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别像一个人
一连在家被关了好几天,月清安第一次感受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每天无论他怎么叫喊,怎么和外面的人打着商量,外面的看守就是不愿放他出去。
这日,好不容易这房子的门被人打开了,月清安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去,哪知刚抬脚,就听到月夫人略带严肃的话语。
“你想去哪?”
月清安这才看清了来人,稍稍学起了原主的架子,“孩儿许久未碰过剑了,想来有些手生了,想去练会儿。”
“你一个哥儿整天舞刀弄枪的成何体统?过几天嫁到王府去主要是相夫教子,还是趁早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好好想想如何获得王爷的欢心吧!”月夫人皱了眉头,像旁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本在此处看守他的两个人立马过来压住了他。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伸拳便朝离自己近的那个人脸上招呼去了。
月夫人脸色变了变,稍稍提了音量:“舒然。”
原主名为月清安字舒然,月清安也是近几天慢慢回忆起了原主的记忆才得知的。
月清安手中动作一顿,乖乖的放下了手。
“今日我前来是找了绣娘来为你缝制嫁衣的,老爷十分看重这桩婚事,你可别让他失望了。”月夫人看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伸手理了理他微皱的衣衫,“你若是能得王爷的宠爱,将来再生下王爷的长子,势必会被封为世子,看将来还有谁敢在我们母子三人背后说三道四。”
嫁人是不可能嫁人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嫁人的,月清安在内心默默吐槽,面上却还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态度。
“我跟你说话,你在听么?”半天得不到对方的回应,月夫人有些不满的看向了他。
“啊!孩儿知道了。”月清安低下头去,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心里却在盘算着要如何逃婚才是。
“知道了就站好,让裁缝们给你量下尺寸。”
“好的!”
那两个裁缝拿着尺子走了过来,向他行了个礼,便开始倒腾了起来。
月清安听从她们的指示,偶尔抬抬手或是抬下腿,全程下来都十分的配合。
等她们刚量完之后,才急忙的对月夫人道:“母亲,孩儿有些内急,剩下的,您和她们交代清楚便好,孩儿先去小解一下。”
月夫人觉得他的话有些不雅,刚想训他之时,却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个样子,真的能得王爷的喜爱么?
月清安好不容易躲过了那几个看守,找到了一处偏院,四处瞅了瞅,发现无人,这才踩着旁边墙角的凸起,准备翻墙逃跑。
以前上课的时候,翻墙什么的,他最会了。这面强不高,他轻而易举便翻了过去了。
只是,他好像落入了某个人的怀里……
月清安心中一惊,忙从那人怀中跳了出来,“妈的智障,你有病啊!你从哪冒出来的?吓爸爸一跳。”
明明他刚刚看下面的时候,还没看到人影的。
“公子,夫人吩咐过了,您不能离开相府。”那个忙了手,礼貌的站到了一旁,低下了头去。
自觉自己反应过大,有些失礼,他理了理衣衫,装模作样道:“本公子要出门了,你甭拦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对不起公子,夫人的命令,做下人的不敢违背,还请公子误要为难小的。”他依旧低着头,不敢看月清安。
“我就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你别不识趣。”
“夫人说怕公子出门做出有辱门风之事,特意叮嘱过小的们,不能让公子离开相府半步,公子还是请回吧!”
要看出门不成,月清安正打算要不要直接动手之时,无意间却看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四喜。
他心中一喜,出声叫住了他,“四喜,你过来,你跟他说说,我就出去转转,又不干其他什么事,至于看这么紧么?”
四喜本是背对着月清安的,听到他的声音,怔了一下,好久才缓缓转过身来,“公子,您怎么在这啊?”
但一看僵持的二人,立马明白了他们的处境,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月清安,“对不起啊公子,夫人的命令,小的们不敢不从,您还是回去吧!”
眼看着四喜都不帮自己了,月清安在心中思考着如果动手的话,他能有几层胜算。
四喜深知自家公子的本事,他的屁/股因为上次的事情还疼着呢!这次无论如何也不敢放他出去了,于是对四周吹了一件口哨。
立马,便又不少人从墙里的四面八方钻了出来。
月清安眼角瞅了瞅,怒瞪着四喜,
四喜哆嗦着往后退了几步,“对不起公子,您还是请回吧!”
