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烟波楼(6.1)
【烽火烟波楼】第六卷:竹林战曲燃羌笛章:淮南雪
作者:子龙翼德
29/03/10
字数:10,580字
第六卷:竹林战曲燃羌笛
章:淮南雪
写在前面:好久没有写前言了,这里强调一下,接下来两章算是我个人觉得
烽火目前为止写得最好的一场戏,计划18天左右两章一起连更,还望大家耐心等
待。
东瀛北岛,正是樱花散落的季节,一位身着黑衣的女子便在一处庭院中奔走
跳跃,手中一把武士长剑轻盈舞动,连带着那身衣物怀中的十字暗镖,端的是迅
捷如风,挥洒自如。细看这黑衣女子,身量不算太高,但却生得娇小灵动,以黑
巾蒙面,那露在外头闪烁着的大眼睛却更添了几分魅惑之感,长刃翻飞,好似在
那樱花树下起舞一般,将那漫天的樱花挑起,直至最后一剑收式,那剑身之上布
满白色樱花,甚是齐整动人。
「清子,你的功夫又有长进了。」一位黑袍老者缓缓自庭中走出,语声甚是
慈爱。
「老师。」这被唤作清子的女子立刻单膝跪地,将那武士长剑竖于地上,臻
首一点,庄重的行起礼来。
「今日大明派来的使者便到了,你与我一齐去见见罢。」这老者便是东瀛国
伊贺派的现任门主—柳生次郎,作为以拥护天皇为己任的伊贺派眼下并不好过,
大将军德川甫仁谋反在即,屡次派人刺杀天皇,若没有伊贺派的誓死守护,这年
仅七岁的昭德小天皇怕是早已死了多次了,而面对德川家的进攻,伊贺派终是难
以持续抵挡,只好求助于大明,今日海岸传来消息,已有大明的使臣上岸了。
这师徒二人走出庭院,沿着密林走了一圈,却是寻得密林深处的一处寺庙,
这寺庙虽是藏得隐秘,此刻却是重兵把守,这群守卫自然是认得柳生师徒,见他
师徒前来,当即迎上前去:「柳生门主,您总算来了,那中原人甚是嚣张,陛下
有些招架不住。」
「哦?」柳生次郎面露疑惑之色,领着清子前往,却见着寺中侍卫均露紧张
之色,各自站成一个圈,将小天皇挡在身后,而将中间两人紧紧围住,这中间两
人,一个与他一样黑袍,眼神深邃,神秘莫测,一个却是一身肥膘,比那东京演
武场里的角斗士还要强壮几分。
「门主你来得正好,这人好生无礼。」昭德小天皇见柳生前来,当即唤道。
「你便是大明来的使臣?」柳生次郎幼时曾于中原游历,却是懂些汉话。
「教主,终于有个不说鸟语的了。」苍生妒哈哈一笑,朝着柳生喊话道:
「我们便是来自中原的摩尼教,这位是我们的教主。」
「哦?摩尼教?」柳生次郎却是未听说过,来人虽非朝廷中人,但见这二人
气势,心知必是高手,当即恭敬道:「教主阁下,这位便是我东瀛天皇陛下,在
下是伊贺派门主柳生次郎。」
夜十方亦是稍稍躬身,朝着小天皇微微一拜:「夜十方拜见天皇陛下,」旋
即又起身朝着柳生次郎笑道:「柳生门主,在下此来,便是为了替东瀛了却叛乱。」
「就凭你?」一直站在柳生身后的清子冷声道。
「哟,好漂亮的女娃。」苍生妒眼珠儿一转,却是才发现那站在柳生次郎身
后的清子,当即上前调笑道:「小姑娘可是看不起我摩尼教?」
「哼!」清子扭过头去,也不看他,苍生妒还欲再作纠缠,那柳生次郎却是
抢先一步,微微笑道:「却不知夜教主此次前来带了多少兵马?」
「此来东瀛,却只我与护法二人。」夜十方亦是笑容可掬,云淡风轻。
「这?」柳生次郎面露难色:「不瞒夜教主,眼下我东瀛国却是有些危急,
那德川甫仁,他,他手中有精兵五千,上忍三百,而我们,我们如今只剩不到两
百护卫了。」
「什么?你们东瀛国的叛乱就这么小家子气?」苍生妒倒是次听说东瀛
国的战事竟就只是这几千人马,当即捂嘴大笑。
「我东瀛虽是比不得中原兵强马壮,可,可您这两个人…」柳生次郎一边摇
头一边苦笑道。
「报!」正当柳生次郎焦急之时,却听得门外一阵喧嚣,一名守卫匆忙跑了
进来,朝着众人便是一番叽里呱啦,这寺中众人尽皆色变,显是有焦急之事,夜
十方稍稍探上前去,问道:「柳生门主,这外面?」
