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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章 解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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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奶奶!”端木熙身姿敏捷地接住重伤倒下的太夫人,悲痛地叫着。一向警觉过人的他也没想到太奶奶会主动撞上端木寺云的利刃,面对执迷不悟的寺云,他也只能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必须阻止她继续疯狂下去,若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不介意大义灭亲。距灵力于掌心,蓄势待发。突然,端木熙的手被太夫人用力抓住,虚弱至极的声音颤抖地说道:“熙儿,不要伤害寺云!求求你……”说罢,心痛难掩的眼神看向端木寺云,向她招手说道“寺云,你过来!我这条老命也将不久于人世,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和你说说知心话!”

端木寺云无动于衷,太夫人心力交瘁。端木熙欲用灵力帮太夫人疗伤,被她制止了“熙儿,不用为我白力气了!我的身我知道,有你这样的孙儿,一直都是我的骄傲!我们端木家欠你太多,希望你不要怨恨我们!”太夫人悲伤的闭目细语,气息宛若游丝。

“不会的?太奶奶,我不会怨恨任何人,有了过往的经历,才有现在的端木熙。我是感恩过去的一切经历和劫难!”端木熙忍住悲痛,目光如炬。

“嗯!熙儿……一直都是好孩子,你能帮太奶奶把寺云带过来吗?我……咳咳……想和她单独说会话”太夫人一直都知道,端木熙是一个拥有博大心胸的好孩子,别人对他一点点的好也能时刻铭记于心,而别人对他的再多不好都会自我排遣,抛到九霄云外。对于这样一个好孙儿,她是欣慰又是心疼的,一想到现在走火入魔的寺云,更是心痛不已。

“好!太奶奶,你撑一会儿,我一定让寺云甘愿见你!”端木熙把太夫人交到杨敬华手中,说道:“敬华,太奶奶暂时交由你照顾了,寺云那边交给我!”

“熙,我和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你一人!”杨敬华言语中充满担忧。毕竟端木寺云入魔以后,有了人间邪恶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他对端木熙是有绝对信心的。但不放心让他独自一人涉险,更何况现在还有重华、无尘在一旁,谁知他俩会不会趁火打劫?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寺云的事虽与我没直接关系,但多多少少都有牵连,必须由我出面。同时,我亦不想太奶奶带着遗憾离开”端木熙从悲伤中快速调整过来,在紧要关头,由不得期期艾艾。他也不是一个感情用事之人,必须全力以赴。

“熙,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去吧!”杨敬华从端木熙手中接过太夫人。因太夫人重创,不便随便挪动,杨敬华就用剑气阵下一些树叶铺在地上,搀扶着太夫人就地坐下。他相信端木熙一定能够成功把端木寺云带来见太夫人最后一面。

“端木熙,你不用劝我,我是不会见太奶奶的。我就是想看到她抱憾终生那比我亲手杀了她更让她痛苦,不是吗?她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在她自以为是的以为为我好就把你推上阳冥司的位置,一直阻碍我做阳冥司,又问过我的意愿吗?就算是死,就算被利用我也心甘情愿。她没资格左右我的人生”端木寺云并没有因为重伤太夫人而痛苦,与之相反,她有了一种快要解脱的感觉。压在心中的千斤巨石似乎要粉碎的痛快,她才不要回到以前的牢笼中去。

“不,端木寺云,我不是来劝你的,而是来和你一较高低的。我们真正全开打一场,我若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顾忌魔祖重华的条件。倘若你输了,就过去见太奶奶一面,心平气和地听她说完一切,如何?敢不敢比一场?”端木熙说话听不出情绪,稳如泰山的声音听了让他人感觉心安。

端木寺云听了他如此镇定的话语,更是怒火旺盛:“就算我端木寺云怕了旁人,还从未怕过你!端木熙,你是你说的。比起杀掉太奶奶,我对杀掉你的兴趣更大。所以……我不会手软”端木寺云阴恻恻地说着。杀人并没有让她真正快乐,杀得越多,她心中越空,似乎唯有杀得更多,才能弥补她内心的空虚。

“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端木熙拉开一小段距离,和端木熙开打起来。

的确端木寺云的功力突飞猛进,和端木熙几乎不相上下,甚至还因为吸的外力还一度占了上风。她一心只想求胜,过于急功近利,全程不断进攻,势头越来越猛。愈加密集的攻击,端木熙沉着应对着。从始至终都是空手接白刃,没拔开旭日。

“呵——端木熙,你怎么不拔剑?难道你仍旧认为今日的我还不赔与你一战?你一直如此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真是该死!”端木熙看到潇洒接招的端木熙,气的周身又多了一层黑气。

“我尊重每一个对手,为了公平,我不想占兵器之优势。所以,你别多想!”端木熙解释道。

“哼——!”端木寺云用鼻音代替回答。她想到速战速决,看准端木熙说话的间隙,片刻也不想耽搁,转身来到端木熙背后,狠狠一章出去。端木熙狂吐一口鲜血,飞向空中,他勉强使得自己落地时双手撑地,还有回还余地。

“端木熙!”杨敬华惊呼,准备帮忙去。

端木熙不顾一身的伤痛,倔强地站了起来,向杨敬华摆摆手,说口气,说道:“敬华,我还可以继续。你不要插手,这是我和寺云两个人之间的事”

