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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爱,破水而出(荐,持续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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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贪欢,八十、爱,破水而出(荐,持续万更)

傅景渊手上提着一个大的旅行袋,里头是属于孔九九的换洗衣物以及给她带的消遣小说。舒殩齄玕另一只手则提着饭盒。虽然医生说她暂时不能吃东西,但放在房内折腾一下她勾勾她的馋水,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谁让他唯一喜欢捉弄的人,是她呢?

只是,刚推开病房门,他便被眼前的景象看懵了。

孔九九犹如八辈子没有喝过水一般正一刻不停地喝着水,咕咕咕几下,便是一杯水见底,又接过齐陌申从饮水机里倒的温水,再次咕噜咕噜几下入了腹。

“你这孩子,哪有这么个喝水法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难民营里出来的。”中年男人脸上已经有了皱眉,头上已经有了部分白头发,正好让他看到了个侧脸琨。

见他进来,病房内的三人齐齐朝他望来,傅景渊瞬间有种他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齐少,有劳你照顾我老婆了。你学校这么多事情得忙还要为我们夫妻劳心劳力,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将旅行袋放到孔九九枕着的里侧,又将饭盒放到病床旁的桌上,傅景渊开口的第一句话,则是直接赶人裰。

别人的老婆,他忙前忙后地算什么呢?

趁他不在嘘寒问暖,怎么看怎么就有点碍眼呢?

孔九九瞬间便不渴了,咳咳咳几声差点将水给呛到了喉咙里。将水杯往桌上一放,企图阻止傅景渊的话。

“爸,您好,我是傅景渊,九九的老公,算是您的毛脚女婿。”

岂料,傅景渊已经自来熟地和孔老爹打起了招呼,似乎就认准了他便是孔九九口中要来见她的爸。

孔老爹望着他,又看了眼床上的闺女,再看了眼齐陌申,脑中竟觉得有些微的乱。

“你说你是?”

“爸,您可以喊我小傅,我是九九的老公。”

“是你们小年轻谈恋爱甜蜜时互相打趣对方的老公老婆吗?”

没想到孔老爹竟也有时尚的一面,傅景渊却是笑了一下,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体:“爸,不是谈恋爱时的昵称,而是真正的老公老婆,真正的夫妻关系。我和九九两年前就结婚了,她难道都没有跟您说过吗?”

“可她的男友不是小齐吗?”疑惑地望向床上的孔九九,孔老爹立刻便严肃以待,“闺女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你好端端地和陌申谈着恋爱,现在却又冒出一个老公?九娃子你是不是想吓死你老爹啊?”

万万都没有想到傅景渊竟然会这般直言不讳地和老爹交代一切,且根本不给她编造谎言的机会,孔九九吞咽了一下口水,清了清嗓子,想要开口解释,却被齐陌申抢了先。

“伯父您确实是误会了,我和九九是朋友关系,在x大时我是她的学长,关系很铁,很多地方都受到她的照顾。”

“小齐你这孩子,是我家闺女受到你的照顾才是。瞧瞧你还这么帮衬她。”孔老爹打量了一眼齐陌申,又看了眼傅景渊,明显对自己的这个女婿有些不满,“你真是我家闺女的老公?”

“如假包换。”

“那自己老婆车祸住院这么多天,你都不闻不问?”

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人皆是一惊。

孔九九直叹老爹的犀利,关键时刻不是单单叫一声“爸”那么好糊弄的,傅景渊则头皮有些发麻。

“爸,这是我的疏忽,当时九九没有带手机和证件,院方一时之间也联系不上我。”

这一瞬,傅景渊突然便对那些个媒体有些恼恨起来,明明都大肆报导她和他的关系了,怎么还是没人认出她来呢?要不然下次再多制造一些绯闻,也免得出事时没人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没人来第一时间联系他。

不过一想到这是以孔九九出事为前提的,傅景渊还是果断地打消了这个念头,以免真的应验。

孔老爹嘴里还是冒着酸气:“你的疏忽差点都让我见不到我家闺女,有你这么当人老公的吗?”

