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身怼上了
浓稠黑夜,暴雨砸落地面,噼啪巨响。
安瑶跟他目光对撞的那刻,心脏好似被一只手掌捏了下。
是惊是喜,分不清了。
那晚被陨石砸中后,医生说他全身惨遭烧伤。可眼前赤裸的男人,每一寸肌肤都完好无损,甚至比以前更肌理分明,富有雄性力量。
他打量自己的眼神,没有以前的脉脉柔情,是完全陌生的目光。
安瑶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态。
不管怎么样,他还活着对嘛,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星川!”她呼唤他的名字,朝他飞奔过来,“你身体好些了没?”
薄星川察觉她靠近,眉宇微微颦起,俊脸寒如冰霜。
安瑶奔跑着朝他伸出手,他身影忽地一闪,凭空消失在她眼皮底下。
她扑了个空,一头雾水地环顾四周,急促喊道:“星川,你在哪?”
空旷的施工地,唯有她回荡的喊声,和噼里啪啦的雨声。
重重雨帘,望不着一点影子。
“星川?”她喊了好几声,纳闷极了。
方才明明看到他在那,好端端怎么不见了。
眼前遽然晃来一道身影,衣领传来勒紧感,一股可怖强悍的力量,猛地将她摁在墙壁上。
“啊……”她惊呼一声,后背撞到坚硬石头,脑袋震得发蒙。
缓冲回神,她眨了眨眼睛,看清面前是薄星川。
他像一堵牢不可破的墙,一丝不挂、严严实实地覆盖上她,高大的身躯罩下沉沉黑影,单手掐住她的下巴,指腹摩挲她莹润细腻的肌肤。
若是平时,她会以为他在玩情趣游戏。
可是,这情况太诡异了。
他捏弄她的鼻子、眼皮、嘴唇,动作没一丝温柔,更像在实验室里玩弄一只小白鼠。
“你怎么了……”她担心得不行,急急地问,“是不是不舒服,跟我回医院好不好?”
他毫无反应,盯着她的眼眸犹如两束幽火,仿若要将她点燃焚烧。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人类的活体,每次他占领某个星球前,都会将星球里最高等生命体解剖,以便更迅速地了解它们,毁灭它们。
手掌下的人类活体,明显是雌性生物,幼嫩得不可思议,比他见过其他星球的高等生物脆弱得多。
她白皙的肌肤盈着雨珠,微光下衬得晶莹剔透,浑身散发出一抹淡淡幽香,微垂着脸,犹如他曾在一座星球见过的雪绒花苞。
纤细柔美,莹白发光。
他微微施力,即可掐断茎秆。
人类这样柔弱的生命体,在万分苛刻的进化筛选中,是怎么成为这座星球的唯一霸主?
他抬起一只手,伸向她的喉管,考虑从哪里开刀。
神经元遽然传来尖锐的疼痛,五根指头无意识地抽搐,根本无法动这个人类活体一下。
他停下动作,垂眸打量那只抽搐的手。
还没适应这具身体的原因么,他可从来没发生过类似情况。
安瑶被勒住喉咙,咳嗽几声,颤声恳求道:“咳咳……星川,跟我回家吧。”
他挑高一条眉:“家?”
看来她跟这具身体有特殊的关系。
松开她后,那阵疼痛与抽搐,奇异地消失了。
安瑶揉了揉被掐痛的部位,猜想他是不是伤到了记忆力,为何摆出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动作还那么粗暴。
更犯难的是,薄星川光着身子,要怎么带他回家呢。
安瑶迫不得已,在附近小商铺,买了件灰色长外套。
薄星川斜视外套,神情淡漠。
安瑶捧着外套,像哄小孩子似的,声音放软:“我给你披上吧。”
她将外套披在他宽厚的背,整理好衣领,一颗颗扣上前排的纽扣。
他好高大哦,难道,一夜之间长高了?
以前她的头能擦到他肩膀,现在脑袋勉强顶到他胸膛,跟他的身高差越拉越大了,衬得她像大树底下的小蘑菇。
安瑶欲哭无泪:“你是不是长高了呀?”
