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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翩翩少年 第五十五章 扔进浴池
完了,二师兄也要走
凌宇洛心里有些酸涩,苦笑一声,道:看来我今后只能与四师兄留在山上,相依为命了。好歹还能剩下一名养眼的美男,只能认命了,至少,在她找到桃木牌之前,生活没那么无聊,纪云岚今年十八岁,两年时间,足够了
不料,纪云岚却是微微叹息:我倒是想,但是没那个福气越一走,我便是要跟着走的,谁叫我一出生就是卖给他家的
什么,连他都要走,那不是所有人都会走得光,只剩下师傅与她在山上铁定无聊死
走吧,你们都走吧,我好好孝敬师傅,他老人家一高兴,就把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让你们眼红死凌宇洛裂开嘴唇,笑得那是一个开心,不经意间,眼眶却是红了,泪珠在里面打转。
好了,小洛,我们不是还没走吗秦易之赶紧劝道。
纪云岚也是笑道:怎么就哭起来了舍不得我们就明说,我带你回楚京去,越一定不会有意见
我哪儿都不去,就呆在山上,跟着师父学功夫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也是要走的,不如早聚早散,省得相处时间久了,感情更深,离开的时候也更是舍之不得。
正说着,却远远听得一声门响,齐越从天机老人的房中退了出去,也不理众人,如同没事人一般,提了一把长剑,竟是径直朝林子去了,不一会,就传来刷刷的舞剑声音。
走吧,别呆站着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秦易之端出二师兄的架子来,一挥手,人都散了开去。
接下来的几日,山上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该练功练功,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那师兄弟三人,时不时又会捉弄下她,逗着她玩,笑容又回到每个一人的脸上,只是对于那下山之事,均是缄口不提。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到了响午,枝叶间没有一丝风,太阳已经晒得人发昏。
天机老人唤她到了林子里,指点了几招之后,便是回房午睡,让她自行练习。
天机门这登云梯的轻身功夫步法轻盈,出神入化,原先看秦易之演示的时候就是憧憬无比,如今有机会学习,自然是学得津津有味,练得兴趣盎然,一时兴起,待得一个多时辰过去,这才大汗淋漓,从树上一跃而下。
抬起衣袖,擦了下额上的汗珠,正举步欲行,忽然,一阵似有似无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谁在唱歌,浑厚,低沉,并不十分清楚,其间夹杂着爽朗的笑声。
这些家伙,不好好练功,竟是躲在哪里开心唱歌,看起来心情不坏嘛
亏她最近因为他们要下山的事情,一直郁郁寡欢,他们倒好,显然是毫不在乎,还在那里欢歌笑语,看她去把他们一个个给揪出来
循着那时有时无的声音,凌宇洛一直往前走,穿过树林,转过一片平地,直到踏上几级台阶,来到一处陌生的石壁前。
停下脚步,正在奇怪,那歌声又忽然响了起来,并没有确切的歌词,不过是随心所欲的低声哼唱,不止是一人,似乎每个人都在出声,这个哼出几句,那个又接上几句,听在耳中,竟是说不出的奇妙感觉,引发出内心丝丝缕缕的悸动。
他们几个,在里面做什么
再走过去几步,前方有一开口,隐隐传出哗哗的水声来。
听着这水声,只怔了那么一下,立时反应过来老天,这便是他们一直想拉她来,而她死活不答应的浴池而他们几个,现在正好整以暇的在里面洗澡,还边洗边唱歌
美男沐浴
刹那间,凌宇洛只觉得一股热浪冲上面颊,心扑通扑通乱跳起来,想逃开,那双脚却如同在地上生了一般,半天挪不动。
双手捂住脸,正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忽然听见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人走了出来。
糟了,一旦碰上怎么办,万一来人还没穿衣服怎么办
心中哀叫一声,转头就向一旁退去,仓促之际,有些荒不择路,并没有朝来时的方向,而是闪进了一处甬道之中。
只听得脚步声响,有人过来,轻轻咦了一声,不一会,声音又逐渐远去了。
凌宇洛背贴石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直到确定来人已经离开,一切安全无虞,这才稍微动了一下身子,慢慢转身过来,打量起周围的情形。
这是一条死巷子,往里已经无路可走,如今之计,只好在这里静静呆着,等那几人洗完澡走了之后,才能悄悄出去。
没办法,等吧