“是,一切都是我的错。”饶是在商场上精明如傅景渊,这个时候也只有低头认错的份。

“伯父,学校里还有些事,我就先回去了。”这时,齐陌申的一句话成功地解救了傅景渊。

“你瞧我,让你这么多天照顾我这不成器的闺女,都忘了你的工作了。小齐你先回去,工作要紧,伯父下去送送你。”

“伯父不用了,天都晚了有些不方便。”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我这把老骨头难道还能被个天晚给摔残了?”爽朗一笑,孔老爹便交代了孔九九几句,直接和齐陌申走了出去。临出门前,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傅景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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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病房内只剩下两人,傅景渊长长地舒了口气。

“身体感觉怎么样了?”纱布包裹着,孔九九看起来还是病怏怏的,不过瞧她刚才喝水的劲,倒是活力十足。

“除了肚子饿,其它都行。”孔九九目光注视在傅景渊放在桌上的餐盒,大大地闻了下香气,随即失落地转开了脑袋。

瞧着她的举动,傅景渊不免调侃道:“要不我分一半给你?”

“还是别了,我要严格遵医嘱。”孔九九很有骨气地否决了他这一提议。

没有再多说,傅景渊坐在床畔,压低声音道:“那要不我给你导尿吧,我出门到现在你应该憋很久了吧?而且刚刚还喝了那么多水……”

一听到护士说可以喝水的特赦令之后,孔九九便什么都顾不得一口气喝了很多,刚刚不觉得,如今被他这么一说,竟真的觉得肚子里一阵发胀难受,似乎有尿的冲动。

恼恨地看了他一眼,孔九九大声道:“你去叫护士进来。”

见他不为所动,她自己去按床头的呼叫器,却被他一把拦住了。

“没听那护士说吗?要让家属负责。舍近求远那么麻烦干嘛呢?”

说话的功夫,人已走到了床头,大有言出必行的架势。

“傅景渊,你敢真的给我导尿,我就将你非礼我的镜头拍下来放到网上!”

手上是她的手机,这还是他特意从家里头给她带回来的,没想到竟派上了这样的用途。

失声一笑,傅景渊无所谓地耸耸肩:“你拍吧,别人只会以为夫妻情趣,做人丈夫的细心体贴地为妻子效劳。当然,除了那些别有用心的猥/琐人士会想歪,更甚至是对着你的下/体产生垂/涎龌/龊的思想……”

尽管再不愿,孔九九还是不得不屈从了,不过尿过之后,确实是浑身舒坦。当然,除了被他折腾时的面红耳赤。

“傅景渊,你有没有欠下什么风流债?”猛地出声,孔九九喝了口水,让自己自然些。

“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这么问?”傅景渊眯了眯眼,目光直直望向病床上的人。随即走向洗手间。

“就是想知道啊。”张了张嘴,孔九九知道,他听不见她的声音。

洗完手出来,傅景渊倒是难得给了她一个答案:“你追我追得那么紧,你应该更清楚我的风流债吧?坏女人的角色,你不是当了很久吗?”

他的言外之意是,她拆散了他和云璃。也就是说,那是他唯一一次欠下的风流债吗?

可是,这样的话,也不对……

“孔九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瞒着他的事,又何止一件呢?孔九九撇撇唇,倒是没有忌讳地告诉了他:“这次车祸我觉得不是意外,是有人想要害我。”

脚步顿了下来,傅景渊有些难以置信:“我向交警大队了解了下情况,都说这是一起意外事故。给你开车的出租车司机醒来后给的供词也和目击者的供词一致。”

“也许世上真的有那么天衣无缝的一个局吧,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再重申一遍,在我车祸昏迷时,我确实是看到肇事司机朝我笑了,别有深意,意味深长,更甚至是有些挑衅。”

“可她同样也受伤了,且比你伤得严重现在还未脱离危险……”

果然,人的思维都是一致的。

她不管跟多少人说,所有人都会考虑到这一点。

“对于这一点,我无话可说。”顿了一下,孔九九突然问道,“她是不是暗恋你啊?”

“她?你说的是谁?”

“谢纯薇啊。”

“谢纯薇是谁?”

“就是那个肇事司机啊,傅氏策划部的员工。你不是都知道她伤得严重了吗?居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被孔九九这样一说,傅景渊难得地没有反驳。他只顾着问肇事司机的情况,倒是忘记问医生她的姓名了。

“这肇事司机和暗恋我有什么关系?”

