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周复掏出烟来散,除了宋培明、蒋薇,他谁都不认识,这少年架子真的很大,虽然陈奇的手艺好,但是方太简陋了,宋培明也不嫌弃。
宋培明见许海山普通工作装扮,不晓得什么身份,从周复手里接过两支香烟,分了一支给许海山:“留下来一起喝酒,热闹热闹……”他心里可是想将无关的人都赶走。
许海山脸上堆着小人物卑微的笑,说道:“那我进去看有没有帮忙的?”手慌慌的接过烟,人往院子里去了。
张恪说道:“造纸厂都有几个月不发工资,陈叔身上不一定有买菜买酒的钱……”说着这话,眼睛却瞅着周复,有些话不能留周复在这里听,至少事后宋培明告不告诉,那是两码事。
周复可怜巴巴看了宋培明一眼,没见宋培明给他回应,只得站起来说:“我进去看看去。”
看着无关的人都走开了,张恪才笑着对许鸿伯说:“许老师,昨天还刚跟我爸提起过你,改天请你到家里下棋……”
“你爸爸是?”
“你不知道他是张知行的公子?“宋培明看着许鸿伯一眼,从张恪熟络的口气,还以为他们早就认识。
“我说觉得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张知行我没怎么打过交道?”许鸿伯笑了笑。
张恪说道:“唐伯伯也喜欢下棋,他的棋比我爸的还差,不过听说他赢过许老师?”
“唐学谦啊?他现在是市长,要跟我下棋,我还得让他赢……”许鸿伯为人洒脱,不觉得张恪的话会让自己有多少难堪。
唐学谦与张知行的关系密切,海州市官员知之甚多,特别是今年夏天发生的种种变故。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牢固。当然,许鸿伯也意识到张知行的这次职务升迁,不完全是随唐学谦水涨船高的缘故,由于有关与省委副书记徐学平之间的关系传闻,让张知行在海州官场也变得举足轻重起来,至少比眼前的宋培明要吃香多了。
许鸿伯没有想到张恪会是张知行的儿子,更想不通张恪为什么会跟宋培明在一起。虽然说宋培明在海州有风生水起之势,但是也没有必要曲意跟张知行的儿子张恪接触,看不明白。
张恪见宋培明、许鸿伯坐下来之后更多的是沉默,心想:宋培明是自持身份。许鸿伯是不清楚情况,笑着说:“我求宋叔帮忙解决妃蓉妈妈的问题,答应要还他一个人情,”窥了宋培明一眼,让十六岁的少年这么说,脸上多少有些难堪,倒是许鸿伯愈发疑惑,又说道,“许老师,你说宋叔眼下有什么烦恼?”
眨眼间,许鸿伯想起今年夏天以来,在海州市官场流传的种种传言,眼前这少年可也是一个重要的角色,从他的举止、谈吐,可不像一般的少年。
要在脑子里将平常印象的张恪与市政府秘书长张知行刚读高中的儿子划上等号是相当复杂的事情,蒋薇从上车到现在,都没有主动的说过一句话,从之前与张恪的对话,他对宋培明此时遇到的麻烦,可是完全清楚的,蒋薇不知道张恪为什么又拿这个问题问许鸿伯,想必也不是故意给宋培明难堪。
蒋薇不认识许鸿伯,但知道这个人。
许鸿伯看了看宋培明。还是有些疑惑,毕竟再看重张恪这少年,也不会认为他能与宋培明处于同一层次。
宋培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跳出浮尘外,才知三昧中,能请许秘书长把一下脉,说不定曲径通幽处,别有d天。”
张恪见宋培明不介意蒋薇在场,就知道迫使蒋薇离开行政机关的流言说的谁跟谁了,抿嘴含着笑,也不说破。
许鸿伯说道:“海州官场错综复杂,宋区长的烦恼不过是细枝末节,我这么说,宋区长不是怪我小看了你?”
