一个猜想,李老师建议他写成论文,帮他修改之后投到某个知名数学杂志,被录用了。
学校领导还以为是李老师借着王不凡的名义发表的论文,虽然觉得不合适,但想到老先生估计因为爱徒的死耿耿于怀,就没多说什么。
不过学校调高了李老师的待遇,还给他准备了一个单独的办公室,也有请他回来继续教书,被他拒绝了。
李老师没办法解释,所幸王不凡本就不是在乎虚名的人,这篇论文只是他研究数学的附加产物,他喜欢的是单纯的解题过程。
知道认识的鬼都过得还不错,阮北就放心了。
他们课程挺紧张,大一大都是理论基础类课程,不过文修专业,学的广而杂,要背记了解的东西很多。
除了课本知识,老师还给他们介绍了一些课外书籍让他们有时间多看看。
阮北本质上是个听话的好学生,老师说那些书有用,他就借回来了看了。
比较有意思的是,秦固发现某本著作的作者,竟然是他知道的一个风水师前辈。
转眼到了十月下旬,天气开始转凉,阮北和秦固回家的时候,把夏装带回去,秋装带来学校。
一进宿舍门,两天不见的柏苗苗正在寝室里来回转,看见他们,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什么好事,高兴成这样?”阮北把手上的行李放下,随口问道。
柏苗苗挤眉弄眼冲他笑:“好戏要开场了?”
“好戏?”
曾鹏被他们带歪了,以前挺老实一孩子,现在听见有好戏看,比阮北还积极。
柏苗苗说:“还记得当初那份录音吗?”
曾鹏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记得,怎么不记得。”
他长这么大,第一回 看那样的热闹,怎么可能不记得。
“今天,就是咱们拿出录音,为民除害的日子!”柏苗苗握拳,高兴得两眼发光。
阮北一听,明白了,柏森要放录音,虽然不清楚具体怎么放,但是……
“那你怎么还在这?”他记得柏苗苗说他要去看现场的。
“我哥不让我去。”柏苗苗撇嘴:“他说我去会暴露。”
是有可能,听这话音,柏森是打算下黑手,不想让人知道录音是他放到。
如果柏苗苗在场,别人好歹装个样子,他一脸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再加上他本来就跟陆思白不对付,谁都要猜到他身上。
明白是明白,但柏苗苗竟然这么容易妥协?
“你这是什么表情?”柏苗苗嘘他:“我是那种不顾全大局的人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阮北现在跟柏苗苗日常斗嘴,条件反射调笑了一句:“你顾全的明明是你哥。”
柏苗苗:“……哼,我不跟你计较,我自己看热闹去,不带你了。”
“别啊!”阮北抱着他姐烤的饼干给柏苗苗吃:“咱们不是说好,一起看他倒霉的吗?”
柏苗苗矜持地咬了一块儿小饼干,得意道:“行吧。”
然后柏苗苗就跟他们说了一下缘由。
今天是冯家少爷冯昊然和花家小姐花聘婷订婚的日子,柏森打算在他们的订婚宴上搞事。
柏苗苗强调:“其实花聘婷根本不想嫁给冯昊然,是家族联姻你们懂吧,而且我哥找人问过花聘婷了,她自己同意了的。”
“最绝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柏苗苗卖了个关子。
阮北还在回忆这两个人名和他们背后的人物关系,如果没记错的话,冯昊然从血缘上讲,是他表哥。
没错,就是他亲舅舅的儿子。
想想当初冯家给宋嘉熙他妈冯知敏找联姻对象时那个态度,宋大少风流成那样他们都觉得无所谓,冯昊然被养歪就一点儿不意外了。
阮北记得,冯昊然十五岁,就把自家一个小保姆哄上了床。
他爸差点儿气死,要拾他,可他奶奶和妈妈护崽子,觉得自家乖孙/儿子年纪小,被那些不怀好意的坏女人给骗了。
后来冯昊然就奔着色欲这条路一去不回头,什么脏的臭的都玩过,年纪轻轻身体差点儿都被掏空。
另一个联姻对象阮北也听过,这姐妹儿名头还挺响,不过她是毁誉参半。
花聘婷是花家第四个女儿,上头三个姐姐,下面三个妹妹,姐妹七个凑成了传闻中的七公主。
就是七公主不是同一个妈。
花总想要儿子快想疯了,老婆生二女儿时伤了身体生不了了,他就在外头睡别的女人。
大大方方地表示,谁生了儿子就给一笔巨款。
花夫人跟花总是贫困夫妻,两人从一个小县城奔出来,做建材生意发了家,现在花家的建材公司占据了大量市场。
花夫人有股份,不过不多,花总也没想跟老婆离婚,他就是想要儿子。
花夫人经历的多了,跟他早没了所谓的爱情,现在就是利益捆绑,婚离不了,他想要儿子就要,大不了从小抱回来养。
不过初中生都知道,生男生女取决与父体而不是母体。
可能花总天生就是没儿子的命,换再多情人,孩子没少生,都是女孩。
女儿多了就不值钱了,老大老二是花夫人亲生的,自有当妈的为孩子打算。
下面两个小的亲妈正年轻鲜嫩,也比较受重视。
中不溜这三个就比较惨了,亲妈早被打发了,私生女,在正室夫人手底下讨生活。
花夫人倒不至于刻薄她们,给吃给穿,但其他的就没那么上心。
花三前两年被嫁给花总的合作伙伴,一个比她大快二十岁的英年早秃男人。
花四,也就是花聘婷,看起来比她姐运气好点儿,最起码冯昊然年轻,长得还挺拿的出手。
冯家是老牌子世家,向来看不起泥腿子,当年冯知慧要嫁给陆明海,他们都觉得是下嫁。
现在能让冯昊然娶花聘婷,无非是因为这些年冯家大不如以往,而花家势头正好。
再加上冯昊然现在那个名声,臭的没边了,稍微疼女儿的都不会舍得把孩子嫁过去。
后来嘛,这两人……
“跟你说话呢,你想什么呀!”柏苗苗推了阮北一把,他卖关子卖了一半,阮北发呆去了,让他特别没有成就感。
“啊?你说,怎么了?”阮北摇了摇头,柏森可真够会安排的,这么好的公布场合可难找,最难得的是主人配合。
而且冯家是陆家姻亲,花家又是做建材生意,跟柏家还有不少生意往来。
花冯联姻,基本等于花陆联姻,柏森是打算一石二鸟,不,三鸟。
坑死陆思白,破坏陆秦两家关系,阻止花冯两家联姻。
这心眼,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