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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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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琼不服气地道:“那有?我才不会哩!”斜睨了云岳一眼,笑道:“怎麽,名震天下的剑魔云岳也会怕了千山派的高手?”

云岳摇摇头道:“我可不是怕了他,只是没必要招惹这不必要的麻烦,横生枝节,剑魔云岳,怕得谁来?”说到後来,豪气顿生,双目闪动有光。

柳玉琼向他做了个鬼脸,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剑魔云岳的名头天下皆知,却也不用在我这个无名小卒前展威风。”云岳啼笑皆非,只好摇头。

柳玉琼看着云岳摇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云岳被她笑的莫名其妙,一怔问道:“有什麽好笑的?”

柳玉琼的笑靥如花,道:“师兄,你年纪也没比我大多少,却尽学那私塾中的腐儒冬烘摇头晃脑,咬文嚼字的尽说些大道理,瞧你那摇头模样,活像个小老头,可不好笑吗?”说着格格娇笑。

云岳佯怒道:“好啊!你敢笑我是糟老头,看我不打你屁股?”

柳玉琼闻言,脸上一红向云岳又做了个鬼脸,顽皮地道:“来啊!我可不怕你。”

云岳作势要扑,口中叫道:“看你往那里跑。”身子一幌,向右边虚闪一下,其实是扑向左边。

柳玉琼见云岳左肩沉,右肩浮,已经知道云岳假意要向右边扑出,实则是向抢向左边,当下人向右边连闪,格格笑道:“抓不到!”语音方出,背後已经传来阴狠的话声道:“是吗?”一道劲风如巨杵撞钟,猛然向柳玉琼背心袭来,这一掌使足阴柔内力,出招特快,兼之无声无息,待柳玉琼惊觉不对,掌力已经堪堪及身。

云岳大骇,怒喝道:“贼子尔敢?”双掌急速出招,右掌凝足阴柔绵长的内劲向柳玉琼一拂,掌力连同袖风如一只无形大手整个向柳玉琼护卫卷来,要将她推出一旁,以避开那偷袭掌力。左掌则是运聚阳刚霸烈的紫阳掌力,猛然一式“紫阳破日”,掌力如雷震轰然,眨眼便至,似狂潮暴涌,势道劲强。这一招两式,阴阳兼备,发出的掌力截然相反,可以说是云岳的生平力作。

柳玉琼身处险地,想也不想,本能反应,就是一个回身猛旋,人如风车急转,“铿锵”一声,青光闪动,长虹如练,芒彩飞流中,当头向身後发招之人一剑劈下。这一剑又快又急,又劲又猛,实是身陷绝境,已经无路可逃,进行最後一搏,乾坤一击的绝式杀招,因此出剑不可谓不快,使招不可谓不毒,要与敌人同归於尽。

那在柳玉琼背後出掌的人正是“红磷手”田慎。那日邪皇与柳玉琼、玄武星君三人杀出一条血路,两人曾经见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日一战,邪皇武功委实太高,因此田慎对邪皇,以及柳玉琼、玄武星君两人印象深刻,一见柳玉琼,便即认出,正好柳玉琼背对自己,当下杀机大盛,想也不想,一掌便劈向柳玉琼後背。

就在田慎掌力将发未发之际,一道闪光夹凌厉冷风当头劈下,锋锐的剑风触体如割,快疾若电,正对田慎天灵盖斩落。田慎心念电转,剑长手短,这一掌虽能得手,但柳玉琼这一招反手回剑,狠恶无比,纵然能伤得了她,自己恐怕也要挂彩。当下怒喝一声:“去!”掌力如山洪暴发,身子左闪,竭力闪躲柳玉琼这反手一剑。

就因这麽一闪,田慎的掌力偏了一偏,未中柳玉琼背心大穴,再加上柳玉琼应变奇快,几乎是掌风一贴上身,柳玉琼便立刻回身急转,反手出剑。云岳的右掌柔力此时也是後发先至,将柳玉琼隔空推出少许,因此这一掌只拍中柳玉琼右胁。掌力骤发,只听柳玉琼闷哼一声,鲜血夺腔而出,被田慎一掌震飞七尺,脸色苍白。手中剑拿捏不住,脱手飞出。

