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凡人
“呜呜……”
作为仪式的祭品。
两只雪女似乎预感到自己的命运，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叫，。
她们的身躯开始变得更加透明，直至化作一缕微风消散。
一声喝令之后。
陈无岁站在祭坛上，等待着乾坤鼎虚影的降临。
上古神言加上道器级的祭坛，按理来说没有失败的道理。
一阵冷风吹过。
乾坤鼎的虚影还是没有降临。
陈无岁心生不妙，说道：“系统，乾坤鼎不会有主了吧！”
召唤仪式。
只能召唤无主有灵之物。
作为一件先天灵宝，乾坤鼎的灵性自然不缺，那么只可能是有主之物了。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说道：“绝无可能，乾坤鼎真要有主，岂会容忍仿制品大行其道，不如再试一次。”
陈无岁点了点头。
召唤仪式本就是看脸的仪式。
有人以微博的祭品召唤出神，有献上神珍异宝却一无所得。
陈无岁挥了挥手，祭坛再次浮现两只雪女，两枚愿力珠也开始缓缓融化，化作开启祭坛的能量。
口吐上古之音，赞颂道：“逆反先天的造化神器，息壤于神水在你腹内融合，方才有了人族的诞生，世间流传着你的功德，吾以雪女之魂魄为祭，召唤你的幻影降临于世。”
召唤有随机召唤，也有指定召唤。
指定召唤描述的越详细，那么召唤的成功率就越高。
然而……
一刻钟过去了！
雪女少了两只，愿力珠少了两颗。
乾坤鼎根本就没有要降临的意思。
系统顿了顿，说道：“也许乾坤鼎正好没在家，要不要在试一次。”
召唤的只是一道幻影，本体诞生的衍生物，不会折损本体一丝一毫，谁知好话都说尽了，居然还是不给面子！
两只雪女。
两枚愿力珠。
这一次，陈无岁决定不惯着乾坤鼎，直接说道：“我、混沌魔神，召唤乾坤鼎降临。”
雪女的哀嚎之中。
祭坛散发出一道幽蓝的光芒。
乾坤鼎幻影并没有降临，反而召唤来了其他东西。
系统机械话的声音响起，说道：“宿主，没想到召来了这东西，这下终于知道怎么总是召唤失败了！”
看着祭坛上的青铜碎片，陈无岁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
乾坤鼎竟然被打碎了！
一件极品先天灵宝，竟然被打成了碎片。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宿主，这次真是赚大了，这块碎片中竟然还有一道先天神禁。每日光是封印它散发的灵韵，便能制作出十枚逆灵珠。”
依葫芦画瓢，有一块正品在手，制作那些不成器的仿制品，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系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不炼化碎片中先天神禁，逆灵玉就无法蚌精，都是一些无主之物，并不能让战魂认主，谁抢到就是谁的。”
陈无岁嘴角微微勾起，笑道：“我要的就是无主之物，靠自己苦逼的攒灵气修炼，恐怕老死都成不了仙。”
“簌簌……”
树叶无风自动。
陈无岁的视线看了过去，说道：“还以为你又要偷袭了，没想到竟然主动走出来了。”
灌木丛中时走出来一人，两鬓斑白，枯瘦的手很稳，握一柄有些斑驳的钢刀，刀刃龋口很多，刀柄呈凝血般的暗红，刀未必有多锋利，但一定饮满了人血。
“机缘？死期？”
老护卫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已经发现了我，虽说我不认为你个小娃娃有这么厉害，但我还是选择相信我的直觉。”
陈无岁指了指青铜碎片，问道：“这东西你认识？”
老护卫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和逆灵玉的气息有些相似，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能让我成为修士的机缘。”
真是见鬼的直觉！
陈无岁想了想，说道：“其实……你想成修士，未必非要兵戎相向吧？”
老护卫露出苦涩的表情，懊悔道：“如果没有将刀架在你脖子上，我必定会求你，哀求你，就算跪下磕头也在所不惜。”
刀锋一转。
任何言语都失去了意义。
皎白的月光垂下，刀刃形成一条细细的银线。
老护卫微微眯起眼睛，拿出了十二分的慎重，等待最佳出手时机，天时、地利，人和，他一分一厘也不敢让，心中直觉告诉他，只要让一丝就必死无疑。
老护卫的刀并没有什么名气，但在这个精怪横行的世界，以凡人之身行走江湖二十余年，还活着，就是对他刀法最好的证明。
“咔嚓……”
陈无岁折断一截树枝。
老护卫看准时机，突然发动了攻击，愣是将一口厚背大刀，挥出一条银芒细线。
狠、快、猛。
务求一刀致命，不留半点后路。
眼见刀锋离目标越来越近，老护卫嘴角不禁露出喜色。
突然。
陈无岁手中的树枝，以无比诡异的角度后发先至，精准的命中咽喉并贯穿。
快，准、奇、狠。
在剑道大师手中，哪怕是一截枯枝，却比常人手中的利剑更致命。
“噗呲……”
老护卫用力捂住咽喉，蠕动两下嘴唇，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咔嚓……”
陈无岁将脱臼的胳膊复位，回答道：“元屠十三剑，这是阿修罗族的剑技，不得不承认种族优势的存在，阿修罗杀生优美如同艺术，他们简直就是为杀戮而生。”
老护卫死了！
以卑微凡人的身份死去。
陈无岁却惊奇的发现，老护卫的魂光竟然凝而不散。
可惜……还差一线才能超出凡人的极限，也许几天，也许一个月，同样逃不过烟消云散的命运。
陈无岁想了想，说道：“系统，第一枚逆灵玉。”
老护卫的魂体吸收了逆天玉，竟然真的转化为战魂，力量连普通精怪都不如，恐怕是最弱的战魂了！
陈无岁用刀削了一块木牌，对系统说道：“以这块木牌为载体封印，持有木牌者就是战魂的主人。”
眨眼的功夫。
木牌上浮现出一道人相。
持刀而立，目似鹰隼，两鬓斑白，和地上的老护卫有九成相似。
系统机械化声音再次响起，问道：“宿主，需要命名吗？”
陈无岁想了想，说道：“就叫凡人好吧！”
话音刚落，木牌上方如刀砍斧削，刻下了“凡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