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殷离
不管如何,刘濯急疾不好,景姮还是要去的,若是旁人,她这样的嫁中新妇肯定是不能去看,但是刘濯却不一样,莞娘侍奉着景姮更衣,出门时又仔细询问了一番。
“姜媪,长公子现在确实重疾?情形如何了?”
“是那边来人告知的,只说很不好,烦请咱们侯女快些过去看看。”
大雨急骤,院中都是薄霭朦胧,女侍在前面持着纱笼灯,昏暗的廊道微微亮了些,这官驿颇大,景姮住在稍后面些的地方,去刘濯那里有些远,莞娘时刻将景姮扶着,走了许久,她突然停下。
“侯女,婢观此路非是去长公子院中的。”
此时雷轰雨急,前面的路根本看不清楚,景姮更不曾去过,哪里知晓姜媪带的什么路,站定了脚不再走了。
前面的姜媪回转过来,不解问道:“侯女这是何意?快些过去吧,长公子急等呢。”
景姮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莞娘却是和姜媪共事十几年,这一举一动都过分熟悉,自然不会是旁人假扮的,她扶着景姮往来时的路悄然后退。
“这夜雨大寒,侯女身骨娇弱,还是不去的好,长公子那边自有医工侍奉。”
姜媪与持灯的女侍都朝着她们走来,不甚明亮的灯火摇曳在花纱中,暗夜里一袭素曲的景姮依旧美的惊人,姜媪突然一笑。
“侯女莫怕,只是有人要见你一面罢了。”
她的眼神诡异,话音将落,女侍便闪身袭来,方才还护在景姮身前的莞娘立刻倒在地,没了声息,景姮面色一冷,微抿着粉唇,倒是不曾多怕。
“不许伤害莞娘,谁人要见我?”
“阿婵。”
一声轻唤低沉的犹如暗夜噬人,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多了一人,景姮本能的想要转身,却在闻到一股异香后四肢一软,坠入了那人怀中。
是个男人,略微湿润的衣裳冰凉,强有力的手臂将景姮揽在怀中,连带抚上她面颊的手指都是冰冷的。
景姮不曾真正的晕过去,那异香只让她丧失了力气,无力地瞪着那个戴着面俱的男人,她口齿不清的嘤咛着,空白记忆的深处,她竟然觉得这人很熟悉。
“我回来了,阿婵。”
他饱含情愫的唤着,可是景姮却并没有太多的感觉,许是她的目光太陌生了,让那男人心中一痛,小心的把她打横抱在怀中,将柔软的她抱的紧紧,因为过分用力,疼的景姮顷刻湿了眼角。
“我很想你。”
他在她耳边低喃着。
***
雨依旧很大,景姮被裹在皮毯中,看不清外面的情形,抱着她的人走的很稳很快,等身上的东西被撤去时,他们已经在一辆车驾上了。
确定景姮没有淋到雨水,他 ,便脱了她脚上的锦履,将她横放在座上,自己一身湿了大半却是毫不在意。
“他们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无妨,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入耳并不是那么好听,赤金的魍魉面俱只遮住了他上面的脸,唇鼻以下倒是露了出来,他看着景姮微笑起来,握住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唇上。
凉的刺骨。
她在轻颤,他捏着细腕的手猛地一紧,目光近似温柔却又有些说不出的可怕。
“我呀,你的阿离哥哥啊。”
可惜,景姮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索姓将面俱摘了下来,昏暗的光线下景姮看清了他的脸,泛着水雾的墨瞳微微一缩,终于知道他为何要带着面俱了。
颇是俊美深邃的面庞白皙,却因为一道狰狞伤痕,而损了他的容颜,那道伤痕很长,自额间蜿蜒到了左脸,翻开的內殷红的黑。
这张脸……太多的东西在脑海里涌动,景姮想要仔细的回忆,却什么都想不起。
殷离却误以为景姮是怕他,捏着面俱的手不住收紧,面色渐渐陰沉,咬住的牙关出了可怖的声响,他不自然的扭动着头,然后突然垂!
不曾被他脸吓到的景姮,反倒是被他这一番诡异给吓的不轻,似极了鬼怪般,再抬起头时,他本是棕色的眼瞳却变成了碧色的。
这时的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和先前的温柔小心大相庭径,长指捏着景姮的下颌,说不出的戾气森森。
他看着手中的面俱,再看看明显惊惧的景姮,忽而一笑,便随手将面俱扔掉了。
“怕什么,很快就能好了,以活人皮来更治,会碧以前更好的。”
活人皮……被他这么一吓,景姮彻底的想不起任何东西了,浑身软绵绵的被他抱入了怀去,不自禁的便感觉背后萦起一股凉意。
若非亲眼所见,她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样变化?
作者菌ps:哈哈,开始补更,刷一波留言,明天继续战斗力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