云岳大怒,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背後偷袭的鼠辈,田慎在人後出手,已经犯了他的大忌。跨步如飞,身法奇速,半空中抢下柳玉琼脱手的长剑,脸色铁青,骤喝道:“大胆贼子,往那里逃?”“飕”的一声,剑刃划空生啸,化做一道流电精光,带起匹练般的惊虹,射向田慎。

田慎方才躲过柳玉琼的致命一剑,云岳的隔空掌力已经轰到。急忙连闪连避,躲过云岳掌力正锋,只将那藏身的树丛草堆打个稀烂。惊魂未定,云岳虚空跨步,一剑又已刺到。剑尖冷莹莹地闪动,发出刺骨的寒气。剑气如潮,直如怒潮浪涌,要将自己吞没,那敢硬接云岳这一招“惊虹陡现”?连思索的馀裕也没有,倒地急滚,只觉头顶一凉,似乎失去了什麽东西,险而又险地避过云岳这一剑。

田慎狼狈之极的避过云岳这一招“惊虹陡现”,伸手一摸头顶,只觉得掌心黏湿湿的,定睛一瞧,满手都是鲜血,还杂了一些毛发。心凝神定後,才觉得头上火辣辣的刺痛,显然云岳的虚空一剑,斩下了他不少毛发,连头皮也伤了,渗出了鲜血。心中先是一寒,继之大怒,“霍”的一声站起,就要找云岳晦气。

云岳一剑刺空,虽然也是不忿,但心悬柳玉琼伤势,不便追击。足下轻轻一点,纵回柳玉琼身旁,搂住她的香肩,关切地问道:“怎麽了?要不要紧?”柳玉琼脸色苍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只是摇了摇头。云岳心痛柳玉琼一出谷就受伤,而且是跟自己在一起时受的伤,不禁内疚,从怀中掏出白玉瓷瓶,倒出一颗丹丸,纳入柳玉琼口中,低声道:“这是小还丹,对於治疗内伤颇有奇效,你吃一颗看看。”柳玉琼点点头,吞下小还丹,眼睛微闭,用起功来。

剑魔75 江湖道

云岳将手中长剑插在柳玉琼身前,眼中冷芒大盛,觑定田慎,冰然道:“好个背後偷袭的狗贼。”

田慎大怒,他是关外千山派的高手名宿,一向受人尊敬,如今在云岳口中却成了只会在别人背後偷袭的下三滥狗贼,叫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气?暴然道:“小子,留心你的用语!”

云岳冷笑道:“怎麽?叫你狗贼你还不高兴?哼,我以为叫你狗贼还污辱了狗呢,你,恐怕连狗贼都配不上。”

田慎闻言,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毛发根根竖起,当真是只有怒发冲冠可以形容。厉吼道:“小子,老夫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也不知道什麽叫做敬老尊贤,还以为老夫可欺!”

云岳鄙夷的大笑道:“敬老尊贤?凭你也配?你老是老了,确又那里贤了?值得我尊敬?嘿嘿,一个人若只是想用年岁来压人,光是靠痴长几岁便要别人尊敬,嘿嘿!云某可不会尊敬他,只会瞧不起他。“说完,嘴噙冷笑,冷冷地看着田慎。

田慎气往上冲,厉吼道:“小子,休逞口舌之利,有本事就掌上见高下。”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云岳淡淡的瞧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不配。”整个人靠在树上,双手抱胸,一副吊儿郎当,目中无人的神色,就好像田慎根本不存在似的。

田慎一生之中那曾受人如此轻蔑过?千山派在关外乃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派,地位可比中原的少林、丐帮,於关外武林可以说是地位尊崇,泰山北斗的地位。田慎身为千山派中少数的高手名宿,一向以此自豪,没想到却被云岳贬得一文不值,是可忍,孰不可忍,怒吼声道:“小子,你太嚣张了,给老夫跪下。”

双掌凝足内劲,掌心发出点点红光,彷佛在掌上涂了亮粉似的,身法奇快,只是人影一幌,一双略胖的手掌已经抢进云岳身周三尺之内,右手掌力圆如穹芦,广被五尺,向云岳当头搂下。左手掌力直出,劲强力猛,势险短节,直如战鼓怒擂,鹰击长空,又快又狠,当着云岳胸腹之间便是一掌。

