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砸了你的狗碗
“你想学我剑法倒也不难,你只需在两个月后只用华山剑法胜了田伯光,我便传你独孤九剑。”
风清扬伸个懒腰,从地上站起,正准备离开之际,被李慕云拦了下来。
“太师叔我若只用华山剑法,赢不了田伯光那又该如何?”
“胜不了那就不传剑法给你了,老头子带进棺材里。”
风清扬落寞一笑,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独孤九剑很难练么?”
李慕云解下酒葫芦大喝一口,暗中嘟囔一声。
天已微微发白,他将红叶剑往地上一丢,转身回山洞睡觉去了。
折腾了一夜,又是记秘籍又是应付风清扬又是练武,李慕云已然疲惫至极,既然风清扬已经提出条件,剩下的就好说了。
想必那独孤九剑是很难练的吧,要不然风老头怎么会如此苛刻。
李慕云躺在干草上,脑海中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过了一个遍,直到确认自己没有疏漏这才昏沉沉的睡去。
入夜,李慕云醒来,他特意捉了几只野味,本想等风清扬来一块吃,但烤熟的肉热了凉、凉了热,风清扬一直没有出现,他只能遗憾的一个人喝着酒吃着肉,规划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酒足饭饱
李慕云拾起红叶剑脑海中仔细回想着风清扬的话。
“小子想要达到无招的境界,必须要先把有招练的极致,无招可不是说说玩的,谁想练就能练的,必须要先极于招熟知天下所有招式,方能超脱至上达到无招……”
“首先,可以肯定……”
李慕云皱着眉自言自语道:“独孤九剑还没有达到无招的境界,但又可以破尽天下任何招式,所以这部武学是有招之极限。天下所有招式之变化皆不出独孤九剑的九招之中。”
“太师叔让我用华山剑法击败田伯光,想必这不会是太师叔玩心大起故意捉弄我,应该是我的境界层次还没有达到学独孤九剑的资格,而这种境界还是无法言传只能意会的一种层次。”
李慕云又想起昨和风清扬夜两人的对话,他福至心灵大笑一声:“是了,想要无招,必须要极于招,太师叔是想让我以小窥大,先从华山剑法开始,领略招式之变化,打败田伯光!”
李慕云想到此处,自信一笑,手中红叶剑挥动,华山剑法使出。
经过多月练习研究,华山剑法他已烂熟于心,昨夜他又从山洞石壁中,找到了几招已经失传了的华山剑法,并且融入其中。
时日俞久
一套华山剑法,李慕云正着练反着练,从中间拆开练,有时他会一整天练整套的华山剑法,有时他会一整天只练其中的一招,将这一招的每一个动作拆开组合,再拆开,剑谱上写的出招姿势出招分寸,他能在一瞬间出招且分毫不差;也能南辕北辙谬之千里,但却能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两月时间在李慕云没日没夜练剑之中渡过,这期间岳灵珊只来过一次,且行色冲冲,放下酒菜又急冲冲的回去了。
李慕云喊她,她也不停下。李慕云练剑正好到了突破关头也没在意,只以为是岳不群看的紧,她不便经常上来。
……
两月期满,这一日李慕云正在思过崖山洞前练剑,剑招普通但在他手中使出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美感,让人会忍不住生出一股念头:剑就是这样使的,剑招就应该是这样的,世间用剑之人除他之外,皆是外道。
“两个月不见,你功夫倒是精进了不少,怎么,趁机像你师傅请教了?”
田伯光神色冷峻不知何时站在李慕云的身后,他是武道大家一流高手,只需一眼便看出李慕云功力大增,而且这种功力大增,增加的不是实力本身,而是一种境界上的升华。
就好比是一滩泥,你再给他多点,他充其量也只是一大滩泥,但这种境界上的升华,是把一滩泥变成了一块铁,一块铜,一块金子。
量没变,质升华了!
“怕了?”
李慕云收剑而立脸色淡然,此时正值旭日初升,他站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之上,朝霞升起李慕云的身上散发出一圈金色的光芒。
“呵呵…”
田伯光眯着眼看李慕云一眼:“幼稚!”
“既然不怕,那便是好!”
李慕云身披霞光如天神下凡,手中红叶剑遥遥指向田伯光,自信道:“我只用一招,你全力出手即可,可别一会输了,又找这种理由那种理由,我最烦这种马后炮了!”
“狂妄!”
田伯光神色更加冷峻。
“呛!”
快刀出窍,田伯光纵身一跃刀如寒芒一闪而逝,直奔李慕云咽喉杀去。
“无知小辈,装设弄鬼,即便你从娘胎里开始练功,那也比不过我!”
田伯光内心咆哮一声,手中快刀速度更盛三分,刹那间杀到李慕云跟前。
“你远来是客,我便用华山剑法中的苍松迎客与你对战,若用第二招……!”
李慕云哈哈一笑,从巨石上跳下来,轻飘飘躲过田伯光含怒必杀的一招。
“气煞我也!”
