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物归原主
赵新宇被突然闯进来的陆南山吓了一跳,不知道陆南山怎么心血来潮突然问个老和尚,大家都避讳在他面前提起陈清平,但他主动追问,赵新宇又不得不说实话。
“是,是陈总带我认识的,那还是几年前的事了。”
陆南山心下一沉,所以陈清平跟这个老和尚是什么关系?老和尚之所以认识他,是不是有她的原因?
赵新宇看陆南山面色十分难看,犹豫还要不要说下去。
“什么时候的事?”
“植萃那年刚上市,出了点儿状况。陈总带我去绿水山上拜佛,曾与老住持结下了一面之缘,老住持支开我跟陈总待了很长时间,我并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临走的时候他送了陈总一串念珠。”
……
“对,是您手里这串。陈总在飞机上的时候一直拿在手里,因为跟别处见到的不一样,我当时还问陈总要过来看了看。”
……
“我第二次去的时候,老住持一眼认出了我,还招待我喝了杯茶。”
……
赵新宇看陆南山神色恍惚,有些不解,“陈总认识这个老和尚怎么了?”
“为什么那老和尚见我第一面,问我是不是姓陆?”
赵新宇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啊,我从来没在老住持面前提起过您啊。再说就算我不小心提了你的名字,他也不可能知道您长什么样啊?”
陆南山什么也没再说,如果景瑶说的诊断书是真的,那么他只想知道这个老和尚在哪儿。
他想知道陈清平跟老和尚什么关系。
他更想知道的是,陈清平她到底在哪儿。
……
陆南山到的时候正值黄昏。寺庙已经开始清客,小和尚小跑着进去禀告后,住持让小和尚把他带了进去。
见面的第一句话没有寒暄,没有客套,陆南山直接问道:“师父为什么知道我姓陆?一个月之前,在赵新宇结婚的酒店门前,师父问我可是姓陆?到底是为什么?师父怎么认识我的?”
老住持正盘腿坐在蒲团上数着佛珠念经,闻言也没有一丝停顿,继续自己的事情。陆南山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等着师父的回答。
良久,老住持长叹了口气,道了声阿弥陀佛,抬起头看匆忙出现在自己面前神色焦急的男人,笑道:“如果我没记错,施主是平城人。”
“对。”
“施主风尘仆仆跑过来只是为了问我这些事?”
陆南山想说不是,却觉得如鲠在喉,那不愿轻易示人的隐秘突然间涌上心头,他低声问道:“师父为什么知道我姓陆?可是跟一个姓陈的女人有关?那天师父可是有话要告诉我?师父最近可有见过她?”
他接连几个问题老住持都没有回答,却道:“我并不认识施主,但施主不顾一切跑过来找我,我却想知道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什么?
陆南山苦笑,从听到那张诊断书存在那一刻起,他唯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找到陈清平。
如果她真的如景瑶所说重病在身,她一定不会去找孙一川,她那样要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狼狈展示给别人?
他现在迫切的想见到她问个清楚。
“我想找一个人,师父可能帮我?”
老住持若有所思的垂眼看着手中那串念珠,“施主想见的人可是姓陈?”
老住持的话让陆南山几近欣喜若狂,如果她真的出现在南城,那么她就不会跟孙一川在一起,只要他们没有在一起,那么不管她在哪里,他都要找到她。
“真的是陈清平?你见过她?她在哪儿?”
问出最后一句话,陆南山觉得自己已经不敢想再下去。他只恨为什么当初他就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一听她提出离婚便乱了手脚。
他不顾一切的跑到山上来找这个老和尚,似乎已经预料到这是唯一能解答他疑惑的人。
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几近语无伦次。
“师父,如果您见过她,请告诉我,她现在到底在哪儿?”
老主持并不看他,起身离开了蒲团,大步朝外走去。陆南山紧紧跟在他身后,左拐右绕之后,来到一座类似客房的院落前,老主持并不谦让,推开门,自己先迈进了房间。
房间里布置简单,除了床和桌子,再无多余的家具。
老主持打开床头桌子的抽屉,取出了放在里面的东西,转身递给了他。
那是半张照片,年月久远,画面失去了亮度,边角还有些发皱,只是照片中的人却清晰如初。
陆南山死死的盯着那半张照片,那是他婚礼时的照片,那盼望已久的婚礼,他笑的发自肺腑的高兴,只是旁边却没有她,那缺失的半张画面里是她。
“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老住持冲他笑道。
“这是她留下的?”
“是,女施主一直随身携带,她最后一次来,走的时候有些匆忙,便落在了这里。老衲给收了起来,想着有一天总会有机会可以还给主人。”
陆南山捏着那张照片,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他都不知道,她竟然留了这么一张照片在身边。所以那天,老师父不过是想给他这张照片,为什么当初他不多嘴问一句?
“她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就住这里?”
“是,女施主每个月都会上山来,在客房住上一段时间。她不是个善言谈的人,来也不过是跟我众多弟子一样,听我讲经布道。甚至一定吃斋念佛,虔诚跪拜。”
想到原来陈清平一直躲在这个城市,陆南山只觉得心中又惊又喜,听了老住持的话,却笑道:“师父说笑了,她并不信佛。”
老住持听了微微点头,“施主说的对,我也问过女施主,之前明明并不信佛,怎么转变如此之快?就是那时,她给我看了这张照片,她说,她这辈子已无甚可求,只求这个人平安喜乐,一生顺遂。我问她这个人是谁?她告诉我,这个人姓陆。想必照片中的这个人对她很重要,才会让她心性有所改变吧。”
老住持话音落地,陆南山只觉得心如刀绞,想见到她的心便愈加迫切,“她上次什么时候来的?”
老住持听了若有所思看他一眼,“女施主那次是最后一次来,她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他颤抖着声音问:“那她现在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