索背靠石壁,一屁股坐了下来,低声诅咒着,真是好奇心毒死猫,早知如此,自己就该好好待在林子里继续练功,或是回屋歇息,不管怎样,都比呆在这该死的地方屏息噤声,汗流浃背强啊。
擦一把汗,有些无聊地,四处看看,这一看不打紧,却是惊得险些跳起来。
就在离自己所坐之地不到两尺的位置,居然有好几处小小的圆洞,算那位置,正好与浴室相连
忍住惊愕和慌张,凑近过去,仔细端详起来,看那圆洞的方位大小,怕是专门为这浴室设计的通气孔,也就是说,籍此小洞,可以看清浴室之中的情形。
他们三人,是否已经洗好了,人还在里面吗
要不,就在这洞里看一下, 只看一眼
只看一眼,就一眼
一边告诫自己,她只是看看他们走了没有,一边缓缓将小脸贴了过去,眼睛对准那洞口,骤然睁大
白雾散去,池水微微冒着热气,台上尚有一些衣物,整个石屋宽敞而寂静,不闻人声,不见人影
没看错吧,衣服都在,人却不见了
揉了揉眼,又要朝洞口看去,忽然间,心中一惊,不好,中计了
原本蹲着的身子一跃而起,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还没转身,肩头已经是被人按住,有人笑道:小师弟,原来你还有这般癖好,偷看我们洗澡
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我只是路过,是路过凌宇洛急得大叫。
回头一看,只见三人齐齐站立,除了一条底裤,周身竟然未着寸缕,一个个发髻竖起,从上到下都是壮有力,身上发间还在往下滴水,显然是刚从水里钻出来,诱人之极
好帅的男人,好的身材
情不自禁吞咽了一大口口水,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一定是脸色血红,俗话说得好,色字头上一把刀,可是天知道她有多冤枉,不过是循声而来,正好碰上他们在洗澡,而且是被堵了个正着。
那个,我不是想看你们洗澡,我真是路过,我可以对天发誓心虚笑着,目光避开他们身上的重点部位,只停留在那脖子之上,不过,方才那随意一瞥,都足以让她心惊胆战,气血上涌。
头中昏昏,亦不敢久留,侧身就要离开,哪知就在擦身而过的刹那,几只手臂同时伸来,挡住去路。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跟偶们一起洗洗吧
瞧你这身臭汗,脏死了,还不去洗干净,晚上睡觉想熏死我们吗
那么扭扭捏捏干嘛,又不是女人
说着,几人的长臂又是一齐过来,抓住她的手臂,直往那浴室中扯去。
我不洗,我说过我不能跟你们一起洗澡的,放开,放开我,啊凌宇洛惊恐不叫,这几人,忽然转了吗,如狼似虎一般,不顾她的极力挣扎,一把将她驾了起来,几步进去,便是往浴池之中轻轻一抛
只听得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凌宇洛被抛进池中,迅速沉底,这提防不及,被呛了好几口水,手脚一阵乱抓,好生难受
等她从水里钻出来,抹去脸上的水珠,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一边抚住口不住咳嗽,一边悲哀发现,她正站在齐的温水之中,接受着几人的火热目光。
你们还真享受,居然是洗的温泉止住了咳,干笑两声,打量着室内,顿时两眼放光这里真是奢侈,这浴池呈长方形,均为灰白条石砌成,更难得的,池底不知从哪里引出了温泉,泡在暖洋洋的水中,真是太惬意,太享受了,舒服得只想睡觉
可是,在这众目睽睽下,哪里敢睡觉,不能有一丝松懈,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神,来应付这现有的局面。
前的布带缠得好好的,衣服也是里面一件,外面一件,即使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比落汤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她很自信,就凭这,他们是不能看出什么来的
对了,方才师父让你们去他房中,说有话要问你们,你们既然洗完了,那就快些去吧,别让师父久等不管怎样,先支走几人再说,理由嘛,张口即来。
是么师父在等我们三人相视而笑,笑声回荡在室内,低沉而又感,直把凌宇洛听得心神一荡,暗道,笑吧,笑吧,等哪日栽她手里的时候,定让他们哭死
正想着,又听得扑通几声,几人竟是好恶预警地,尽数滑入池中
你们不是洗完了吗,师父在等你们呢,怎么还不去眼看着他们朝自己一步步走来,顿时目瞪口呆,惊得直往后退:你们做什么别过来,别过来
秦易之率先过来,见少年面色赤红,眼睛里几乎要滴出水来,不禁柔声唤道:小洛别怕,我们只是想到一个以毒攻毒的办法,帮你克服恐惧感,我们等快下山了,再不把你治好,以后怕没有机会了
就是,我们是你师兄,又不是那恶贼,你怕什么齐越板着一张俊脸,手神了过来,竟是去解她的衣襟:你快把衣服脱了,好好洗个澡,这湿衣服穿在身上,你没感觉吗,真是看着就难受
