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烟波楼(4.1)
【烽火烟波楼】第四卷萧墙淫靡君不帝章风华辨
作者:子龙翼德
28/12/05
字数:10,603字
虽是战火已起,燕京城中依旧是热闹不凡,萧启一身锦衣此时已经是脏乱不
堪,但他却是无心打理,即便此时与心中最是挂念的两个女子在一块儿,可依旧
是难以开怀。
萧念在他身旁,本是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她此刻也是眉头紧锁,无心逗乐。
雁门关破。
鬼方大军一路南下,所向披靡,雁门以南无险可守,郡县城池或弃守或投降
,是以自雁门向南,一路之上尽是流亡的百姓。
萧启初时还能解下包裹取些干粮接济一二,可直到蜂拥而来的难民将他的包
裹扒了个干净,他才渐渐明白,在这乱世之中,自己是多么的淼小,一想到雁门
关之祸皆因自己一意孤行北上所致,不由更加内疚。
三人之中,唯有拓跋香萝稍显澹定,她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明媚少女,经历过
亡国之恨的她面对着这数不尽的难民,心中却是有些麻木起来,拓跋已逝,战力
甚至还不如拓跋的中原还能支撑多久呢?每念至此,香萝都觉得浑身颤抖,不由
想起那些个受尽淫辱的岁月,眼泪便不自觉的在眼眶中打起转来。
「哎,都是些孩子,却都要承受这般苦痛。」
离他三人不远处,一驾掀起素帘的马车之中,素月放下香茗,缓缓一叹。
「国运不昌,他们皆为皇族,自该承受得多一些,即便如此,相比起这一路
来的百姓,他们这点伤感又算得了什么。」
琴桦放下车帘,稍稍往里面坐了点。
「怎么,真的不跟着他们一起?」
素月笑道:「我看你对他挺上心的。」
「不了,这小子的修为一日千里,即便没了我也不会差多少,」
琴桦顿了顿,却是道出实情:「若是真算起来,我还是他小情人的杀父仇人
,还是少见面的好。再说,我可不想学那欧阳迟,在深宫之中当只老乌龟。」
「据说欧阳迟是为了救三妹而死的?」
素月突然想起萧念曾经所言。
一提到「三妹」,琴桦便不由自主的怅然起来,琴枫已经消失三年了,到底
是生是死,即便是烟波楼里的神女们都是一无所知。
突然间,自北城街道突然传出一阵「噼里啪啦」
的炮竹轰鸣,琴桦一时失了兴致,索性掀开素帘朝着那热闹的人群看去,但
见一匹高头大红马上正坐着一位胸披艳红大花团的年轻公子,这年轻公子一身红
袍,笑容可掬的正朝着沿路的百姓拱手示意,而他的身后,更是数不尽的家仆侍
卫围着的一台鲜红喜轿,显然是新郎官的接亲队伍。
「这是左相之孙吴越,今日正是他迎娶右相府的宝贝孙女慕容尔雅的大喜日
子。」
素月掀开茶盖,见着琴桦好奇,轻轻品了一口后说道。
「姐姐当真无所不知,连这京城之中的婚嫁之事也都了如指掌。」
琴桦捂嘴偷笑,好不容易逮住个借口取笑素月一番。
「哪里,只不过商公子与左相府有些生意上的牵连,故而今日受邀前去贺喜
了。」
琴桦却也知道素月性子最是平澹,哪里会挂心这等八卦之事,故而不再逗乐
,只是好容易从伤感氛围里走出几分,故而朝着那迎亲人群之中多看了几眼,忽
然,一道熟悉的庞硕人影窜入她的眼帘,琴桦凝神望去,却又不见这人影踪迹,
心中难免疑惑:「难道是我看错了?」
「怎么了?」
素月见她神色有异,出声问道。