杨敬华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心疼,端木熙都那么说了,他只能选择尊重他的意愿。

“端木熙,你已经输了!”端木寺云顿觉世界一片美好,她从没想过端木熙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而这还是拜她所赐。说话的语气充满了嘲弄和不屑。

“我还没输,只要我还可以站起来!”端木熙咬咬牙,冷冷地说道。刚刚端木寺云那一掌本是要取端木熙性命的,但即使她出手再快,以端木熙的警觉,没躲过攻击,避要害还是可以做到的。

“那我今天就打到你永远爬不起来!”端木寺云刚才重击得逞,更加不可一世。觉得什么史上最强阳冥司只是世人吹捧的,也不过尔尔。如今看来,并不是他多么强大,不可战胜,是过去的她太弱了。这个世界本就力量为尊,拥有了强大的力量,谁还敢说她半句不是?

“是吗?”端木熙冷笑一声,双手呈剑指状念道:“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干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一层层白光从端木熙指尖以及周身散出,把端木寺云团团困住。她顿时大感不妙,怎么感觉力量在不断流失,自己再如何用意念也无法吸取到灵力。用手中残缺的气刃狠狠向端木熙砍去,结果是她被端木熙周围的灵力震的飞了出去。呈抛物线重重摔落,浑身像是被抽空一样,任她再怎么折腾,也爬不起来。

“端木寺云,是你输了!”端木熙平静地说道,停下咒语,走向太夫人和杨敬华,不再看端木寺云一眼。

“端木熙,你给我站住。你刚刚使了什么妖法?让我的力量没有了,明明我已经强大了,一度比你还要强”端木寺云不甘心,即使现在是她站不起来,的确输了。那端木熙若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她非要重新比过,才死心。

“你那【强大】来自外力,不长久。我刚刚什么也没做,只是用灵力褪去你外来力量罢了!你要明白,不是你的力量,终究不是你的。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有……...你输了,必须来见太奶奶最后一面,她一直等着你”端木熙回首凝视端木寺云,语出无波澜。

杨敬华见端木寺云气急败坏地走向太夫人,眼中暂时没杀机,便退到一边,关切的眼神上下打量端木熙,看他到底伤在了哪里。“熙,你还好吧!”杨敬华忧心都写在脸上,担心极了。

“嗯,还活着!”端木熙深情地望着杨敬华,说着不合情景的话。

“噗!!我当然知道你还活着,不然我在和鬼说话啊?”杨敬华一个大白眼。

“不,是我在和鬼说话”端木熙一把把杨敬华搂在怀中。

“熙,你学坏了,嘴那么毒!”杨敬华嘴角上扬,心中却是欢喜,至少他的熙还活着,已心满意足。

“你喜欢就够了!”端木熙宠溺地说道。

二人在太夫人和端木寺云三十米开外的地方站定,给他们留下足够的说话空间。

端木寺云不情愿地扶起太夫人靠在怀中。愿赌服输,她明白,自己输得很彻底。面对这样一个重伤在身,白发苍苍还奄奄一息的老人,她再大的恨意也要一。沉声道:“太奶奶,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速度些,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待!”

“寺云啊,你知道你母亲生平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太夫人问道

“母亲是一位伟大的阳冥司,即使最终牺牲了,我想她一生没什么遗憾的”端木寺云一提到母亲,心头一暖,语气不自觉中也温和了不少。

“不,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了无遗憾的离开。大部分人都有生前未能了却的遗憾。你的母亲也不例外……你的母亲——端木智,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陪伴她最心爱的女儿成长,没能看到她长并得到幸福。智儿她临死前告诉我,她很后悔对你从小灌输成为阳冥司的执念,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她才明白平凡是福。她希望她的女儿做一个平凡快乐的女孩子”太夫人用尽全身力气一吐为快。毕竟她也是端木家的人,既然生死无法左右,用意念撑到最后一刻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你骗人,一定是你在骗我!若真是如此,你为何不早说?”端木寺云大声吼道,感觉自己的三观要崩塌了,自己一直的执念,母后的遗愿,为之奋斗终生。转眼间成了一个大笑话,如何让她接受?

“我何必在临死前骗我的孙女一回?智儿当年,唉……也为了成为阳冥司,做了一些错事,她让我帮她保密,包括她的遗愿。她希望在她女儿的心中,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一个优秀的阳冥司。她也知道你是多么的执着和倔强,若是我直接让你放弃阳冥司,你也不会同意,甚至做出更加过激的事情来。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心痛!不得不说出这个秘密。寺云,若我的死能唤醒你的良知,那……我愿意!”太夫人此时没有眼泪,而是释怀。从衣袖熊猫摸出一把匕首,放到端木寺云的手中。

端木寺云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残酷的真相,一把推开太夫人,却还在傻傻地握住匕首。

“孩子,既然你那么恨我,那就……用我的血来净化你的仇恨吧!”太夫人劲仅剩的力气抓住端木寺云握着匕首的手,狠狠地将匕首插入她的心脏。鲜血溅了端木寺云一脸,一滴血飞去她眼睛之中。

太夫人双手无力下垂,嘴角带着微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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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也说了,91章是一分水岭,是一个特殊意义的章节,是一个辞旧迎新和章节。到了这里,暂时先不一天一更,后面稿子好了,但是会酝酿一段时间,具体什么时候更新,看心情和情况。也有两三天,也就就明天,也许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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