越说得对,我们是你师兄,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你小洛,你看清楚,我们哪里有半点坏人的样子来,快把衣服脱了,好生洗洗纪云岚也是没有闲住,去解她的腰带。
哎,你们住手,听我说,我心理没有问题,不需要什么以毒攻毒她只有一双手,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他们的猛烈进,心里已经是方寸大乱,不知这几人是在故意试探她的别,还是真的要帮她治疗心理疾病,但是他们双手齐发,在脱她的衣服,这却是事实
如果再不道出真相,只怕真的要在他们面前坦裸想见了
这女儿身份,就这样早早暴露了吗
来不及再多想,领子已不知被谁扯开,露出一大截粉嫩光洁的肤色来,映着水面的波光,呈现出珍珠般的水润莹泽。
瞧这一身细皮嫩的,真想咬一口秦易之笑道,真的凑身过来。
凌宇洛吓得一缩,却是缩到了齐越面前。
那冰山的话,更是让她身子一僵:咦,你的身子怎么和我们不一样
他莫不是看出来什么正呆滞,他的下一句话又冒了出来:你没晒过太阳吗怎么就那么白,男人长太白了,妖里妖气的,可不好看
你管我好不好看我就爱当一名小白脸,你难道不知道吗口中胡乱嚷着,双手挥舞。企图逃开那几只执著的手臂,却忘了,背后还站了一个纪云岚,而这个人,表面上温暖无害,实质却是典型的腹黑男
哈哈,抓住了,看你往哪儿跑纪云岚,直接从背后抱住她的纤腰,手指几动,便是解开了她的腰带。
一瞬间,有什么事物从腰间滑下,咕嘟一声沉入水中,与此同时,一道碧光从水底冲天而起,照亮了所有人的眼。
啊凌宇洛看得清楚,不顾在水中漂荡的衣袂,慌忙弯腰去捡。另一只大手,却是比她更快一步,将玉佩捞了起来。
这个,你怎么会,怎么会有纪云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颤抖地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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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翩翩少年 第五十六章 指腹为婚
没等凌宇洛反应过来,身子便是腾空而起。
岚,你做什么齐越沉声喝道,伸手去抓,却是慢了一拍,眼见那湿淋淋的少年被纪云岚扯住腰带,一个空中翻腾,便已落在门口。
两位,我有正事要问小洛,恕不奉陪纪云岚一改先前微微含笑的模样,面色竟是从未有过的肃穆,低头轻扫怀中少年一眼,一把抓住台上的衣物,夺门而去。
纪云岚,该死的,你给我回来齐越低吼,一掌击在水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
老四,等下,到底怎么回事秦易之站在水中追问,犹是一脸疑惑。
纪云岚一声不吭,抱着少年头也不回离去。
那个,三师兄好像很生气可以忽略那赤裸的身躯,心中怦怦直跳,不迭说道: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快放下我,你不信吗,三师兄在背后一直瞪着你呢
纪云岚并不停留,只瞥她一眼,沉声道:我也很生气,生你的气
这什么跟什么啊她实在不记得几时惹恼了他,再说,要生气,也应该是她才对,这些坏人,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她往池子里扔
正想着,一阵山风吹来,湿透的身子骤然哆嗦起来。
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纪云岚奔到屋舍前,终于停住,放她下地,一把将她推进门去:快去换件衣服,我在门口给你守着,越他们一会就回来了,你可别耽误时间说着,便拉上了房门。
门板一关,凌宇洛怔了一下,立时弹起,取了干净衣衫几下换上,又扯了发髻,垂下一头墨黑的青丝,一边找了布帕拭擦,一边想着,真是奇怪,这紧要关头,一心护着自己之人,居然是纪云岚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好了没有门外的声音,有着压抑不住的焦急与欣喜
好了好了胡乱将换下的湿衣塞进床下的盆里,想了 下,又扯出那浸湿的束布揉成一团,单独找地方藏好,这才几步过去,将房门打开。
门外,纪云岚已经穿好衣服,正一眨不眨盯着她。
四师兄,你话声未落,小手便是被他紧紧抓住,身子也是随着他的动作止不住往前倾: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哎,先说,你带我去哪里被他拖着往前走,心中实在纳闷,平日里温暖如春的四师兄,怎么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真有些不适应
纪云岚回头轻笑,心情大好:去哪里,自然是找个地方单独审问
带着满心的疑虑,和一丝说不出的担忧,随他一路疾走,转过一处峭壁,直至来到一片山石林立之地,在一块巨大的石头背后面对面站定,纪云岚的手,仍是攥住她的不放。