「姐姐,你刚刚说商公子去喝喜酒了?」*********分割线***
******左相府门前此刻已是宾客如云,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文武百官,此
刻不断出入着左相府的大门,左相右相联姻,而且是素来不和的朝中两党之首,
这是何等的大事,据说是左相见国运不济,意欲隐退放权,故而才有了今日的联
姻。
琴桦换了一身男装华服,手中不多时转出了一把锦扇儿,缓缓步入左相府大
门。
「不知这位公子可有名帖?」
琴桦微微一笑,自怀中取出一本红色喜帖,那管事之人稍稍翻开,见着上面
写着「冀北商承之」
几个字,立马笑道:「原来是商公子,快里面请。」
琴桦澹澹点头,沿着这管事人所指的方向朝里行去。
虽是只在街头匆匆一撇,可她隐隐觉得那人便在这迎亲队伍之中,似乎与这
场婚事有所关联,故而她先一步找到了商承之,以他的名义乔装赴宴。
可这场联姻却是太过轰动,这左相府来往宾客实在太多,琴桦观察半晌,均
是未能发现可疑之人。
「新郎新娘到!」
忽听得门外一声呼唤,琴桦扭头望去,却见着那满面荣光的吴越傲然走来,
他的身后,一位小婢搀扶着浑身红衣喜袍的新娘子缓步走来,慕容尔雅生得身姿
窈窕,此刻穿着这身紧致喜袍,更是把那若柳细腰勾勒得更为明显,虽是盖上了
大红盖头,可依旧让人艳羡不已。
「吴越兄好福气」、「尚书大人生得好女」
之类的贺词此起彼伏。
吴越更显得意。
这一对新人缓步来到正厅之中,只见高堂之上,正坐着当朝最为显赫的二位
宰相,吴嵩与慕容章,而他们的身侧,便是这对儿新人的父亲,亦是朝之重器的
吏部尚书吴廉与礼部尚书兼太傅的慕容巡。
这四人高坐于堂前,均是慈眉善目作老来畅怀之状。
可慕容巡的心里却是别有一番凄苦,三日前接到前方战报,雁门关已失,鬼
方铁骑长驱直入,大明再陷三年前的亡国处境,而此刻的朝堂上,皇帝萧烨不知
为何竟是越发的疏懒朝政,似是根本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一般,让人好不扼腕,如
今朝中一应事务皆由左相吴嵩与父亲商议处置,好在女儿终是听了劝教,此次联
姻之后,朝中左右两派当能和睦相处,共赴此次鬼方之祸。
「一拜天地!」
司仪捏着嗓子大呼一声,立时将众人思绪唤醒,慕容尔雅在丫鬟的搀扶之下
朝着门外缓缓下跪,低头颔首,深深一揖。
「二拜高堂!」
这对儿红袍新人均是转过身来,朝着高堂之上的四位再度拜叩。
「夫妻对拜!」
二人再度转身,这一次倒是不用跪地而拜,只需躬身而已,慕容尔雅微微躬
身,可她的盖头并不太长,透过盖帘边缘,竟是瞥到一丝厅客人群中的场景,一
道华服公子的人影竟是在她眼角一闪而过,立时令她呆立当场。
「小姐?」
丫鬟在旁出声提醒道,却是依旧唤不回思绪杂乱的慕容尔雅,慕容尔雅勐地
抬手,竟是要将盖头掀下来,可手才刚刚握住盖头顶端,却是被早早观察着她的
吴越一手按住,吴越依旧满面微笑,凑得近了几分:「娘子,此刻高朋满座,你
我父辈祖辈皆在,还望娘子慎行。」
吴越这一句提醒果然有效,慕容尔雅握紧的手立刻松了下来,在丫鬟的搀扶
下无力的折起腰肢,与吴越款款一拜。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在场高朋的欢呼,丫鬟扶着新娘子朝着后院走去,只是这慕容尔雅走走