宋培明苦笑道:“让你开口说话,就没打算听什么喜庆的话,你这张嘴毒,又不是今天才领教。”
许鸿伯嘿嘿一笑,说道:“丁向山一去,周富明、唐学谦顺势而上,说他们捡了大便宜也不为过,但是还有一个人自以为也捡了大便宜在放声大笑……”
张恪知道许鸿伯在说四年前给丁向山宫退到人大当主任的前市委书记万向前。
“丁向山不出事,明年就能兼任人大主任,将万向前彻底赶到二线上去。今年夏天闹出这么大事,周富明得便宜坐上市委书记的位子,明年能保住,已经算不错了,哪里有能力再将人大主任的头衔给抢回来?别的市,市人大主任,要么由书记兼任,要么由副书记兼任,海州倒好,让前市委书记一直霸占着市人大主任的席位,可不就有些太上皇的意味?何况万向前这个人,我跟他处了六年,也很清楚,他自己心里也颇有太上皇的意识。前些天,听说市里闹了个大笑话,唐学谦拽着市交管部门的头头脑脑私服暗访全城公交的情况,连累市政管理局、建委的三个头头,口袋都给小偷划破了,建委一个副主任还露了大半天的p股,为此周富明、唐学谦大发雷霆,要将市交管部门、公安部门、市政建设、市政管理部门的头头脑脑都换掉,常委会议通过了,但报到市人大,给否决了。听小道消息说,万向前差点就手指着唐学谦的鼻子:两个月前你还是主管交通的副市长,要追究责任。也要先清算你这一份……”
这些事情,爸爸没有在家里提起过,张恪还是第一次从许鸿伯嘴里听到,可见之前的直觉是正确的,海州市的局势并没有因为周富明、唐学谦当上一二把手而变得井井有条。在经历的人生中,丁向山的问题要推延到五年后才被发现,那时万向前早成历史遗迹了,想不到这时候却是最大的障碍。
“说起宋区长的心烦事,无非也是这个……”许鸿伯看了宋培明一眼,“在官场上,谁也做不了孤胆英雄,海州市也是如此,你宋区长不行,唐学谦也不行,不过唐学谦比你好一些……”唐学谦有张知行来缓和与省委副书记徐学平之间的关系,宋培明却孤立无援,也因为孤立无援,新光造纸厂的问题就成了同僚倾扎的工具,更不可能在宋培明手里得到有效的解决。
宋培明苦涩的笑了笑。什么问题,都有人帮你看得清清楚楚的。
张恪笑了笑,对许鸿伯说道:“我跟宋叔说过。我能还他这个人情……”
许鸿伯让他这话引起兴致来,这个无形的的结,让海州官场许多人缠在里面脱不开身,却不晓得他一个少年人能怎么解。
张恪又说道:“宋叔他偏不信我,我拉他过来请大家喝酒,他一脸的不情不愿……”
许鸿伯嘿嘿一笑,张恪这话可不是一般孩子能说出来,一句话将宋培明架在半空中,让他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瞥了宋培明一眼,脸上的表情真丰富,真的很难对一个少年低头。
张恪也不是要为难宋培明,论级别,宋培明与他爸爸相同,资历还要深一些,但是主动权一定要抓在自己手里,说道:“车祸虽然让人悲恸,却不是无限制追责他人的借口。这个夏天,我几乎都住在省城,徐伯伯那种晚年丧子的心痛,也能体会一二,但是车祸成为下面相互倾扎的工具,一定是徐伯伯不想看到的……”
宋培明苦笑了一下:“那是徐书记的胸怀。但是徐书记未必知道下面的情况,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难道能拿到徐书记面前去说?”
“当然不能说,”张恪目光灼灼的看着宋培明,说道,“但是可以做一些事情告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别再拿车祸说事了……”
“我们能做什么?”张恪句句拿捏住自己的心思,宋培明身子忍不住侧过来。
“让一家与海泰相同背景的企业承包经营新光造纸厂,能不能替宋叔分担一些烦恼?”张恪不急不缓的看着宋培明。
“啊!”宋培明愣在那里,他肯先想到,怎么才能做到?紧接着想到蒋薇告诉他的事情,张恪虽然还是刚读高中的少年,却似乎对海泰公司的经营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倒不是胡说八道。
许鸿伯不知道张恪所说海泰公司的背景究竟是什么背景,但看到宋培明颇为意动的表情,就猜到海泰公司与徐学平有些关系,由具有一家这样背景的企业去承包经营新光造纸厂,意义不言自明。
宋培明又问道:“具体是什么样的公司?”
“公司的资料都还在许助理的那里,注册的手续还没有办完……”
“这个倒不急,很多事可以先讨论……”宋培明有些迫切,他这时收起对张恪的轻视,问道,“谢女士会不会出面?”
“这样的方式,我只是猜出可能,究竟能谈到哪一步,还是完全预料不到的事情,宋叔叔有些c之过急啊。”张恪笑了笑,侧头看了蒋薇一眼,到这里,她还没有说过一句话,问她:“蒋姐,海泰那边,你舍不舍得丢下?”
蒋薇看了宋培明一眼,知道他的软肋给张恪拿住,手心贴着额头,一欢亮晶晶的美眸盯着张恪:“你刚读高中的惊人事实,我还没有消化过来呢,你这么问,叫我怎么回答你?”
