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人意料小董涵，火爆脾气李警官。
三个人在学校已经待了一下午，老师之间已经互相通过了消息，大部分都知道他们来是为了调查校园霸凌事件的。
所以董涵进来的时候，还没等他们开口，就像任琳那样直接表明了情况：“各位警察叔叔，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但是我没有遭受其他同学的欺负。我之前不爱上学，是因为家里的事情。这个情况我的班主任老师是知道的，你们不用问我什么了。”
他这一番话可给在场的人震住了，尤其是付雅婷。她本来以为可以从这个孩子身上会取得一些线索，结果被他的一番话给堵死了。而且，她从董涵说话的神态语气看出来，他和常雨的境遇完全不同，他给人的感觉是自信的。
董涵的班主任是一个二十岁出头、刚毕业的大学生许华。年轻的许老师看起来非常稚嫩，听了董涵的一席话，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警察，脸上有一些尴尬。他赶紧说明：“警察同志，这孩子说的话是真的。我去董涵家做过家访，他的父母都在国外，没有时间照顾他。所以，之前有一段时间，他曾经产生过厌学情绪。但是，我已经跟家长沟通了，家长们也意识到陪伴的作用。所以，董涵减少了对父母的依赖，而他父母也增加了对孩子的关心。”
许华说话的过程中，董涵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坦然自若，也不因为老师说了他家的情况而觉得尴尬。
“那董涵在初中的表现怎么样？”黎麦问了一句。
“我表现的很好。”董涵就不麻烦老师回答了。
又是一个有个性的小孩。
付雅婷通过仔细观察董涵的表现，相信他所说的话是真的。付雅婷有些不好意思，她对董涵的第一印象还是太过武断，单纯因为他外貌上和常雨相似，就认定他是周常有狩猎的对象。
之后他们又闲谈了几句，发现董涵的言谈很正常，应该只是在叛逆期间对抗父母而拒绝上学，并非是恐惧学校。
三个孩子都问完了，似乎毫无所获。但是付雅婷和刘思宇还是注意到了第二个女孩人任琳。在他们提到常雨的时候，她情绪明显变得不一样了。
现在的孩子都早熟，莫非常雨和任琳情窦初开？
三个人谢过教务主任，赶忙返回了局里。
到了局里，三个人直奔审讯室。没想到，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刚到审讯室大门口，里面就传来了周常有歇斯底里的咒骂声，和李永秋愤怒的呵斥声。
他们走进去一看，王平和高梁正在不断地安抚着李永秋，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黎麦还是一头雾水，毕竟没见过此等场面。刘思宇虽然也经常吓唬犯罪嫌疑人，但是像今天这样的场面还是少见。
黎麦贴着墙边溜进了审讯室，拽拽高梁的下摆，问：“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高梁回头一看，是黎麦，“正忙着呢，没空跟你解释！你和思宇先带着永秋回去，我和王队审他！”
刘思宇和黎麦赶紧接手，把黎永秋连拉带劝的拽了出去。
三个人回到了办公室里，刘思宇和黎麦终于松了一口气。办公室里还坐着付雅婷，看见三个人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连连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可是三个男生实在没有空理她。
黎麦小天使赶紧端出自己的好丽友派和奥利奥饼干，任凭李永秋挑选。
李永秋看的黎麦狗腿的小模样，乐了：“你不用这样，我又不是跟同事闹别扭。”
刘思宇树起大拇指：“我觉得你真厉害啊，当着高梁的面竟然就跟嫌疑人吵了起来。”
“这难道很特别吗？”李永秋扭头问道。
刘思宇点了点头，说：“很特别，我和利明这些年都没敢在高梁眼皮子底下和犯罪嫌疑人吵架。
李永秋也比较好奇，“这是为什么？”
“高梁说，无论到什么时候，敌不动，我不动。他要我们时刻保持冷静的心态，这样才能打击罪犯的嚣张气焰。、
李永秋扯出一点儿笑容，说：“老高说的挺有道理嘛。今天的确是我没忍住。这个老无赖，真是无耻，不知道为什么能混到教师队伍里！”
刘思宇在旁边拿着笔记本给他扇风，“你也别生气。这有什么可理解不了的？各行各业都有无耻的人。再说了，到了公安局当场认罪的，那是少数人；大部分的人都得跟咱扛一会儿，咱就跟他耗着吧，咱又不着急。”
李永秋听进去了，“嗯，我知道了，你们今天一下午的收获怎么样啊？”
“我们按照大树给的情况，本以为是男孩子有问题，结果付老师发现好像其中一个女孩知道的更多。”黎麦回答他。
这时候的付雅婷终于有了存在感。
李永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她说：“不好意思，付老师。刚才跟周常有这个混蛋吵了一会儿，吓到您了。我们审讯的时候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今天我有些不冷静了。”
付雅婷听了一会儿这大概明白了审讯室里发生了什么，笑着说：“没关系，你们的工作肯定都是跟坏人打交道的，有脾气也是正常。”
“对了，付老师，您下午发现了什么特殊的情况？”李永秋恢复了日常的冷静。
“我发现了叫任琳的那个女孩好像和常雨比较熟悉，我们提到常雨的时候，她的反应不太一样。”付雅婷翻开笔记本找到自己下午的笔记。
“哦？莫非少男少女情窦初开，两个孩子之间有什么秘密？”李永秋摸着下巴猜测。
“我也是这么想的。任琳对长征小学也表达了很强烈的厌恶不满，所以我觉得任琳那条线可以在挖一挖。”刘思宇应和付雅婷的说法。
“那我们得尽快安排和任琳再接触。”李永秋不愿意放过任何线索。
黎麦愁眉苦脸地说：“现在还面临一个问题，按照法律规定，对任琳询问的时候必须有成年人在场地可是这种案件涉及到隐私问题，怎么让其他成年人在场？”
李永秋出了个主意：“我们做同步录音录像，让法制部门来监督。明天让高梁和欧阳大美女沟通一下。”
“欧阳大美女是谁呀？”付雅婷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