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蔡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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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中旬武卫右军先锋队二营进驻武定府。马元亮带着三队驻扎在乐陵县，防止从天津溃逃的义和团进入山东。他得到的军令是就地剿灭一个不留，看着这血淋淋的命令，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变通一下对下面的军官说道：“如发现义和团叫他们解散武装陆续遣散，如有反抗者杀”。
9月18这天马元亮正在借来的绅商宅院中，写这一本小册子他给小册子起名叫《论机关炮在步兵队防御战中的布置和应用》。这时哨长李大中进来行礼报告道：“大人发现一股拳匪，从天津那面逃回来，回到了蔡家村，他们可能是这村子出去的拳匪，您看这怎么处理”。“你去通知一下李县令，叫他派人到蔡家村去叫他们解除武装，叫这帮人都老实的回家给我种地去”。等马弁就要出去时，马元亮又想起了什么把他给叫了回来：“你再带两棚人去，把武器给我押回来”。
等到掌灯时分卫兵告诉马元亮李哨长回来了，等李大中进到屋内他一看之下“好家伙，这家伙不是从坟地里爬出来的吧”！这时就看李大中两脚跟一碰，浑身往下落灰。强装镇定的道：“禀告，马队官您交给我们的任务没能完成”！
“哦！细细报来”。看到马元亮没什么表情变化，李大中更加的害怕了道：“我们到了蔡家村，可是那帮拳匪拒不缴械，县里派的王书办被他们割了耳朵，我带的兄弟们枪还被缴了有两个兄弟腿上挂了彩，他们还说就在村里休整几日收拢一下拳民不日就北去和洋人交战并叫大人少。。。。。。”。
听到这里马元亮心里这个气呀，大骂一声：“废物”！
吓的李大中马下跪了下去求饶道：“大人饶命呀，大人饶命，不是兄弟们无能呀是那帮拳匪照实厉害，他们手里的快抢不下百余条呀！”。
听到这里马元亮想了想，要是李大中说的是真的，看来这帮拳匪得到了不少武卫军的军械。他看着吓的脸色苍白的李大中道：“我知道自从我砍了木小宝底下的兄弟们对我是又恨又怕，就连这上官也对我没个好脸色，你也不用怕，这事不怪你，找人好好照料受伤兄弟，明天早饭过后集合全队开赴蔡家村。
第二日上午当马元亮带着一队人马来到蔡家村外围时，通过望远镜看到，靠！这哪里是村子呀，这明明是个土堡吗！要是没有火炮想攻下这里无意于痴人说梦。等四出侦查的马弁回到大队，随即下了命令：“第一至第六棚在土堡大门前500米处构筑防御工事，剩下三棚对土堡其余三面进行警戒”。
之后命令马弁回到县中往惠民发电报请王大人派人并调炮兵支援。当中午快开饭的时候一马弁拿着电报回来了，马元亮一看之下差点没气炸了，王吉林这小子不但不派兵，还叫他限时剿灭否则军法从事。
马元亮咬牙切齿的骂道：“奶奶的！看来得想点别的办法了”。随后给中路炮队的田中玉发去电报：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能借我部两门火炮一用。随即叫马弁带五百两银票跑了一躺济南府，三天之后马弁带回来二十几人，马元亮一看炮是一门都没有倒是有四挺11毫米的黑火药马克芯机枪，马弁还递上来一封田中玉的亲笔信：“傅波老弟，军中利器怎可轻动，王管带既然不向上申报调动炮队我也没有办法，何况炮队搬运不便叫上方知道，你我都要担待。我用你送来的银票，到武卫右军中找关系通融了一下，前些天，由于武卫其他各军在天津被打散了的部队有不少南下。这四挺马克芯机械炮本是后到！想要要重新编入武卫右军，老哥我帮你先借来使使，如战事顺利待完毕后叫他们速速归建。如有损伤你自己想办法弥补吧！对了！老哥提醒你如果事不可为可找你义兄仲珊帮忙”。
看着信马元亮心想：“妈的听你的我就彻底玩完了，砍了马小宝，这手下兄弟都以为我为了升官保命砍了兄弟脑袋，这你事后补偿人家也以为你惺惺作态，这是要是叫袁世凯知道王吉林在有战事时给我下办子他在一怒之下把王吉林给办了，其他同僚上官要事知道了以后那个还敢交我，哎！还是袁世凯狠呀这么不声不想叫要想在这新军中混下去也只能报他的大腿了”。
看着这二十四个新来的士兵道：“你这里谁是官长”就看一个穿着德式军衣傻大个报告道：“禀大人，卑职王大柱是武卫前军左路前营的一个棚长”。
