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少年蛇王

伏地魔转身看向来人，脸上是意料之中的平静。

阿拉斯托·穆迪身披火焰，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他的左眼空洞洞的，鲜血自眼眶中流出，半边脸都是血痕。

“维迪。”他语声破碎，“你杀了他们？”

伏地魔勾了勾唇，算是默认。

“为什么？”阿拉斯托眼神中满是被背叛的痛苦，还有一丝绝望，“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查勒斯，多瑞亚，他们都是忠于你的吧，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伏地魔声音淡淡：“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知道的太多……魔眼？”阿拉斯托的视线转移到了对方掌心，又移回到对方的脸，“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得到我的眼睛？”

伏地魔不置可否：“不是什么人的眼睛都能够炼成魔眼的。”

“……所以，这都是你算计好的？”即便如此，阿拉斯托却仍旧对伏地魔抱有一丝希冀，“你对我……可有真心？”

“你对我……可有过一分真心……？”

伏地魔答非所问：“黑魔王是没有爱的。”

阿拉斯托痛苦的闭上了仅剩的那只眼睛，身上的痛哪里敌得过心里的痛：“我恨你……”他痛苦低喃，泪水止不住流下，转瞬间便被烈火蒸干。

伏地魔没说话。

“我恨你……伏地魔……我恨你……我恨你……”

阿拉斯托一遍遍说着，身子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厉火慢慢爬上了他的身体。

他感觉不到痛，因为心痛已经麻痹了他所有的感官，他只一遍遍的诉说着对那人的恨。

伏地魔走到了阿拉斯托身边，低下身，将那只魔眼放回了对方空洞的左眼眶。

“唔……”

阿拉斯托本能的痛苦痉挛，伏地魔掌心浮现出了白巫术的光芒，帮着魔眼回到它原主人的身体。

“恨我吧。”伏地魔低声喃喃，“恨我吧。”

——如果恨我能让你活下来，那就恨我吧。

伏地魔起身，丢下被白巫术光芒笼罩的阿拉斯托·穆迪，一步步消失在了波特庄园尽情肆虐的厉火之中。

记忆外的穆迪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熟悉的一幕，眼中再无半分波澜。

………………

伏地魔再次见到阿拉斯托是在半年后，确切的说，是在《预言家日报》上——做为“在厉火中活下来的巫师”，从照片上来看，对方的娃娃脸已经不复存在，魔眼在他脸上不停的转着，另一只完好的眼睛里满是肃杀。

——以及对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恨。

“活下来了啊……”伏地魔好似在叹息，摇了摇头，将报纸折好放在了一边。

“阿拉斯托·穆迪刚回到傲罗岗位，便以强硬的作风和过硬的手段迅速夺得了傲罗队长的位置，并与邓布利多联手打压我们这派的魔法部官员，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是下一任傲罗部主任。”小卢修斯平静报告。

“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就应该让他一辈子待在圣芒戈里，或者直接给他个阿瓦达。”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语气愤愤，看向伏地魔的目光满是火热。

“不必多事，你们加紧掌控魔法部就好。”伏地魔勾了勾唇，“卢修斯，你看中的那个小斯莱特林如何了？”

小卢修斯立刻道：“主人，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做好了向您效忠的准备。”

“很好。”伏地魔满意的笑了笑，“这次圣诞节聚会，你带他来吧。”

小卢修斯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是，属下代斯内普感谢您的提携。”

伏地魔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贝拉特里克斯看了眼小卢修斯，眼中闪过了一丝嫉妒：“主人，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雷古勒斯·布莱克同样做好了向您效忠的准备。”

“雷古勒斯·布莱克。”伏地魔重复了一遍，“我记得布莱克家族继承人原本是西里斯·布莱克。”

“西里斯·布莱克背叛了您，布莱克家族以他为耻。”贝拉特里克斯忙不迭替娘家表忠心，“雷古勒斯做为布莱克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会全心全意对您效忠。”

“是么？”伏地魔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过段时间再说吧。”

话语轻巧，却有着一丝淡淡的冷意。贝拉特里克斯不甘的眨了下眼，低头：“是。”

都怨西里斯·布莱克背弃家族，活该被家族除名！

小卢修斯瞥了贝拉特里克斯一眼，没说什么，二人恭敬的退出了伏地魔的书房。

圣诞节聚会上，伏地魔含笑对包括斯内普在内的四五个斯莱特林学生表示了期许，换来了几条小蛇堪称狂热的崇拜。

而拥有绝佳魔药天赋的斯内普无疑是最受重视的一个。

哈利看着年轻青涩野心勃勃的斯内普，突然有些苦涩。

或许就在这事过后，妈妈和他彻底决裂了吧。

……斯内普教授他，会后悔吗？

聚会结束后，伏地魔单独留下了小卢修斯。

“你对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了解多少？”

知道伏地魔会问就表明他已经在考虑授予斯内普标记的事了，小卢修斯不敢马虎，立刻回道：“斯内普拥有绝佳的魔药天赋，虽然只是混血，但他的母亲却是已经没落的普林斯家族唯一继承人。”

“普林斯家族。”伏地魔自言自语，“我听说斯内普在学校有一个格兰芬多好友。”

“是的，一个格兰芬多麻种女巫。”小卢修斯斟酌着回道，“但那只是年幼无知的交情，一个斯莱特林和一个格兰芬多，他们注定会越走越远。”

是吗？伏地魔勾了勾唇，不置可否：“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卢修斯不知伏地魔什么心思，只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