薄星川抿着唇,一言不发,似乎不屑回答。
安瑶给他整整衣服,退后打量几眼,心花怒放。
普普通通的灰色外套,简简单单披在他身上,凸显了宽肩窄臀的身段。男人身材好果然不一样,就算套个麻袋也很有型。
安瑶挽住他胳膊,亲昵地蹭蹭:“我们回家吧!”
薄星川不习惯被亲近,本能反应是要将对方撕碎,可手臂却跟使不上力似的。
她身上那股清甜香气,肌肤柔软的触碰,使得他心神恍惚。
罢了,就随她一次。
两人同居的出租房,是一厅一室的甜蜜小蜗居。
安瑶带薄星川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让他洗热水澡,得湿了身上着凉。
薄星川杵在客厅不动,居高临下扫视小房子,高大的身形显得房间愈发拥挤。
安瑶嬉皮笑脸,小爪子挠他的胸:“怎么不动啦,要我帮你洗么,小心挨揍哦!”
薄星川垂头,冷漠睥睨她,眼底暗黑深不见底。
她在威胁自己?
轻轻一捏,就会折断的柔软生物,毫无一点威慑力,像软软白白的外星幼兽,敢用它小小的犄角顶撞他。
安瑶对视上他的黑眸,刹那间,背脊微微一颤,产生了给老虎拔毛的幻觉。
她很快甩掉这个念头。
欸,想什么呢,他是她男朋友耶。
“快去洗啦!”安瑶将薄星川推到浴室,替他打开热水,麻利地拔下那件外套。
充裕的光线,从天花板投射而下,更清晰地照出他肌肉咬合的腹部,线条均匀恰到好处,不会显得粗狂狰狞,反而像希腊石雕一样优雅致。
安瑶细细打量他的皮肤,抑制内心涌动的澎湃热流。
太好了,一点伤痕也没有。
她稳住心情,轻轻关上门,朝他歪头笑:“要乖乖洗干净哦!”
薄星川伸手,触摸莲蓬头撒下的热水。
这是人类的洗浴科技么,技术太低端了,流出的水遭受过严重的污染。
在他领地上的某个星球,有座明澈见底的地下喷泉,足足占了半个星球的面积,水流永恒的温热,缺氧的环境使得很多生物无法生存,保证了足够的洁净,是他私人浴池。
浴室外,安瑶立在门边,细听哗啦啦的水声,眼眶微微烫热。
掐了掐手背,感受一丝疼,确定此刻不是梦境。
就算一夜间恢复,太过超乎寻常,她小心翼翼地掩饰好,不去追究怪异的现象。
只要他陪在她身边,她就很满足了。
薄星川沐浴后,披着她挂在架子上的浴衣,走到卧室边,望见安瑶一身雪白睡裙,坐在一张双人床上,用碘酒涂抹膝盖被磕破的伤口。
伤口有点严重,她不敢洗澡,拿湿热毛巾擦干全身,然后给自己简单疗伤。
她捏着一根粘碘酒的棉签,轻轻擦膝盖上殷红的破皮,疼得小声嘶嘶,一副要哭出来的小样。
哼,人类真是脆弱。
他继续观察她暴露在外的肢体。
一条腿弯曲,另一条腿横在床上,大大咧咧地岔开裙子,露出大腿光滑的肌肤,像纯净透白的凝乳。
他想起之前摩挲她的触感,肌肤细腻得像丝绒,很有弹性,柔软的嫩滑仿佛还粘在他的指腹,令人心痒。
浅蓝色小花内裤,覆盖在两腿之间,微微隆得像小馒头。
人类女性的胴体,会是怎么样的结构,他突然想细细研究一下。
安瑶察觉他过来,下意识地柔顺躺平,眉眼弯弯的笑,朝他勾起莹白的脚丫子:“过来帮我擦药。”
印象里的薄星川,一直是温柔自律的人,严格控制做爱的频率。
所以性这方面,向来是她来主导。
今晚,薄星川重伤归来,她没打算对他动土,适当亲热就好。
她四肢摊平后,良久没动静,疑惑的问:“怎么了?”
