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醉了
李辉心想，又被黑炭头赶鸭子上架，这事算不算套路？
看来今晚这杯二锅头是肯定躲不掉了，他咬咬牙，端起酒杯。“牛主任、朱哥，这杯酒我喝了！不过，我得先说明一下啊，喝完这一杯我就得走了。”
李辉一只手摸出手机，已经有几条未读信息。估计又是陈鑫发来问他什么时候下班的。
“甭废话，喝了再说！”黑炭气定神闲地倚靠着座在沙发上。
李辉一闭眼“吱溜”一口喝下一半，稍顿缓口气，又一半也下了嗓子。
“咻……”李辉放下空杯，紧皱着眉头，大口吸着气。
老胡看着拍手鼓起掌来，“这次表现真不错！”
香香也在一旁，一脸关切地注视着李辉。
“来来来！一人奖励一个鸡腿。”老朱拿起桌上的塑料袋，套在手上，一手一个，撕下两只烤鸡腿。“一人一只，公平分配。”
“拿着，拿着，快点！还等我老朱喂啊？”老朱两手臂分开，分别递给李辉和香香。
李辉抚了抚胸口，回手连着袋子接过鸡腿。“谢谢胖哥啊！”
香香笑笑，也接过鸡腿，扭头回房去了。
黑炭头又点上一支烟。伸手朝老胡划拉了一下。“老胡，给他再满上啊。”
“咦？别别别！”李辉把手上的鸡腿放到桌上，捂住酒杯。“不行了，胡哥！真不喝了！”
黑炭头摇摇头，“我说李辉，你……这可真不行啊！”
李辉觉得他话里有话，抬头看着他。
“不喝酒，你这以后还怎么干工作？”黑炭头掸了掸烟灰。
李辉还是一脸懵逼。
老胡在一旁笑了笑。“小子，你这是前途光明了啊！”
老猪也一脸懵逼地看着老胡。“唉？我怎么也没明白你俩什么意思呢？”
老胡哈哈笑了起来。“那是咱牛主任该操心的事，他心里有数就好。来，我们哥俩继续喝自己的老酒！”
老朱盯着黑炭头脸上端详了几眼，端起杯跟老胡碰了下。一饮而尽。
接下来几轮，李辉说什么也不肯多喝了。但老胡还是执意要给他添满酒，说喝不喝随意，但绝不允许放空杯。
没一会工夫，李辉后酒劲上头。脸上红得发紫，快赶上黑炭头了。
见他满额头冒着虚汗，坐都坐不稳的样子，老朱问他有没有事？
李辉摆摆手，话也说不太清。老朱起身过去扶起他。“走，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清醒去。”
黑炭头喝了一小口酒，润了润喉，“问题不大，一共喝了也没两杯。睡一觉就好了。”
老胡抽了口烟，“小鬼确实不像喝酒的料啊。”
李辉洗完脸出来，感觉的确舒服多了。
老猪又给他找来一盒牛奶，“喝这个，解酒。”顺手把吸管也给他插上。
李辉傻愣愣的，一句谢也没说。
坐着吸了几口牛奶，李辉站起身来。“那个，谢谢朱哥、胡哥还有牛主任的酒啊！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住的地方离这还有点远。”
黑炭头抬头看了看表。“十点半还不到，厂里都还有人没下班……”
“算了！差也差不多了。回就回去吧！”老朱掸了掸手，抢了话说。
老胡说：“那行吧，那你路上慢点，我叫香香送你下楼。”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李辉道了别，晃晃悠悠朝门口走去。
“算了，我还是下去看看，不知道这小鬼还能不能骑车？”
老朱也起身跟着跑下楼去。
下了楼，自行车还在，李辉人却不见了。老朱跑到大门口，左右路口来回张望了几遍也没见人。
“小鬼不可能跑这么快啊？！”
回到院子，忽然听到墙角花坛边有动静。老朱走近一看，李辉正趴在花坛围栏边。反胃，要吐酒。
“怎么样？吐掉了吗？”
“嗯，吐了……”说着，又吐了出来。
“吐了就没事了。”老朱轻轻拍着李辉的后背，“你这酒量也太差了！要不然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老朱又说，“这边小旅馆挺多的，房价也不贵。在这住一晚上好了。”
李辉听到要住旅馆，马上起身，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骑车回去一会就到了。”
老朱不勉强他。“好吧，随你。一会骑车慢点。”
李辉又跑到水龙头边洗了把脸。吐完酒真的清爽了许多。
推上自行车，和老朱告别。老朱跟着他走到门口，目送他骑远。
……
陈鑫一个人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里放着的老电影。
这一晚上，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发了十几条短信。李辉不接也不回。
“加班也不可能这么晚吧？”陈鑫抓起手机又要打电话。
这时，突然听到外面有钥匙开门的声音。想着肯定是李辉了！他放回手机坐等着。
等了半天，门还没打开。陈鑫跳下沙发，冲到门口，一把拉开防盗门。
“操！这么大酒味，怎么喝成这样？”
陈鑫一手扶住李辉，一手捏住鼻子，把他弄到沙发边坐下。
“你干什么去了？不是上班么？还能喝成这德性？”陈鑫担心了他一晚上，窝了一肚子火。这会人是回来了，却又醉成这样。
李辉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任陈鑫问什么，说什么，一概不回应。
“看你这一身臭哄哄的！要不要洗澡啊？”陈鑫嫌弃地拧巴着脸。“哎呦！我操！喝个酒也不至于出这么多汗吧？！”
陈鑫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捂着鼻子，单手帮他把脖子上勒紧的衣扣解开。
“算了，我先去帮你把水烧着吧！省得你半夜酒醒又要洗。”
卫生间和陈曦的房间挨着，陈鑫走过去刚好碰到陈曦开门。
“姐，你没睡啊？”
“嗯，没睡着。”陈曦穿着一套厚厚的棉睡衣，站在门口。“李辉怎么了？”
“喏，喝多了。醉得不醉人事呢。”陈鑫抬手朝沙发指了指。“我先去给他烧水。”
“嗯。”
陈曦轻轻走到厨房，倒了杯热水，走到沙发边。在李辉耳边轻轻叫他。“李辉，李辉……”
李辉其实没有完全睡着，只是浑身无力，头又疼，身上又一阵冷一阵热的，像散了架似的难受，不想动。
迷糊中听到陈曦叫他名字，努力回神想要坐起来。他眯着眼睛看着陈曦。“曦姐，你还没睡呢？”
陈曦“嗯”了声。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就这样侧躺着吧。”
陈鑫就站在沙发后面。“噢！我姐来你就醒了啊？”
陈鑫还是很生气的样子。“不会喝酒还玩命喝？上学那会那么灌你，也不见你喝成这熊样！”
李辉被陈鑫一通训斥得清醒了不少。慢慢坐了起来。
“唉！”李辉叹了口气。
陈曦递上热水。“多喝点水，帮助解酒。你晚上喝了这么多酒，就这样睡着可不行。”
李辉接过水杯，两眼无神，木呆呆地捧在手上。
陈曦突然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李辉知道，从他过来这几天，陈曦都是早早睡的。
“姐，先去睡吧！我在这陪着他就好了。”
李辉还没开口，陈鑫先说了。
陈曦又打了个吹欠。“不行了，我真要去睡了。”
“去吧。”陈鑫从沙发后面转到前面。
陈曦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李辉你再多坐一会，醒醒酒，洗个澡再回屋睡啊！”
“知道啦，知道啦！老姐！”陈鑫有点不耐烦了。“你怎么跟我妈一个样的，什么事都管？啰嗦！难怪爸每次喝醉酒带着一起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