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诅咒的录像带
“警视厅称,昨日在前桥市柳木町发现的女高中生屍体暂时被法医判断为心脏麻痹。目前,学生家长与教育部门以及警方正密切观察此事,东京电视台报道。” 电视中播放着女高中生离奇死亡的新闻,覆盖着女生面部的白布被一阵风吹起,女生翻着白眼,面目扭曲的表情出现在了电视上。尽管警方已经将此事定义为心脏疾病导致的死亡,但警方内部对此事却仍保持怀疑态度。 “啊,青木前辈,忙完了是吗?”实习警察松本见师父回到屋子里,寒暄道。 “哦,是啊臭小子,可累死我了啊。”青木一边说着,一边将脖子上挂着的警员证摘下,自己瘫坐在椅子上,前後晃起来。 松本连忙拿了一个纸杯,去饮水机处为前辈冲了一杯咖啡,满脸堆笑地端到了青木的面前:“前辈,辛苦了!”说着,他鞠了个躬。 青木则一脸疑惑地看着一反常态的松本:“哎,我说你这臭小子,今天是怎麽了?” 松本笑道:“是,看前辈查案太辛苦了,照顾前辈,就是这样。” 青木用手中的文件夹轻拍了一下松本:“你这,臭小子,是有什麽事吧?说吧,又闯什麽祸了?”言毕,又突然扭过头,一脸严肃看着松本:“不会是你把我喜欢栗子小姐的事说出去了吧,啊?你这臭小子!” 松本连忙说:“不是的,主要是犒劳前辈嘛。哦,要说事情,还真的有一件小事呢。” 青木转过脸去,双目微闭,品了一口咖啡:“说吧。” 松本说道:“前辈,听说您负责柳木町女高中生死亡的事,嘻嘻,我想跟您一起查。请,带上我吧,拜托了。” 青木听到“柳木町”三个字,不禁喷出了口中的咖啡:“什麽什麽什麽?我看你小子是活腻了吧!笨蛋!这是警视厅的机密,我不会告诉你的!” 伊藤面馆虽然不大,但面的味道绝佳,用豚骨及虾皮熬制的汤鲜香异常。青木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大口吞着碗中的拉面。 “前辈,给我讲一讲柳木町的案子吧,拜托啦。”松本笑道。 青木又从松本的碗里加走了两个鱼板,一边嚼着面,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哎,这才像话嘛,既然你这麽有诚意,那我就告诉你。”说完又吞了一大口拉面进去:“柳木町的女高中生,对外说是心脏麻痹,但她死得非常蹊跷。出现场的同事说,他们一进门就看到女生倒在地上,双手痉挛成了‘鸡爪’状,双目圆睁,翻着白眼,嘴也是长到了最大,面色发青,很明显,这是死前遭受了巨大的惊吓。” 松本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一边往嘴里送着面条。 “臭小子,要是当时你在场,肯定就吓晕过去了!奇怪的是,她家的电视是开着的,但里面是雪花,没有内容。同事在影像机中发现了一盘录像带,上面写着……” “写着什麽?”松本追问道。 “写着…诅…咒!”青木突然大叫了一声,将对面的松本吓得跳了起来,险些把碗扣在桌上。再看青木,笑得直不起腰,不时拍打着边上的凳子。 松本稍微缓了过来,埋怨道:“真是,前辈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真是…” 青木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松本:“你,你这,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笨蛋。” 松本小声嘟囔着:“真是,可恶啊!你才是个笨蛋!” 夜里,青木将松本一个人留在了警视厅内,原因很简单,松本偷偷骂青木的那句被青木听到了。办公室里无聊的很,青木翻了一会儿案卷,打开电脑,看起了一部很老的恐怖电影《午夜凶铃》。 看到录像带时,松本不禁起了疑惑,那柳木町的“诅咒”录像带是不是和这个一样啊。他翻开青木的文件,原来那录像带就保存在证物室中。 青木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会儿,嘴角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先去出租录像带的地方买了一盘空带子,又买了几瓶饮料带回了办公室,他将录像带藏在自己的抽屉中,然後捧着饮料来到了证物室。 证物室也是只有岛田一个人在值班,松本到的时候他还在打瞌睡。松本悄悄窗子叫醒了岛田,然後递给他一瓶水:“岛田前辈真是辛苦啊,来,喝饮料。” 这岛田不是什麽前辈,只比松本早来了不几天而已,听到松本叫自己前辈,很是受用,连忙打开饮料喝了起来:“松本别这麽说,我只比你早了那麽一点。这麽晚还不走啊?” “唉,可恶啊,说起来我们实习警员是最惨的。那个青木总是仗着自己资历老欺负我,这不,又把我留下守夜了。”这话立刻引起了岛田的共鸣,他与松本攀谈了起来,谈得口渴了,便一瓶接一瓶地喝起松本买的饮料。 突然,岛田感觉下体有些微涨,这水喝多了就要撒尿啊,证物室又只有自己,这该如何是好?松本见自己得逞,连忙说道:“前辈,不然你去解决一下,我替你看一会儿,这里只有我们俩,不会违反规定的,放心。” 岛田顾不上这麽多,打开门,钥匙丢在桌上,便跑去了厕所。松本推门进了证物室,翻找起录像带来。楼道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厕所的冲水声也是刺进了松本的耳朵。松本向从证物室出来,可腰上的铁扣却挂到了凳子上的螺丝,岛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松本君,还在外边等着我回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松本斜倚在证物室门口,说道:“哪里哪里,应该的,那前辈先忙,我先回去了。”松本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松了一口气。 利用设备,他很快复刻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录像带。正当他看着手中的录像带沾沾自喜的时候,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松本做贼心虚,被吓了一跳。电话是岛田打来的,他喝多了水,要上厕所,想麻烦松本再替他看一会儿,松本求之不得,於是趁岛田上厕所的功夫将录像带放回了证物袋,摆回了原来的地方。岛田回来又是对松本连连道谢,松本应付了几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松本走远了,岛田翻出那录像带,在手中掂了掂,又扭头望向松本的办公室方向,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