云岳恼怒他人後出手,伤了柳玉琼,有心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暗道:“我就用你来试试我新练的至尊令神功。”脸上紫气骤盛,双掌紫气如纱,上下摆动,如观音千手,杨柳飘风,斜划一圆,将田慎的掌力吸纳引领,转移了方向,打在身旁三尺的一棵松树上。掌力所及,那松树一阵急抖,树叶纷落,簌簌有声。“裂”的一声,那松身被他一掌打凹,掌印宛然。

云岳一惊,心道:“好掌力!”趁田慎招式已老,反手阴掌变成阳掌,斜向外劈,登时掌啸嘶风,如一柄大刀般向田慎颈项斩落。田慎掌力受云岳牵引,劈在松树上,已是吃了一惊。待得云岳易守为攻,掌缘斩下,正是最要紧的颈项要害,岂敢不挡?急急掌心上翻,手腕腾起,噗的一声,与云岳的掌刀接个正着。云岳掌缘发力,田慎顿时闷哼一声,右掌抓着左腕,暴退四尺。又惊又骇,怒目瞪视云岳,云岳则只是退了一步。

云岳暗自惊喜,方才那一斩,他是以新学的至尊令神功发招,只想接下田慎的掌力,拼个旗鼓相当便心满意足,没想到至尊令居然有偌大威力,不但接下了田慎这一掌,并且将他震退了四尺,自己只退一步,不禁对这无上至尊令的神功威力之大,感到钦服。

田慎又羞又怒,没想到自己蓄势而发的一掌不但无功,还被人震退,且瞧云岳出手的模样,根本未尽全力,登时恼羞成怒,大叫道:“再接我几招试试。”

云岳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再接几招都是一样。”

田慎暴吼道:“少废话!”虽然气冲脑门,感到无比的羞辱,但他毕竟是千山派少有的高手名家,强压怒意,身法幻变,急冲而前,双掌连拍一十八掌,掌掌劲力嘶呼,卷起狂飙怒至,掌法绵密,涵盖了云岳上半身。

云岳冷哼一声,道:“你是自取其辱。”紫阳掌祭起,双掌盘舞纷飞,带起紫阳烈劲如火。掌心红气隐然,如天边流星似的带起细长的尾巴,那情境就彷佛是有人拿着一根燃烧旺盛的火炬不断挥舞,焰影流红,热力四散,顿时间火炬迎风怒爆,千万点火星挟着劲风飞散,天罗地网似的掌影密如繁星,迎向了田慎猛扑而来的红磷掌力。

两人掌法皆精,这一接上,自然是掌击拳回,足踢爪扣,无所不用,尽在方圆七尺之内的范围内攻守推拒,你来我往。田慎淫浸红磷掌已有三、四十年,招式之熟,已经不用细想,右掌出手攻敌,左掌随即护卫,一套“红磷掌法”使得风声凛冽,隐隐有雷震之声,攻时如天风海雨,激起万丈波涛,层层下压,步步进逼,差点逼得云岳喘不过气来。守时凝重如山,渊岳峙,气度谨严,实是无懈可击。

云岳本就不以掌法见长,虽然所练紫阳掌是一等一的绝技,但毕竟不如田慎三、四十年淫浸其间的红磷掌招熟,交手了数十招後,已经有点相形见拙,守多攻少,四成攻击,六成守卫。纵然如此,云岳仍是将紫阳掌使得虎虎生风,双掌舞动带起的炽烈热劲如两条火龙交缠盘卷,穿梭飞旋,虽处下风,气势不失。

田慎越打越心惊,只觉云岳的掌法精奥奇特,前所未见,虽然自己占了上风,数使杀招,想将云岳劈在掌下,但云岳总是每每在关键之时,突使奇招,一下子又将自己的优势抵销拉平,力挽颓势。心道:“在这样打下去,瞧他鼻息悠长,分明是内力深厚之辈,如此一来,越拖越久,未必对我有利,得想个法子。”

掌影纷飞中瞧见坐在一旁的柳玉琼正在盘坐用功,脸色红润,流下了几滴汗珠,头顶上白气蒸腾,丝丝冒起。立刻有了主意,猛然间大喝一声:“开。”红磷掌内力怒发,硬打硬架,彷佛力士开山,巨灵劈岩,直上直下,强攻猛打,硬是逼得云岳退了几步。

云岳大怒,正想以紫阳掌的杀手回敬,讨还颜面。只听田慎骤喝一声:“着!”左手掏手入怀,猛然向外一挥,打出大把雪银细针,密如急雨,半空中针尖闪华,亮晶晶地如成片成片断线的珍珠,点点激射而下,对正了运功疗伤中的柳玉琼。

