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出事了
陆南山本来心里正烦呢,闻言,拽断一截皮朝王力均扔了过去,“谁让你买的。”
王力均急忙起身接过陆南山手里的东西,“得得,我削,我将功赎罪。”
陆南山拽过纸巾擦干净手,不动声色的抬眼看陈清平,她一直未开口,斜靠在病床上,正对着杨光明的资料看,拿着文件的右手食指上伤痕清晰可见。
那天他暴怒之下,没轻没重,动作粗鲁弄伤了她。
她当场疼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却自始至终不愿说一句软话来求饶。
等他放开她后,看见她蜷在地上,疼的脸色蜡黄,下身隐隐有血渗出,这才意识到不对。再顾不上心中对她的猜疑和愤恨,把车开的横冲直撞的去了医院。
还好送的及时,大夫建议保守治疗,但这几天必须在医院待着。
王力均看着陈清平左手的输液管,笑着问陆南山,“陈总这病严不严重?需要在医院待几天?”
陆南山瞪了他一眼,嫌他多嘴。
陈清平却仿佛没听见俩人说话,只是觉得这杨光明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但又不敢太肯定。三十多岁的男人,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没有必要为了一点眼前的利益伤及自己的前途。
她心中明了,开口道:“杨光明的事先放放,你帮我把杨光明的履历调一份看看,其他照正常手续进行。”
既然人没有空子可钻,那只能从他身边的人着手。
王力均看看陆南山,陆南山冲他点点头,王力均便放下削的惨不忍睹,也没剩几口果肉的苹果,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告辞。
恰巧大夫推门进来查房,一看见陈清平半靠在床上,立时脸色阴沉下来,“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需要卧床,卧床呀,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的,你这还好不厉害啊,你要不遵医嘱,不但出不了院,还得做手术的。工作重要还是生命重要,你还这么年轻,不怕以后怀不上孩子啊?”
大夫是南方人,说话略带些口音,最后一个字不但音节拖的很长还加了个叹词,使责备的话听起来不但不厉害,还有些说不出的滑稽。
只是陆南山的笑声还没落地,听到最后那一句话,立时变了脸,起身便走过去把陈清平后背的靠垫抽了出去。
陈清平还没反应过来,人已是被他摁倒在床上。
陆南山转身,看见站在门口一只脚踏出去的王力均正回过头来看他,脸上神色精彩纷呈,显然是对大夫的话有了不应该的猜疑,陆南山作势朝他伸出一只脚要踹他,王力均这才急忙抬腿跑了出去。
大夫做完常规检查,走到门口,看见坐在沙发里的陆南山,心里有些为女人抱不平,“就算是年轻夫妻,也要注意分寸,这种事很危险的,黄体破裂如果严重的话,光大出血就能死人的。”
这大夫虽年纪不大,但每次见到他,总是要摆起一副老学究的姿态教训他几句。陆南山心中不以为意,皮笑肉不笑的冲大夫道:“您说的是。”
房间里重归平静,她又闭上了眼,身体随着轻微的呼吸一起一伏。
他知道她没有睡觉,从她住院到现在,已经三天了,只要他来病房,她只有两个状态,真睡,或者装睡。
他不知道她是不想看见他,还是心里有愧。
想起那天她衣服上触目惊心的血和她蜡黄的脸色,他也会想,他确实做的过了,可这种事,换做哪个男人会不在意?他不信她留宿山顶那一夜,他们什么也不会发生。陆南山只要想起这件事就无法释怀。
这个名字从新婚之夜出现便成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
如果遵从陈瑛的意愿,植萃南迁,再加上科宁的事,那么她以后的事业重心会转移。他们是不是以后就要在他眼皮底下苟且?他放在椅背上的手不禁紧紧握成拳头,什么时候这个人可以彻底从他面前消失?
桌上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疑惑的看着来电,竟然是赵新宇,他怕人打扰,直接把陈清平的手机关机扔到家里了。赵新宇除非有急事,不然不会打这个电话。
他怕她听见,起身要推门出去接电话,她却在他背后开了口,“南山,在这儿接。”
声音虽平静,但他明白,如果他执意出去,她会做出更偏执的事出来,她向来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尤其这次又因他而起。
他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她。
“你不方便听。”
陈清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就让阿姨晚上把我的手机送过来。”
连情人都敢赤裸裸的从她身边人下手,他不方便的事怕只是跟她有关而已。
看他没有回答,她又道:“或者给小歌打个电话,让她来医院一趟。”
陆南山哼了一声,把电话扔到了床上。
“陆总,赵总方不方便接电话。”不待这边说话,赵新宇焦灼的声音立即在电话那边响起。
“是我。”
赵新宇擦了擦脑门的汗,“陈总,出事了。”
陈清平心下一沉,“什么事?你说清楚。”
“我们刚上架的一款面膜,被药监局抽查,菌群超标属于不合格产品……”
“什么?”陈清平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处罚通告有没有下来。”
“没有,消息是一个熟人提前透露给我的,抽查是昨天才发生的。通告要出的话,再快也得后天了。”
陈清平略思索一下,伸手拔掉了另一只手上的针头,“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看她这么不管不顾,陆南山气的一把拽住她,“陈清平,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敢出去……”
她冷冷看着他,“你要怎么样?”
她能这样都拜他所赐,他有什么资格教训她?
“大夫说的话你难道都没听见?”他恨极了她对自己身体的漠不关心。
大夫说的严重后果无非两个,死亡,不孕。但这些对她来说重要吗?她根本不在意。
陈清平仰起脸看着他,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置信,他不信,她真的为了那个公司,什么都不顾。他手上的力气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她真怕他一气之下把自己捆回床上。
她只能带了哀求的语气,“南山,让我走,植萃是我的一切,它比什么都重要。”
他没有松手,却朝她又近了一步,他低下头一字一句的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