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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七十八章 依律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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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九没看过口供,跟纪冰莹一样大吃一惊,“少主,怎么啦?”

高远风铁青着脸,“这份口供能确定是事实吗?胡露霞呢?”

钟九打了个寒颤,“应该假不了。胡露霞在院内马车里,不过彻底废了。其全身骨骼,碎得找不出一块完整的。”

无风阁的刑讯手段,高远风也有所了解。看来胡露霞供述的都是事实,高远风也就懒得再审问了,“杀了吧。准备一下,我们回国。”

边说边将口供丢给钟九,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以平复心中的愤怒。

纪冰莹关心道:“小风,气大伤身。不管何事,想办法解决就是,一时解决不了那就留待有机会的时候再解决。生气起不了作用的。”

高远风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之所以生气,是气我自己没判断力。原来有个晋朝你知道吧,晋帝国被北璃所灭,降阶为诸侯国。后来又被高,呃,齐先王夺了王位。晋王室的余孽在前几年复出报仇,刺杀我爷爷他们和我。后来郭礼斌说他为我捕杀了杀手。呵呵,那时候我很是感激他,几乎将他当成了朋友。

你知道暗算我二舅爷爷的真凶是谁吗?居然就是这个郭礼斌。

郭礼斌联络上同样被九星宗遣散的胡露霞,传书给我二舅爷爷,伪称她考虑加入我二舅爷爷的阵营,将我二舅爷爷骗到长滩湖附近,从而暗施毒手。

选在长滩湖,是为了嫁祸鱼龙帮。因为郭礼斌不愿我和鱼龙帮走得太近。

现在回想起来,可不止这一桩。松河刺杀案,张戎骏案,估计都有他的参与。什么为我剿灭司马氏余孽的鬼话,大概也当不得真。你说,我跟郭礼斌能有多大仇怨,居然布那么大的局来陷害我。

我这人从来就没祈求过所有人都必须喜欢我。与我为敌没关系,双方摆明车架,打个你死我话,胜负不怨。我最憎恨的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明里跟你亲近,暗地里捅刀子。”

纪冰莹笑道:“同样的道理,你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的性格呀。不管敌我,你喜欢直来直去、直率坦诚,像白天益郎天行那种。可世间又有几人像你们一样呢?更多的反而是郭礼斌那种人,他们将阳奉yīn违当作智慧。你为了璃凤也好,为了天门也好,不可能不跟那些人打交道。

好啦,别生气了。你不愿意跟那些人打交道,可以交给手下人去办嘛,比如将长风阁交给映雪。”

高远风脸sè一变,“映雪跟你说过了?”

纪冰莹坦然地说:“说过啦。我们事先就说好了的,这些弟子并不是送给你,脱离霓云楼只是对外的说法而已,她们的真实身份依然是雪莲教子弟。正如你所说的,我们不是应该坦诚吗?作为雪莲教弟子,她必须跟我说,不然给雪莲教带来灾难性后果怎么办?

放心啦,我对天门弟子没有任何偏见。双方的利益也不会有冲突。我们跟你合作,是看重你个人。你是天门子弟也好,璃凤璃王也好,只要还是你,就不会做出任何损害你利益的事情来。

其实,从你将yīn阳诀交给历巡使的时候起,历巡使就有了猜想。呵呵,你以为历巡使真傻呀。她厉害着呢,尤其是看人,特准。”

高远风感叹道:“看来真傻的,只有我了。坏了,历巡使能看出来,那后楚呢?”

纪冰莹道:“难道你跟后楚说过你给历巡使的功法是yīn阳诀?”

高远风,“那倒没有。历言当时就藏起来了,没给后楚看。”

纪冰莹,“那不就得了。不过小心一点总没错,能做一教巡使的,功力并非最高要求,关键还是眼光和能力。你太出众,后楚未必没有怀疑。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心,雪莲教是你的后盾。我们虽穷一点,但武力未必就比他法教差。”

高远风摇头,“雪莲教再厉害,能扛得住八大教?你我的合作还是注意保密的好,可别真给雪莲教招来灭顶之灾。对了。我刚才说双方弟子配对之事,你说不方便。这不是你先提出的吗?”

