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试探
因为宁子欣的“招蜂引蝶”，耿植马上就要跟严逸谈判。
耿植对严逸的了解不多。他能求教的只有比他在虞城混得更久的马成、周川和冯芸芸。
三人听他说完了整件事，没人羡慕宁子欣能有那样的代言合同。反而有些担心，那合同带来的还不知道是什么。
听耿植问他们对严逸的认识。
马成说不出什么。他之前对本层次之外的事没有过多的留意。
周川和冯芸芸都是有心的，对一些上流阶层的一些传闻比较留心。
冯芸芸说：“我听说他很风流，身边出现过不少女人，大多是小明星和网红。他虽然不会同时找几个女人，但通常都是几个月就换一个。而且他这人对那些女人也是不很好。那些女人被他甩的时候，通常拿不到什么东西，最多就是拿到一两个角色。跟别的金主说不定还能收不少礼物，车子房子都可能会有。而他确实将所有女人都安排在同一个别墅，换人了就将之前的直接赶出去。”
周川关注的方向不一样：“他对女人怎么样我不了解。但是我听人说过，虽然严家的仇人都死绝了他才现身，但很有可能都是他一手策划甚至直接动手的。他是虞城里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
他看了一眼宁子欣，才继续说：“我听说过一件事。有一个跟他的女人一脚踏两船，另外一个男人也算是有钱人。但后来在没人见过那女人和那个男人。”
“从我听到的传闻看来，他这人睚眦必报，得罪过他的人，每一个能落得好的！”
听他们说完，宁子欣心里发颤：“哥，要不我们就签了。我小心一点就是了！”
耿植这时心里对严逸这个人也有一个谱，就瞥了她一眼说：“你怕什么，要死也是我先死！我是你的经纪人，去谈判的是我，又不是你。贪心的自然也是我！”
他又不是傻瓜，难道明知道对方是老虎还非要揪下对方的胡子？
他想了一会，对宁子欣说：“明天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不用去！”
“不行，你不会是想偷偷将我卖了吧！”
“要卖你还用偷偷的？就你这傻乎乎的，我当面卖了，你还不是乐颠颠地帮我数钱？”
周川明白男人的心理，大概猜出了耿植的想法。
他对还要抗议的宁子欣说：“子欣，耿植一个人去更好些！”
“那好吧！”其实宁子欣也不是不信任耿植。只是担心他一个人去了会出事。“哥，你要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她觉得自己上次能从严逸手里逃出来，要是耿植出什么事自己也能帮点忙。
耿植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说：“那就这么定了。川哥，今晚你先按照故事梗概想一下剧本，等我们都有空了再修改。”剧本的故事梗概他已经写好了，但剧本还要周川慢慢充实。“还有你们两个也回去早点休息。”
他今晚要将宁子欣在代言合同中可以接受的义务和必须要求的权利一一罗列出来，明天好跟严逸谈判。
…………
宁子欣那个合同，耿植没打算拖着。这事早了结早好。
宁子欣给他一张严逸的名片。拨打那个电话号码时，耿植还想着应该是秘书拿着的办公电话。但接通后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我是严逸。”
耿植有些意外是严逸的个人电话，但也不知道反应不过来：“严总你好，我是宁子欣的经纪人。关于手机代言的合同，我有些问题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你现在来严氏大厦。”
“好！我三十分钟内到。”
耿植刚说完电话那边就挂了。他也没在意，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来到严氏大厦，他走向两位面带微笑前台：“你们好，我是耿植，来之前跟严总预约过。他让我这个时间来的。”
可能是严逸已经交代了下来，前台没有查预约，马上说：“耿先生你好，我们严总在三十二楼。你可以乘坐一号电梯直达。”
耿植谢过前台，来到电梯间。一号电梯的一侧贴着“总裁专用”标签。难怪让坐着电梯直达了。
电梯上到三十二楼，门开。外面有一个青年等着。耿植步出电梯，对方就笑着伸出手：“耿先生你好。我是陈楠，是严总的助理。”
“陈特助你好。”这人在宁子欣的故事出现过。耿植和他握手问。“请问严总什么时候有空见我？”
“我们总裁现在就有空。请跟我来！”陈楠笑得可掬。
耿植进入严逸的办公室时，发现这办公室至少占了整个楼层的三分之一的面积。里面很大。哪怕办公室里放置了一张至少四米长两米多宽的巨型办公桌，还有一个会客厅和一个酒吧，但还是很空旷。
“耿先生？”
“严总你好！，我是耿植，子欣的经纪人。”
严逸木着冷脸，说：“坐！”耿植才坐下，他又说。“对合同有什么不满意的？”
耿植对他干脆没有多少心理准备。但他也没有多好谈判经验。他有底气来谈判，来之前就在心里定死了底线。对方干脆，对他来说比玩语言游戏更舒服。
“严总，子欣没打算签这份合同。”
严逸重复说：“对合同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是满不满意的，我们只是觉得担不起这样的合同。”
严逸再次说：“耿先生，别让我重复第四遍。你们对合同有什么不满意的？”
耿植看着他的眼睛，说：“严总，我们对整个合同都不满意。”
严逸淡淡地说：“那可以由你们来拟定合同。”
耿植抿了抿嘴，说：“如果你非要和子欣签这合同。子欣希望能在双方的权利和义务方面描述得更清晰一些。”
严逸点了点头：“具体是那些？”
耿植拿出一张纸放到办公桌上推了过去：“子欣希望能在合同上添加一些条款，注明双方权利和义务。”
严逸拿起那张纸看了一下，抬头盯着耿植的眼睛，目光有些冷：“耿先生，这种没有任何弹性的条款，你觉得我会同意？”
耿植对上他明显是想施加压力的目光，说：“严总，你问我们有什么不满意。这就是我们拟定的。子欣为什么不愿意和你签合同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没有这些条款，我们不敢接这个代言。”
“子欣”两个字他咬得很重：“她跟我说。不签这合同，怕你报复她。签了，却又有更多的担心。”既然严逸和宁子欣之前有过接触，他也不怕明白说出来。
严逸垂下眼睑，但马上又盯着他，气氛有些紧张。
恰好这时，一个女秘书送来茶进来，算是缓和了一下。
等秘书出去后，严逸说：“其中一些条款。我可以接受。”他说着拿起笔在纸上画了几笔重新推回给耿植。
耿植拿起看了一下，他列出的九条被划掉了三条，还有一条被修改了。
被删除的三条，分别是限制严氏对宁子欣的控制。
“在合同存续期间，乙方有义务为甲方拍摄四条广告，并出席不超过十次的正规商业活动。该类商业活动限于正常宣传活动。活动之外各事项由乙方自行安排。在不影响活动正常进行的前提下，甲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
“在合同存续期间，乙方按照合同规定配合甲方的宣传。甲方指定一名女性人人员与乙方接洽。”
“乙方有权拒绝甲方任何与正常宣传活动无直接关系的要求。”
而被修改的一条，是关于合同年限和合同金额的。年限由耿植写的两年又改成了三年。而金额共七百万直接改成了一千万。
耿植抬头说：“严总，那不是钱的问题！”他提出来的几条，比照正常的代言合同确实有些过分。但这不是正常的合同。
“钱是个好东西！”
耿植能说不是吗？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了。
但他嘴硬：“严总，钱确实可以打动我。但子欣如果是被钱打动的，五百万和一千万对她其实没有区别！如果因为不是一些额外的担心，五百万的代言费，我再反对她也会在上面签字。”
他拿出那些条件，实际上就是想证实严逸给宁子欣丢出那份合同的企图。现在他大概已经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