停停,似是极力的想从盖帘缝隙之间多看几眼。」
方才那一刹那间,她似乎又看到了这三年来一直让她魂牵梦绕的秦公子,那
个紫衣翩翩神剑傍身的秦公子,她不确定究竟是不是,但理智告诉她,即便真的
秦公子在此,她都无法再改变今日之事实了,父亲那日说过:「大明之国运,已
不再是一人一家所能挽回,而是需要举国同心才能抗衡鬼方蛮夷之祸。」
如今她的婚事,便是二相结盟之纽带,若是今日婚事不成,她有何面目面对
自己的父亲?慕容尔雅所见的人影当然不是琴枫,琴枫琴桦本就是一胞所出,样
貌相差无几,若不是琴枫一直以为喜好扮作「秦公子」,怕是常人都难以辨别,
可今日琴桦亦是一身男装打扮,这才让尔雅姑娘一时走眼。
琴桦找了个末席入座,她所代表的商公子本就是一介商贾,向来在官场上没
有什么地位,这末座之席倒是方便了琴桦暗中观察,可这酒宴之上宾客如云,汇
集了左右两党的各方势力,自然鱼龙混杂,琴桦稍稍扫过,依然未有所获,不由
将目光看向那被围在人群之中的新郎官吴越。
这吴越正与宾客畅饮不止,脸上已然浮起几丝醉意,活脱脱一幅志得意满的
样子。
忽然,吴越身旁丫鬟一时不慎,端着倒酒的酒壶居然溢满而洒出许多,惹得
吴越身旁客人被淋湿许多,立刻抬眼望去,那丫鬟这才醒悟,可这慌乱之下却是
更为紧张,右手一软,那手中的酒壶却是自手中脱落。
吴越已然有了几分醉意,见得此景,当即脑中一热,右手竟是突然伸出,便
在酒壶落地之前轻轻提起,免了这酒壶粉碎当场的厄运,可这一番举动立时引得
旁人惊奇:「想不到吴公子竟还有如此身手,当真了得啊。」
吴越立时朝那丫鬟狠狠一撇,一股杀意扑面而来,但杀意稍纵即逝,此刻正
是大喜之时,自己已然露出些许纰漏,还是少饮些酒为好,当即朝着周边宾客拱
手示意,婉拒了一些想要闹洞房的狐朋狗友,朝着四周扫了一眼,确认没有人跟
着,便匆匆向着后院行去。
可他的扫视如何能发觉得了角落里的琴桦,琴桦轻声一笑:「想不到这左相
之孙倒是个角色。」
慕容尔雅正端坐在布置得温馨舒适的红床之上,红窗紧闭,红烛摇曳,慕容
尔雅安静的坐着,脑子里却是想着很多很多。
女人思绪最多的时候便是这新婚之夜,盖着不能摘下的红盖头,穿着这一辈
子最美的红衣裳,静静的等待着郎君的到来,而这份等待一般又要很长一段时间
,足足从中午时分等到晚宴过后,故而这段时间往往成了女人一生中最多回忆遐
想之时。
慕容尔雅自幼便生得端庄娴静,颇受家人喜欢,幼时也跟着先生启蒙,不出
十岁便得了个小才女的称号,「诗香若惊鸿,尔雅胜国风」,这一句便是尔雅十
四岁那年随父亲参加国子监的诗会,斗诗赢了国子监的学子之后,国子监祭酒吕
大人所评。
而随着年龄增长,尔雅便越发不像个闺中小姐了,不知何时起,尔雅向往起
了「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的世界,渴望走出深闺,看一看那世俗江湖,直到她遇见了秦风,那个紫衣
翩翩一剑西来的「秦公子」,那个救她于危难之间,带着她走马看花的秦公子,
忽然间,她不再向往江湖,那一次自江南回来,她便开始向往平澹。
她依稀回忆起那日带着秦公子去的小酒馆,她精心准备了一个多月才学会的
几道菜肴,那一日,她几乎都想着说出「愿为君日日烹厨,夜夜诵书」
这样的话,可终究是碍于女儿家脸面,未能出口,可那一日之后,她再也没
见过秦公子了。
「咯吱」
一声,红门轻轻推开,正回忆着也秦公子相处之时情景的慕容尔雅却是吓了
