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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爱已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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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上班后,基本上没什么事。每天上班都很平静,也感到特别的孤独。

局里的领导又换了,新领导我不熟悉,我被安排在一个三产的加工厂里,担任调研员。上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人管我。原来我熟悉的人,见了我好象都不认识我了。这也可以理解,因为他们没有什么求我了,自然就不想和我打招呼了。我觉得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如今不就是狗眼看人低的年代吗,没必要去计较。干好自己的工作,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我平时没事情,就去小兰那里玩。确实让我换了新环境,肯定有些不适应,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一切顺其自然吧。我回去没多久,感到晚上在家没什么意思,就又想起了那封信的事,我总觉得很奇怪,我感觉好象还是上官写的。因为小程只是跟胡教授见过面,根本就没有和胡教授谈过,她没有必要这么做。而上官不同,他还爱我,所以他不希望我和胡教授谈,所以他要想办法让胡教授离开我,唯一的就是把我和他同居的事,告诉胡教授。男人都很在乎这个,胡教授知道后,就会重新考虑和我的关系。

我越想越觉得上官的疑问最大。我给胡教授打电话,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让他帮我分析。胡教授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中间挑拨。胡教授是学心理学的,他很会判断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有什么样的思维和行为。他问我上官的情况,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小程他也认识,所以我也没必要再向他介绍了。胡教授最后也认为上官的嫌疑最大,其次是小程。只要上官依然还爱我,他的可能性就大。小程因为没有和胡教授谈成,她也会因嫉妒而作出那样的事。我听了胡教授的分析,对上官的爱已变成了恨。我想进一步试探一下上官,看到底是不是他。

如果是他,我跟他就不能再和好了。

我刚和胡教授通完电话,上官的电话就来了。上官问我:「你的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一直占线,而且占线达一个多小时。是怎么回事?」

我说:「是电话没压好。」

「你在家时,注意一下电话,以免我打电话过去时,打不通。」

「好吧。」

我们又谈了一些我回来上班后发生的事。就是没有谈写信的事。

接连几天晚上上官都说我的电话打不通。我心里明白,因为每天晚上,胡教授都要给我来电话,我们一聊就是一个小时。除了继续分析写信人是谁外,我们也谈了双方的感情。胡教授告诉我,他第二个老婆回来后,他们一直过的不好。

他想处理好和老婆离婚的事后,然后继续和我和好。我虽然有点动摇,但又觉得太难。他老婆怎么会和他离婚呢?这次上官电话打不进来,我的解释上官已经不再相信了。

他直接问我:「你是不是在和胡教授通电话。」我犹豫了一会才说:「怎么会呢,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要骗我了。我同时打了他的电话,也是在占线,而且和你的电话占线时间是一样长。」上官怎么知道胡教授的电话?

难道他在骗我?或是他在调查我和胡教授?

我立刻问上官:「你怎么知道他的电话?你在调查我们?」

「我没有调查你们,是你的举动让我怀疑后,我从他们学校得到他的电话。所以你们电话总占线,我就试着打,结果几天都如此。肯定是你们在通电话。」果然上官耍了心眼,不过我心里还是挺高兴,因为上官还在乎我。我可以继续考验他。

「是他打的。我和他分手后,他觉得还是不能忘记我,就给我打电话了。」

「他是怎么知道你的电话?是你打给他后,告诉他的吧?」

「我原来就给过他电话。」

「那你们是旧情复发了?」

「没有啊!只是解释过去发生的事。其他什么也没有谈。」

「那还需要天天打那么长时间电话,解释不完那?」

「也谈了点其他的小事情。」

「什么小事情,值得天天谈,电话费都不少。」

「他还在帮我分析是谁写的信,他怀疑是你写的,你想拆散我们才冒充小程写的。」

「真是无聊。现在还谈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也认为是我写的?」

「他这么一说,我也怀疑是你写的。是不是你写的,你要说实话。要不然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头疼,你认为是我写的,就是我写的。我没有闲功夫和你们玩。」说完,上官就把电话挂了。

接连几天上官没有给我打电话,胡教授到是天天给我打电话,他还是跟我诉说衷肠,对这种没有结果的事,我已经听腻了。但是胡教授告诉我,写信的人就是上官,到让我大吃一惊。胡教授说只有两个人最值得怀疑,只要排除一个,那一个就肯定是了。他通过对小程的判断和分析,认为小程跟他还没有建立起恋爱关系,对得不得到他没有任何心理影响,所以他不会去写信。而上官却不同,他有写信的动机。我听了胡教授的分析,认为很有道理。我对上官非常生气,一定要和他讨个公道。

我马上拿起电话给上官打过去:「到底是不是你写的信,胡教授通过调查和分析,认为就是你写的。如果是你写的信,你就太卑鄙了。」

「真是太无聊了,你们有心事玩,你们玩好了,我不想参与。我一听你说这些,我心里就烦。我没这种雅兴。」

「那你怎么知道胡教授家里的电话,你既然能查到他家的电话,你就肯定能知道他的通信地址。所以我认为就是你写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为了这么个无聊男人,你要和我翻脸?他的电话我根本没有查,我只是随口说的,看你说不说实话。」

