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南风知我意
第一百一十二章南风知我意
谷子玉天赋非常,修到了第十一层已经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但饶是天资如他,进入第十一层后也再没有过任何进境。
但是这次醒来,他发现自己的实力达到了第十一层的巅峰。
这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他的无情剑道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细细地看着这间屋子的变化,发现屋内换了几把新的坐椅,地面上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些凹陷。当看到衣服上绽开的那一朵朵荷花时,他温柔地笑了。
他穿上衣服,离开了卧室。
刚醒来时,他的双耳还有些闷,随着走动越来越清晰起来。他听到池中流水潺潺,听到树上鸟鸣啾啾。可慢慢的,他隐隐听到了哭声,越往前走,这哭声越响,直到他看到了一群身穿丧服的人。
他的双眼透过重重人群,穿过层层木板,看到了棺材中躺着的人——吴楠!
他又想起自己昏睡前的那一幕,想起了十二年陪伴中的点滴日常。尘封已久的情感如雪崩一般冲开了所有的障碍,一举冲开了快要生锈的心门,将他的心房冲撞得血肉模糊。
十二年,愁断肠,当时只道是寻常……
下人说:“夫人是三天前仙逝的。这一个月中少爷的体内力……力量混乱。毁坏了好几把椅子……伤了好几个人。夫人原本体内就有难……难治之症,九……不对,十天前被少爷体内力量一激,引发了旧症。三天前,在少爷的病榻前走的。”
剑冡第五层。
“两相陪伴十二载,女心柔,君似铁。一朝命殒,无处觅香魂。”钟灵溪后退了两步,qiáng行屏避了后面的记忆。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流了整张脸。
她嗟叹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在得知吴楠去世的那一夜,主人醉酒,第一次越过血帝宫墙,来到了后宫之中寻找水南风。可是他却听宫女说,水南风在入宫的一年后便郁郁成疾,离开了人世。
回忆起往日种种,主人悲痛异常,冲进了血帝居所,向血帝下了战书。
血帝与主人交战之时告知主人,在水南风入宫的一年里,他以双修的功法毁了水南风修为。
血帝又知她与主人相爱,便在一年后,给她改了容貌,换了身份,给主人指了婚。
这时两个有情人终于算是走到了一起,可是受了一年折磨的水南风,却早已经无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她觉得自己不配说,也不敢说。”
钟灵溪闻言身子一个踉跄,心脏像逃命的兔子般疯狂地将血液挤压向全身。她难以置信地道:“吴楠……无南。吴楠,就是水南风?谷子玉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原来就是一直待在他身边被他冷落的吴楠。只是,血帝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主人那个年代,天地真气充裕,普通修炼者皆可入侠者境,大侠境的人物也普遍存在,却唯独从圣境的人极少。
当时血帝虽然足够qiáng,但是距离第十二层的修为还是有些距离。
为了避免自己的皇位不保,他一直紧盯着每一个武道天才。
像主人这种从小在将军府长大的少年,身边全都安chā了血帝的眼线。
血帝从主人在江湖游历之时就开始忌惮主人,他早知主人与水南风相爱,便临时下旨将水南风招进了宫。
他毁了主人最爱的女人,只为了给主人制造心魔。不得不说,血帝以有心算无心也的确做到了。
毕竟这天下之人,又有几人能真的超脱一个情字呢?”
说完碧衣女子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睛望着半空中那把南风剑身,愣愣地出了神。
钟灵溪听闻此言,心中亦是感伤,同时也生起了对谷子玉和水南风命运的无限同情。她不禁问道:“那一次大战的结果如何?”
剑灵微合双目,深吐了一口气道:“在那一次大战中,主人心态不稳,被血帝下杀手打成了重伤。主人虽然逃了出来,但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在垂死之际,打造了这一处秘境,将自己对水南风的爱与愧,一起封存在了南风剑中,并耗尽最后一丝真元,重铸南风,让这把剑,成为了护主之剑。只可惜,主人真正想守护的人,早已不在了。”
南风剑灵叹息一声,幽幽道,“且此剑甫重铸后不久,主人便魂归九天。而今,时光流转,物是人非。就连血帝也早就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到头来,竟是个此情无处寄,此仇亦无处可报的结局。”
…………
剑冡秘境外。
欧冶长风与欧冶子摆了一张小桌,桌上沏了一壶新茶,放了两个茶杯。
“师兄,这把剑的剑灵真有这般本事?”欧冶子咂舌道。
“确实如此,我若不是凭着这一身从圣境的修为,怕是也要被她纠缠住,陷到她的幻境中去不可。”
“看来,我这徒儿想要取走这剑,怕是难喽。”
“你又为何执意取这把剑呢?”
欧冶子嗨然一声道:“这凡俗势力中qiáng抢民女,政治婚姻的事倒是不少见。但是这一次不同,一手促成这件事的,那可是当代儒圣徐仙芝!若我们借此上古神兵出世的由头,把徐仙芝qiáng抢青云派女弟子的事暗中宣扬出去,想来那徐老头定不好受。”
“你呀!还是这跳脱心性。”欧冶长风摇头笑道,“你一心想报复那徐仙芝,就不担心这样做非但退不了婚,还让灵溪日后为难?”
“哼!再怎么说,灵溪也是我欧冶子正儿八以的弟子,他一个小小吴昊,能把灵溪娶了去算他走了八辈子狗屎运。若是他敢待灵溪不好,我就饶不了他!”
“罢了罢了!就由你折腾去吧。我只求你一点,不要太过火。”
说完,欧冶长风转身离去。欧冶子来到秘境门前,向里面张望了张望,见什么也看不到。就在门前的一坐石头上坐了下来,若是此时有乡下人经过,定会当他是村里给人看门的普通老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