看来,他果然是不记得谢纯薇。

尽管人家在他手底下干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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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涎地看了一眼餐盒,孔九九将她的猜测说出口:“媒体报导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她暗恋你,就有害我的动机了。”不过,若这真的是动机,那谢纯薇的人格该是有多么扭曲啊。可看她那张散发着青春活力的照片,很明显,她不是那样的人。

“可以调出那个路段的监控录像。”

“可惜那个拐角的摄像头已经坏了有一段时间了,根本就没有拍到任何画面。”将汤凡奇的话一字一句地重复给他听,孔九九肚子忍不住又叫唤了一声。

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得翻找起他给他带来的旅行包。

里头除了有换洗的衣物,竟然还有几本小说。

看标题,竟然还非常猥琐。

抬头审视着他,他……居然还看这种很/黄/很暴/力的小说?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察觉到她的不正常视线,傅景渊咳嗽一声:“这是婉婉的书,看你在医院无聊给你带过来的。不要看的话我拿回去还给她。”

作势要拿走,却被孔九九拦住:“谁说我不看的啊?”躺在床上下/身都不能动,打发无聊时光也好啊。

推搡间,有什么从某本书中掉了出来。

是一张折叠得精美的白色a4纸。

诧异地打开,上头竟是打印的一段英文。

竟有些眼熟。

“老人与鲨鱼搏斗,消耗了他所有的体力,死在狂风卷集的黑暗大海中。可他保住的马林鱼鱼骨,却……”

读着那段英文,记忆竟有些发散,唇角不自觉轻颤了一下。

傅景渊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刚读出她唇间的字符,便急切地将纸张从她手中抢了过来,塞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他明明记得将这纸收起来了啊,肯定是婉婉这丫头闲着无聊翻出来将它夹在了小说书页里当书签。

“这张纸,这段文字……”孔九九的话还没说完,傅景渊已经转身走向了门口,打开门,将刚要开门的孔老爹迎了进来。

“爸,您可算回来了,我都想去下头找您了。您赶紧吃晚饭,晚上我接您回家去住。”走到桌旁将餐盒递出,竟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孔老爹却没理他,径直走向孔九九:“闺女,老爹的行李还在小齐家,今晚上先回他那儿去睡,明天整理好了东西再来陪你。”

“爸,这么麻烦一个外人不好吧。”傅景渊心里面虽然不快,但出口的话,却还是带着几分商量的语气。

孔九九也适时开口:“总是麻烦学长,实在是很过意不去的。爸,你听景渊的,睡家里头吧。行李的话,让他负责去拿。”

傅景渊见孔老爹没反应,直接便走了出去:“那就这么定了。”

“唉!我还没同意呢。”孔老爹装腔作势地在他身后喊着。

孔九九忙笑着扯住他的袖子:“老爹您甭喊了,他听不见。”

“开什么玩笑,老爹一把年纪了人家隔着山头喊我都能听见,如今才隔了这么几步,他就耳聋了?”

自知自家老爹误会了,孔九九只得再解释了一句:“他当年生了场病,醒来时,耳朵就听不见了。现在他跟人交流,都只是读人家的唇语。”

自然,孔九九没有解释是什么病,也没有说这场所谓的“病”是在他和她结婚当日生的,他逃避结婚的心态,可想而知。

听着自家闺女的话,孔老爹不禁重新审读起这个女婿。

望着病床上的女儿,忍不住开口:“九娃子,你嫁给他,幸福吗?”

没想到自家老爹也有如此感性的一幕,孔九九忙道:“幸福,怎么会不幸福呢?”

