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交换条件
小野人恹恹地躺在地上，神情憔悴。
“姑娘在这宫里过得还舒坦吧？”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幸灾乐祸的声音。
韩初雪抬头一看，正是那天踹了她膝盖一脚的那个宫女，大概嘉贵妃还是有些害怕小野人，只派了一个宫女来查看情况。
看着韩初雪面前那碗连肉沫都看不见的汤，宫女殷桃故作惊讶：“呀，姑娘桌子上这盆汤，看起来还真特别呢！”
韩初雪冷冷一笑：“怎么，你想喝？”
“我们做奴婢的，哪有这福气。”殷桃打量了一圈屋内：“我就是替贵妃娘娘过来看看，这殿里还缺什么。”
“姑娘是客人，总不能怠慢了。”
她那副关怀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嘉贵妃心里有多牵挂韩初雪。
“我这儿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两个伺候的宫女，我看你挺不错的，不如把你调过来吧。”
“你！”殷桃被韩初雪一句话气急，随后怒极反笑：“真是死鸭 子嘴硬，饭都快吃不上了，还不赶紧跪到丽人殿去给娘娘认错。”
殷桃话音刚落，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一股强大的威压迎面袭来，反应过来的时候，韩初雪离她只有不到一个手掌的距离了。
那双凛冽的眸子对着她：“回去告诉嘉贵妃，我本无意冒犯，但如果嘉贵妃不依不饶，就别怪我没提醒过她。”
“你，你……”殷桃被韩初雪身上的怒气吓得说不出话来，向后退了两步，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什么你，还不快滚！”
殷桃连滚带爬地出了洛蓉殿，连自己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韩初雪不屑地望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再怎么说我也是驯服过狼群的人，还能把你个小丫头放在眼里？
地上的小野人闷哼了一声，韩初雪转过头一看，他懒懒的趴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一直让小野人饿着肚子下去。
咬了咬牙，韩初雪命人关上了洛蓉殿的大门，然后孤身一人朝着宁阳殿走去。
北潋夜走出书房，望着空荡荡的皇宫，怅然若失。
“陈总管，初……废后，还是没有消息吗？”
“回陛下，还没有。”
怒火席卷上心头，北潋夜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是增派了人手，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刚说完，北潋夜的脑袋又开始虫噬般的痛，他握紧面前的白玉栏杆，双手颤抖。
陈总管担忧地看着北潋夜：“陛下，要不，臣还是给您拿药丸来吧……”
“滚！”北潋夜一声怒吼。
齐容华送来的药丸，他再也没有吃过，每每头痛，只能硬扛。
可宁愿忍受这痛苦，他也不愿意忘记韩初雪。
大概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北潋夜总算感觉疼痛减轻了些，冰冷寒冬，他的后背却渗出了一层冷汗。
陈总管早有准备：“陛下，沐浴更衣吧。”
北潋夜脸色苍白，他晃晃悠悠地进了寝宫：“前往西域的使臣到了没有？”
“路上顺利的话，今天就能到。”
北潋夜点点头，接着说道：“让他们好好找，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废后有可能在的地方。”
“是。”
韩初雪到宁阳殿的时候，齐恒君正躺在柔 软的塌上，身旁妖艳的宫女一颗一颗地把葡逃剥皮，喂到齐恒君嘴里。
“陛下真是好兴致。”韩初雪走进宁阳殿，拍手称赞。
“你要不要来试试？”齐恒君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
他拍了拍身下柔 软的塌：“这个位置，给你躺。”
“我没那么好的福气。”韩初雪面无表情地看着齐恒君：“陛下找我来，就是为了把我晾在后宫的吗？”
看着韩初雪，齐恒君心里淡淡失望，他本以为韩初雪会强撑到底，没想到她还是来找自己示软了。
嘉贵妃苛刻洛蓉殿他知道，嘉贵妃不给韩初雪食物他也知道。齐恒君就是不出面，想看看韩初雪能坚持多久。
结果比他预期的还早早两天。
无趣，无趣。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齐恒君的语气也带上了一丝冰冷。
“给我一只牛。”
“牛？”齐恒君睁开眼。
要牛干什么，难不成韩初雪要自己做牛肉吃？
“我可以饿肚子，但是小野人不行。”韩初雪目光灼灼。
她不是为了自己，她是为了那个小野人而来的。
齐恒君刚刚泯灭的兴致又被挑了起来，他坐正了身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韩初雪：“不过是一个畜生，你这么在乎他的生死干什么？”
韩初雪深吸一口气：“一个畜生，不会三番两次地救我于危难之中。”
韩初雪恨透了这些自以为是的上位者优越的语气。不过是一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无情之人。
有的时候和他们相处，还不如和小野人，亦或是狼群共处的自在。
齐恒君嘴角上扬：“你倒是有趣，连一个野人都能驯服。”
“我怎么样对他，他就会怎么样对我。”
言及此，韩初雪脑海中又掠过那个冷酷的面容，当初自己对北潋夜掏心掏肺，戎马相随，最后换来的却是他冰冷的背叛。
胸口微微作痛，韩初雪抬头看向齐恒君：“说了这么多，陛下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齐恒君靠在背后的椅子上，故作为难：“倒不是什么难事儿，可是我要是答应了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陛下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只要我能给，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你。”
“好！”齐恒君拍手称赞：“不愧是凤凰星，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齐恒君起身，对着身旁的宫人们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宁阳殿瞬间变得空荡荡，只有齐恒君，韩初雪和李公公三人。
齐恒君不会平白无故地找自己来，韩初雪早就做好了打算。
“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齐恒君从玉梯上走下来，走到韩初雪身边。
“西域盛行蛊毒，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内气流散，往往等到知觉时已无法可救。”
“这一点，相比你应该最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