剑魔76 江湖道

云岳大骇,怒吼道:“无耻!”田慎脸上一红,稍现即隐。云岳心中大急,再也顾不得留力,灵犀剑出鞘。只见寒光乍起,剑圈闪烁,明灭不定,不及一瞬的时间里,电漩星飞,银光洒落,剑圈四下伸展扩延,原本一个不及三尺的雪银剑圈,顿时暴涨成一个圆形光屏,烟花般的散落倒挂,整个将柳玉琼罩住,光华骤盛,剑气千重。

嗤嗤数响,圆如穹庐的光屏罗罩,数点星爆火花激飞,叮叮当当一阵急响,田慎发出的独门暗器“透骨银针”有些被云岳的灵犀剑一绞,化成星雨银粉,随风飘散,有些则被磕飞荡开,回射四周林木,整个林中登时冷气森森,剑气弥漫。灵犀剑反照日光,芒彩分合,彷佛千万柄刀剑在烈日下闪烁其华,虽有暖阳照身,仍不自禁的让人感到寒意。

田慎这一把透骨银针打出,本意不在伤害柳玉琼,只是要让云岳分心,好让他能找出云岳掌法中的破绽,一举摧破云岳的防守掌网。万万没想到云岳剑术之高,只是寒光一闪,随即剑影密如天星,化做一幢圆形光罩将柳玉琼护住,滴水不漏。不禁为云岳剑法之精所震慑,忍不住喝了声道:“好剑法。”

云岳心急之下使出了这第六剑“烈阳金芒”,剑光之盛,便如半空中迸出一个流动闪芒的光球,遮天盖地地将柳玉琼罩在其中。本来这一式“烈阳金芒”是主攻的招式,并不适合用来防守,但情急之下,云岳也没时间想那麽多,很自然地便将这惊神第六剑使了出来,如个倒挂花篮,绵密地守卫着柳玉琼。

田慎看得一呆,心中猛然想起:“唉呦,不好,再不出手,良机稍纵即逝,待得她疗伤完毕,我岂非不妙?”本想细看云岳剑法之心顿时被自身安危的警讯压过,身如鬼魅,“飕”的一声,一阵风的贴上云岳背後,一掌印向云岳後心“至阳穴”,出招又狠又猛。

云岳急着救人,灵犀剑才刚将那满天花雨的透骨银针绞碎磕飞,背後掌风凛然,田慎的红磷掌已堪堪击到。云岳闻声知威,只觉身後压力奇大,如玄龟负山,红磷掌力激荡空气,划水分波似的撞向云岳背心,这一掌若在云岳的至阳穴上打得结实,则云岳不死也重伤,可能还会落个半身不遂,终生残废。

云岳心念电转,已有定见。眼露杀机,目射寒芒,脸色冷的骇人,田慎在云岳身後出掌,无法看到云岳的表情,但那股浓洌的杀气却如江河满溢的流散开来,“逍遥紫气”的护体神功运到极点,劲聚後背,准备硬接田慎的红磷掌,脸上闪过紫晶水气,正是至高无上的第九重神功“紫晶归元”。灵犀剑手腕一转,剑尖倒反回刺,险之极矣的贴肉而过,由腋下穿出,刃吐银光,寒气如剑,指向田慎心窝。

田慎只觉心口骤冷,彷佛要结层冰似的奇寒澈骨,就好像千万根细长尖针同时在左胸攒刺,中气为之一窒。本来田慎出手在先,理应是稳占上风,但由於其中田慎呆了呆,再加上云岳出剑回招奇快,以速度取胜,正是惊神九剑之长,尤其是在这生死攸关的当头,云岳出剑之快,比平常还急三分。田慎才将手掌贴及云岳背心“至阳穴”,云岳明晃晃的剑尖也已经抵住了田慎心口,冷气攻心。

田慎脑中灵光一闪,知道自己纵使掌力暴发,能置云岳死命,但云岳已经运劲後背,这一掌真力怒吐,未必便能立时取了云岳的性命。倒是云岳的剑只要稍一用力,剑刃刺入胸口三寸,他田慎武功再高也不能一剑穿心而不死。瞬间计算出利害得失,暴吼一声,身法急走,向右飘飞。就这麽一缓,云岳已经抓准机会,逃出鬼门关,脱离了田慎掌力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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