「你才是最无聊的。」

「我是无聊,但我不会头脑那么简单。他的话,你就那么容易信。他想干什么?你怎么不分析?这个时候帮你分析这些,他原来干什么去了?很明显这是一个离间计。你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自己还不知道。他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你连这点都看不到。」

「我现在头都是大的。你说的也有道理,我都不知道相信你们谁了。」

「你自己去分析吧,爱相信谁就相信谁。」

「我对你们都怀疑,也都相信。」

「你还是相信事实吧。」

「我要的就是事实,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谁说的是事实?」

「我没时间跟你讨论这些,你还是和他一起调查吧。查清了再告诉我。不告诉我也行,反正我也不关心。我先挂了。」说着,上官把电话挂了。

上官又是几天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对写信的事已经没有兴趣了。胡教授跟我再说时,我告诉他算了,我不想知道是谁了。

我想了好几天,我觉得这两个男人都需要我,他们在互相拆对方的台。我没有必要再这么斗下去了,我应该重新认识他们两个。

想好后,我给上官写了一封信。

上官:你好!

我给你写信并不是要追究是不是你写的信,因为胡教授最后从你的态度上分析,不是你写的。这不是我太相信他,你不要忘了,我曾对你说过,胡教授是研究心理学的。他让我这样试探你,并让我把试探的情况告诉他,他按心理学的定式分析你的可能性。因为当时最大的受益人是你和小程,只有你和小程才会这样做,其他人没有必要这么做。再者,只有你和小程知道我和胡教授的事,也可以查到他的地址。

所以我就和胡教授对你们两人进行分析。最后胡教授还是排除了你。

我感到很欣慰,说明我没有看错人。胡教授并没有一口咬定就是你,使我觉得胡教授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搞离间计,他是真为我好。也应该排除了你对他的疑问。胡教授排除了你,让我对你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你在胡教授问题上一直对我是采取理解的态度,在我怀孕的时候,是你始终守在我身边,让我养好身体,使我身体尽快恢复。我一辈子忘不了你给我的爱。那是一个刻在记忆里的梦,永远挥之不去。

要说我对你和胡教授的看法。我可以这样形容,与胡教授分手让我觉得可惜,而与你分手让我觉得痛心。我可能这辈子不会再与你们有缘了。在此,我向你说声:再见!我曾经那么深爱的男人!!!我会永远把我们的爱留在记忆中!!!

黄蓉2004年5月上官收到信后,给我来了个电话。他告诉我收到了我的信。但对于胡教授做的这件事,他有他的看法。

我问到:「胡教授哪里让你觉得不妥?我觉得他还是很公正的。」

「我在这里并不是说公不公正的问题。本身胡教授和你已经分手,他再了解写信的事情已经没什么意义。这是其一。其二,他选择这个时候帮你分析,表面上是为了你。如果不是爱或是嫉妒,他都没必要打搅你。其三,他完全可以利用他的心理学分析咬定是我写的信。但是他没有,他怕那样说了,你会认为他在搞离间计。他采取逆向思维,认为你可能觉得他要说是我写的信,而用相反的说法,使你更信任他。同时他也达到了目的。」

「这只是你单方面的分析,他确实没有离间我们。他还说让我找你谈谈,同学之间是最可靠的。他还祝福我们。我认为他是诚心」

「他的心理学知识用的确实不错,不愧为教授。既然你那么认为他,我也没什么说的。我也不想花费时间再讨论我们的是是非非的问题。先谈到这里,以后再说吧。再见!」上官挂了电话。我给上官写信,又在电话中和他说那么多,实际都是想和他和好,只是我不好直接说而已。我希望上官能理解我的心情,并对我做的不妥之处给予原谅。我内心深处还是爱上官的,可是上官并没有理会我。

我不知道上官对我们的爱,还有没有信心?

局里又开会,宣读了进一步改革分流的决定。我们当中有许多人要被买断工龄,机关及各单位都要压缩人员。我想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思,还不如早点走了。局里的补充决定对我还是很有利的,我可以提前退休,这样我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给上官打电话告诉了他,我想提前退休,好到深圳去打工。

上官说「这是好事嘛,有了固定收入,再去打份工,说不定还真找到好的出路呢。什么时候办呢?」

「就这两个月。现在是动员和摸底。」

「让人下岗了,还搞什么动员?就会搞这种形式主义。」

「这也是领导的业绩工程嘛。」

「狗屁,我们这些领导就会搞这一套。」

「你还不是这样的领导。」

「是呀,我还不是讲一些大道理,忽悠那些准备动员他们买断的职工。我知道迟早也会轮到我们的。这叫『脚兔死,走狗烹』。我们的日子也不会长了。」

「那你还不如和我一样,退休走人算了。」

「现在还不让我走啊,说我不够条件走。还不是因为兔子没打完嘛。」

「那你打算今后怎么办?」

「你先去吧。我走一步看一步。起码现在我还是受益者。」

「好吧,我先办,等以后铺出路了,你再来。」

「也行。你办完了,要走时告诉我,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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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我打电话告诉上官,我已经办完退休手续。并和广州的朋友钟丽联系上了,想去她那里,然后去应聘工作。

上官送我上了去广州的火车。在火车开动的瞬间,我见上官还在深情的看着我,心里一阵疼痛。不知道此去,对我来说是福是祸?我大脑处于茫然状态,眼泪湿润了我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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