有话快说,少在那里故弄玄虚你再不说话,我可要走了那一双幽深眼眸,直勾勾盯着她,看得她心底发毛,什么叫单独审问他到底要问她什么事情
你,真是姓凌吗纪云岚忽然正色道。
凌宇洛翻了翻白眼,耸肩道:这样愚蠢的问题都问得出来,我不姓凌姓什么难道跟着你姓纪
纪云岚闻言,轻笑一声,道:将来,倒是有这个可能
这个人,他在说什么凌宇洛瞪大眼,却见他的手缓缓抬起,伸到她面前,那大掌之中,一方晶莹玉色俨然躺于其间,碧光闪耀,华美绚烂。
呀,这不是她的玉佩吗
这是你的么他问。
当然是我的,怎么跑到你那里去了,快还给我凌宇洛急忙去抓,这玉佩是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又是这个身子寻找亲人的线索,小翔一直叮嘱自己妥善收藏,那可是头可断,血可流,玉佩不能丢
纪云岚眸光一闪,收回了手:现在还不能给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有话就问,有屁就放,那么罗嗦干什么凌宇洛没好气道,这个纪云岚,神神秘秘,古古怪怪,到底想说什么
小小年纪,说话怎么如此鲁纪云岚皱眉,不知从哪里扯来一张布帕,罩上她头顶,为她轻柔擦起湿发来,眸子里隐含笑意。
凌宇洛有些不耐,拉下他的手,喊道:四师兄,我可没空跟你闲聊,你再这样,我可真要走了说着,便是转身欲走。
你是姓程吧背后的声音,温润而随意,却是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开,硬生生止住了前行的脚步。
这个身子的本姓,他怎么知道
纪云岚见得那忽然僵硬的身子,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一步过去,手掌轻轻拍在少年的肩上,将她板过身来,面朝自己: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跟我讲真话吗我不是外人,我是纪家独子
这纪家,与程家,莫非有什么关联
又或者,她这个身子的姨母家,夫君是姓纪
纪云岚,跟她是亲戚
脑子里有点乱,小翔当日的说辞又实在太含糊,自己也没有很用心去记,一时间,只怔怔望着他,迟疑道:你要听什么真话,我可没期满过你什么
臭小小洛,到这个时候还嘴硬真不知怎么说你才好纪云岚晃了下手中的玉佩,得意笑道:这鸳鸯玉佩,是我纪家祖传下来的,原本是一对,这另一枚,现时正在我娘亲那里,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哦,原来这个玉佩上刻的鸟儿是鸳鸯,她一直以为是水鸭子
你家也有这个玉佩凌宇洛甩一甩头,抛开心中的胡思乱想,睁大眼睛瞪着他,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见他含笑点头,喜道:这么说来,你是我姨母的二字,我应该叫你表哥
太好了,走了一个假表哥,又来了一个真表哥,既然有亲戚关系,事情就好办多了,不用说,他也会罩着自己,帮自己打掩护,他武功不坏,说不定还可以上得那石壁,进洞帮她找寻桃木牌
这幸运,来得如此突然,真有些接受不了,正想得兴奋,纪云岚的一声低吼,却是将她的憧憬全部打碎:什么表哥不表哥的我怎么会是你表哥
你不是说,你家也有这个吗心中寻思,她姨母的儿子,不叫表哥叫什么
老天,你家人,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难道你不知道吗,这是当年两人指腹为婚的信物他牵过她的小手,微笑道:小洛,你是我自小定下的媳妇,我的未婚妻
未未婚妻凌宇洛张大了嘴,有些口吃,实在是太震惊了,玉佩指腹为婚这样狗血的故事情节,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难怪,每回说到玉佩,说到寻亲,小翔的表情都是那么怪异,那些奇特的举动,一旦联系起来,这两人的话,孰是孰非,谁真谁假,便是心如明镜。
小翔,她不怪他撒谎骗她,但是,却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忽然冒出来一个未婚夫,这可跟表哥什么的,完全是两码事
可是,她现在是男子身份,怎么能做他的未婚妻表哥可以欣然接受,可是这未婚夫,实在是个累赘,却是不能要,不想要,不敢要
喘了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调平静下来,企图做最后的挣扎:那玉佩,其实是我在路上捡到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是么纪云岚斜眼睥她: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这玉佩看起来亦非凡品,哪里是随处能捡的,这个理由实在很蹩脚,连她自己都难以信服。
