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挨打了
“嗯……不错,你们俩明天继续去打听,不要露出马脚,可以从朱家仆人下手。我今天去朱家拜访,感觉王大比较可疑,你们可以把重点放在王大的身上。”
白小江吩咐说。
对于今天的调查,如果王丽萍没有撒谎,那就应该不太可能是复仇。不过这个猜测还需要进一步的核实,明天白小江准备去粮庄走一趟,去跟朱文勇店铺附近打听一下,看看朱文勇这个人为人怎么样。
一夜无话,白小江第二天一早就来到了县衙。金砖金条哥俩正在传授拳脚功夫,魏强魏壮兄弟也是学的认真,丝毫不敢懈怠。
“县令大人,你找我?”
白小江刚一进院子,就有杂役前来传唤,说县令有事找白捕头。
“白捕头,国法不徇私情。本官上任之日曾对你说过,三日内审结朱文勇案,为何时至今日还没有结案?”
白学范对于白小江的办事效率特别不满意,一上来就开始质问。
“大人,朱文勇案牵扯甚广,前有卢升霸被害案,后有八臂神猿赃物被查获,而且其中还牵扯到了六指道人。捕快人手不足,实在无法三案同查啊!”
白小江也是非常无奈,因为他手下只有四个捕快,县衙里倒是还有其他人,可是人家都有固定职位,谁能跟你查案抓贼去?
“都是借口!来人,杖刑十!以儆效尤!白捕头,本官给你一个月期限,务必要把三个案件的凶犯捉拿归案!不然传到巡抚大人耳朵里,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白学范说完,就回后衙处理公务了。
白小江被打了十杖,不过杂役得了白学范的命令,也没敢使劲儿打。而且白小江心里清楚,按律三日不能结案,是要杖刑二十的,叔叔找了个命令的借口,就改成十了,让自己少挨了打。当初自己在帝都,因为三日未能破案,可是没少挨打的。
可是接下来的一个月,可就有的忙了,三个案子啊,只有五个人。而且魏强魏壮他们俩基本什么都不会,只能是安排什么干什么,还不能独当一面。
而金砖金条,现在因为犯错误还处于试用期,还不能委以重任,而且金砖那个性格,要是让他负责一个案子,他尾巴还不得翘上天?至于金条就更不用说了,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魏强魏壮,你们俩按照昨天我说的,继续去干活。金条,你去审讯六指道人,今天一定要问出线索!金砖,你去朱文勇粮庄附近打听一下朱文勇的资料,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得罪的人。”
说完,白小江就溜达着去了卢升霸家里。
往日这种远距离的步行,白小江都是骑马代步,可是今天刚被打了板子,白小江实在是在马鞍上坐不住。
“大姐,卢升霸家怎么走?”
到了卢升霸家附近,白小江就迷路了,这里是黑白县的贫民区,他平时基本不来这里,这里也基本不会发生案件,因为就算是小偷都不会来这里,因为这边真的是太穷了。找不到路,白小江只能向路边的一位大姐打听。
“官爷,奴家便是卢升霸的妻子张小英。敢问官爷如何称呼?”
张小英面带菜色,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有着大家闺秀的样子。
“卢夫人,我是黑白县捕头白小江,想问一些关于卢升霸的事情。”
白小江赶紧自我介绍,以免让对方误会。
“奴家的家就在前方不远处,白捕头请!”
张小英轻轻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白小江跟着张小英的步伐,一起来到了卢升霸家。这里也就勉强能称作家,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破烂了。
卢升霸家里只有一间房,卧室厨房客厅全都挤在这一间房屋里。尽管现在已是深冬,可是火炕上并没有被褥,只铺了一张草席,一张三条腿的炕桌用砖头垫了摆在炕上。
地上一个炉子早就熄灭了,坐在炉子上的开水,也早就结了冰碴。看来这个张小英过的十分清贫,或者是生活困难。白小江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张小英的家,说是家徒四壁,都是夸她了。
“让白捕头见笑了。原本这一排六间房屋都是我与夫君所有,自从夫君离家之后,家中日子日渐艰难,奴家无奈之下只能把家中房子出租出去,只留下一间自己居住,其他五间房屋招了五家房客,一来赚些房租度日,二来也是找几个人家作伴,以免街面上的泼皮无赖前来骚扰。”
张小英面色尴尬的说到。
对于她这种窘境,白小江也能理解,这年头人命不值钱,只要给口吃的,什么事都有人干,一大帮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儿都没有活干,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哪能那么容易找到活计?
“卢夫人不必担心,以后我会常来这几条街道,如果再有人敢乱来,县衙的土牢里可还有不少牢房空着!”
白小江听了张小英的话,也觉得自己对于这一带贫民区的关注有点低了,所以决定要让自己改变态度。
“白捕头想来是为了夫君被害一事前来的吧?家里无茶,一杯清水还请白捕头不要嫌弃。”
张小英说着,给白小江倒了一杯带冰碴的水。
“卢夫人,你能把卢升霸离家的始末详细的告诉我吗?还有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是消息走漏。”
白小江接过水,用手感觉了一下水杯的温度,觉得自己还是别喝了,要不这么冷的水喝下去,可能今天一天都得跑肚拉稀。
“此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我和夫君原本在黑白县经营着一家布庄,我们和刘掌柜合作,我家的布庄专做麻布粗布生意,面对的都是黑白县和下边村镇的穷苦人家,价格也非常优惠。刘掌柜的绸缎庄做的都是高档货,都是黑白县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和各个村镇的财主大户才去他那里。虽然生意范围不一样,但是我们两家的利润相差无几,而且互相帮助,关系非常融洽。三年前,栾庭叛乱被镇压,我家的布庄和刘掌柜的绸缎庄都毁于战火,家中资产也被叛军掠夺一空。所以在战争结束之后,刘掌柜便邀约我家夫君外出做生意。”
张小英说着,仿佛又想起了当日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