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求阴影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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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对危险的预知虽然已经退化，但基金中残存的本能却还在生活中时不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李炎被李翔感动之余，但还是没忍住朝着急诊大厅中环视了一周。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正常，纠纷的纠纷，看病的看病。最后，李炎把目光落在角落里抱着肚子的男人身上，心中暗暗摇头自己此刻是不是因为心里阴影面积太大，所以产生了一些胡思乱想的东西？
空洞的目光落在抱着肚子就医的男人身上，李炎随即想起李翔家里的情况。
李翔家里经济压力很大。居京城大不易，一套房子的贷款足以压的一个小康家庭喘不过来气。翔哥能把自己的老底透露给自己，而且听翔哥这话茬儿李炎心下明白这里有几层意思。
李炎此时想着李翔，却并未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哥们看着李炎一直盯着自己，抱着肚子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咕噜一声吞了口唾沫，这人缓缓站起了身子。迈步朝着急诊大厅外走去。
刚下完雪的京城深夜，温度其实并不是那么特别的冷。
这哥们离开急诊大厅后，缓缓走到路边掏出兜里的手机迎着寒风拨打了一个电话。
嘟嘟几声等待音之后，有人接通了电话。
“我被发现了。要不要找几个人直接动手？”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后，最终还是说道：“你待命，会有人去换你，是否动手，我要请示一下！”
李炎一回神儿，忽然发现对面那个抱着肚子的男人不见了。
不过，李炎并没多想。毕竟急诊室门口出来进去的病人很多，人家进去看病自然正常！
看了眼李翔，李炎吐了口哽在嗓子里的浊气，徐徐说道：“谢谢翔哥……”
没矫情，因为李炎知道现在自己是真没资格矫情。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钱哪儿有矫情的资本？
“别特么谢我！咱可先说好喽，我可是借不是做善事。到时候你小子得还我！”翔哥冲着李炎轻声嘀咕了一句。
“嗯！”李炎重重点了点头。
看着李炎的神色，翔哥微微嘬了几下牙花子。其实李翔刚才本想说：要不咱们钱不要了，里面老头的事咱们也别管了。还是直接脚底抹油溜算了！扶个老头，而且还是一个不知道来历深度昏迷的老头，这比投资买基金、股票、纸黄金神马的风险要大的多的多！
买那些东西就算是亏了，你起码还能看得见有个数量在那摆着，只不过是暂时贬值了。可给老头治病那就真的跟把钱扔水坑里一样了，当真是连个响都听不到。
不过这话翔哥也就是在心里呼喊了一番而已。
李翔沉默了片刻之后，把目光落在里李炎手里一直把玩的东西上问道：“这东西是老头的吗？金的？”
李炎搓了搓掌心的东西先是点了点头，随后下意识又摇了摇头之后顺手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了李翔面前说道：“东西是我扶大叔的时候从他身上掉下来的。分量倒是挺压手，看着也黄灿灿的，不过我刚才偷偷咬了一口……”
听了李炎的话，李翔下意识昂了一声说道：“昂！然后呢？”
“嘿嘿，没啃动呗！”李炎讪讪一笑。
“这不是金手镯吗？”李翔一边说话，手里一边掂量着手中的东西突然一愣，诧异的问道：“怎么里面还有花纹？”
“那不是花纹，镯子内壁上写的是字。说什么一重缠是一重山……唔，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就是想不起来……”李炎的话还没说完，李翔眼睛一瞪，诧异的说道：“艹，鬼吹灯？”
李炎咧了咧嘴，无奈的说道：“额？翔哥，这镯子上明明写着捉妖镯……”
“捉妖镯？我靠，满满的玄幻风啊!”李翔说完话，顺势从李炎手里把镯子接了过来。其实李翔心里对这镯子充满了好奇心。此时低头眯着眼睛朝手镯内圈看了过去，顿时就见其间篆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李炎在旁边小声嘀咕着：“别看了，没个放大镜我估计是……”