凌宇洛咬唇不语,正想着对策,却又听他柔声道:我听娘亲说,当年你娘亲身怀六甲,随你爹去到沧县投亲,那时我才四岁不到,从此两家音讯中断,我家一直到处打听你们的消息,这些年,你们过得好吗你爹娘身体可好
我家人都不在了凌宇洛随口说道,咀嚼着他的话,忽然抓住其中的一处语病,跳了起来,道:对了,这指腹为婚,只怕是不能作数了
什么意思纪云岚微眯起眼。
凌宇洛嘻嘻笑道:人算不如天算,我娘没生出你家媳妇来,只生了个鲁莽小子,这样吧,我们现在是师兄弟,再结拜一番,就是亲上加亲了,也算是了却当年两家结亲的心愿哈哈,当年没有等到她出生,两家就中断了讯息,真是天助她也,他家并不知道她是男是女,只要自己一口咬定
你瞎高兴什么非要我脱了你的衣服,验明正身吗纪云岚本无视她的说法,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中,勾起少年那巧的下巴,趁她尚是呆愣之极,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我爹娘做事,一向谨慎,当年若不是请了名医替你娘号脉,确定是女胎,又怎么会仓促定下这门亲事
名医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凌宇洛扁嘴道,现代医学如此发达,可是她一样看到很多诊断出错的事例,最先进的b超设备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准确,更何况是一个古代大夫的凡胎眼了
如此说来,你是逼着我脱你衣服了纪云岚微微一笑,五指张开,毫不意外看到那少年惊得连连后退,不觉问道:小洛,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我吗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开玩笑,饭开始随便吃,这未婚夫可以随便认吗
虽然,心中已经大半相信了他的说法,但是,这个时候,绝不能轻易妥协,她喜欢的人是二师兄,若他知道了这个,还不知怎么想她,会一如既让对她吗
凌宇洛想了想,对于自己的别,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这所谓婚事,只能另想对策解决,于是摆手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凭你几句话,我怎知道是真是假,或者是你见了我那玉佩,随口编出来的故事呢口说无凭,我是不会信的,你快把玉佩还给我
纪云岚为之气急,攥紧了她的手,低吼道:在你心中,我是那种乱编故事的人么怪不得,越以前与你水火不容,被你气得死去活来,小洛,你果然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看着他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凌宇洛有些内疚,但这个时候哪里敢表现出来,她的目的一直很明确,上山就是为了寻回桃木牌,拜师学艺已经是一个意外,与众多师兄感情加深又是一个意外,送走小翔也是一个意外,喜欢上秦易之更是一个意外,如今,还冒出来一个意外之外的意外,她真的很怕,这些意外统统加起来,会改变她###的斗志,让她变成一个甘于命运,碌碌无为的古人
正沉默不语,手上却是一凉,低头一看,却是纪云岚将玉佩又塞回她的手中:拿着,好好收着见她讶异,恨恨道:罢了,我现在也不逼着你承认,毕竟当年我年纪尚小,有些前因后果也不是特别清楚,等你随我回楚京,见了我娘,她自然会告诉你的
凌宇洛也不客气,将玉佩挂回腰上,方才摇头,语气也是软了下来:我哪儿也不去,我只想跟着师父在山上学艺,这个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四师兄,你意下如何
还叫我四师兄纪云岚苦笑:我就那么不让你待见,还是你心里已经有了人,才会如此不信我,拒绝我
你不要胡猜,我心里没人。这话,说得并不理直气壮。
算了,我有些明白了纪云岚直直望着她,半响,才牵过她的手,长叹一声,道:走吧,我们回去,出来这么久,他们两人该怀疑了。
凌宇洛没有说话,随他默默前行,走出一段山路,眼看就要穿过树林,到得屋舍前面,纪云岚忽然停住,道:他们两人对你也是心存怀疑,只是没说过口而已,否则今日也不会表现如此热络,这扔你进浴池,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大家都是各怀心思,你若还想在门中呆下去,更要多加小心。
好。凌宇洛点头,还想再问问他,自己在何时何地露出了马脚,忽然感觉他手中一紧,随他看去,前方,秦易之与齐越挺直站立,不知已经在门口等了多久了,两人的目光,一热一冷,直直落在她与纪云岚相牵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