柳生次郎急道:「夜教主,此刻不是说话的地方,德川家的人找过来了,夜
教主您与陛下先撤,我率人引开他们。」
夜十方轻抚短须,哈哈一笑:「柳生门主但且歇息,夜十方此次来了,自然
是要办点事的。」旋即朝着苍生妒使了个眼色,苍生妒哈哈一笑,一个健步便向
着寺外走去。便在众人懵懂之际,屋外却是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柳生次郎与清
子互视一眼,满眼尽露不可置信的神色,匆匆行出寺来,却见那看似臃肿如猪的
苍生妒却有如猎豹一般轻盈迅捷,在那丛林之中奔走跳跃,身背一支满月长弓,
弯弓便是七箭齐发,出箭便是一阵哀嚎。
「大明果然神通广大啊!」柳生次郎大为赞叹,朝着夜十方正色一拜。
夜十方却是微微一笑:「依信上所言,陛下曾言能与我百名处子,可还算数?」
「算数,自然算数。」柳生次郎当即谄媚笑道:「我东瀛向来有为天皇遴选
处子的习俗,此刻宫中正有处子百名,可任由教主享用。」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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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总督府衙,天子临朝,百官觐见,萧启已在这龙椅之上坐了十余日了,
渐渐的,也已经习惯了这份高高在上的身份,此刻惊雪将军已然率兵东征淮南,
可那鬼方人却是要与淮南沆瀣一气,竟是要渡江而击,大举进犯南京。
叶清澜依然是站在百官之前,面色恬淡,静静的听着百官的言论。
前兵部尚书韩韬已然于前日病逝,这位于燕北之战中立下过赫赫战功的老将
军即便是在临死之时也在高呼着「还朝」二字,着实令人唏嘘。此刻韩显就职兵
部侍郎,此刻正宣读着前方探报:「鬼方完颜铮起兵二十万,号称五十万大军,
屯兵寿春,正命人赶制船舶,欲渡江而击。」
「却不知这二十万人中,有多少是来自鬼方的铁骑,又有多少是我北朝的降
军?」众人闻声望去,却是那刚刚升迁至吏部同知的吴越出列问道。
韩显正色以应:「据哨探回报,鬼方铁骑本只五万余人,剩余十五万当是我
北朝降军。」
「那依韩侍郎判断,鬼方人会如何布置?」叶清澜却是朝着韩显一笑,轻声
问道。
「回内相,在下估计鬼方早与那淮南杜伏勇暗通款曲,眼下屯兵于寿春,一
来靠近淮南,对惊雪将军平定淮南施压,二来可与淮南互为犄角,自长江入海口
处顺流而下,绕过我南京北岸,转从东面的金口瓜州上岸,对我南京合围,眼下
鬼方若是战船造好,必然直取南京。」
「竟是与老师所言一模一样。」萧启闻听着韩显的判断,这一番话竟是与昨
夜慕竹所说一模一样,当下倒是对韩显刮目相看,当即赞许道:「韩侍郎所言甚
是。」
叶清澜却是再问:「那韩将军可有退敌之策。」
「这?」韩显却是未料到这号称无所不能的慕竹会有此一问,当即楞了一下,
却见暮竹依然是那般云淡风轻的看着自己,似是眼中有所激励之意,当即深呼一
口气,郑重答道:「鬼方之兵,以骑兵为甚,别说水战,只怕全是连船都没坐过
的旱鸭子,故而此次鬼方大军所倚仗的,想来只有那十五万降军,降军虽是惧于
鬼方威势,可也受灵帝降诏所命,如今吾皇登基,续我大明国祚,正是天下思归
之时,因而未战之前,需要做到三点。」diyibanzhu.com
「愿闻其详?」萧启见他说得再理,当下也鼓励道。
「其一,陛下亲下诏书,赦免降军叛国之罪,对临阵倒戈者既往不咎;其二,
加固海岸线防守,将此战定于江上,以此扬长避短;其三,召回惊雪将军,有惊
雪将军的饮血营在,即便是让杜伏勇与鬼方汇合,我南京固若金汤。」韩显侃侃
而谈,说到惊雪之时,那眼神更是充满信心。
「不错。」叶清澜稍稍点头,却接着问道:「韩侍郎,你十五岁从军,如今