“缠非缠、缠……枯木龙吟照菩提？一重缠是一重山，破缠横刀妖……？”李翔读了两句就读不下去了。随手把镯子塞到李炎的手中后顺势抬手揉了揉自己眼睛。
“我就说看不见吧。你能看出这么多字也算是战士了！”李炎嘿嘿的干笑了一声。
“老头身上的？”李翔眯着眼睛此时冲李炎问了一句。
“嗯，眼瞅着从他怀里掉出来的。”李炎点点头冲着李翔回应了一句。
李翔没马上回应李炎，而是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我感觉这东西不一般！”
“靠！大哥，还用你感觉啊。”李炎心里吐槽了一句。撇了撇嘴刚要说话。
“四十四床家属！四十四床家属！”急诊门口，一个身穿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冲着大厅里喊了两声。
“哎哎！人在呢！人在呢！”李炎赶紧一转身，冲着远处的医生挥了挥手后迈步朝着医生快步迎了上去。
“我就日了天了！这傻小子究竟要干嘛啊？别人躲都躲不过来，他倒好！竟然还带主动往上凑。”李翔懊恼的嘀咕了一句。
此时就听医生正冲李炎吩咐道：“我们确实尽力了……”
“卧槽……老头挂了？”李翔的心里突然升腾出这么一种感觉的瞬间，绷着的神经随之就是一松。然而医生接下来的话却说道：“也是老天爷开眼，老先生的情况算是基本控制住了。”
“妈蛋……”李翔小声咕哝了一句。
李炎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纱布“头盔”问道：“老人家醒了是吗？您能不能问问他家是什么地方的？老人家孩子有没有电话。我……我刚才就跟您说了。我就是路边一打酱油的。我真不是老人的亲属。刚才和您这的片警我也说了……”
医生一脸狐疑的表情看着李炎，那神色露出一副根本不相信的表情。其实也难怪人家医生不相信，毕竟这年头无缘无故的谁会付一个躺在地上的老人来医院？
说不是他碰倒的？说跟老人没关系？谁信？当然医生想归想，这话自然不可能说出来。
“咳咳！既然您见义勇为帮了老人，而且帮老人也垫付了医药费。那您好人就做到底吧……”医生不等李炎反驳什么，紧接着说道：“刚才我们已经给老人冲了栓，虽然病情现在还需要观察，但起码已经控制住了。但是我要说明一点，老人目前一直处于昏迷期。具体什么时候醒，也是不确定的。根据我的临床经验老人可能过几天也就醒过来了。到时候你或许就能从老人嘴里问出一些东西，联系到他的家人了。”
医生的一席话，等于是给在场的众人打了针强心剂。
李炎苦着脸瞅了瞅医生，小声嘀咕了一句：“还得几天啊？”
医生呵呵一笑，随手把板夹中的一张单据取下来塞到李炎手里说道：“冲血栓的药剂钱您顺便也给垫付了吧。”
李炎看着手里这张单据，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一瓶冲栓的药剂竟然八千多！而且后面好死不死的竟然还乘了个二！李炎真想问问多大一瓶啊，就敢卖八千多？
“那个……我身上真没这么多钱了，你看能不能……”李炎一脸想跳楼的表情冲着医生咕哝的同时。心中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老头给深套了！
交钱？
接着交钱就是补仓，目前看有可能是越补越亏的架势。但是如果不补仓，前面自己好心交的钱估计就……
“好纠结！”李炎在心中呐喊了一句之后，就见医生嘴角一翘，笑呵呵的说道：“不交钱就不能继续用药。不用药老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他醒不过来就没法联系家人，联系不上家他的家人，你们前期垫付的医药费可就打水漂了。这钱你要是不想交也成……也成的！我们是医院，可不是强买强卖的黑店。”
李炎听着医生一口作气，条理清晰的把一席话娓娓道来。心中暗想：“尼玛，竟然这么说的这么熟练！”
医生见李炎冲着自己发愣，有些无语的扬了扬手中的单据说道：“这单子你们要不要？”
李焱一咧嘴，刚要抬手。突然就见一只手突然先自己一步把药费单子给扯了下去。
“交！不交我兄弟的钱不就打水漂了？”李翔咬牙切齿的冲着医生哼了一声。
“这就对喽，赶紧去缴费吧。”医生说完话转身刚要回急诊室。他突然想起了，转身看了眼李炎之后从兜里摸出来一个塑料包。随后说道：“这几样东西是病人身上的。既然他的家人还没找到，那就由你们来保管吧。”
看着医生的背影，李翔在旁边小声嘀咕道：“老头兜里的东西你没翻翻？怎么竟然还有漏网的？”
李炎苦笑一声说道：“我当时不是没好意思翻吗？”
李翔哼了一声，咕哝道：“艹！交医药费你怎么就好意思了？赶紧看看这里面都什么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