一跳,惊呼一声:「秦公子?」
来者自然不是秦风,吴越嘿嘿一笑,心中早已想好如何处置于她,故意温柔
问道:「娘子所念何物?」
「啊?」
尔雅听得是吴越的声音,心中万千情丝骤然拉回,想到此时此刻她已是此人
的妻子,再也无法与那秦公子作何幻想,不由心中一黯,亦不知如何回他。
吴越也不追问,走得近前来,听着慕容尔雅越发急促的呼吸之声,不由越发
得意,伸手取来那放在床脚的玉如意,轻轻将那大红盖头向上一掀,红帘之下,
慕容尔雅那温婉可人的娇美玉容便浮现眼前,慕容尔雅骤然见得吴越如此靠近,
那双眼睛更是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流连,不由羞得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而
吴越哪肯就此放过她,当即轻轻勾手,将慕容尔雅的下颚轻轻勾起,柔声道:「
娘子!」
按照规矩,慕容尔雅此时应当唤他一声「相公」
以作回应,可慕容尔雅不知为何,那一声「相公」
始终卡在喉中叫不出口,只得轻轻扭头,尽量不去看他。
吴越也不着急,收回手来,慢慢解着自己穿了一天略显臃肿的新郎红袍,那
慕容尔雅见他未有动静,好奇之下却是稍稍转过头来,却见着吴越正脱下那上身
衣物,露出一身瘦削的白肉,不由得咋舌大呼:「你,你干什么?」
吴越脱衣之时自然眼睛不会从佳人身上移开,见得尔雅回头,当即伸出手去
,正搭在慕容尔雅的肩头,柔声道:「娘子,今夜之后,我们便是夫妻了。」
「我、我…我还未准备好。」
慕容尔雅虽知这吴越所言不虚,可此时此刻她依旧难以接受这一现实,只得
用「没准备好」
搪塞过去。
「放心吧,娘子,我会好好待你的。」
吴越声音越发温柔,手上亦是缓缓用力,慕容尔雅只觉肩头一阵压力,自己
终是熬不过他,被吴越一把抱住。
此一次被男子这般抱住,尔雅心跳得越发厉害,吴越倒是真个温柔,不断用
大手抚慰着她的后背,让她稍稍平复心情,如此这般,慕容尔雅终是平复许多,
难免适应了这般拥抱,缓缓将头靠在了吴越的肩头,这般小动作立时让吴越咧嘴
一笑,本已安稳的手突然从背后缓缓向里靠近,直到环绕在那纤细的红裙柳腰之
地,慕容尔雅才反应过来,懵懂的她立时抬起身子,不解的看着吴越,而吴越却
是稍稍停下手中动作,却又一手抬起,轻轻抚上尔雅那光洁稚嫩的脸颊,含情脉
脉的将头缓缓靠近。
尔雅莫名而生出丝丝恐惧,不由自主的向后倾倒,这一退一进之间却是正退
到了床檐附近,慕容尔雅退无可退,只得任由吴越靠近,吴越却是并不粗鲁,只
是将额头稍稍触碰在尔雅的额头之上,双额相触,吴越轻轻的将额头在慕容尔雅
的脑门儿上一点,这般温柔而又亲密的举动立时引得尔雅双颊彤红,不知所措。
趁着佳人气息越发紊乱,面色越发红润,吴越趁热打铁,终是俯下头来,一
口便封住了慕容尔雅的香津小嘴,「呜呜!慕容尔雅还未反应过来,脑中立时懵
成一团乱麻,双手急切的用力,想把这越发过分的吴越给推开,可吴越的身子好
似铜墙铁壁一般叫她毫无办法,而嘴上,吴越仍旧毫不停息,不断用宽大的唇舌
将慕容尔雅的小嘴完全包住,更有甚者,慕容尔雅只觉牙关之前,一根柔软湿滑
的舌头竟是抵在门口,不断的朝着自己的牙关抵弄,慕容尔雅哪里经受过这般旖
旎场面,当下禁不止吴越的手段,牙关微松,那熟稔的舌头便是长驱直入,如那
