яOǔяοǔщǔ.Oяɡ 血光之灾
驺虞真想踢爆这小人的胯下,可众目睽睽,李老板也在盯着她的脸,笑吟吟地客气道:“小驺啊,怎么坐那么远?前天我还请了你去给我的内衣品牌剪裁,狠赚了我一笔,怎么也得陪我喝杯酒吧?”
原来是他。
驺虞那点儿在面上浮着的醉意很快清醒了,这是场鸿门宴。
她刚回头去看,余光里余双双直接被副导演按在了座位上,顺便开了几瓶啤酒给她满上,万分殷勤地讲:“小双,来跟咱们碰几个。之前那件事儿就是误会的嘛,为了你乔姐还专门打电话来嘱咐过,怎么不早说你爸是逐阳的老板,正好咱们张导有意把闺女送到国外留学呢,你们家银行能办吗?”
余双双刚开始是愣,之后又被抓到把柄似的,惶恐着瞪圆了眼睛看了一眼驺虞。
这一眼驺虞就清楚了,起码小助理今天是没有事儿的,人家有个好爸爸,今晚在坐这一圈儿里,有事儿的只会是她自己罢了。
后槽牙磨了磨,驺虞看了一遍周围这些同事低垂的眼
看書請箌yuЩǎηgsんe.me更新块人壹步睛,转头露出一副无知的样子在事先准备好的空位上坐下了。刚一坐下,李老板倒没有立刻动手动脚,只是大张着自己的肥腿,直接拎着几瓶白红啤,顺便掺着洋酒,往吃得差不多的果盘里一兑。
回头冲她吹着烟道:“小驺,大明星,听张导说你挺能喝?今天咱们就开开眼。”
这是人喝的东西吗?简直是灌死狗。
驺虞面露难色,摆了摆手:“不不,李总,我真不能喝。咱们碰吧,不然我先一圈儿打个样。”
她话刚说完,李总已经变了脸色,翻着火星的烟头在她脸上附近晃来晃去冷笑着说:“张导,你这演员不能喝啊,带来干什么?下部电影我看你是不想拍了,独立电影想法挺好,那你自己个儿筹资吧。”
这话是对着驺虞讲,但是说给张导的,果然张导一听立刻火上了眉毛,直接一巴掌拍上驺虞的肩膀,不停用眼睛给她使眼色,那意思分明就是,为了面子,你今天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这周戏拍得挺好,可别前功尽弃啊小驺。不就是喝酒嘛?思想别太低俗。咱们都是正经人,谁也不干强迫人的事儿。”张导阴测测在她耳边这么说了一句,驺虞就明白了。
今晚和当初一样,就算是爬到了这种级别的剧组里,也照样还是那一套谁弱谁就要被有钱人像耍猴一样的消遣。
躲不过去的事儿,再怎么磨蹭也是没用,驺虞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抱着那盆泛着苦气的酒水就往嘴里灌。
灌了一盆,食道被灼烧的生疼,她迷迷糊糊站起来,准备去卫生间催吐。
可是这下子李老板不干了,直接拽着她的腰把她按在卡座里,直接点了墙上的服务,又多叫了一批酒。
大手不客气地揉着她的脖子,嫌她的风衣布料太厚,还想往下,笑得很轻蔑:“是挺能喝,比当年能喝?这次看看你能坚持多久不趴下。”
三搀的酒太冲神经,驺虞确实酒量不错,但就照着这个喝法,都不需要她洗干净去酒店,估计再坚持个十几分钟,她就得倒在这群人里头任人为所欲为。
这个老板是色魔,保不齐另外两个老板就是好人。
没人会帮她,她也不信在场这些同事们有哪个会为她拼命,主持一个正义。
梁温言一定确信了在场每个人都不会为她出头,所以她才会去找那条让梁温言搭救的路。
所以,一边迷蒙着眼睛,她假装是笑眯眯得喝开了靠在李老板怀里,但是实际上右手伸到桌子下面,已经攥住了一把掉落的铁签子。
往肚子里捅应该会没事儿,那么厚的肚皮,大不了就是扎穿了脂肪,不过眼睛也不错,谁让他一直往自己身上乱瞄。
五分钟而已,包间里她面前的光晕已经开始四散成光怪陆离的万花筒。
眼睫垂着再怎么用力也抬不起来,神经也开始被酒侵蚀到松散无力。
驺虞脸上是笑,正攥紧了手里的家伙,这笑里有绝望,让眼睛都快湿润了,正要抓住自己这最后一丝清明痛下狠手,大包的门突然让人直接推开了。
甘霖作为夜场老板未也太经常给客人服务了。
他今天穿了件原麻衬衫,很像驺虞那天借用过的那件。宽宽松松的挽着袖子,露出一双干净有力的手腕,脸是一如既往的好,无喜无悲的,透着一股凉凉的薄情。
那手腕上拎了两提啤酒,照例没看这里头的一圈儿顾客,他径直走到驺虞这边,将酒搁在地上然后一支支码在桌上,顺便晃动手腕一个个开瓶儿。
有外人在李老板暂时消停了一阵,可是看到甘霖一时半会不打算走,又不耐烦地抖着烟灰问他:“哎你怎么不关门啊?懂隐私吗?麻溜儿地出去带门。”
甘霖起好了酒,突然抬着下颚不紧不慢地盯着他看了一眼。
目光由远及近,似乎是要把这张脸从头骨上剥下来观赏。
这目光太具有穿透性,好像被刀尖插进了灵魂搅弄,李老板被他看得有点儿心虚,下意识挡了一下鼻子问他:“干嘛的?”
甘霖目光这才斜到驺虞的右手里,晃了一眼又回来,好像洞悉一切,开口平淡地说了一句:“印堂发黑,双眼凝滞,还是少近女色,早些回家休息,避今晚有血光之灾。”
包外的dancer正在随着劲曲热舞。
旁的人没听到甘霖在说什么,可是驺虞耳膜轰隆着,手里的签子一下子就落地了。李老板不知道自己逃过一死,不满地拧着眉头,立刻冲旁边的张导和驺虞狞笑,再回过头像是让人踩了尾巴:“你他妈说什么呢?是不是找死啊?”
看出这小子要英雄救美。
他手故意要继续往驺虞的衣摆下头里钻,还没握住驺虞的小腿,突然脑子“嘭”的一声巨响,眼白翻到上面两眼一黑,再颤抖着双手一摸头顶,全是血色,竟然让甘霖捏了酒瓶直接开瓢了。
血顺着头皮潺潺地流,周围的人哪见过这种伪装成斯文败类的暴力份子,立刻尖叫着后退。
李老板因为失血晕厥,肥胖的身体滚在卡座的缝隙里,甘霖则直接不客气地踩上他的后背,一把就给驺虞从沙发上扯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