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z
又到了周五下午许乾给赵蕊补课的时间了。
许乾按时发来消息。
“许乾：我到了。”
之前他们在moon river补课赵蕊都是在下午两点十分准时到达，然而今天已经两点十五了，赵蕊还坐在宿舍里。
她已经坐在那里端着手机纠结几个小时了，她看着那条消息，咬咬唇终于下定决心回复：“我这周没有遇到需要讲解的地方，所以今天就不过去了。”
天知道，她今天早上醒来看到昨晚她和许乾的聊天记录时有多惊恐，恨不得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她来来回回看了那些消息十几遍，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些字是她打出来。
赵蕊第一次喝酒，就深刻体会到了酒的危害。
她为什么总是在许乾面前出丑呢？
这时候的赵蕊只想逃避，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不出来。
“许乾：没有不会的？”
“许乾：很好，我讲过的知识点，期末考试做错一个，罚十下戒尺。”？？？
赵蕊懵了。
这学期她修了八门课，要是每门只错一个，她都要挨八十下戒尺，这还是保守估计。
“许乾：如果现在过来，惩罚减半。”
赵蕊回想起上次被打戒尺的痛，开始动摇了，尴尬算什么，总比挨那么多下戒尺强啊。
“ '?'：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几道题不太会，我现在就过去”
赵蕊很怂地发完信息，立马开始拾书包。
下周就是考试周了，她确实还有不少问题要解决。
到了moon river，赵蕊已经做好打算全程拒绝和许乾眼神交流，她的眼睛老老实实地盯着书本，一道一道地问他。
讲完第十道题，许乾停了下来。
等着他开口讲第十一道题的赵蕊不明所以地偷偷抬眼瞄向他，目光却刚好撞进他的眼睛里。
许乾似乎一直在看着她，不动声色地等着钳住她的目光。
赵蕊眼神闪躲开：“怎么了？”
许乾端起旁边的水杯送到嘴边：“渴了。”
“休息一会儿吧。”赵蕊才注意到他已经连续给她讲了半个多小时了。
许乾放下水杯，手指点点她整理的错题本：“没有需要讲解的？”
“我……”赵蕊词穷了，脸慢慢红起来。
许乾突然凑近她，赵蕊被吓了一跳，忙往后躲，后脑勺上立刻多了一只手霸道地固定住她的头。
“怎么这么容易脸红？”他盯住她的眼睛，问道。
赵蕊一动也不敢动，两个人的脸离得太近了，她甚至都不敢用力呼吸，怕呼出的空气吻在他的脸上。
许乾放轻声音：“跟主人在一起，羞耻是最多余的东西，知道吗？”
空气稀薄的让人喘不过来气，许乾幽暗的眼眸在蛊惑她，赵蕊从嗓子眼里憋出来一个“嗯”字。
“以后不许对主人撒谎，外出、喝酒、和异性一起都要跟主人报备，记住了吗？”
“记住了。”
此刻无论许乾说什么，赵蕊大概都会同意，她只求许乾能够快点放开她，不然她就要因为缺氧窒息了。
许乾终于退开了，手指撤去时还刮过她的脸颊，如果不是他的表情毫无破绽，赵蕊都要以为他是故意的。
心脏跳动的格外剧烈，赵蕊努力平复呼吸，不让他发觉，弯腰去捡刚才掉在地上的笔时，她才感觉到指尖都在发麻。
赵蕊攥紧手心，在心里数落自己。
你也太没出息了，赵蕊。
……
随着一门门考试的结束，校园里也渐渐冷清起来。
赵蕊和李文莎从食堂里出来往寝室走，天空飘着雪花，安静的校园美的如同画里的世界。
李文莎冻的直发抖，扯着赵蕊快步往前走：“别看啦，再不快点回宿舍我都要被冻成冰棍了。”
“都让你今天多穿点了。”赵蕊摇头，把围巾摘下来戴到李文莎的脖子上，手套也给她：“陪我玩一会儿嘛。”
灌风的领口被柔软的围巾挡住，脸和耳朵也保护起来，一下子就没那么冷了，李文莎停下来问她：“有那么喜欢下雪嘛，你不冷？”
赵蕊摇头：“我穿的多，不觉得冷。”
“好吧。”李文莎只好随她。
两个人慢慢往回走，赵蕊还时不时掏出手机左右拍拍。
“要不我给你拍个照？”李文莎看赵蕊像个小孩子一样激动。
“好啊。”赵蕊欣然同意，把手机递给李文莎。
赵蕊背对着操场，眼睛注视着镜头，却像注视着一个遥远的地方，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
李文莎快速地按下按钮，照片中的时光便定格在这一刻。
“小蕊，你刚才笑的也太好看了，就是小仙女本人呀。”李文莎叹道，骄傲地给赵蕊看她刚拍的杰作：“美不美？我觉得我还挺有拍照天赋的嘛。”
赵蕊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照片，煞有其事地恭维道：“拍的太棒了，把丑小鸭都拍成天鹅了。”
“小蕊，你学坏了，揶揄我是不是？”李文莎叉腰道。
“冤枉啊，我哪里敢揶揄李大摄影师呢？”
“你真的学坏了，看我今天不教育教育你。”
李文莎弯腰从旁边花坛上抓了一点雪，猛地把手贴到赵蕊的脸上。
赵蕊被冰的浑身一个激灵，也学着李文莎去抓雪，回过头时身边的人都窜出去好远了。
“来抓我呀！”李文莎得瑟地朝她招手。
赵蕊跑过去，距离李文琦只有一步之远时，李文莎惊叫着跑开。
欢乐的笑声让阴沉的天气都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跑不动了，跑不动了，我投降……”李文莎弯着腰气喘吁吁地告饶。
“呼，早投降不就好了。”赵蕊也累的不轻。
“没想到，你看起来瘦瘦的，倒是挺能跑，甘拜下风。”
“彼此彼此。”
闹了一场，两个人此刻都是脸蛋通红，头发凌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李文莎叹气：“唉，要是雪再大一点就好了，可以打雪仗，堆雪人。”
“堆雪人！”赵蕊眼睛一亮：“等雪下大了，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好啊，我可是堆雪人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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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公不作美，这场雪很快就停了，直到李文莎放假回家，也没有降下一场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