岂料,孔老爹却一把戳穿了她:“幸福的话,你手上会没个结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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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楠和詹世风来看孔九九的时候,她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

“瞧你饿死鬼投胎似的,究竟几天没吃饭了啊?”将带来的补品鲜花递给孔老爹,蒋楠甜甜地笑道,“叔叔,九九这一场车祸,您也跟着遭罪了,这几天就由我来守着她吧。您回去多休息。”

“这可使不得。这照顾病人的活太累,你吃不消。听叔叔一句劝,你就在这儿陪九娃子聊聊天就好了,叔叔先出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喝的。”

蒋楠还想再说,孔九九却朝她一眨眼。

她只得悻悻道:“詹大公子,轮到你发挥绅士风度了,好生陪着叔叔,记得主动掏腰包,别给我丢人。要不然,格杀勿论。”

詹世风俊颜上有些扭曲,却还是极有范儿地给孔老爹带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房门一关,蒋楠便本性毕露,朝着孔九九的耳朵便是一阵聒噪的大喊:“我说孔九九,你能耐了啊,居然给我出车祸!你这一出车祸,我婚礼上的伴娘找谁去啊?你让老娘没了伴娘,老娘要跟你拼命!”

好不容易将饭菜咽了下去,孔九九白了她一眼:“我还好好地活着,什么叫没了?蒋楠你存心诅咒我死,我也要找你拼命!”

果真是一对损友,一丘之貉。

玩闹了一阵活跃了气氛,蒋楠才说起了正事:“我去看了那女的,伤得确实挺严重的,已经从重症病房出来了,不过也只有她一人,家里头似乎没人了,也没见个人来照顾她。看她那半张脸,已经完全毁掉了,医生说治愈可能性不大,除非是整容。不过由于细胞组织损死超出范围,整容治愈的几率也极为渺茫。”

孔九九默默地听着,继续扒拉着饭菜。

“我说你听没听我说话啊,给点反应好不好。”

“我这不是不想影响你发挥嘛,您老请继续,小的洗耳恭听。”讪讪笑着,孔九九忙掏了掏耳朵。

“你知道我去看她,她跟我说什么吗?”

“什么?”

“她居然让我转告你,说侥幸活着还不如死了,让你以后当心些。丫的这不是存心挑衅是什么?是撞不死你不甘心吗?所幸老娘也不是吃素的,早在进病房前就有准备了,将她说的话手机录音了。哼!齐学长已经拷贝了那段录音去警局了,老娘就等着她被抓。”

“那她有没有说究竟和我有什么仇恨?”

“这个倒是没有……”蒋楠瞬间低下了声音,“整个过程,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她就只说了那么一句。我怎么觉得,她是故意说那句话的,仿佛就纯粹是为了留下把柄给我们?九九,你说这邪门不邪门,这世上应该没人会这么傻,想要故意去坐牢吧?”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过不多久,孔九九便低声哀嚎了一句:“楠楠,赶紧扶我去厕所。”

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蒋楠还是认命地扶了她起床:“瞧你那点出息,连走个路都成问题了,上个厕所也能委屈成这样。”一手搀着她,另一手则抬高了点滴瓶。

孔九九不敢想象,若是让蒋楠知道她几天前还用着导尿管,不知道她会将她鄙夷到怎样的程度,恐怕她在她眼中连尘埃都不如了。

只是,这上厕所,却也上出了问题。

“楠楠。”轻柔的声音,明显便是有求于人。

“又怎么了?”在洗手间外头待命,蒋楠不免玩笑,“该不会是掉厕所了吧?”

“我……我那个来了……”

“来了就来了呗,卫生棉在哪儿,我给你递过去。”不以为意,蒋楠刚要翻找,忙意识过来,“你该不会是没有,让老娘去给你买吧?”

“好楠楠,你就帮我有个忙吧,你也不忍心看我一辈子躲在厕所里不出来吧?”孔九九果断实行哀兵策略。

“你等着。”没好气地说了声,蒋楠随即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姓詹的,你陪叔叔没走远吧?”

“嗯,那就好,表现不错,好好照顾叔叔。”

“对了,你也知道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你嫂子很不巧,住院的时候偏偏就……”

“所以你待会儿记得买些……”

“滚!好你个姓詹的居然敢挂我电话!王八蛋小心我悔婚!”

可惜,传来的只有嘟嘟声。

“九九,詹世风这个死没良心没同情心的男人拒绝给你买卫生棉。”蒋楠朝着洗手间的人控诉道。

孔九九继续哀嚎:“你说是你来大姨妈了不就成了,他铁定给你买回来……”

蒋楠立刻敛了声:“咱不怕,他不愿意,其他人愿意。”

语毕,竟然走远了些,压低了声音又拨打了个电话。

挂下电话,蒋楠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您老就等着吧,送贴心小翅膀的男人马上就来了。”

等,这得多久啊?让她在厕所里待几小时?

