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张恪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让他靠路边停下来,对司机说:“你先送许思回家,然后将车里的影碟机送给蒋薇……”
“你怎么在这里下车,不回家了?”
张恪本不想管这些破事,但是一旦事情发生,对杜飞的影响极大,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想起学校里还有些事,不送你回去了。”张恪打开车门,风卷着雪花拂到脸上,这是一九九四年的雪花,感觉真好,伸手接了几片雪花,想放到许思的手心上,已经融化成冰冷的几滴水,落在许思的手心里。
许思温柔的笑了笑,张恪将车门关上,看着车子远去,才转身朝校门走去。时间还早,学校里还有许多学生,走到高中部教学楼前,抬头看见四楼的教室还亮着灯,不晓得谁还在教室里,想必李芝芳看到教室亮着灯,一定会先到教室看看。
“张恪,”杜飞的脑袋从阳台上探出来,张恪站在路灯下,没有刻意意掩藏,雪虽然大,还不能挡住人的视野,让杜飞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今天怎么会来学校?”
张恪就算是正常上课期间都可能随时消失,却在高中部统一休息的周末到学校来,确实够奇怪的。
其他人接连探出头,都是班委,没看见唐婧,张恪抬头问:“唐婧呢?”
“我们班委开会呢,唐婧请假没有过来,你不知道她去哪里?”杜飞头探出栏杆喊,“你快上来,外面雪这么大。”
张恪上了楼,李芝芳在教室里,看上去不像赶过来偷情的样子。
张恪也是事后道听途说,中间隔了这么多年,记不得即将会发生的细节,更不清楚她这时到学校来是专门跟王炎斌温存,还因为今天班上班委开会,大概是讨论下个月的演讲竞赛。张恪坐进教室里,旁观班委们继续讨论,李芝芳问张恪有什么意见。有些突然,张恪还以为李芝芳彻底忽视自己的存在呢。张恪之前听唐婧念叨过一些,没往心里去,脑子里一直想着她跟王炎斌的事情。反应有些短路,摇头说自己没什么意见。李芝芳颇为失望让杜飞他们继续讨论。
李芝芳没有参加杜飞他们的讨论,抱着一叠试卷离开教室。李芝芳一走,杜飞他们就没有正形,开始嘻笑打闹。张恪与他们玩不到一起去,坐在一旁,有些落寞地感觉。中间李芝芳又回来过一次,让大家回去。
其他人都先走了,张恪与杜飞拖在后面。
杜飞问张恪:“去哪里吃饭,你小子这些天请假去哪里了。怎么打听都打听不你的行踪。”从书包里掏出包烟来,递给张恪。
张恪哑然失笑。都决定戒了,没想到杜飞这时候开始学会吸烟。接过一支烟。蹲在办公楼前花坛的y影里,杜飞背着身子给两人点上烟,两人都藏着花树的y影里,只有两点烟头在y影中明灭着,不走到近处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两人。
办公楼好几个房间亮着灯,校领导的办公室在二楼。过廊里的灯很明亮。张恪与杜飞躲在暗处,将二楼过道的情形看得细致入微。张恪抬手看了看表。借着微弱的荧光,已经六点半了,就算有教师在学校里。也没有多少了。
王炎斌走出校长室,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走到过道的西头,叩了几下教务处办公室的门,他没有等里面地人回应,就转身走来,从楼梯下来,在楼下犹豫了一会儿,抬头看见李芝芳从办公室出来,才转身往办公楼后面新建的科教楼走去。
杜飞将烟头在地上捻灭,张恪适应暗处地光线,看见杜飞的表情很凶恶,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小子知道李芝芳与王炎斌地关系?
李芝芳随后下了,也朝科教楼方向走过去。之前在教室时,她的高跟鞋踩地踢踏响。张恪虽然离得远,这时候校园里很安静,却没有听见她的高跟鞋击地的声音。
“c。”杜飞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脸形有些扭曲,又十分的凶恶。
张恪拍了拍他的肩膀,李芝芳与王炎斌地行为,在成年人看来,实属正常;但是十六岁地杜飞,大概无法接受他心目中的完美熟女形象遭到破坏。
“你知道李老师跟王炎斌地事情?”杜飞盯着张恪,“你怎么知道的?”
