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四:只是骗你给他生孩子而已+沦为那些
郊区一座废弃的仓库内,倪诗汀防备地盯着眼前这个落魄狼狈的男人。
他如今和之前那幅成天意气风发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此时的男人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腮边满是胡渣,脸色铁青,眼睛一圈淡淡的乌青,但是那双布满恨意的眼神却如面上透露的憔悴出入。
就好似一个病入膏肓的疯子。
“倪诗汀,很久没见到我了吧?”男人的脸上冒出一副狰狞的笑,话间藏不住的得意。
“慕嘉里,你把我抓来这干吗?”倪诗汀懒得和他废话,直入主题。
女人虽然被捆绑着双手,但面上却丝毫没有怯弱。要不是挺着这肚子,她早就一脚把慕嘉里踢倒了。
慕嘉里不是慕家的少爷吗?怎么会混成如今这副模样?他把她抓过来是想干什么?
“啧啧,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从前你觉得我是纨绔子弟,看不起我,甚至愿意和那个傻子偷情也不理睬我。而现在看来慕澄煜也没有多爱你,只是骗你给他生孩子而已。”慕嘉里轻蔑地瞥了瞥女人那高隆的肚子。
“你在胡说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倪诗汀一时间有许多疑问,脑海里隐隐约约冒出一个答案,却不敢承认。只是她的面色不像之前那般冷静,眼神闪过几丝慌乱。
“你说呢?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慕嘉里满意地看着女人的表情露出了几分破绽。
“没有,不可能,我不知道。”倪诗汀摇着头否定心中的那个猜测。
“好,那我来告诉你。”慕嘉里朝着被绑在柱子上的女人走去:“你知道慕家在半年前就已经破产了吗?你知道我妈被警察带进了牢里吗?你知道你现在隔壁的那栋别墅现在早就无人居住了吗?”
慕嘉里步步紧逼,他的情绪也愈加激动。眼珠子彷佛要瞪出来似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慕嘉里,你冷静点!”倪诗汀看着与她只有一步之遥的男人。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我妈被他送进牢,我爸被他气得卧病在床!婉淑为了那点医疗,沦为那些肥头猪耳的玩物,最后都没能救回我爸……”
说到这,慕嘉里狠狠地揪着倪诗汀的头发,让她看着他,凑近她的脸缓缓说道:“你知道吗?一周前,婉淑被那群人渣活生生折磨到自杀。所有人都离开了我。”
“你要我怎么冷静!说啊!”慕嘉里歇斯底里地吼着,抓着女人头发的手甩了甩,口水飞沫。
整个空荡荡的仓库回旋着他的怒吼。
倪诗汀被他揪着头发大力扯着,扯得她头皮发疼。肚子里的小家伙貌似也感觉不舒服,此刻特别不安分的在里面滚动着。
“不可能!不可能!慕澄煜他只是一个傻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拉扯间,倪诗汀倔强地出声了。不知道是想让慕嘉里冷静,还是在安慰自己。
“噗。”慕嘉里噗嗤一笑,松开了手中的头发,“你到现在还认为他只是一个傻子吗?卧薪尝胆那么多年,这个男人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单纯,甚至可怕到了极点。”
“倪诗汀,你以为你住得离慕澄煜那么近,只是巧合吗?”
倪诗汀他连你都算计进去了+你回国前他就已经将一切都谋划好了+望着男人觉得陌生无比
倪诗汀他连你都算计进去了+你回国前他就已经将一切都谋划好了+望着男人觉得陌生无比
这话说得倪诗汀心头一震,“你什么意思?”
“要不是我有一天闲着无聊,去了慕澄煜的房间。我都还不知道他阳台对面的花园,什么时候建了一栋别墅了呢。”
“花园?”倪诗汀皱着眉,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一切。
“对,花园。倪诗汀,他连你都算计进去了呢。”慕嘉里的视线又悠悠转向倪诗汀不安分的肚子。
这令女人万分戒备地看着他。
“恐怕这个孩子,都是他算计而来的。”
“你闭嘴!”倪诗汀大叫,脸上黯然失色,显然已经不如方才那般冷静自如。
慕澄煜只是一个傻子。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背着她干这些事。他根本不懂这些豪门斗争的,他只是一个每天等她回家,满心满眼只有她一个人的小傻子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倪诗汀在心中不断地安慰着自己,但是泪水却抑制不住地漫上眼眶,顺着眼角滑落。
“啧啧。”慕嘉里看着女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
他显然没有想放过倪诗汀,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婉淑死前给我的那份资料,我都不知道慕澄煜隐藏得那么深。原本以为他只是想夺回慕家的财产,但是没想到连munny都是他的。”
munny?!她的公司?
“据我所知你是回国就去了munny报道,并且搬进了那栋别墅吧?所以,倪诗汀,你回国前他就已经将一切都谋划好了。”
“不可能,不可能。”此刻的倪诗汀嘴里细细碎碎地循环着这几个字。她的面色木然,显然遭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
“呵呵。”慕嘉里满意地一笑,变态地欣赏起女人这样神志不清的模样。
此刻的慕嘉里得意洋洋地观赏着倪诗汀痛苦的模样,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杂物堆里,悄悄逼近的人影。
“啊——”
突然,慕嘉里感觉脖子被人圈住,全身被身后高大的身躯制伏着。他下意识地顶着胳膊肘,拼尽全力,疯狂地朝身后的男人不断撞击着。
“嗯——”
在腰间被连续大力地捅击几下,慕澄煜闷哼出声,刹那间,慕嘉里趁着他稍微松动的力气中奋力挣扎,逃离出了慕澄煜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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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嘉里慌慌张张地跑到倪诗汀捆绑的柱子上,将一直藏备在袖口上那把锋利的刀架在倪诗汀的脖子上。
他望着对面的男人,嗤笑着说道:“慕澄煜,你倒是来得比我预料得要早。”
这话让倪诗汀的眼神微微聚焦,她的视线瞥向对面昂藏七尺的男人。
他仍旧衣着今早那身衣服。此刻他神色清明,衣冠楚楚,面目上寻找不出一丝犹如以往那般的纯真。因为刚刚的一番斗争而微微喘气,面上却是从容不迫、处事不惊。或许是相处长久以来的熟悉,她隐隐约约感觉到男人盯着慕嘉里的那双眼神有几分机警。
倪诗汀望着眼前这个日日夜夜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一时间,竟然觉得陌生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