纪冰莹笑了,“我说不方便,不是不愿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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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霓云楼,你以为里面每一个女子都是我雪莲教的人么?不是的,大部分本地招揽的,只能算是霓云楼的人,雪莲教弟子只占很少的一部分。雪莲教弟子,只有在压制不住寒气的时候,才偶尔找人行一次双修之法,平时并不像其他女子一样接客。

六阶诸侯国的都城分楼,一地最多也就管事的两三人是雪莲教弟子。七阶帝国京城的分楼,每地稍微多几个,也超不出五人之数。

你说你准备让数百亲卫都试着找一个雪莲教女子作配偶,我一时难以聚集。这就是我所说的不方便。这次在中都,是我事先tiáo集了一些人随行,所有才有三四十个弟子。你以为每处都有这么人么?”

高远风尴尬地挠头,“是我误解了。那怎么办呢?”

纪冰莹说:“若是没理由地tiáo集燕域雪莲教弟子往你说的丹霞山和旌山聚集,后楚肯定会怀疑并出手干预。我想个名目吧,比如在某城赛花魁,就是集中全燕域霓云楼的花魁来比赛。你让你的亲卫分批悄悄潜往那里。我们就可以来一场只有你我双方知道的相亲大会。”

高远风当即同意,“这个办法好。唉,看来我真不是个当首领的料。”

纪冰莹咯咯地笑:“恰恰相反。你要是全能,那还要手下干嘛?你相信手下的能力并放心地交给他们去办,他们只会更加感谢你的知遇之恩,死心塌地地为你卖命。其他帝皇,看似英明神武,cào控一切,只不过都是利用和制衡,跟手下哪里能齐心。”

高远风赧然,“你这是打我的脸,明明是弱点,却被你说成优点。”

纪冰莹笑了,“好吧,我们不说这个。我倒是很奇怪,那胡露霞功力也不弱,而且听说她很是有骨气,为什么会替郭礼斌卖命呢?怎么说郭礼斌都不够格呀。”

高远风叹道:“胡露霞这人,若不是她杀了我二舅爷爷,我还真不想杀她。她出身贫寒,又有天资。大概是小时候受过权贵欺负,立场跟我接近,比较同情贫弱,所以九星宗解散之后,她没去璃凤,而是来了书院。你知道的,楚腾霄欲变法,打击权贵的特权,维护贫民的权益。

她之所以帮郭礼斌,是被郭礼斌的报酬吸引了。郭礼斌除了出一笔不菲的财富之外,还答应送她几枚仙雷。当然是仿制的那种。”

纪冰莹,“难怪了。在我看来,仿制的仙雷比真的仙雷更有价值。真的仙雷人们多半看不明白,仿制的却可以着力研究一番。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就是别人能仿制,我也肯定行。你说呢?

说到楚腾霄,你就不担心他来报复。可别以为你的无风阁有遮天之能,要知道这里可是人家的老巢。”

高远风点头,“你提醒的是。我虽然不怕,但跟他莫名打一场没有必要。就算是楚腾霄的老巢,但他查出来是我干的,多少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人往往经不起念叨,才说到楚腾霄,楚腾霄就到了。楚腾霄的声音从半空传来,“高远风,你给我出来!”

高远风和纪冰莹的神识一放,大吃一惊,楚腾霄已率人团团围住了酒楼,楚腾霄本人和不少超人,布满了酒楼四面的房顶。

纪冰莹并不害怕,笑着说:“我说的没错吧。”

高远风却凝重地说:“不见得,我对无风阁的能力还是信任的。楚腾霄来得这么快,应该跟愈家有关,要不就是姬歌。他们本就想以我为刀除去楚腾霄,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应该是他们遣人向楚腾霄通风报信。”经过郭礼斌事件的打击和纪冰莹的指教,高远风在尝试改变他一根筋的思维方式,不吝用恶意揣测别人的行为。

姬歌和愈家将胡露霞的消息给自己,不就是为了挑起自己和楚腾霄的冲突么,何况姬歌恰好说过让自己对付楚腾霄。所以楚腾霄这么快就知道自己抓了胡露霞,必然是书院内愈家埋伏的那个棋子出卖自己的结果。

高远风站起身,“纪姐,你走吧。楚腾霄应该不敢拦你。你若参与,估计后楚又要将你也赶出燕域了。”

纪冰莹道:“你真不需要我出手?有把握吗?”

