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小螺号,瞎几把吹
江漓摇扇抵御,却也被逼地连退数步。
眼中寒芒一闪,只见周围人杯中的酒,花瓣上的露水忽然地流动起来,在江漓的上空汇聚,宛如一条在空中浮荡的河流。
江流目光如剑,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这道河流也冲着那个方向砸去。
“江家的玄元控水决,有他们老家主几分的味道。”白衣男子道。
梁启辰无奈:“茅台飞天啊......真不让人省心。”
“你怎么变得和胡副校长一样抠门了。”
“→_→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一道身影出现,一脚踏在了那长河上,顺势躲过了那道攻击,笑道:
“就是打不到我,气不气!”
“你是?”江漓皱眉问道。
“他是季观心,比我大两届。”江洵答道。
“原来是季师兄,久仰久仰,我在很多地方听过你的名字。”江漓抬手行礼,道:“只是我来为贵校祝贺,你这般举止似乎不太合乎礼仪啊。”
“哼,我们只邀请了诚心来道贺的,却没邀请想要来把妹的。”季观心冷哼一声,话说得明白了当,却让人觉得心里莫名的舒服。
除了江漓之外,非常不悦道:“季兄身为儒家学者,应该明白有朋自远方来的道理。”
季观心:“虽远必诛!”
江漓闻言,顿时一愣,嘴角疯狂抽搐。
这话好像听某个贱人说过。
楼上的梁启成也是捂脸:“哪来的歪理,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白衣男子倒是饶有趣味地笑了:“有意思,我喜欢。”
......
江漓右手一抓,那道先前洒在地上的酒水长河竟然再一次向他上空汇聚起来。
酒香四溢,让人闻着就觉得心疼。
江漓的右手轻轻挥动,这道长河也跟着轻轻流动,在周身缠绕。
“早就听闻季师兄修为高深,为年轻一辈的翘楚,请赐教。”江漓冷笑,忽然拉起这道长河,向着季观心掠去。
这场面,不知道为何让季观心想起了海底捞的捞面,有点饿了。
他连退数步,然而江漓依旧操控着他的那道长河,步步紧逼,不依不饶地向前逼去。
不要回面子誓不罢休的感觉。
“季师兄好身法,但你只会躲吗?”江漓嘲笑道。
“呵,有没有搞错,现在是你不行。”季观心一边躲,一边饶有余力地说道:“我就喜欢你这一副看不惯我,却干不掉我的样子。”
“找死。”江漓一咬牙,长河之中银光乍现!
梁启成腰间的佩刀在那一瞬间开始震鸣。
“看来江家那个老家伙对这个长子寄予厚望啊,年纪轻轻便继承了这串手环和这柄飞刀。一身修为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上游了。”梁启成感叹道:“你还记得上一个施展这雨恨云愁的人吗?”
“满座衣冠犹胜雪,更无一人是知音。”白衣男子叹息:“那个人惜了。”
季观心猛地后退一大步,拉开距离。
若水三千。
我踹你一脚。
季观心灵气化笔,以酒为墨,以地为卷,奋笔疾书,三息成诗。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冰冷寒气连绵不绝,一道道骑兵的虚影凭空浮现,铁马冰河尽是杀机。
江漓不退反进,运转玄元控水决,却瞬间被冰冷的杀意所破,灵气瞬间一泻千里。
本来已经有了五分火候的“雨恨云愁”变得桀骜不驯,甚至与自身有了隐隐相冲之意。
这一绝学在修炼时本就是凶险万分,祭练出的时候更要谨慎,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切记不得乱用,灵气逆行,水行反冲便容易自毁根基。
江漓在面对这铁马冰河的时候,似乎终于有些明白自己错在了何处。
但此时已是凶险万分。
“咳咳,住手。”梁启成看到当下这副场面,出声喝止。
他们两个再打下去,或者有人出了什么事情,对于华东学院来说就是真正失了面子。
季观心以灵气寄托才气,显现出铁马冰河的诗情景象,在众人面前似乎有些神乎其技。
但是他心里明白的很,自己就是个半吊子,用的出收不住,现在这些铁马冰河......拉不住了!
“小心!”
......
“我来吧。”白衣男子轻轻一跃,从二楼落到两人中间。
同样是拿出一支笔,同样是以酒为墨。
白衣男子凭空作画,寥寥几笔遍勾勒出一条奔腾的河流,流淌声、咆哮声也随之浮现在耳边,仿佛真的有一条大河从天而降。
奔袭的冰川骑兵,闯入了这条大河之中,瞬间卷起层层浪花。
白衣男子笔峰一转,大河的走势向上而去,席卷了铁马冰河之势向天边而去,消逝不见。
如此凛冽的攻势在寥寥几笔之间便化解地一干二净。
在场的众人,季观心、江漓,包括一些世家子弟和学生老师,心中都是一惊,这样的本事,想都想不到。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一步坐下,拿起杯子,接了一杯从空中落下的酒香长河,笑道:“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就是老讨杯酒喝的。”
这世间之物,唯有美酒与美女不可浪费。
他坐在椅子上,习惯性地翘着二郎腿,一边慢慢喝着酒,一边扫视着漂亮女学生,实在是没有个高人的样子。
一些世家弟子微微摇头,这人有点沙雕。
“前辈,您好像......有点眼熟。”季观心凑上前两步,仔细瞅了瞅,然后挠挠头道:“只是我好像有点记不起来了。”
白衣男子道:“没事,你慢慢想,我先走。”
远处有道好听的声音传来:“我都还没来,你敢走一个试试!”
白衣男子连忙起身,快步向前走着,口中念念有词地唱道:“小螺号,瞎几把吹,海鸥听了瞎几把飞......”
“哎呦!”一声惨叫,远处的身影瞬间栽到地上:“死岳霖,你完了!”
从华东学院走出来这样一个读书人。
他修为平平,不会武学,却喜欢读书写字,不喜欢仗剑走天涯,唯独喜欢这大好河山。
他说要有光,光就穿破了黑夜。
他说要有风,风就吹过了山岗。
他学富五车,通晓古今,注释经典,传道授业。
所有读过他书的人都尊称他一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