已有十年,禁军、府军、边军乃至饮血营你都有所统御,匈奴、鬼方乃至那摩尼
教妖人所唤之妖兵你亦都有对阵,十年一剑,惊雪临行之际曾言,这一战,该让
你为帅。」
韩显闻得惊雪之言,当即心中一震,只觉浑身都是勇气,当即跪倒叩首道:
「韩显定不负惊雪将军期望。」
「但是!」叶清澜却是又摇了摇头:「此战关乎我南明国运,若是依你之见,
当是立于不败之地,但惊雪将军与我早有计议,此战,不在水战!」
「这如何使得?」韩显急道:「那鬼方铁骑若是顺利渡江,这南京东面岂不
是一马平川,届时我南京将士岂非都成了他蹄下亡魂?」
这时吴越却是抢先一步:「韩将军,内相想必有自己的计议,莫非你还不相
信内相?」
韩显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多言,这叶清澜是何许人物,那是天下间最神秘的烟
波楼的楼主,这世上独一无二,得知可得天下的慕竹,又哪里会出错?
「既是如此,还请韩将军负责坚壁清野,修葺南京城墙一事。」
「韩显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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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苍生妒在哪里?」冰冷的声音直传心扉,寒彻入骨,而那冰冷的紫衣
剑正架在一位黑袍小道士身上。
「我,我不知道——啊!」一声凄厉的惨叫,这小道瞬间毙命,琴枫望着这
满地的尸首,丝毫未做停留,自燕京曾经的摩尼教据点走出,向着皇宫走去。
「说,苍生妒在哪里?」琴枫的声音越发的冰冷,那紫衣剑所传出来的杀气
直将这眼前的小太监吓得四肢发软。
「我,我不知道。——啊啊,大侠别杀我,我知道,我知道。」这小太监只
觉那颈间已有血痕划破,当即再不敢隐瞒:「小人听说那位摩尼教的教主带着苍
护法去了淮南杜伏勇处。——啊!」语音才落,便又是一剑封喉,琴枫收剑入鞘,
转身向南。
淮南战场并不乐观,惊雪亲率两万南京府兵汇聚于此,可那杜伏勇徒有十万
淮南军却是依旧闭门不出,依仗着淮南水路曲折,广布水中陷阱,倒也让惊雪不
便进取。惊雪一身白袍,身上银甲闪烁,正独自静坐在大营之中,思索着破敌之
策:「这杜伏勇不愧为摩尼教三魔将之一,行军布阵颇有章法,此刻据水而守,
想必也是等着鬼方的援军。」
「报!南京急报。」惊雪思虑之间,便有近卫持信前来,惊雪展卷而读,略
作思索,忽然起身决定道:「撤兵!」
「果真撤了?」正值深夜,淮南水城之中,杜伏勇一身戎装,却是显得颇为
滑稽,这杜伏勇身高七尺,却又骨瘦如柴,又生得一双过膝长手,故而行伍之间
却是较之旁人更为悍勇,此人为摩尼教三魔将之一,以固守闻名于世,于鬼方入
侵之时召集手下摩尼教众起兵,竟是一举吞并淮南,因之经营有方,又有流浪百
姓慕名而来,眼下已成气候。但他终究不敢与惊雪为敌,且不说夜十方临行前一
再告诫,即便是没有教主与八荒长老的命令,他也绝不敢向惊雪用兵,善兵之人
最大的特点便是自知,杜伏勇曾于江岸之上远观惊雪布阵,只觉那营寨之间严丝
合缝,各寨紧密相连,所领之兵井然有序,若是偷袭,只怕还未出江面便被发觉,
若是强攻,只怕惊雪的两万府军顷刻间便化作两万『饮血』,要知道当初的饮血
也并非天生,而是惊雪练兵三月而成,有惊雪在,便有饮血营。
「回将军,据探子来报,是收到南京城的传讯后决定的,却是撤了。」
「哼,想来是那南京城畏惧鬼方之威,急着把她给调回去罢。」杜伏勇如是
想到,虽是避而未战,但能耗退天下名将惊雪,他也有些开怀,当即笑道:
「还是八荒长老的计策高明,待那烟波楼与鬼方人打个你死我活之时,再坐收渔
翁之利,哈哈,妙极!」
「叮」的一声剑吟传来,杜伏勇话音未落,只觉一股杀意瞬间密布全身,