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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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豪气地说:“即使打不赢,我要想走,修士都未必能留下我。”学了法教高阶轻功之后,高远风对自己更有信心了。

唰。高远风飞身上了楼顶。这时,钟九四人和映雪也飞身而上,站到高远风身后。其他亲卫和法教弟子,怀揣着高远风赏赐的‘巨款’,全都逛街去了。

高远风一出现,楚腾霄就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当缩头乌龟呢。高远风,我昨天就说过,你再挑衅我的《新燕律》,我必依律惩处你。你杀胡露霞,杀人偿命,依律当死。束手就缚吧,免得打坏人家的房屋,也免得你属下跟你同罪。”

高远风感到好笑,这人把自己当成多了不得的人物了啊,“楚腾霄,别扯你的《新燕律》了,那是你的律法,跟我有个pì关系。你知道我什么要杀胡露霞吗?”

楚腾霄冷硬地说:“虽然你必死,但是你谋杀胡露霞的原因,我可以听听。《新燕律》允许罪犯为自己辩解,以获得较轻的惩罚。”

高远风失笑,“我是不是要感谢山长大人的隆恩呢?既是必死,还有轻重之说。”

楚腾霄,“当然有。鸩杀,绞刑,斩首,腰斩,五马分尸,炮烙,凌迟,都不一样。”

高远风,“也只有你这个变态,一个死刑都要想出那么多变态的法子。我并非是怕你,是为了向后楚证明,若是不小心废了你,不是我的错。我杀胡露霞,是因为她杀了我二舅爷爷皇甫义。我是为了报仇。按你的《新燕律》,杀人偿命,她该死。”

楚腾霄稍微顿了一下,“你还是必死。她杀皇甫义,不是在我书院范围内,我管不着。你是在书院范围内犯案,为了《新燕律》的尊严,必须受到惩处。”

高远风冷笑点头,“哦,胡露霞不在书院犯案你就不管。楚腾霄,你脚下可不是书院地盘。跑到别人地盘执法,你是在自己打脸吗?很好,原来你的《新燕律》因人而异。

胡露霞为了仿制的仙雷而暗害我舅爷爷,说不定跟你也有一定的关系。本来,我只惩首恶,懒得跟你计较。既然你扯到律法,那你也该承担罪责。你想治我的罪,我也想治你的罪。哼哼,估计你是不会认罪的了。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护律队有多厉害。”

楚腾霄心虚,不愿跟高远风争论,转而对映雪说:“姑娘,你是霓云楼的人吧,请离开罪犯高远风。误伤了的话,可就别怪我了。”

映雪正要说话,高远风抢先说道:“你下去,跟纪姐一起走。”同时传音道:“不是我嫌你累赘,是你只跟十八叔神识共振过,跟不上我们的节奏。没有你在,我五人来去自由,谁都拦不住。下去之后,请纪姐帮忙,召集在外的亲卫和法教弟子,立即出城,赶往璃凤。”

既然高远风这么说,还安排了任务给她,映雪只好跳下楼去,跟随纪冰莹堂堂正正地走出酒楼。

纪冰莹老老实实地退出,让楚腾霄松了一口气又颇为自得,“高远风,看见没,公道自在人心。没人帮你了,你还想负隅顽抗么?”

高远风摇摇头,“楚腾霄,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出手吧,看看是我顽抗还是你顽抗。”

楚腾霄也摇头,“律法有规定,缉拿你是护律队的责任,除非他们拿不住你我才会出手。高远风,你以为你的灵气共振很厉害?我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厉害。上,给我拿下罪犯高远风。”

呼啦。楚腾霄身后冲出三十六位超人,瞬间组成一个大阵,将高远风五人围困在内。

走出没多远的纪冰莹大惊失sè,“天罡弑仙大阵!”

突发的大战,观众却并不止纪冰莹。稍远处的酒楼上,中燕禁军统领岳青山眼神一紧,“楚腾霄这是想速战速决。陛下,禁军已整队完毕,是不是该出动了。”

战在窗口的李泽中威严地说:“你以为我让你集合禁军是来阻止他们打斗吗?不不不,先看看戏,然后给我······!”

岳青山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李泽中的心那么大。难怪会有如此离奇的圣旨。可陛下就怎么知道楚腾霄和高远风今天会发生冲突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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