“我又不是瞎子,又不是笨蛋,谁看不出来啊?”张恪信口胡扯。
杜飞眼睛瞪圆,身上积了一层雪,将雪拍掉,甩膀子要走,张恪拉住他。
曹光明这时候从办公室出来,他走到王炎斌办公室前敲了敲门,没见里面有反应,蹑手蹑脚的移到李芝芳办公室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飞也似地下了楼,在楼下犹豫了一会儿,也转科教楼方向走过去。
杜飞让曹光明诡异的动作吓了一跳,问张恪:“曹光明去哪里?”
张恪还是将决定权交给杜飞,说道:“李芝芳与王炎斌在做什么事情,曹光明大概猜到,他要能当场捉j的话,李芝芳与王炎斌都会身败名裂,他就可以顺利当上一中的校长了。”
“……”杜飞狠狠的吸了一口冷气,没有说什么,拳头捏得紧紧,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见他的肩膀在微微的颤抖。张恪从他口袋里掏出香烟、打火机,递给他一支,替他点上。对于十六岁的少年来说,这些事情可能太复杂了一些,只要经历过这些事,大概会突然成熟许多吧。
杜飞猛吸了一口烟,面相凶恶的朝科教楼走去,张恪悠然自得的点起一支烟,慢条理丝的抽了起来,将肩膀上积的雪抖掉,第二支烟抽到一半,就听见科教楼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惨叫,有什么东西从楼梯上滚下来,在安静的校园隐隐约约的听得见。
声音小了些,听不清楚,在张恪将手里的烟抽完,就听见李芝芳的尖叫:“杜飞,你住手,会出人命的!”
还留在办公室的老师都听到李芝芳的叫声,纷纷走到过道,彼此对看着,不确定声音从哪里传过来。张恪将烟头丢掉,撒腿往科教楼跑,杜飞这小子虽然十六岁,却人高马大,好像不是他老子杜小山的种,他要真发了狠。搞不好会出大事。
杜飞人骑在曹光明身上,一拳一拳狠狠的擂向曹光明的脸,李芝芳衣衫不整,她顾不上整理衣衫,跑过要抓住杜飞地手臂,却给他一甩丢到老远。张恪箭步窜过去,抓住杜飞将要挥下的拳,猛然将他拉倒,见杜飞还要冲上去往死里揍曹光明,伸手一大耳刮子:“够了!”
办公楼那边的教师这时候才围过来。看着混乱的场景,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曹光明身子弓在地上不停的颤抖。脸上都是血迹,李芝芳倒在一边的地上。衣衫零乱,杜飞身上、手上都是血,显然是曹光明身体里流出来的血。
“怎么回事?”数学组组长吴炳生才五十岁就一头白发,是学校里最有威望的教师,他伸手探了探曹光明的鼻息,回头吩咐一个年轻教师,“李老师。你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盯着杜飞,很明显。是杜飞动手打的人,学生竟然将老师打得这么惨,还得了。他异常地恼火,厉声训道:“怎么回事,这么晚,你们怎么还在学校里?”
杜飞瞪着血红的眼睛,丝毫不畏惧。
张恪踢了他一下,对吴炳生说:“我跟杜飞躲在楼梯口抽烟,给曹老师跟李老师过来看见,曹老师不分青红皂白地抽了杜飞一巴掌,杜飞就发疯似的打曹老师,我跟李老师怎么拉都不住,李老师都给他推倒了好几次。”
借着路灯,大家都清晰看见杜飞左脸地鲜红手印,真清楚,可见那一巴掌的力度。
张恪也是为了将杜飞抽醒,才用了狠劲。杜飞这时候看见大家都看着他的左脸,才意识到疼,捂起左脸,还是一声不吭。
李芝芳整理衣衫,大家都以为是她在劝阻杜飞时,衣衫都搞凌乱的,她听到张恪这么说,愣在那里,左右惶然的张望,看不到王炎斌的影子。
吴炳生掉头看了李芝芳一眼,也不是怀疑张恪的话,这里李芝芳是教务处主任,事情怎么处理得听她意见,问她:“李主任,这事情怎么处理?”
李芝芳心乱如麻,她没有勇气戳破张恪明显是维护她跟杜飞地谎言,但是又知道这谎言怎么可能不被别人戳破,见大家都把目光注视她,见曹光明躺在地上抽搐,惶然地说:“是不是先送曹老师去医生?”
吴炳生都吩咐人去叫救护车,她这话等于没说,大家也没有指望女老师能处理这种突然事件,杜飞是西城区委书记杜小山的儿子,又是曹光明先动手打人,留下来地老师都不吭声。
“王校长人呢?”吴炳生突然意识到王炎斌没有出现,记得他人还在办公室里,没有离开学校。
张恪暗骂一声,这龟儿子,溜得倒快,事情处理不好,你个龟儿子逃天上去!