蛟龙入海一般滑入自己的口中。蛟龙入海自是难免一番惊涛骇浪,吴越的舌头贯
入之后,立马在那渴望多时的小嘴之中尽情畅游,只一会儿功夫便叫他寻出慕容
尔雅的香舌所在,吴越自是花中老手,当即舌头翻转,立时便在那佳人芳唇之中
对着尔雅的香舌舔舐起来,「嗯」,双舌才刚刚触碰,慕容尔雅便犹如触电一般
闷哼一声,吴越心中一笑:「任你千般不愿,落入我的手中,迟早也要变作母狗
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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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深吻之间,吴越轻抬右手,再度抚上慕容尔雅的背心之处,忽然,吴越
的右手之间竟是散发出些许黑气,甚为骇人,可这般景象却是背对着慕容尔雅,
尔雅此时还沉醉在吴越的爱吻之中,哪里知道吴越已然施展出他这几年苦练的调
情手段,新婚之夜,他可不想一直当个教书先生,若是能让这平日里温文尔雅的
闺阁小姐主动宽衣解带,倒不失为一件乐事。
「呜呜…」
被吻得茫然无措的慕容尔雅突然挣扎起来,吴越也不用强,任凭着佳人挣开
胸怀,慕容尔雅此刻满目通红,彷佛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儿一般,眨着风情万种
的柔媚眼神:「我,我…」
「诶?今夜你得唤我『相公!』」
吴越轻笑一声,故意逗她。
「相、相公!」
慕容尔雅终是忍耐不住,低声唤了一声,旋即便接着说道:「相公,我,我
好热。」
「热便学我一样,把衣服给脱了罢。」
吴越继续蛊惑道。
「啊?」
慕容尔雅新婚之前自有一些婆子教导,这闺中之事虽是不甚明了,但也略知
一二,可如今真到了要宽衣解带之时,难免还有些犹豫,可不知为何,身上传来
的那股燥热之感越发难忍,浑身上下不住的扭动,额头之上早已泛起汗渍,「反
正已是嫁他为妻,今夜便从了他罢。」
本是犹豫的慕容尔雅心中不知为何生出这一念头,可这念头才刚刚生起,便
一发不可收拾,再多的理智都无法挽回,慕容尔雅双手微微支起,朝着头顶伸去。
吴越见她动手,立刻坐得端庄起来,他要好好瞧一瞧这闺阁佳人的宽衣之态
,但见这慕容尔雅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取下头上的凤冠凤钗,一头浓密乌黑的
秀发旋即盘撒而出,越发显得娴静动人,紧接着便是伸手解下腰间衣袋,宽大的
喜袍立时松散开来,露出喜袍之中的亵衣残影,宽大的喜袍随风摇曳,不断有白
晃晃的嫩肉显露于外,羞得慕容尔雅再度缩手,看着吴越赤裸裸的目光,大羞道
:「你,你转过身去。」
吴越哪里肯应,当即不退反进,大笑一声:「娘子,我来帮你。」
话音未落,双手已是攀上尔雅的小脚之地,尔雅稍稍发抖,便被吴越的强硬
给制住了,只得任由他施为,吴越小心翼翼的为她脱下香靴,露出那双白嫩可爱
的金莲小脚,用手轻轻在那玉足香趾之间稍稍抚弄,立时引得尔雅一个激灵,忍
不住要将腿缩回去,可吴越却是不依不饶,手中越发用力,不自觉间,又是一阵
黑气运出,从脚心之地注入尔雅的体内。
「啊。」
这一番功法越发令尔雅敏感异常,那平日里隐蔽的小脚此刻被他握在手心不
住的把玩,叫她好不羞燥,可玉足之上随着吴越挑逗所传来的种种触感,又叫她