孔九九额头滑下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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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孔九九被成功解救出厕所。

看着赶来的齐陌申,她只觉得万分愧疚与羞窘。没想到蒋楠二次求助的对象,竟然是他。

“反正齐学长从警局回来后肯定要过来跟你说说情况的,我这不是做个顺水人情给他吗?”

做人情居然能在这种事上这么随意地做吗?孔九九无语望天。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等同于玩/暧/昧?而她,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是个已婚妇女了。

“凭借着录音,警察终于在路口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那儿调出了一段监控视频。正好有谢纯薇好几个小时都停车在那儿守株待兔的录像,直到她接了一个电话,似乎是指示,然后她僵硬地点了点头,一踩油门,车子转弯,直接便和你所在的出租车撞在一起。”

白色衬衫,穿着一件米色的休闲裤,更显长腿笔直而又修长。齐陌申将她的枕头摆放好,让她舒服地靠上去。

“我就觉得这女人绝对有问题,果然法网恢恢,哼。”蒋楠在一旁轻哼了一记。

“凭借着视频、录音以及你提供的证词,她的故意伤人罪,很容易便能成立。汤凡奇已经过去找医生谈话了,如果她的情形乐观,便会被直接逮捕扭送到警局。”

孔九九蓦地开口:“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抬臂望了眼腕上的手表,齐陌申迟疑了一下:“恐怕得等二十分钟,警方现在在问讯,应该没那么快。”

不经意间,瞧见了被她放在床上另一侧的书,看着那露出几个字的书名,齐陌申眉头微皱:“总裁的xxxx女xxx?九九,你这是看的什么……”

“齐学长,这个你问我,我绝对知道。九九她这是思春怀秋,少女情怀,梦寐以求所谓的xxoo……”

一个枕头甩过去,蒋楠立刻闭嘴。

“这是婉婉的书,学长你也许认识,就是景渊的妹妹,傅老爷子疼到骨子里的小女儿。”

齐陌申不置可否,只是在一旁坐了下来,探了探她的额头。似乎是觉得伤口愈合程度不错,便没有再说。

“姓詹的,你速度快点,这么热的天带叔叔走这么远,是想让他中暑啊?”明摆着是不敢朝还属于病号的孔九九发飙,蒋楠朝着手机另一头的人怒喝。

时间差不多了,齐陌申先打个电话向汤凡奇确认了一下,之后便扶着孔九九起身去谢纯薇的病房:“咱们可以过去了。”

“我也要去!”蒋楠忙巴巴地跟上。

孔九九下意识往左手无名指的位置看了一眼,拒绝了齐陌申的搀扶,而是由着蒋楠扶着走到前头。

压低声音,她哀求道:“好楠楠,你帮我去买个婚戒吧。”

“噗!——”一口水喷出,蒋楠扯高了嗓子:“孔九九你没毛病吧,居然让我去给你买婚戒。要买找你家男人去,老娘可没那么多钱败家。”

走廊里大多是病人及其家属,回头望了她们一眼。身后的齐陌申,也不由地闪了闪眸。

“我把他那家副卡送你还不成吗?求求你,我现在这副样子是哪儿都走不动,只能烦劳您老行行好帮我一把。我家老爹似乎察觉到我和傅景渊的婚姻有问题了,那天他就在问我结婚戒指了,我只能先诓骗他说为了保养手没戴。可这很容易就能拆穿啊。所以我的蒋楠大小姐大姑奶奶,你就行行好,帮我去买一下吧。”语毕,竟然还真的将傅景渊的那张副卡给塞到了蒋楠的手里。

感受到那坚硬的触觉,蒋楠试探着问道:“如果我将它刷爆,傅少应该不会要了我的小命吧?”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孔九九双手合十,“你赶紧去,趁着我老爹还没回来。之后偷偷塞给我,千万别让我老爹发现。”

末了,忙嘱咐道:“要一对啊!连同傅景渊的也买了!”