“要么没听见?”有个教师说,“我去办公室喊他去。”他拐过前面那栋楼就折身返回,王炎斌跟在他后面出现了。
王炎斌强作镇定的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他躲在一边观看形势呢。假意听旁边教师汇报了一遍,他说道:“先将曹老师送医院去,时间不早了,让两个学生先回去,事情留到明天再处理。”
张恪见杜飞头犟在那里,还没能彻底的恢复理智,拉了他一把,半拽着他离开科教楼。走到办公楼前,杜飞才回过魂似地问张恪:“走,陪我喝酒去。”
“脸疼不疼?”张恪见他点头,“知道疼还不清醒一点,赶尽联系你老子,曹光明不死也要丢半条命,你以为陪你喝酒就没事了?你他妈的怎么下手这么狠?”
张恪没理他委屈着要说什么,让他去将身上的血迹洗掉一些,然后到校门外的报亭来。不敢确定能立即联系上杜小山,张恪只记得杜飞家里的电话,不过西城区委的电话可以打114询。杜飞的妈妈在家,张恪问了杜小山的大哥大号码,无法接通,打到西城区委,总机根本不帮你传话,等到杜飞出来,才打通杜小山秘书的电话。
第二篇 迷情
第一百零六章 严重的后果
杜小山赶来时,脸色铁青,嘴唇咬得发白,黑瘦的脸绷得紧紧的。他接到电话时,西城区常委成员正在召开会议,讨论最近热议的话题:调整城建规划思路。
调整城建规划的思路,虽然在民间有较多的赞同声音,但不符合普通政府官员对城市建设的认识,在市里争议很大。
虽然未必认同许鸿伯文章提出的观点,但是城南区已经有所动作,西城区也不能视若无睹。
城南区政府并没有坚决的反对原有的城建规划思路,但是在实际行动中,却拥护许鸿伯提出的塑造海州特色的思路,新光造纸厂老厂改建餐饮休闲广场与四凤桥周边环境整治结合起来,成为当前比较热门的一个话题,并预计取得良好的经济效果,老厂改制,厂地出租每年将获取租金三百多万,繁荣城南区的餐饮业,促进就业;还将取得良好的社会效果,四凤桥环境整治,新建市民休闲绿地,新增市民饮食休闲场所。
大概是城南区政府今年最出彩的一项政绩,还顺带将新光造纸厂近一年来闹的是非遮掩去不少。
杜小山这时候当然能知道许鸿伯文章里的思路实际上就是唐学谦与周富明的思路,没必要急着反对原来的城建规划思路,但是学城南区的作法,在实际行动中,策应一下唐学谦与周富明,才是两边都不得罪的上上之策。
今天下午组区委成员开了半天的会,还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过了下班时间,会议还像一潭死水那样拖着。
杜小山接到张恪的电话。知道儿子杜飞出了事,当即终止可能会拖很久的会议,带着秘书就往一中赶。
在杜小山赶往一中地途中,张恪在电话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跟他讲了一遍。杜小山在海州不算背景深厚,但他坐在西城区委书记的位置,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事情能如何解决好,关键要看杜小山的手腕,张恪自然不会将隐瞒什么细节,当然要将自己说成碰巧遇上这事。
救护车已经将曹光明接走。杜小山直接让秘书去医院,要他尽一切手段不让曹光明发生意外。曹光明要是死翘翘。杜小山能耐再大,也不能将事情全兜下来;还有一点就是不能让外人接触曹光明。抢救归抢救,但也不能让曹光明醒过来胡说八道。身为一中政教处主任的曹光明属于市教育局行政编制,是副科级国家干部,不是毫无能耐的平民百姓,给学生打得这么惨,难道市教育局的官僚就没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市教育局就没有一点脾气?事情闹出来,身为西城区委书记的杜小山一样无法收拾。所以要先控制局势。
杜飞这时候才知道后怕。脑子有些混乱。
张恪还以为杜小山会下车给杜飞一脚,没想到杜小山只能打开车门。很沉默地眼神让他跟杜飞先上车再说,车子拐到巷子口,停在路灯照不见的黑暗中。杜小山让司机去学校找王炎斌跟李芝芳。
他来时没有换车,说不定学校有老师认得他地车,会给别人太多联想的空间,只要将曹光明控制起来,将王炎斌与李芝芳两个当事人唤过来商议对策,才是最稳妥地方法。
司机走后,杜小掏出烟来抽,沉默了很久,才将烟盒递到张恪面前:“你抽不抽?”