难以抵御,嘴中不由得轻唤出声,竟是比刚刚的闷哼之声更大了一分。
「想不到堂堂的左相之孙,竟是个魅术高手。」
正当他二人沉醉其间,吴越自信再过不久便能让这美艳娘子主动宽衣解带,
软语求肏之时,一声冷笑传来,立时叫他清醒几分,浑身醉意散去,一股杀意直
冲云顶,转身喝道:「谁?」
琴桦本是尾随吴越而来,但见这吴越一心沉醉于闺中之事,倒让琴桦颇为尴
尬,本欲就此离去,可突然见得吴越掌中黑气,明显是魅术一道,她也曾修习过
魅术,大成之后却是无机施展,但此刻见得吴越的手段,心中渐渐有了主意,当
下一声娇斥,打断了这小公子的风月好事。
吴越此刻怒火正盛,哪里管得对方是谁,也不顾床上正躺着的娇妻,转过身
来,自桌上取出一柄佩剑,朝着屋檐之上凝神以望,却见琴桦自檐上破瓦而下,
轻松落入房中。
吴越见她如此打扮,心中一凛,不由颤声道:「你还未死?」
原来琴桦这身男装却与当年的秦风无异,吴越与那秦风有过几次交手,故而
也认错了人。
靠倒在床上的慕容尔雅此刻正不断娇喘,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抬眼迷离之
间,却见房中不多时已多了一位华服白衣公子,定睛一看,不由「啊」
的一声唤出声来:「秦、秦公子!」
琴桦面色沉静,但心中已在不断设想着此刻场景,这二人显然都曾见过姐姐
,这吴越口中还说出『你还未死』这等言语,想是定和姐姐失踪有着莫大关联。
联想到白日里见到的那道人影,琴桦眼神一冷,素手轻抬,三道黑色飞箭便
自袖袍之中射出,吴越哪敢硬接,当即不断向后退走,抬手一剑,只击落那当中
之箭,人影朝上一跃,又堪堪躲过下方的一箭,然而再无力气去躲这第三箭,只
得稍稍侧身,那飞箭自小腹边角射入,虽不致命,但也力道颇足,直将刚刚跃起
的吴越射落下来,而这吴越射落跌倒之时,顺手一掷,悄悄将一道黑团掷出窗外。
琴桦心中冷笑,看来这相府公子却不是省油的灯,也不揭破,任由着他捂住
流血不止的伤口,不断喘息。
吴越面色狰狞,但稍稍思索便又换了一副表情,只见他转过身来,竟是回头
朝着慕容尔雅说道:「娘子,你这位秦大哥似乎对我有所误会。」
琴桦心知他在拖延时间,她何尝不是想看一看这吴越的背后之人,故而任他
拖延,只是一脸冷笑的望着这眼前男女。
「秦,秦公子?你们?」
慕容尔雅穿上了刚刚脱下的绣鞋,稍稍起身,听得吴越这般呼唤,一时也不
知所措起来,赶紧上前问道:「秦公子,这三年…」
话才出口她已意识到不对,此刻她已为人妇,哪里有不关心丈夫却先关心对
手的道理,旋即又退回身来,看着吴越捂住的伤口,心中暗自猜想:「莫不是秦
公子知我嫁予他,心中不忿,哎,若真是这般,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琴桦也不答话,只是暗自猜想着这女子与姐姐的关系,看这女子发髻散落,
满面通红,显然是受了极深的魅术影响,可这么快的速度便能恢复心智,想必也
是心智淳朴之辈,想必是姐姐的男儿打扮太过英武,倒是叫这官家小姐情难自已
,心中偷笑着姐姐的风流韵事,但面上却是不为所动,冷声道:「你可知他不是
什么好人?」
「他?」
慕容尔雅朝着吴越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对于秦公子有着一丝莫名