本来刚刚那个暗卫看样子就武功不凡,月清安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他的对手。现在又出来了这么多暗卫,他无疑是打不过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咬了咬牙,最后愤恨的看了四喜一眼,从正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逃跑失败,而且看那潜伏在暗中的暗卫不在少数,他若想逃走,顾忌比登天还难。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月清安此刻深有体会,真是无语问苍天,苍天阒无言。
本以为是飞出了牢笼的鸟,哪知却是从这个牢笼飞到了另一个牢笼,可悲可叹。
可无论他怎么不情愿,出嫁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临了。
按照习俗,新娘子出嫁当日是不能吃东西的。
从早上到中午,他的小院子里里外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月夫人更是亲自监视那为他梳洗打扮的丫鬟们,无一不细致。
好在他的身份是哥儿,哥儿即便是被娶的对象那也是个男儿身,所制出的嫁衣虽华贵,却也是男式长袍,并非女装。
相府离王府中间有好长一段距离,他若是想逃的话,也只能抓住这个机会了。
月清安在心中拟了十多个逃跑方案,就等这婚队出发之后的某个时机了。
月夫人看着眼前打扮致的小哥儿,眼中竟点点的闪着泪光。她伸手将月清安拉到自己身旁,从袖口处拿出了一个香囊来,替他系在他腰间,“到了王爷切记莫要冲动行事,今后你的一言一行都会牵动相府上下,尽量少说话,误惹是非,知道么?”
“孩儿知道了。”月清安摸了摸那香囊,点了点头。心里只期盼着快点出发,早点远离这是非之地。
“好了,吉时快到了,有什么话等他回门的时候再说吧!”相爷站在一旁,微皱了眉头。
月清安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原主的父亲,记忆里,原主和父亲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其他的了。
月夫人拉着他的手,久久不肯松开,一副十分不舍的模样。
月清安从小便没了父母,虽不懂得父母亲情,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和之前忆起的记忆,也知月夫人是装出来的。他也顺势装了下去,但他肯定不会像普通女子出嫁那般下跪哭哭啼啼的。
他单膝下跪,朝着堂上的父母拜了拜,“孩儿叩谢父亲母亲的生养之恩,孩儿此去,爹娘勿念。”
毕竟是个现代人,着实不太懂得古代女子出嫁时该说些什么,更何况他还是个哥儿,便将能想到的,随意说了几句。
月夫人起身将他扶起,牵着他将他交给了一旁的丫鬟,“翠儿是从小便跟在我身边的贴身丫头,今日我让她做陪嫁丫鬟陪你一起过去。这丫头聪明伶俐得很,有她跟着,我也好放心些。”
说是陪嫁丫鬟,实际就是安插在他身边来监视他的吧!月清安在内心默默的吐槽。
月夫人又拉着他的手嘱咐了一些今后的注意事项,他这才被送入了花轿。
月清安这才松了口气,在轿中掀了红盖头,伸手对自己的脸挥了挥,给自己制造一点点风。
这大热的六月天,他这嫁衣硬是穿了里三层外三层,虽然每一层都薄如蝉翼,但他还是觉得热出了一身汗。
隐隐约约间,似乎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花香味。
月清安寻着味道嗅了嗅,才知那香味是从母亲给的香囊中散发出来的。
他伸手将香囊拿在手中闻了闻,是玫瑰花和茉莉花的香味,里面还掺杂了一股十分浓郁的,不知道是什么花的香味,还怪好闻的。
月清安忍不住多闻了几下才放了开来。
他偷偷掀开轿子一角,查看着外面的地理位置,打算在轿子经过密林之处时,借小解的由下轿去,然后找机会逃脱。
也不知是轿子晃晃荡荡的缘由,还是他昨夜没睡好的缘由,本刚刚还神满满的身体,不知不觉间竟有些恍惚了起来,就连身体也越发无力了起来。
他吃力的抬起了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就连眼前的手指都有些看不清了,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似有似无的香味。
月清安皱了眉头,这才惊觉自己被月夫人算计了,想伸手将腰上的香囊取下来,却终是无力再动一根手指,迷迷糊糊间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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