张恪尴尬的摇了摇头。
“没事,你小子不简单,不要在叔叔面前藏着掖着了,男人抽烟很正常的。”杜小山的眼睛很亮,要不是张恪冷静处置,这事不晓得会闹成什么样子。
张恪笑了笑,伸手接过一支烟;杜飞闷声闷气也伸过来手来拿烟,杜小山出奇的没有阻止,只是叹气的说:“你就不能给你老子省心!”
杜飞闷着声不说话。
张恪倒觉得奇怪,要是以前的自己闯这么大地祸,早不知道要给爸爸训成什么样子;杜小山也不是那种纵容子女地人,不然杜飞早就养成飞扬跋扈的性格了。
三个人在狭窄地车厢里吸着烟,也没人提将车窗打开,也不说话,能听见雪花落在车顶上的声音,打开顶灯。簌簌的听见踩雪地声音,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三个人影往这边走来。
王炎斌与李芝芳钻进车里来,司机站在外面。
王炎斌神色还算正常,李芝芳却不敢抬头看人,哪怕张恪与杜飞都是她的学生。
“杜书记,给你添麻烦了。”王炎斌的声音很干涩。
杜小山没有应他的话,只是不停的抽烟,张恪晓得他是等医院那边的情况再决定如何善后。
王炎斌对张恪说:“张秘书长将电话打到学校里来……”
张恪拍拍脑袋,答应赶回家吃饭,这时候都快八点钟,爸妈一定急死了,能打电话到学校找自己,那是打电话给晚晴才知道自己的行踪。
杜小山沉默着将大哥大递给张恪。
张恪没有下车避开别人,直接给家里挂了电话,是妈妈接的电话:“你个死小子,答应回来吃饭,怎么刚从省城回来就到学校去了,唐婧都等你半天了,大家这会儿都没有吃饭,就等你一个人。”
“家里还有谁?”张恪问道。
“你跟杜飞在一起?”爸爸张知行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
“消息传这么快?”张恪诧异的问,这才过去不到两个小时?车里很安静,大哥大里的声音车里人都能听得见,杜小山忍不住倾过身子来。
“刚接到电话听人说起这事……”
“我坐在杜叔叔的车里,就停在一中边的巷子里,我可能会晚一点才回家。”
“那行,我们先吃饭了,就不等你了。”张知行没有细问,车子停在巷子里。额外吩咐什么让杜小山听到反而会生间隙,张恪处事让他放心,会知道怎么做的。再说这时候也不能跟杜小山通什么气,谁知道后果到底严不严重?
张恪将大哥大递给还给杜小山。
“杜书记,那些教师的嘴巴……”王炎斌也没有想到消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传遍了。
杜小山还算镇定,说道:“没关系,事情总归瞒不住地,再说想看我好戏的人也多。”
又在沉默中渡过艰难的一段时间,大哥大再次响起来时,已经到九点半了。
是杜小山秘书从人民医生打来的电话。曹光明经过急救,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的伤有些重,左眉骨骨裂、鼻梁骨断断。右颊骨骨裂,左腿胫骨骨折,软组织挫伤多处,脑振荡。左腿胫骨骨折大概那是曹光明在二楼楼梯口正偷窥起劲时给杜飞一脚踹下楼梯所致,不然给杜飞打这么惨不会没有还手之力,
在杜飞发疯揍曹光明时,王炎斌慌乱躲开。他没有看到杜飞动手的情形。听到杜小山复述曹光明的伤情时,他才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干部子弟真不把人命当回事啊?李芝芳脸色苍白。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好。张恪不清楚杜飞为什么会发疯的狂揍曹光明,顶多一脚将正准备捉j的曹光明踢下楼梯就可以了,问杜飞。杜飞就瞒过这节不提,好像这么揍曹光明还不解恨,张恪当然无语了。还好,曹光明性命无忧,什么事情都好说,心里轻松下来,又朝杜小山那里接过一支烟,自顾自的点了起来。
李芝芳见张恪在车里抽烟,下意识地眉头扬了扬,头突然又折下去,眼睛默然无光。
“王书记,这事怎么处理?”王炎斌小心翼翼的问,他在车里枯坐了将近两个小时,杜小山都没有跟他说过两句话,在异常压仰地气氛下,快达到他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了。
张恪将烟灰弹到烟灰盒里,眉头扬了扬:“能怎么办,真相不是都到处传播开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