田伯光号称万里独行刀法轻功双绝,他虽是淫贼,但那也是名满天下的淫贼,正邪两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项上人头,但十几年过去,他依然活的好好的。
轻功只是他的辅助手段,三十六路快刀刀法才是他立足江湖的资本,此时成名已久的田伯光竟被一初入武道的小辈轻视,怎能让他不怒,他和令狐冲相交,那是令狐冲不拘一格的行事风格符合他的胃口,他才肯折辈相交,若论辈分,田伯光可是和岳不群同一时代,两人成名时间相差无几。
“狂妄小辈,三招必取你性命。”
田伯光被李慕云刺激的发狂,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吃他的血肉,真当我田伯光只会采花不会杀人么。
“咬人的狗,不叫!”
李慕云又笑一声。
红叶剑挥动由下至上剑光四射,初时只有一剑斩向田伯光双腿,而后剑光稠密如针一般刺向田伯光腰间和周身要害。剑光飞舞间如一株遒劲松柏拔地而起,道道松针如下雨一般扑面而来。
田伯光见李慕云出招,不敢怠慢,他切实能感受到李慕云实力有一种质的飞跃,好在他和令狐冲比斗之时已经将华山剑法了解的差不多,苍松迎客一招他也见过,他早已有了破解之法。
剑光来袭田伯光手中快刀回防,只见他快刀上下飞舞抖动,快速劈出三十六刀,如同三十六块铁板,将自身护的密不透风。
“叮叮当当”
刀剑相交,李慕云的剑光尽数被田伯光挡了下来。
“嘿嘿…你说只用苍松迎客一招便能胜我,现在已经用过了,我可是一点伤都没有!”
“哼”
李慕云不屑嘲笑一声:“我说只用一招,但没说只用一次,你且接着就是,抛开身份不谈,你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前辈,怎地一点风度都没有,真是鼠辈一个。”
“啊……死鸭子嘴硬,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胜我。”
田伯光又遭李慕云耻笑,心中怒火冲天,手中快刀如风,刀刀劈向李慕云要害,根本不给他再出手的机会,田伯光誓要用最短的时间杀了眼前这可恶的小子,方能顾全脸面,以解心头只恨。
“苍松迎客”
李慕云微笑说一句,红叶剑直斩田伯光腰间,红叶剑长快刀较短,田伯光不想以伤换命,剑光来袭他向后一跃避了过去。
李慕云微微一笑,跟进一步,长剑上挑手臂抖动疾刺而出,道道剑光将田伯光笼罩其中。
“我这招可是苍松迎客?”
“是”
田伯光咬牙答应一声,苍松迎客原本是从下往上,剑势由双腿至腰间再遍布全身,如一株苍松一般拔地而起循序渐进,将敌人笼罩全身。
谁知李慕云竟然直接不用起手式,而是从腰间开始落招。
不过倒还真是苍松迎客一招。
“承认便好”
李慕云长剑得势,不给田伯光还手的机会,他将苍松迎客一招正着用、反着用、拆开先中间后两头用,挨个试了个遍。
他虽将一招拆成好几招来使,但终归没跑出苍松迎客这一招。这就好比茴香豆的茴字有几种写法一样,再怎么写这也跑不出个茴字。
田伯光失势被李慕云压着打,他心中憋闷,一柄红色宝剑在他眼前上下翻飞,一招苍松迎客被李慕云捣鼓出五六种打法,虽是同一招但出招和攻击的方位完全不同。防的了上面,顾不了下面,挡的住右边,防不住左边,他手中快刀虽然也跟着上下飞舞,但就像是被牧童牵引的黄牛一般,只能跟着人家走。
“淫贼,大师兄没对你使过这招么?你怎么出汗了?”
李慕云手上得势,嘴上也不饶人。
“小子,你别得意,苍松迎客一招你已经变幻出六种招式了,我猜你绝对变不出第七种招来。”
田伯光苦苦支撑,只是为了切身感受李慕云的招式,这小子他再厉害一招苍松迎客也不可能无穷无尽的变下去,这一招早晚是有尽头的。
果然
田伯光话音一落,李慕云便脸露为难之色。
红叶剑剑光一闪再一变,对着田伯光的双腿攻去。
“哈哈,这小子没招了。”
田伯光见李慕云攻他双腿,他心中一喜,这一招他俩刚开始对战的时候就用过了,他知道怎么破。
小子如此辱我,拿命来!
正值田伯光兴奋准备破招之时,李慕云突然间剑招一变,一招有凤来仪对着田伯光的咽喉杀去,剑到中途,微微一斜,刺在了田伯光的肩膀上,捅了个通透。
“小子,你耍赖!……”
田伯光受伤摔倒在地,他声色厉俱的对着李慕云大声怒骂。
“是啊,我耍赖,你大可告诉江湖中人,说我华山派林平之说用一招赢你,结果用了两招!真不要脸!”
李慕云含笑收剑,田伯光肩头顿时血流如注。
听到李慕云的话,田伯光顿时脸色一白,颓然的低下头去。
“是啊,自己被一个初入武道的小辈两招打败,自己还有脸说人家耍赖?当真是不要脸了!”
“哈哈…乖徒孙,你可真厉害,老头子我都有些怕你了!”
不远处风清扬从一块巨石之后跳出来哈哈大笑一声,满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