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十方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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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僧干枯的手指凌空一指,一道无形金色气场瞬间生成,君无忌神识瞬间只能感觉到气场内的一切,盲僧忽然严肃的说道:“接下来你知道的将决定你的命运,你决不对旁人说起此事,就算是至亲之人也不能说,你办得到吗?”
君无忌点了点头,道:“大师,时机未到,我君无忌对吾之本心发誓绝不妄言!”
盲僧心中一震,见他这般年纪,竟然能对自己本心发誓,与佛门诸多竟然暗暗相合,不由点头。
盲僧忽然深深吸气,额头中央的大伤疤竟然缓缓张开,里面却空无一物,只有淡淡的佛光暗暗飘出,盲僧低头对着君无忌,君无忌顿时感觉自己的周身秘密尽数被看透,但神奇的是:这盲僧分明没有双眼。
也不理会君无忌的惊讶,盲僧口中继续道:“前朝,须弥山之战以前,我佛弟子都称老衲为阿那律尊者……”
说到这里,空明大师竟然这时候睁开眼睛,盯着盲僧,激动道:“您真的是尊者?天眼第一“阿那律尊者”。传闻中,尊者能于眼得色界四大造清净色。天眼所见,自地及下地六道中众生诸物,若近若远、若覆若细诸色,无不能照。”
君无忌犹豫了一下,又抓了抓头,一脸迷惑,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尊者,您那天眼……”
“不错,老衲那天眼本体已被圣武帝国的圣堂之主得去,不过神通还在,也罢,今日便传给你,呵呵,老衲在我佛界号称‘天眼第一’,但是天下神通何其强大,即便是全盛时期的我也没用将天眼神通练到极致,你与我佛渊源极深,若是此神通能在你手中发扬光大,也不虚妄。”
阿那律尊者微微一笑,再不多话,便开始传他一段神通感悟。
这神通感悟不比法诀之类,领悟起了更加晦涩难懂,全凭机缘,君无忌用尽心力,足足用了三个时辰,方才有所感悟。
阿那律尊者凝望着黑褐色的黑狱墙壁,怔怔出神,站了不知多少日夜的他,满是沧桑的脸上似乎没有丝毫的疲倦之意,反是寂静、祥和,仿佛自己与天地同寿。
“大师,你在看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从他身边响了起来,阿那律尊者陡然一惊,从自己思潮中醒来,却料是君无忌已经领会了部分天眼通。
阿那律尊者合十答道:“无忌,那你可知这佛像刻画的是谁呢?”
君无忌微笑道:“我在梦境中曾见一佛步行十方,指天鼎地,莫非这就是佛祖?”
阿那律尊者微一沉吟,道:“不错,正是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无量劫前,老衲还是佛家弟子时,曾于听法中酣睡,遭本师叱责。于是立誓不眠,曾经在须弥山站立七日七夜,夜观繁星而日见青天,至繁华消退旭日东沉,心中独留些许余佛光耀西天。”
“本师曾劝:‘阿那律!一切众生都是要有食物才能生存,耳以声为食,鼻以香为食,舌以味为食,身以触为食,眼就是以睡眠为食,所以,你去睡,不要想其他问题,就是涅盘也要饮食。’”
‘那涅盘吃什么?’
‘涅盘以不放逸为食!不放逸能到达无为的境界,无为的境界也是要以禅悦法喜为食。’
“本师的慈悲,老衲很感谢,但不愿违背自己的誓言,仍是不睡眠,本师就去叫名医耆婆前来治疗,耆婆诊治后,告诉老衲,只要我肯睡眠,眼睛马上就会好,可是老衲还是拒绝了。不久,老衲的眼睛就瞎了。不过,老衲却在万千佛光中悟道天眼神通……”
君无忌听了心中立即惊起了惊涛骇浪,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天眼通第一’的绝世佛界强者竟然还有如此感人的故事,当即恭恭敬敬向阿那律尊者行了一礼拜谢道:“大师果然是大毅力、大智慧,晚辈君无忌在此受教。”
阿那律尊者的‘天眼’注视君无忌许久,缓缓点头,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却没有立刻问话,反是看向阿那律尊者刚才所观望的方向,注目片刻之后,道:“老衲方才观十方之地,发现东北方鬼气森然,西南方雾气滚滚,西方血光冲天,正南方烈日当阳,正北方寒气凝霜,正东方剑气凛冽……不出二日,这里必是各方杀伐之地。”
君无忌暗暗记住,稍一对比,发现阿那律尊者所说的十方所在竟然与“三宗七绝地”中部分相合,只是具体势力还有些许晦涩不通,似乎这其中还另有玄机。
阿那律尊者对着空明大师说道:“空明的修行也是另辟蹊径,但是成就未必低。在我佛国,傀儡上面成就最高的当属燃灯古佛,上古封神一战时,燃灯古佛曾化身燃灯道人撒豆成兵,力破千军。”
空明大师眼中无悲无喜,双手合十点头称道。
君无忌微笑道:“尊者,观天下大势,这十方势力加上八荒蛮夷,强者如云,恐怕这黒渊水牢根本无法抵挡吧。”
阿那律尊者额头果然佛光大作,一个个“卍”字符文飘向十方三世,运转天机,稍微推算,却感更加困惑,体会君无忌所言何意,冥冥中只一丝明悟,道:“无忌施主,这你可就错了,黒渊水牢只是外层防御,根本不足道,你现在并没有见识到圣武帝国和黑狱的强大,凡所种种所见、所闻亦可能皆是假象。”
君无忌淡淡看着玄机密布的黑狱牢门,淡然道:“是啊,世间万物,缤纷色彩,都是被蒙蔽的人心罢了。任你修为惊人,任你悟性逆天,终究看不清世间种种……”
【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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