杜伏勇吓得赶紧往后一退,正坐在自己的帅椅之上。
「啊!啊!」两声惨叫传来,营帐之外的护卫瞬间毙命,琴枫走进营帐,见
得营帐之中只有杜伏勇与那传讯兵在,当即不再出剑,冷声问道:「说!苍生妒、
夜十方在哪里?」
「你,你是谁!」那传讯兵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却是凭着本能朝着琴枫
怒喝,琴枫甩手一剑,这小卒便化作两瓣,左右劈开而倒。
「紫衣剑?」杜伏勇征战半生从未如此胆寒,只觉这琴枫的杀气与生俱来,
有那杀尽苍生万物的胆魄,当即问道。
「说!苍生妒与夜十方在哪里?」琴枫再次发声,杀意更浓。
杜伏勇本该充满惧意的脸上却不知为何生出一抹微笑,虽是心中仍有惧意,
但他已不似先前一般慌乱:「早就听闻烟波楼高手众多,今日能有幸见得紫衣剑,
杜某心悦诚服!」
琴枫感受着他的惧意消失,心中已然猜到些什么,但却并未有所动作,她想
听他把话说完。
「但是陆某却不是江湖中人,单打独斗之事,陆某是不屑做的,为将之道,
最重要的便是——未,雨,绸,缪!」那一声「缪」字还未落音,琴枫的剑已然
杀至,杜伏勇哈哈一笑,却是朝着帅椅一拍,竟是触发一道机关,那帅椅顷刻陷
入地中,琴枫还欲再追,却见那陷阱当即合整起来,琴枫猛地一剑斩下,那地面
陷阱却是一裂,一股刺鼻味道传入琴枫鼻中。
「火药?」琴枫当即撤剑而走,那火药瞬间发作,「轰隆」一声却将整座营
帐炸成粉末,营帐之外,杜伏勇已从密道钻出,笑望着这漫天的浓烟,心中正自
得意,却忽然双眼一收,只见浓烟之中一道踉踉跄跄的紫衣身影竟是站了起来,
朝着江面飞奔。
「给我追!」杜伏勇见她已受伤不轻,当即下令,届时全营齐出,开船启幕,
尽皆朝着琴枫逃走方向追去。
淮南水域甚是复杂,那紫衣身影出得江面,寻了一只小船划船而走,明显速
度比大船慢了许多,杜伏勇亲自领着大军追随,眼看就要追上那艘小船,当即下
令道:「弓弩手,给我把她射下来。」
弓弩手立刻集结于大船之上,弯弓搭箭,一齐对准着小船之上的紫衣身影,
正欲射出之时,忽然船身一阵摇晃,船上之人尽皆摔倒,杜伏勇不明所以,当即
怒吼道:「怎么回事?」
「船,好多船!」已有军士发现端倪,便在那江面转口之处,黑压压的江面
上正有无数的战船驶来,战船齐整迅猛,各船之上高挂一个「雪」字大旗,势如
破竹的朝他冲来。
「撤!快撤!」杜伏勇是何等人物,便在「雪」字旗出现的那一刻已然知道
自己中计,当下顾不得许多,立即传令回撤,即便是付出再大伤亡,只要回到自
己的地盘,那惊雪便杀不进来。
统兵善战之人,一个破绽便是死穴,此刻杜伏勇露了破绽,那惊雪若是能让
他逃出,那惊雪也便不是惊雪了,杜伏勇刚刚下令回撤,只见那回身的水域之中
各自又杀出几条战船,也不知是何时隐匿于此,此刻骤然杀出,也不进攻,只是
各自驶往杜伏勇回撤之路,将杜伏勇的后路尽皆堵死。
一时之间,杜伏勇的大军进退不得,只见那惊雪阵中战船弓弩尽显,万箭齐
发,弓矢之上各带火星,直射在杜伏勇的船上,一时间火势燎原,烧得杜伏勇的
水军乱了阵脚,可无奈前后被堵,无处可逃,只得慌不择路的在船上奔跑呼号。
千里长江之上,火逐风飞,一派通红,漫天彻底,终化作淮南军的炼狱之所。
「哎!」杜伏勇长叹一声,心知大势已去,想到自己千防万防终究还是败了,
心下一阵唏嘘,但此刻命悬一线,也不是长吁短叹之时,杜伏勇自船中取出一件
寻常百姓衣物,趁着众人打杀之际,纵身一跃,蹲入水中。
此刻天已微微亮起,杜伏勇自江水之中爬起,终是游回了淮南,他自幼善水,
自小便有『金州水花』之称,能长时间潜伏于水中而不冒头,故而才能借着夜色
逃脱,此刻他浑身冰冷,又累又困,回到岸上也不敢歇息,便急着朝营帐奔去。
正自奔跑之间,一道紫衣剑影再度袭来,「轰」的一声,杜伏勇眼前地面炸得粉
碎,那地上正插着那把他已然不陌生的紫衣剑。