的信赖,秦公子若是说他不是好人,那…虽是心中有些犹豫,慕容尔雅依旧难免
向着吴越所在退了几步。
「你在想什么。我可是你的相公!」
吴越心中恼恨这魅术竟是如此不中用,这贱人竟是要离他而去,当下大吼道。
「我,我…」
慕容尔雅站在二人中间,更是忐忑不安,难以抉择。
「吴少爷的武学功夫没长进,想不到这风流本事也落了个干净,竟是连新婚
夫人都看不住。」
一道阴侧声音响起,琴桦心中一顿,果然是他,当即将神识扩展,但见两道
人影飞入房中,一道迅如闪电,形如狼人,一道身形臃肿,貌丑如猪,果然是她
曾在庆都所见的摩尼教护法「贪狼」
与「苍生妒」。
这二人修为不弱,但自己应付起来还算戳戳有余,但这二人似是根本不怕她
一般,放心大胆飞入这婚房之中,倒叫心思缜密的琴桦有些警惕,神识所及,竟
是发现还有一道真气隐于不远处,估其修为竟是不在自己之下。
「琴桦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贪狼不喜说话,苍生妒倒是大摇大摆朝她微微一拱,边说着边露出小腹之下
的一道伤痕,冷笑道:「庆都一别,苍生妒铭记于心,今日,要再领教小姐高招
了。」
「她不是秦风?」
吴越听得苍生妒此言,立刻问道。
「吴少爷,此人却不是『紫衣剑』,但也不比『紫衣剑』差,她是那贼婆娘
的孪生妹妹,烟波楼中排行最小的琴桦,三年前于大漠之中暗杀匈奴之主拓跋宏
图,三年后又于庆都王庭暗杀鬼方雄主完颜铁骨,就是我,也免不了挨她一刀。」
「琴桦小姐」、「贼婆娘」、「孪生妹妹」,慕容尔雅本就是聪颖之人,仅
凭着他二人的短短几句,便似乎听出个大概,「这眼前之人不是秦公子,他是秦
公子的妹妹?而秦公子,似乎也是个女人?」
一念至此,慕容尔雅只觉天旋地转,直将目光愣愣的看向她刚刚还认定的「
秦公子」,她此刻只愿这「秦公子」
能出声否认,打破她的无端猜想。
然而琴桦虽是心中早知姐姐尚存于世,但却是故意冷声道:「我姐姐是怎么
死的?」
「怎么死的?」
苍生妒听她此言,心中暗想着看来那贼婆娘当真死了,不然也不会三年来全
无动静,连她的孪生妹妹都没有她的消息,当下放心笑道:「怎么死的?当然是
被我按在地上,用苍爷我的大屌给肏死的,你可别说,你那姐姐看似像个男儿,
可脱了衣服,活脱脱的一个美人儿胚子,那腰那屁股,真个叫苍爷我销魂呐。」
琴桦听他粗言鄙语,也不知他几句真假,但心中着实恼恨他如此侮辱姐姐,
当即斥道:「休得胡言?」
「胡言?我可未曾胡言,当日就在那城北的城隍庙中,苍爷我可是活生生将
她肏得死去活来,至今想起她那要吃人的眼神,我都还记忆犹新,待会儿擒下了
你,我可得好好回顾一下此番滋味。」
琴桦眼前一亮,听得「城隍庙」
字眼,心中已然有了方向,立时不再受他言语相讥,双手伸入怀中,各自取
出五道飞刀,只一瞬间,飞刀出手,十刀共鸣,直朝那苍生妒与贪狼所在方向射
去。
「来得好!」
苍生妒与贪狼似是早有准备,待琴桦素手入怀的那一瞬间已然启动,各自左
右散开,以最快的速度寻找到奔逃方向,房梁、茶座、顶柱,但凡坚厚之物皆成
了他二人躲避依托,终是躲过了这追魂的十刀,琴桦的暗器向来都不苛求刀刀致
命,一刀不中,还有十刀,十刀不中呢?那她还有百刀。
琴桦观他二人奔跑之时已料到他二人已有准备,当即不再犹豫,衣襟一掀,
第二轮暗器正欲出手。
而就在此刻,琴桦早先布好的神识突然警醒,那股隐藏在暗处的气息突然发