“真是啰嗦!婚戒当然是买一对了。”蒋楠有些受不了地将孔九九和点滴瓶重新塞回给齐陌申,“学长,我暂时就不去凑热闹了,具体什么情况你事后再告诉我一声。我先帮九九这个大麻烦去办事。”

说完,还不忘瞪视了孔九九一眼,然后甩着她的包,蹬着高跟鞋走了。

走廊里,迅速回荡起高跟鞋此起彼伏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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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纯薇的病房门口,看到了汤凡奇以及其他几名警员。

齐陌申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扶着孔九九进去了。

病床上的人脸上裹着纱布,唯一露在外头的,也便只有那一双眼睛。

看来果真是如蒋楠所说,彻底毁容了。

看到他们进来,谢纯薇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该说的我都跟警察说了,如果你想知道更多,让他先出去。”

孔九九一怔,倒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

由于刚出重症病房不久,谢纯薇的伤势明显虚弱得多,说完这句,便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齐陌申见孔九九朝他点了点头,大掌放在她肩上宽慰一拍,随即将她安置在另一张病床上,将点滴瓶挂在上头:“谢纯薇,外头都是警察,你最好好自为之,不要再做错事。”望了一眼孔九九,齐陌申走了出去。

“现在就剩下我们了,你可以说了,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打着点滴的手瘦得能看出上头的青筋,谢纯薇的视线焦灼在孔九九身上:“看你不顺眼,凭什么你能坐上总裁夫人的宝座我却什么都得不到?我不甘心。”

“这是你的官方答案。”孔九九一下子便点穿。

谢纯薇自嘲一笑:“是的,这是我给那些警察的答案。”

“那事实真相是?”

“事实真相是,有人看你不爽,想要你不好过。不至于让你死,却不想让你的日子舒坦。”

是啊,在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中,她确实是日子不好过。

“那个人是谁?”

“说真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

“你知道的,授人以柄的人从来都没有资格知道对方的身份的,也根本不敢去调查。”

“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到了那人手里?”不贪污不受贿,她小小一个策划,能有什么把柄?

“这属于个人*,恕我无可奉告。”喘了口气,谢纯薇在孔九九以为她会决口不提时却开口道,“我知道,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都是有报应的,所以我当时什么措施都没做,只想着拿我这条命赔给你……”

“可我只要你给我一个真相!”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告诉你那所谓的真相呢?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人不想让你死,只想让你不好过。所以基于这一点,你都该谢天谢地了。”

“可笑,都被人害到这种程度了,居然还说什么谢天谢地。”斜刺里一个声音响起,病房门被打开,傅景渊推门而入。

逆光中,他的俊脸暗沉着,深邃的眸直直射向病床上的谢纯薇。

“傅、傅少……”

“身为傅氏策划部一员,负责公司影视媒体宣传策划,却与rt影视公司的首席执行助理走得那么近,私底下将公司与其它影视合作的资料泄露给对方。仅凭这一点,你身上就多了一条商业欺诈罪了。”

“就算是吧。”谢纯薇仿佛将一切都看淡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是啊,都能拿命来赔给她了,又怎么可能还在乎一个商业欺诈罪呢?

“这么说来,你广东的养父母死了,你也不在乎了?”

“你说什么?什么死了?你别胡说八道!那人答应我绝不会伤害他们的!”谢纯薇的情绪立刻便激动起来,点滴的针孔错了位,血瞬间涌出。

孔九九想要帮她,奈何自己本身就是个病患,手上也挂着瓶点滴,根本无能为力。

傅景渊却是站在床尾,什么都没做。

“是在去海南度假时淹死在海里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可惜他们膝下没有儿女,唯一收养的女儿也脱离户籍离开了他们,所以至今都没人去认领尸体,只能任由其待在停尸间。”

孔九九和病床上的谢纯薇一样,都浑身一颤。

“如果你想去认领尸体尽最后一点孝道,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全部。”

她的手机通话记录虽然已经查过,但对方运用的都是不同的号码,且归属地都在不同的时区。有些号码归属地更加离谱,竟是在几个小时内接连出现在美国罗马尼亚澳大利亚,跨越了好几个大洲。

谢纯薇犹如失去了生命的破碎娃娃,这一次,与之前的无力相比,她的整个人,似乎都已经萎靡不振。

“你们去我住的那套公寓找吧,床头柜里,有一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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