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是我妻子
她来的时候他还没在家,这就飞南城来了,也太巧了。
孙一川虽看男人面生,但陈清平的样子略带不安,心中预料到了站在面前的人是谁,他还未开口,陈清平已先主动介绍,“一川,这是我的丈夫。”
“陆南山。”
陆南山抢过了她的话头,面带挑衅的微微扬头对着孙一川。
陆南山明白,三年了,面前这个人从来不知道曾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什么样的干扰。
男人虽试图在脸上露出微笑,表现出虚伪的和善,但他们之间注定了不会和平共处,只要见到这个活生生的人,他就难以控制心头的怒气。
如果不是社会礼节告诉他们要对人礼貌,注重形象,如果不是他现在已过而立之年,而是懵懂稚子,那么现在他最想做的事应该是跟对面的男人狠狠打上一架。
原始社会的胜者为王,规则简单粗暴却又实用。但人与动物的区别是人的行为被社会规则所约束,尤其是一个年过三十事业小有所成的男人,如果当街莫名由着内心冲动跟人抱着打成一团,多半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所以他尽管心中暴怒,却只是冷笑道:“多谢这位先生这么晚送我妻子回酒店。”
最后难免在酒店上加重了语气。
陈清平明白他意有何指,但有旁人在场也不好发作,只是看了眼孙一川。
孙一川一怔,还是绅士的回道:“陆总,你好。久仰。”
陆南山注意到陈清平的细微动作,这俩人的默契毫不顾忌他就在面前,心里的火如被油浇,更旺了一层,眼皮一掀,扫孙一川一眼却没说话,依然将目光看向陈清平,“你这两天,是一直跟他在一起?”
话到最后已经带了藏不住的怒气,仿佛她只要回答一个是字,他就要将她就地正法。
陈清平不知道他这莫名其妙的怒从何而来,冷静解释,“不是,我一直在郊区忙其他事,今天他正好也在那边,所以……”
“是吗?”陆南山不耐烦的打断了她。
陈清平耐着性子解释了这么多已属不易,听他依然阴阳怪气,也有些不耐,只冷冷回了一个字,“是。”
孙一川看陈清平瞬间面若冰霜,知道她已是动了怒,心中也不由有些不快,柔声发问,“你是要回酒店,还是……”他话只说了一半。
陈清平当然明白他后半句是什么意思,恐怕她只需一个走字出口,孙一川连犹豫都不会有一下,便要带她离开。
他向来没有顾忌,她却还有分寸,便微微对他点头,“这一天也是够累的了,你也快回去吧。”
陆南山听她如此说了,却发觉孙一川还站在她身后,不但脚步未动,连全部目光都在她身上未挪开一寸,冷笑一声,“怎么,我这个丈夫的都站在这儿了,孙先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要跟着我们回酒店,看着我们会做些什么才能满意?”
孙一川一怔。
陈清平没想到陆南山竟说的这么粗俗,但当着孙一川的面,不好让他下不来台,耐着性子道:“你如果喝多了就先回去吧。”
她不问他为何来,也不诧异他的突然出现,却是只想把他打发走。她在孙一川面前也毫不顾忌对自己的冷淡,陆南山冷哼,“你这是觉得我碍事了吗?”
陆南山说的如此不堪,陈清平却不知这陆南山今天没完没了是哪根筋不对劲了,一时也懒得再跟他解释,转身对孙一川说,“你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孙一川看陆南山如此睚眦必报,却不吐不快,轻轻推开拦在面前的陈清平,“陆总,你这么说清平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他打起了官腔,陆南山不禁冷笑,“那孙公子是以何样的立场来评论我们夫妻之间的私事?”
看他言带挑衅,孙一川也不由动了怒,“我是何立场是我跟清平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清平?”陆南山怒极反笑出了声,“叫的真是亲切!你当着她丈夫的面表现这么亲切是要证明什么?”
时刻提醒我,你们曾有一段不堪的过去吗?
陆南山想到这儿,已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只要孙一川再继续说下去,他也不知能不能再控制得住自己,毕竟他对这个人积怨已久,总需要一个解决的机会,哪怕是以最无能的武力来成王败寇。
“南山。”陈清平再听不下去陆南山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她不想追究原因,只想快点结束,她几近恳求的对着他说:“今天算我求你,能不能别这样?”
求我?
陆南山只觉得好笑,她第一次对他示弱,不过是为了不让他给她的老情人难堪,多么滑稽!
他抓住她的手,往自己面前拉,却感觉到她肢体僵硬,显然是在抗拒。
陆南山一只手紧紧抱着她的肩,冲孙一川笑道:“她是我妻子。我们在民政局合法登记,也举办过盛大的婚礼。当然,婚礼那天没有邀请孙公子,真是对不住。也请原谅我今天的失态,因为我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妻子,你也知道,清平她实在太过优秀,总有一些不着斤两的人,想用一些没有分量的事来讨好她。可是我的妻子,她不需要那些虚浮的仰慕来证明自己。”
陆南山明褒暗贬,孙一川简直忍无可忍,他即使作风再烂,也没有烂到对一个已婚女人做什么过分的事的地步。
他怒不可遏,“陆南山,你……”
陈清平知道要想速战速决的唯一办法,就是孙一川快点离开,尽管不知道他们从未谋面,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过节存在。
陆南山句句用她来针对一川,仿佛他所有的怒气都因她而起。
实际上她与孙一川这几年很少见面,又如何会激怒陆南山,更何况就算他们发生了什么,以陆南山的秉性,又怎么会在乎?
她只能开口打断他,“一川,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她不想说太多,用眼神对他示意,请你快点离开,这是最好的选择。
孙一川不知她的平静是因为真的没事,还是在做给他看,可她演技一向卓越,他一向琢磨不透她,尤其她还对他微笑,“明天的事还要你多费心。”
孙一川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想像个无赖似的跟人吵架斗气,于是直接当陆南山如空气,只对她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陈清平一直目无波澜的看着他,直到孙一川的车从视线消失,才从陆南山的怀里挣脱开,“你怎么会这个时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