小腿忽地被他厚实的手掌裹住,掌心火热,灼得她心头一惊,昂头看过去。
薄星川俯下身,颀长身躯挡住灯光,立在她上方,落下沉沉的幽黑阴影。
因着他的逼近,不知什么原因,她的心猛地悸动一下。
他黑眸一眨不眨扫视自己,从头到脚,冰冷的视线完全像在打量一件物品,毫无往常的情侣亲昵。
安瑶打量他:“怎么不戴眼镜了,看得清吗?”
她记得薄星川度数很高,不戴眼镜就是半盲人,站在他一米远都看不清脸。
他没吭声,抬起她一条腿,看向裙底。
“干嘛啊……”她大吃一惊,只觉得这行为像猥亵。
可是他的神情极其淡漠,跟人类抓了只小兔子,拉开腿辨别它的性别一样。
“放开我啦!”她扭动双腿,想要摆脱尴尬的姿势,可力道对他而言只是蚍蜉撼大树,她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薄星川手指捏着裙子,跟撕纸似的,稍稍施力将其撕开两半。
吱啦,布料被扯烂的瞬间,沙沙厮磨她耳膜。
全身暴露在外,冷飕飕的空气袭上肌肤,安瑶有点犯懵,一股无名之火涌了上来。
薄星川放开她的腿,大掌覆上她饱满的乳,尽情揉捏几下。
很软很有弹性,像果冻生物的手感。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对她不敢太过用力,极尽温柔,哪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捏碎一个生命体。
这真是前所未有。
可能是因为,她长得符合他的审美。肌肤和气味也是他最喜爱的,身上每一处找不到讨厌的地方。
他正要给她翻个身,察看后背。
安瑶蓦地窜起来,一头扑了过去,粉拳捶打他的胸膛:“啊啊啊!你把我最喜欢的睡裙撕碎了!你赔我的裙子!”
薄星川微愣一下。
这个柔软的小家伙,竟敢攻击自己。不过,这噼里啪啦的一顿捶打比挠痒痒还轻。
安瑶捶几下就停了,磨着牙关:“你欺负人!”
他冷笑一声,这算欺负么。
哼,她还不知道真正的欺负,是怎样的鲜血淋漓吧。
安瑶奶凶奶凶,手指戳戳他的胸:“以后不准这样了,知不知道?”
薄星川的种族没男女之情,只有战争和杀戮,不懂情侣间的撒娇。
他觉得这像威胁,若是换做别人,早被他大卸八块。
可是由她说出来,莫名的可爱,像只毛绒绒的小动物,在他胸口挠痒痒。
安瑶想起他刚从医院出来,说不定还有内伤,手指摩挲他肌理分明的胸脯,温柔极了:“打的你疼不疼?对不起啊,我气糊涂了。”
薄星川勾唇笑了。
他初次遇到,转变如此快的种族,一下子野蛮一下子温柔,难道人类女性都是这样吗?
他为了让焦躁不安的小家伙,平静下来,将她抱起来放在柔软的床上。
她全身赤露的被塞进被褥,以为他要那啥了,羞红了脸,蚊蚋似的小声说:“不要吧,你身体刚恢复,过段时间再那个……”
“那个”是什么意思?
求知欲极其旺盛的薄星川,暂且把这个疑问抛在一边。
他垂眸发觉她脸颊绯红,麋鹿似的眼脉脉凝视自己,愈发觉得小家伙新奇可爱。
“不过亲亲,还是可以的。”
安瑶闭起眼,嘟起小嘴巴,要亲亲。
桃心形状的唇,莹润凝香,像衔着一颗鲜艳欲滴的红樱桃。
他凝视她的红唇,口干舌燥,想品尝下她的味道,忍不住一口含住,轻轻咬了咬她嘴巴。
“嗷!”她捂着微痛的唇,一脸震惊的看向他。
他又在搞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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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论物种不同,如何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