「说!苍生妒、夜十方在哪里?」琴枫依然还是这句话,但这一次,杜伏勇
已然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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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清子小姐,你的汉语是从哪里学的啊,比你那师傅说得还要好。」苍
生妒笑咪咪的望着这位黑衣女忍,故意搭讪道。
「哼!」清子冷哼一声,不愿理他。
「要我说你那师傅可真不怎么样,就他那修为,别说俺苍爷,即便是咱们摩
尼教的一个坛主,怕也是能轻松胜他,你若不跟了我,我教你一些好功夫。」苍
生妒面露淫笑,却不知他说得那「功夫」是指什么功夫。
「八嘎!」清子一怒之下竟是连汉语都懒得说了,当即拔出长剑,一剑对着
苍生妒刺来,苍生妒却是灵巧一躲,轻松躲过这凶狠的一剑,一个移步便凑至清
子耳边,小声道:「怎么,才帮你杀了德川甫仁,你便这般恩将仇报?」
「你!」苍生妒得意一笑,却是伸出舌头在清子的耳畔之上轻轻一舔,惹得
清子恼羞成怒,但他所言却是在理,此人修为极高,入得德川将军府中如若无人,
那柄长弓也不知有多少旦,一箭射出,即便是德川甫仁身前有两名死士以命抵挡,
那箭依然从三人胸口穿过,一箭射穿了德川甫仁,东瀛叛乱就这样被他一个人平
息。
「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复命吧,你师父还等着呢。」苍生妒也不多做调戏,当
即率先向着东京皇坛行去。
这东京皇坛便是天皇所居之处,还未成年的小天皇世事皆由大臣与母亲打理,
因之叛乱关系,柳生次郎也便做起了辅政大臣,常年听命于左右,苍生妒与清子
的凯旋自然是让这皇坛中人欢呼雀跃,别看这东瀛兵力不多,可这皇坛却还威武,
大大小小的侍从百姓足有上千人之多,一时间夹道欢迎,倒也让一向眼高于顶的
苍生妒生出几分荣耀之感。
「夜教主此刻还在房中,苍护法可去寻他。」皇坛中的侍从为苍生妒指引着
方向。苍生妒心中一笑,心道我乃摩尼护法,岂会不知教主位置,当即辞别了东
瀛众人,朝着那皇坛附近的小房走去。
还未靠近,苍生妒便见从房门中走出两名侍从正抬着一名少女尸体走出,苍
生妒见那女尸面容漆黑,显是被采补得一干二净,心中不由感慨:看来教主在这
异族他乡才是真真放得开些,日此百名处女,说吸干便吸干,不用顾虑江湖仇杀
与百姓哗变,倒也不枉此行,正思索间,又听见一阵女子呻吟之声,苍生妒嘴角
一翘,心知教主正在行那采补之术,一时动了心思,在那小房窗户钻了一个小洞,
透过小洞便朝里面观望,只见那小房之中黑烟弥漫,夜十方正在那小床之上进行
着最原始的挺动,那胯下的女子宛若死尸一般一动不动,除了嘴边还能发出几声
呻吟,已然浑身开始被这黑烟熏染,面色渐渐发黑起来。
「吼!」夜十方猛地一挺,那女子却是止住了呻吟,一声「啊」的厉叫传出,
终是秀首一撇,不省人事。苍生妒连连感叹:「教主他老人家当真看淡了这美色
情趣,这百名处子却是尽皆采补得一干二净,毫无怜香惜玉之情,难怪昔日对那
美艳绝伦的琴桦都置之不理,将其送给那叛徒吴越。」一想起此事,苍生妒便觉
背心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那哑仆的鞭子可真够劲儿,直到现在都还觉着隐隐作痛。
随着百位女尸被抬出,苍生妒终是敲响了房门,夜十方声音甚是敞亮:
「进来!」
苍生妒缓缓步入房间,只觉屋中的黑烟消散不少,夜十方已然穿好了他的黑
袍,可不同以往的是,夜十方已然掀开了他的头帽,竟是露出一张清逸俊秀的面
容,苍生妒见状大惊:「教、教主,你这是?」
夜十方哈哈大笑:「这便是我『六合长春功』的威力,如今我伤势尽复,不
但修为大进,便是这容貌也更年轻几分。」
