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角之仪式
“这神通可了不得。”
“以尖锐的声波引动至阳之气，能梳理阴阳轮回之变，甚至涉及道时空的奥秘，昴日星官正因为这项神通，才被授予了“司晨破晓”的神职。”
“此神通一处，魑魅魍魉闻声色变，毒虫阴蛊望风而逃，是……”
陈无岁摆了摆手，打断道：“少扯犊子，通俗点讲。”
系统尴尬的咳嗽两声，开口道：“通俗讲就是——学鸡叫，宿主是否现在开始学习？宿主——你还在吗？”
不是狗就是鸡，我不要面子的了？
陈无岁黑着一张脸，拒绝道：“不学，打死我也不学，我又不是鸡。”
系统想了想，劝解道：“如今天地灵气不存，以凡人之身怎么对付雪女？反正漫天神佛都跪了，谁还能看你的笑话？”
要是天地灵气还在，可以布阵、请神、画符、但在天地末法的时代，万般手段都成了无用的废物。
陈无岁内心挣扎了片刻，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行，谁知道死没死干净？我不信找不出其他办法。”
陈无岁正思考着对策，外面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有人以土石夯筑高台，有进山林捕猎收集兽血，王仪舞则用兽血绘制符文，空气弥漫着浓郁血腥味，一举一动，透着远古莽荒的味道。
“这是在做什么？”陈无岁不解道。
“这是角之仪式，昨夜有精怪作乱，很可能是凶级的雪女，论战力要胜过二小姐的虺蛇不少，所以二小姐打算让虺蛇化蛟。”老周突然顿了顿，玩味的说道：“说起来这还得多谢你，蛟龙骨正是必不可少祭品。”
原来如此。
难怪会被怀疑别有用心。
陈无岁点了点头，暗想道：“虺五百年生角化蛟龙，蛟龙也算有神裔血脉，对付雪女绰绰有余，看来……不用我操心了。”
陈无岁对仪式充满了好奇，自己便是黑暗仪式召唤而已。
临近中午。
荒漠中，一座七尺高台矗立。
兽血将高台绘满了符文，以生灵之血为祭，让凡土铸就高台成为祭坛。
角之仪式，开始。
所有人屏住呼吸，这场仪式攸关生死。
要是仪式失败的话，今夜所有人都可能成为精怪的食物。
陈无岁看了祭坛一眼，感觉符文有些熟悉，暗道：“这祭坛上绘制的符文，有些像先天灵宝化龙池的衍生，这等镇压龙族气运的秘宝，应该不会泄露才对。”
系统点了点头，说道：“对比相似度为80%，现在连龙都绝迹了，化龙池发生点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王仪舞深一口气。
点燃了两盏鲸脂油灯，供桌整齐摆放着三牲和血食，银盘则盛着一截蛟龙骨。
在法力的灌输下，土筑的祭坛散发一道金光。
“虺蛇。”
王仪舞心念一动，用法力念着一段咒语，喝道：“封！”
“吼……”
虺蛇发出一声嘶吼，身躯化作点点灵光消失，而祭坛伤凭空则出现虺蛇的图案。
“滴！”
系统响起机械化的声音，道：“宿主，检测到祭祀相关咒语封魂咒，是否将封魂咒纳入祭祀系统。”
意外之喜。
没想到废铁镀金的金手指，居然还可以进化。
陈无岁想了想，问道：“纳入后封魂咒有什么用？”
系统回答道：“可以封印一切非物质，神通、术法、魂体、甚至是无形的天道，只要宿主能将之摆在祭坛上，本系统也封印给你看。”
这话你也就敢在天道破碎的末法时代说说。
陈无岁并没有被系统迷惑，这确实是个不错的能力，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牛掰，我要是都能捉住天道了，还用别人帮忙封印？
“纳入。”陈无岁道。
系统再次响起机械化的声音，说道：“封魂咒纳入成功，祭祀系统增加封印功能。”
仪式已经接近尾声。
王仪舞跳着祭祀的舞蹈，口吐上古龙音，大意为：“身负龙血的后裔，追逐先祖印记前行，披荆斩棘，终于迎来蜕变之时，奉上先祖的遗骨，谨请化龙之力降临。”
祭坛上无数符文熠熠生辉，天空中一条蛟龙虚影浮现，青鳞白腹，头生一对龙角，虽未完全脱掉蛇相，却有了几分龙的威风。
“吟……”
蛟龙发出一声高亢的龙吟，一头撞进了祭坛。
机械声再次响起，系统道：“宿主，检测到祭祀相关仪式角之仪式，是否将角之仪式收录入祭祀系统。”
陈无岁点了点头，说道：“收录。”
“角之仪式收录成功，祭祀系统开启仪式术法，已收录仪式数量：1。”
“仪式：角之仪式。”
“介绍：虺蛇专属仪式，以蛟龙骨为祭品，灌输少许法力驱动，可让虺蛇化作蛟龙。”
这家伙——越来越像系统了。
仪式结束。
王仪舞在绿竹的搀扶下走下祭坛，对众人说道：“角之仪式恨成功，但虺蛇需要一段时间蜕化，这段时间还请大家多加小心。”
众人松了一口气，说道：“雪妖昼伏夜出，距离天黑还有些时辰，足以让虺蛇完成蜕变了。”
……
乌云突然掩盖了烈日。
七月的天，众人却忍不住打了寒颤，安静的能听到彼此呼吸声，一种无名恐惧索饶心头。
“呼……”
天空片片雪花飘落，刮起了冬日的寒风。
乌云中有一道人影若隐若现，发出无比兴奋的狰笑：“桀桀桀桀……”
“雪妖。”
“怎么可能？“
“雪女竟然在白天出现了！她们不是害怕阳光，在烈日下应该魂飞魄散才对吗？”
“雪女召唤了暴风雪，用乌云遮住了阳光。”老护卫说道。
“不可能，雪女召唤的暴风雪范围有限。”
“所以……来的雪女不会是一只。”老护卫淡淡的说道。
仿佛为了印证老护卫的猜想，乌云之中接连出现数道身影，时隐时现，其数量恐怕超过了十只。
顿时。
空气凝结。
超过十只的凶级精怪，令人绝望的数量。
虺蛇还在祭坛中蜕变，普通人面对凶级的精怪，根本没有半点反抗之力，人们纷纷将视线看向王仪舞，犹如溺水之人想要时抓住的稻草。
王仪舞脸色苍白如纸，咬牙道：“虺蛇还要一个时辰才能蜕变完成，大家聚在一起取暖，争取……撑过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十余只雪女共同召唤的暴风雪，每一秒气温都在下降，在这极寒领域之下，恐怕不足半个时辰，所有人都得变成冰棍。
“呵呵……“
人群响起一声刺耳的冷笑。
“你红口白牙说的轻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着什么心思。”
一位胖客商突然站了起来，露出狰狞的嘴脸，开口道：“把我们这些凡人当做雪女的口粮，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是吗？要我说就该把祭坛砸了，虺蛇起码还能顶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