“呵呵,”张恪对许鸿伯说,“许老师,酒菜准备还要一段时间,下一盘快棋吧,只有围棋不会计较年龄。”倒也不顾宋培明难堪,将他摆在那里,站起来到里面去拿棋。
看着张恪推门进了院子,宋培明才恍然感觉跟张恪的交谈中,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张恪最后一句话,可以摆明着要向区政府就承包经营提出苛刻的条件。
“许秘书长,你是怎么认识张恪的?”宋培明问许鸿伯。
“我早不在政府里厮混,你这么唤我,可是在打我的脸,”许鸿伯回头看了一眼虚掩的角门,笑着说,“前些天在这里下棋输给这小子,他跟这家店主的女儿是同学,许海山女儿许思,想必你也知道,听说那丫头在帮他辅导功课,不过今天才从你嘴里知道他的家世,流言倒也半真半假,三个月前的新闻,我恰好看过,不是提到救人的少年?你看者,张知行的儿子真不简单啊!”
宋培明眼睛瞪得老大,让许鸿伯一语点开闭塞的脑门,说道:“那少年会是张知行的儿子?”
“这位蒋小姐似乎跟张恪很熟?”许鸿伯问道。
宋培明说:“蒋薇原来工作在区政府,现在与许思是同事。”
“哦,”许鸿伯笑了笑,将其中的关窍解释给宋培明听,“张知行哪可能突然就跟徐学平扯上关系,不过我看新闻时就在想,救人的孩子真不简单,后来不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吗?没想到还是大吃一惊。你再想想,唐学谦为什么要当众不顾身分的给一个p大的孩子敬酒?我今天听着他让宋区长都要退避的话锋,这样的少年,可真是少见得很,就在想,张知行会不会是父凭子贵?”许鸿伯又说道,“这话只是在这里说说,胡乱猜测,作不得准。”
宋培明经他这么一说,心里模糊不清的地方,豁然开朗,心想:能让自己脱困的机会,说不定真在这少年身上。
第二篇 迷情
第七十五章 承包经营
张恪走到院子里,许思与陈妃蓉蹲下院子里捡j毛菜,阿奇与许海山在厨房里准备,周复带着司机周文斌到菜市场补购一些食材。
张恪挨着许思蹲下来,嗅着从她身上飘来迷人的香气,陈妃蓉始终低着头,不看他一眼。张恪抬眼看着她,穿着浅青色与海蓝色拼裁的运动式校服,长发束在肩后,刘海垂在眼前,遮过大半张脸,露出的秀直的鼻梁与娇润红唇,青春气息迷人,倒不因许思在一旁稍减少许。
“喂,”张恪呶呶嘴,说道,“还有段时间,可以下盘棋,你把棋帮我们拿过来。”
陈妃蓉将手里的j毛菜丢下,径直转身回里屋去,张恪朝许思呲牙咧嘴:“我没惹她吧?”
“你没惹她?”许思见张恪身子腆着脸挨过来,身子扭了扭,将他挤开一些,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是不会讨女孩子的喜欢,还是故意的?”
“有许思姐,我要讨她的喜欢做什么?”张恪贪婪的看着许思勾人心魂的美目,见她抓了一把j毛菜要丢过来,忙求饶,说道,“我想把蒋薇骗过来,让她具体负责承包经营造纸厂的事情……”
“什么,你想承包造纸厂?”许思诧异的看着张恪。
“那当然,费这些脑子做这么多拐弯抹角的事情,不就为了两全其美吗?具体的事情,我都有过考虑,不要这么诧异的看着我!”看着陈妃蓉拿着棋盒过来,张恪站起来从她手里接过棋盒,返回东边的酒屋。
周复与司机周文斌买了食材回来,让他们在后院里收拾,他到酒层里看张恪与许鸿伯下棋,没有别的人,宋培明跟他提起承包经营的事。
周复倒不是没有想过承包经营的事,现在的新光造纸厂存在两点比较大的矛盾。新厂子建厂投入的资金量很大,初期投资大是所有制浆造纸行业的特点,除了采用传统落后工艺的小作坊。新厂建成就欠了银行很多贷款,还欠职工大半年的工资,新厂子投入运转的资金缺口也很大,从银行追加贷款的难度很大,区政府协调了几次,几家银行都没有松口。也不晓得是有人在故意阻挠不是,原先给新厂子放贷的银行,也来厂子找了几次,要求提前还贷。加上职工抵制关停位于城区的老厂,到远离城区的新厂区上班,路途远不说,来往也不方便,加上其他一些包袱,还没有哪家企业有承包造纸厂的意愿。
周复当然希望能紧早恢复生产,他没有搞清张恪,蒋薇之间的关系。听宋培明提起承包经营的事。眼神在蒋薇、张恪两人脸打了转,对蒋薇说:“新厂区恢复生产所需的资金缺口很大,至少有上千万的缺口。贵公司怎么解决资金的问题?”
