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镇海出手逆生死
无涯海,一望无际,似与天际相接,令眺望之人不由心生宁静。一片蔚蓝的海面,仿若明镜一般映射着天空,海风吹过,带着略微湿润的轻柔,拂过人们的面庞。
只是,在一处名为云岛的地方,却是打破了无涯海的美丽。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漂浮在海面之上,就宛如一碗清水之中滴入一滴墨水,瞬间扩散渲染着周围。将原本的宁静之美,瞬间打破。
此人剑眉星目,只是原本英俊的面庞,此刻却满是伤痕。他的腹部也尽是伤口,海水不断地涌入他的身躯,冲刷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的气息,已经极为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消散,他的脉搏,已然变得无力。
此人,正是罗渊。在那水火双龙来临之前,他展开了宗门内白衣修士所赠禁制。那人曾言,此物可以挡下金丹后期修士的攻伐而不毁,他相信那人不会欺骗自己。
只是马东宇的强横,远超寻常金丹后期修士,哪怕有那人相送之物,也只能抵挡大部分的伤害。
若非他是小五行之体,怕是早已在水火之中身死道消。更加上最后飞舟爆开的气浪冲击,以至于他此刻气若游丝,危在旦夕。
“怎么会,不可能!”少女不顾海水冰凉,不管四周感受到鲜血后,正在靠近而来的海兽。
她抚摸着罗渊的面庞,莹莹小手上沾满了鲜血,双目之中泪珠潸然滑落。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当初第一眼看到罗渊时,便有一种莫名的心动。更是有着来自灵魂的颤抖,仿佛是来自前世的呼唤。
看着生死不明的罗渊,她的心碎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辞,她抱起罗渊以灵力护其肉身。更是疯狂地运转修为,将自己的修为注入罗渊体内,守他一丝生机不灭。
“周老,回宗门,救他!”少女的双目中再也没了狡黠之色,有的仅剩心痛与坚定,无论什么代价。
“小姐,此人......”周老看着少女,默默叹了一声。眼前的少女,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二人之间身份地位略有差异,但在他看来,这少女却是与他的女儿一般。
看着少女悲伤的目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咬破舌尖,将自己的一点精血混杂着修为点在了罗渊的眉心之处。随后袖袍一甩,以灵力带着少女与罗渊向着宗门之地瞬移而去。
元婴修士是已知明面上最强大的修士,尤其是元婴后期的老怪,更是被人称之为大修士。其中的大字,乃是大神通,大法力者。云岛距离镇海宗足有数万里之遥,可是在周老的携带之下,不过几个瞬移而已,便以到达。
镇海宗
无涯海内除却超然的均衡教之外,此处霸主之一。与广阳古派相互对峙,虽说高层之间并未有过争执,但弟子之间却常有摩擦。
其宗门内元婴修士足有十余人,元后大修士更是有数人,整体更是处于蒸蒸日上的状态。如此宗门,虽然不敢说是均衡之下第一宗,但绝对名列前茅。
镇海宗宗主大殿
一个身材伟岸,身着青色长袍背影正在仰天思索,似乎在推演计算着什么。他的身影,更是时隐时现,令人难以琢磨。便是元婴修士在此,也会面色大惊,此人的身影在神识扫视之下竟然丝毫感应不到。若非双目能够看到就在面前,根本就不会相信眼前会有人存在。
他,正是镇海宗之主,魔道巨枭澹台化。在化神不出的年代,他便是那跺跺脚,便可令四方皆惊的无上存在。只是此时的他,面色之中却满是忧虑,显然他并非是外表人们看起来的那么风光无两。
有些事,唯有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才有资格知晓。
便在此时,他的面前空间隐隐出现了扭曲,所造成的疾风更是吹起了他的衣摆。便在下一瞬,面前出现了两道人影,正是周老带着宗内明珠回归。
澹台化微微一笑,却是在下一瞬凝固僵硬,他看到了女儿怀中抱着一名男子。这男子浑身是血,气若游丝,若非其眉心有着周老的气息守护,怕是早已命丧黄泉。
而此刻,自己的女儿更是无时无刻地将自己的修为传去,为那男子滋养肉身以及魂魄。
澹台化尚未来得及开口询问缘由,便听闻自己的女儿开口:“爹,快救他!”言语之时,更是有着哽咽,双目之中满是祈求。
澹台化眉头一皱,只是素来疼爱女儿的他也不再问什么。当即衣袖一甩一股极为浓郁的天地灵气便汇聚于此,将罗渊身躯包裹在内,进行滋养。
随后,一拍储物袋,取出了诸多高阶丹药,一捏之下皆是化作齑粉。紧接着,澹台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洒在丹药粉末之上。随后修为运转,更是挤出了一丝元婴之血融合其内。
做完这些,澹台化将此凝聚于指尖之上,一指点在了罗渊的眉心。登时,一股庞大的灵力便在罗渊体内自成周天,罗渊肉身之上的伤势更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
那一丝元婴之血,更是在滋润着罗渊的魂魄,令他的魂魄缓缓地恢复着。少女看着这一幕,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在她的眼中,她的父亲是无所不能的。“有父亲出手,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一定会的!”少女的目光中满含着期望,静静地凝望着罗渊的脸庞。那种来自灵魂的熟悉感,更加强烈起来了。
澹台化吐了一口气,随后将目光望向了自己的女儿,柔声开口:“雅儿,现在,你该告诉爹爹,这是怎么回事了。”
少女望着自己的父亲,摇了摇头。
澹台化微微一笑:“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和爹爹说的。莫非是女儿长大了,留不住了,不要爹爹了?”
听闻此言,少女不由面色一红,娇嗔地看了眼自己的父亲:“爹爹就会拿雅儿寻开心,不过此事......”少女顿了顿,不由略带疑惑地开口:“雅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感觉异常熟悉。似乎,我本来就该与他一起,并肩前行一般。
看到他对我冷漠,我会伤心。看到他对别的女子有情,我会流泪。但看到他受伤时,雅儿的心会很痛很痛,那种痛就宛若烙印在灵魂中一般。似乎有一种宁愿受伤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