「教主神威,天佑摩尼!」苍生妒当即跪倒庆贺,可心中却是没来由的生出
一丝嫉妒之意,他自小貌丑,又为了精进修为将自己变成如今这般臃肿,见得夜
十方此刻如此英俊潇洒,而实力又精进至此,从此返回中原,以神功擒住那群烟
波楼的女人,便可无敌于世间,当真是令人神往的境界。
夜十方身为摩尼教主,亲手培育了五大护法,可谓是五恨之祖,这苍生妒妒
意稍动,他便能感知出来,当即笑道:「你有此妒意,却是修为精进前兆,此次
你独自平定东瀛之乱算是有功,我看这东瀛却是个修炼采补之术的好地方,眼下
正是用人之际,我便传你这『六合长春功』,等会儿我与你去赴宴之时再向那小
天皇讨要百位少女,你留在此地修炼,待小成后再返回中原如何?」
「啊!多谢教主!」苍生妒闻言大喜,能得教主真传,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
事,若不是贪狼与怒雷震尽皆惨死,这等好事哪能落在自己头上,当即不断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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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皇坛正殿,昭德小天皇位居主座,正设宴宴请此次平乱的最大功臣,小
天皇还有些怕生,挨着柳生次郎而坐,那小眼睛不断在夜十方与苍生妒二人身上
转悠,似是还对他二人有些恐惧。
苍生妒红光满面,自白日里得了夜十方真传,通晓了那「六合长春功」的奥
妙之后,更是心痒难耐,正等着这酒宴之上向这小天皇提出再索要百位处女好来
一试身手。
柳生次郎坐于夜十方与小天皇中间,作为这宴饮之上精通汉语之人,当然由
他主持,他率先捧杯,朝着夜十方敬道:「夜教主,此次平定德川,你与苍护法
当真是我东瀛的救星,来,且满饮此杯。柳生代我天皇陛下敬夜教主。」
「多谢款待。」夜十方依然神色从容,举起酒杯正欲饮下,却是忽然眉头一
簇,却是朝着苍生妒互视一眼,微微一笑,一口便将美酒饮入。
「此次得夜十方教主平乱,我东瀛自此便可民生安稳,国富民强自此开始,
这都是托了夜教主的恩赐,却不知此间事了,夜教主有何打算?」柳生次郎放下
酒杯,却是聊开了话题。
「夜某在中原还有些许事情,我摩尼教居于北方,迟早与那南明有着一战,
夜某也便准备明日便返回中原。」
「啊?这么急?」柳生次郎面露遗憾之色:「我主昭德天皇还想拜夜教主为
国师,若是夜教主不嫌我东瀛小国贫瘠,不若便与我共同辅佐天皇,自此接受我
东瀛百姓爱戴,振我东瀛?」
夜十方微微一笑:「夜某若是不答应呢?」
柳生次郎那遗憾的表情瞬间从脸上消失,忽然面露狰狞之色:「夜教主当知
中原有句俗语——若不是朋友,便是敌人!」
「却不知是柳生门主你要与我为敌,还是整个东瀛要与我为敌?」夜十方丝
毫不顾他的脸色变化,依然笑问道。
「中原还有一句古话叫做——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今日若是任凭你们离开
东瀛,必然是我东瀛的隐患。」柳生次郎猛地抬手,却是将那手中酒杯掷落于地,
一时间自大殿两侧杀出数十名忍者,以他那最得意的弟子清子冲在最前。柳生次
郎向后退了几步,将昭德天皇护在身后,大声喝道:「为天皇陛下而战!」
「为天皇陛下而战!」殿中忍者齐吼一声,似是战意高涨起来。
「东瀛,当真是个无耻的国度!」夜十方稍稍摇头,却是并未见丝毫慌乱。
而苍生妒更是大笑起来:「莫不是柳生门主当真以为两颗迷药便能将我们二人迷
晕?」
「八嘎!」柳生次郎闻言大骇,见他二人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来,丝毫未有中