蒋薇眉头挑了挑,她突然听张恪提起这事,张恪的意思让她放下海泰公司的事情,可以她现在可对承包经营的事一无所知,看着张恪,对他还是高中生这一事实,还是难以置信,做了一个推给他的手势:“这个问题似乎应该你来回答?”
张恪手指夹着黑子,停在棋盘上,慢悠悠看了周复一眼,说道:“周厂长跟宋叔叔一样,也是急性子人,什么都没有谈,就讨论这么远的事情,我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回答你?”
周复不晓得之前发生过什么,刚刚从司机周文斌那里听说这少年是刘芬女儿的同学,好像也是干部子弟,没想到会是他来应话,说道:“造纸厂最大的矛盾就是资金缺口,既然谈到承包经营,怎么会没有考虑解决资金缺口的问题?”
“你要这么说,那我告诉你,公司会想尽方法筹集生产资金……”
周复愣了愣,这跟不回答有什么两样?心里不悦,这小孩子倒晓得拿官腔来糊弄人。
张恪将手里的棋子丢回棋盒里,转头对宋培明说:“承包造纸厂的事情,晚晴姐跟我提过一些,当时我也没有认真听,只大概记得一些。首先,承包范围包括新光造纸厂所有的资产,包括老厂、新厂,负责关停老厂,杜绝对疏港河的污染,在最短的时间里启动新厂的生产;其次,造纸厂产生的盈利与区政府四六分成,城南区政府需要减免造纸厂五年内包括所得税、营业税等一切地方税费,还有我们在承包期内保留收购造纸厂部分或全部资产的权利……”张恪看着宋培明、周复、蒋薇的表情有些惊诧,知道开出的条件有些吓唬他们,不急不忙的说,“太具体的我也记不清楚,区里有意向的话,晚睛姐会正式拜托人跟区里接触的……”
周复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张恪提出承包经营造纸厂的条件,是城南区政府根本不可能接受的。
不谈资金投入,也没有固定的盈利保证,所谓的盈利分成,只是让承包方不需要承担经营的风险。
减免一切地方财政征收的税费,城南区方财政收入不是平白给挖掉一块,怎么可能答应?
还要在承包经营期间保留收购造纸厂资产的权利,大概是预计造纸厂有稳定的收益之后保留的权利吧。
周复心想这家公司到底是什么背景,敢向区政府提出这么苛刻的承包条件,看了宋培明一眼,他低垂着眉眼,好像在认真考虑,不晓得他们刚刚谈了什么,周复心说:就算你点头答应,王歧江、周应龙,城南区其他的人难道会让你这么舒服的将包袱甩出去?
酒屋虽然简陋,陈奇手艺确实不错,何况大家的心思不在酒菜上,酒菜饭终,宋培明坚持要掏饭钱,陈奇哪里肯收,推辞了半天。张恪将钱接过来,塞陈妃蓉手里,扭头对陈奇笑着说:“宋叔叔坚持要请我们吃饭,你不收钱,倒显得宋叔叔没有诚意……”紧紧抓住陈妃蓉娇嫩的小手不放,好像怕她也会推辞一样,陈妃蓉涨红着脸,抽手不是,不抽手也不是。
宋培明手指了指张恪,摇头笑了笑,人上车了,蒋薇也跟着上了车,说是让宋培明顺路送她回家,许鸿伯喝得醉熏熏的,周复坐面包车,将他捎上带走了。
“你够了没有?”看着两部车拐出街口。陈妃蓉挣脱开张恪的手,粉脸羞恼涨得通红,偏偏父亲陈奇跟在两部车后面送出去一程,没有看见张恪留在后面占她的便宜。
张恪嘿然一笑,松开手,想回过头来调笑几句,酒馆檐头挑出一支昏黄的街灯,却看清陈妃蓉绝美眼眸里流泄出的眼神清澈而冰寒,张恪心神一凛,调笑的话在舌头尖打转,却没有吐出来。
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相似冰寒而绝情的眼神让张恪感到一阵阵的刺痛,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转身走进酒馆。
“怎么了?”许思没有出去送宋培明。留在酒馆里与父亲许海山帮着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冷汁,看见张恪脸上挂着些落寞与忧伤,这是自己从没有在他脸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