马元亮随即道：“叫你的弟兄们把机械炮从马上卸下来，好生休息一下！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之后带着王大柱来到树林边的营帐中道：“王大柱，我也不和你客气了！我给你的弟兄每人二十两你五十两帮我这堡子拿下来你干不干”？
王大柱憨声答道：“大人既然瞧得起俺们兄弟，这活我们兄弟接了”看王大柱答的爽快，马元亮高兴的道“好！你现在带着你的人好好休息正午进攻”。
中午时分太阳升的老高，这是马元亮所部正好背光进攻，凭着前世的记忆：叫人从县城里借来了大量门板和棉被，把门板钉在首推车上再在门板上钉上两三层棉被泼上水，这样一近代复合装甲就做成了。由于马克芯实在是太重了，只好放在大车上叫人拉着前进。
等接近土堡大门还有三百米处时，寨墙上响起了爆豆一样的枪声，随着枪声响起推着门板前进的长夫们一哄而散，死活就是不敢前进。
马元亮这下急了提着枪，就爬门板后面拿枪顶着一人脑袋道：“如不前进军法从事”这长夫吓的两腿发抖这就更走不成了。看这长夫的窝囊样对手下士兵道：“叫长夫们都退下去各棚正副目推车前进”。
当推进到一百五十米处时长夫开始躲在门板后面构筑简易阵地，由于长夫们没修过机枪阵地王大柱等人只好亲自动手。这时左翼右路前营的士兵也开始和寨墙上的拳匪们展开了对射。
其实马元亮还想再像前推进一些的，但是怕太近了拳匪们射击准确率提高造成无谓伤亡。在这震天的枪声中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王大柱猫腰到了马元亮近前禀告机枪阵地已经完成可以射击的了。
随之下令到：“两翼机枪压制寨子墙，一棚二棚对寨子门楼进行步枪齐射，五棚推车炸开寨门六棚接应”。
半响过后阵地上响起了爆豆般枪声，马克芯枪口吐出了半米长的火舌，死死的压制住寨墙上的射击，从左翼机枪阵地飘过来烟雾呛得马元亮直咳嗽。看着左翼布置不远的两个机枪阵地，指挥和观察手等人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看来这黑火药马克芯布置太近了很是影响射击，不能按前世记忆隆美尔写的《步兵进攻》中在一侧集中自动火力给予敌人强大的火力压制，何况他说的那个还是轻机枪。
就在马元亮呛得眼泪都出来的时候就听轰隆一声巨响门洞中尘烟大作，等烟雾散后包铁的大门文斯没动。
马元亮忙叫过一马弁交代道：“问蔡加林他们是在炸门还是烧门，叫他在城门下挖坑把火药包埋进去再炸，你也叫人帮你般两包碎石给他们送去，叫他们埋结实点”当交代完后，又翼机枪火力弱了下来，立刻寨墙上的枪声如爆豆般的想成了一片，正在组织齐射的士兵被撂倒了一片。等马克芯特有的铜音再次响起清军的战斗的伤亡也开始加大了。一刻种后轰隆一声巨响寨门应声而倒，马元亮站起身来大声道：“兄弟们给我冲呀！”可是看着这帮兵就是不动，还是在哪里于城上对射，气的他想全嘣了他们。
这时李大中赶紧把马元亮按爬下对他说：“大人这堡子里最起码有五六百人，这在城外咱有机械炮掩护不吃亏可这冲进去，这帮拳匪也有快抢呀，这兄弟们伤亡就大了。”
看着李大中无比真挚的脸心想：“妈的！没好处是真没人敢干这玩命的活了，看来我要成为拿百姓的人头染红顶子中的一员了，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呀！”
随后马元亮对着李大中狠狠的道：“告诉这帮兔崽子们，攻进寨中，我许他们自由休整一日赏钱照发”。就看李大中忙向左右喊道：“马大人说了攻进寨去，今天不封刀呀！”
等他喊完就看门板后阵地中冒出了大片士兵，就连长夫们都嗷嗷的鬼叫着向寨门涌去。看着这自己一手造成的一切，马元亮默然的靠在了旁边的门板上：当一人来这个陌生既又熟悉的世界，面对远离自己的历史可能心中会有悸动但是那个毕竟是历史，你也可能对他漠不关心，但是等一些事情真实的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你难道还能沉默吗？一个苦难的国家，一个苦难的民族，你只能按照制定好的游戏规则继续玩下去，否则等待你的就是出局。改变规则的机会是渺茫的，哪怕你一时抓住以后也有可能不得不放弃。但马元亮没有放弃，他缓缓站了起来，看着疯狂涌入堡中的士兵。暗下决心：“改变规则的能力我不具备，但是我会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少受一些苦难而努力，哪怕是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就叫我做一曲国殇，看看这弱肉强食的世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