毒迹象,心知这迷药奈何不了他二人,当即心头惧意陡生,殿中忍者再无战意,
竟是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夜十方轻哼一声,黑袍长袖一挥,却是将那七岁的小天皇一扫而起,重重甩
至殿中墙角,那小天皇还未来得及一声惨叫,便正撞在墙柱之上,脑浆四裂,鲜
血狂涌。
「啊!」众忍者哪里见过这等神通,那苍生妒即便是修为再高,好歹也是用
弓弩刀剑杀敌,可这一直未曾出手的夜十方,竟是轻挥衣袖,便将那众人围着的
天皇一招毙命,简直有若天神在世,叫人胆寒,一时间尽皆双腿发软,齐齐跪倒
于地。
「你们这是做什么!」殿中众忍,唯有那清子依然站立,见得众位同伴跪倒,
当即大怒道:「八嘎!你们身为天皇的臣子,怎能如此懦弱!」
「清子!快跪下,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清子抬眼望去,却见她一向敬重
的老师柳生次郎竟也是跪倒在地,清子不可置信的望着老师:「老师,你,你…」
「嘿嘿,小女娃,正好老子要再找一百个处女练练手,快些跪下,老子
个便挑你。」苍生妒朝着清子淫笑道。
「去死!」清子一声暴喝,竟是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拔出长刃便朝苍生妒刺
来,可即便她再是坚强,再是勇敢,却也只能徒劳,差距悬殊,苍生妒自然轻松
躲过这直刺一剑,稍稍扭身,那肥指在清子胸前一点,这东瀛国的女忍便再
也动弹不得。
「嘿嘿,这一路上早就想肏你了,却没想到你居然送上门来。」苍生妒一把
将她抱住,隔着那身紧致黑衣,将魔手便攀在这女忍的胸脯之上,只觉这清子虽
是生得娇小,但那对胸乳却是大得出奇,浑然滚圆,弹性十足,苍生妒哈哈大笑:
「当真是个尤物,苍爷我都有点舍不得将你采补了。」
正当苍生妒的淫笑之声在这皇坛圣殿回响之时,只听「嘣」的一声,那紧闭
着的木门突然炸裂开来,众人抬眼一望,却见那炸烂的木门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
而正中之处,却是插着一柄紫色的剑。圣殿之中静的出奇,静到所有人都能听见
那从殿外渐渐传来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大,显是来人越走越近,终于,所有
人的目光被那门口的身影所吸引,那身影身穿一身紫衣,手持一柄紫剑,眼神凌
厉但又身姿绰约,容颜精致但却杀意尽显,仿佛是那菩萨与死神的结合体,直看
得人心头发毛。
「琴枫!」夜十方稍稍向琴枫走了几步,那双俊逸的少年面容不多时双眼一
咪,认真的打量着这曾将他打得落荒而逃的紫衣神剑。
琴枫却是并未答话,自见到夜十方的那一瞬间她便感知到了夜十方的变化,
自她三年后破山而出,除了小姐,她再也没见过有人有过如此强大的气息,她依
稀记得三年前也正是因为这夜十方的陡然变化而让自己跌落山崖,而今他再次剧
变,琴枫又当如何?
可琴枫无惧,她一剑在手,即便是那大罗金仙、十八阎罗,她亦无所畏惧,
在她的眼里,面前的便是伤害琴桦之人,紫衣剑寒光凛凛,不断升腾出紫色剑意,
她的怀中还带着那柄「黑刃」,琴枫向前走了一步,剑已出鞘,剑身向前,朝着
夜十方指道:「今日,不死不休!」
苍生妒见着他二人一个意气风发,精神振奋,一个杀意尽显,剑气纵横,只
觉这世上的武道强者莫过于此,此战虽在东瀛,却关乎中原武林乃至中原朝廷的
局势走向,一时间天地色变,万物寂静,东瀛国人尽皆俯首于地,连抬头看看他
们的力气都没有,苍生妒缓缓放下怀中的女忍,已是顾不得淫欲之念,他的心已
随着这二人的身影而出,这旷古烁金的一战,究竟谁能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