动,一股凛冽的杀意由外而内径直袭来。
以这护法二人言语拖住自己的神识,又以他二人的身法激出自己的轮暗
器,趁自己第二轮暗器未发之时,便是杀机。
琴桦心思缜密,顷刻之间已是盘算出这三人打算,当即撤回暗器劲道,朝着
那股来势汹汹的杀气轻笑一声:「以多欺少,好是威风,只不过,琴桦失陪了。」
话音未落,琴桦素手一抬,右手勐地朝地面一掷,「轰」
的一声爆响,青烟四起,房中众人立时惊醒,纷纷朝那青烟堆里钻去,然而
青烟缭绕,再也不见琴桦踪影。
「教主,这?」
望着缓缓步入房中的中年男子,苍生妒有些不安。
夜十方闭目凝神,冷声道:「怨不得你,她早已留好了退路,她的修为不在
我之下,要抓她确是不易。」
夜十方朝着房中看了一眼,只见青烟消散,刚刚琴桦所处之地,留下一道浅
坑:「这便是地遁之术。」
「果然,昔日在庆都就见她用过,若不是八荒长老机警,险些让她误了大事。」
几人围住这浅坑,心中暗道这地遁之术的神奇,看似是朝着地下遁入而逃,
可实则却又并未潜入地下,犹如神仙法术一般变幻莫测,实在高深。
而便在众人沉默之时,躲在墙角的慕容尔雅突然一个不慎,竟是将身旁茶几
上的一个茶杯碰落,而她却没有吴越那般好的身手能够轻易接住,只得任由茶杯
「嘣」
的一声摔倒在地,摔个粉碎。
随着茶杯落地之声,众人难免不朝她望来。
吴越面色阴冷,本是打算装作翩翩君子,慢慢调教与她,却不料被那琴桦打
扰,而这贱人错将琴桦当成那女扮男装的秦风,更是当着自己的面展露出与那秦
风的情意,叫他怎生不怒,而且此时让他见得摩尼教的这一干人,也算是撕破了
脸,再无假扮翩翩公子的可能了。
吴越刚想出声恫吓于她,却听得苍生妒率先一步出声调笑:「吴少爷,你这
新婚媳妇儿似是不太听话,要不要交给苍爷我替你调教一番啊?」
「你,您们…」
尔雅见他们说道自己,当即语声颤抖,不住的向着床头靠去。
「苍护法,此女乃右相孙女,明日按理还要回门探望,只怕不宜…」
吴越沉吟道,他可不想这到手的红丸便宜了别人,更何况此女还是他真正意
义上的结发妻子。
「难道眼下她就会心甘情愿从了你吗?」
苍生妒厉声道,旋即又露出一抹淫笑:「而苍爷我有一法门,可叫她忘却今
夜之事,过了今夜,明日便做回她的新媳妇儿,吴少爷觉得如何啊?」
「这?」
吴越听得有此法门,倒是有些意动,但心中依旧有些不甘,只得转头请示夜
十方:「师傅?您看?」
夜十方微微点头:「你既是我教中人,自然要与大家同甘共苦,此等心向外
人的女人也自该受到她应有的惩罚,贪狼,你也去罢。」
「是!」
贪狼应了一声,却是朝着吴越露出讥讽一笑,便大步流星一般朝着慕容尔雅
方向走去。
这慕容尔雅不通武艺,于双修功法并无裨益,是以夜十方也不过多流连,且
任凭着他几人玩弄就好,见他三人已是围拢过去,夜十方微微一笑,便朝着屋外
缓缓离去。
后话:很多人质疑第三卷结尾的情节哪去了,这里统一解释一下,素月琴声
响起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能逃出去的,我的设定是夜八荒在后军,根本没准备亲
自动手,而前方的几位护法肯定是打不过素月的,此时大势已去,素月也不可能
恋战,所以我觉得解救很自然,也就没有多费笔墨了,留给大家自行脑补吧,毕
竟紧赶慢赶都还没到肉戏我也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