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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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玲珑苑的清寂,清雅苑里却是灯火通明。wwwwcom四王爷看着床上的宵凌,英挺的眉毛紧皱着,表情是说不出的压抑,“她怎么样了?”
“宵姑娘本来身子就弱,再加上伤心过度,一时受不了昏过去了。”一个御医颤声说道。
四王爷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低声问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跪了一地的御医只知她是急火攻心,却也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因此都低着头不敢回答。
没听到回应,四王爷阴沉着脸扫了他们一眼再次问道:“说,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只听一个胆大点的御医怯声怯气的回道:“回王爷,奴…奴才……奴才不知。”
冒火的眼睛看着这名御医,冷笑道:”你不知?你身为大夫竟然不知道病人什么时候能醒来?要你还有何用。”转身对外面的侍卫挥了挥手,“拉出去,砍了。”
那名御医被侍卫拖着,边走边喊:“王爷饶命,饶命啊!”,接着听到“啊”的一声惨叫,便没了声音。
四王爷收回目光,暗黑的眸子里满是躁戾,“还有人不知道吗?”
御医被他看的一阵心寒,不停的嗑着头,嘴里乞求道:“王爷饶命,饶命!”
看着如此的他们,四王爷心里烦闷的紧,怒吼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御医们如遇大赦般,争先空后的跑出清雅苑。
“暗夜,明天去街上贴求医告示。”
“是!”
四王爷看着宵凌,改口道:“不用等明天了,现在就去。”
他害怕了,害怕她就这么一直睡着再也醒不过来,所以他要找到神医,越早越好。
暗夜领了命却站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
察觉到他的异常,四王爷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王爷……”暗夜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
四王爷不耐道:“有事就快说,你平时的果断哪里去了?”
暗夜心一横,抬头道:“王爷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七格格。”
听到“七格格”这三个字,四王爷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次翻滚起来,顿时觉得气血翻涌,怒火中烧,冷笑道:“看她?做梦吧!”
他不会去看她,一看到她,他就会想起那次宵凌中毒的事情,就忍不住的想杀死她!他可以允许别人伤害他,但决不允许别人碰他的凌儿分毫!决不!
暗夜叹了口气道:“奴才告退。”
看着暗夜离去的背影,四王爷的眼睛眯了起来……
暗夜从书房拿了告示出来,本想直奔府外,却鬼使神差的来到了玲珑苑。喜房里闪着微弱的烛光,透过开着的窗户,暗夜看到满脸泪痕的七格格斜靠在床边睡着了,苍白的脸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那么的凄凉,虚弱,他的心痛了。一个飞身闪进屋内,想要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却没有动手,因为他知道他只是一个下人,而她却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不敢碰她,怕亵渎了她,只好扯过一床被子轻轻的盖在她身上。
告示已然贴出五天了,前来的诊治的大夫也多不胜数,但宵凌仍未醒来。
“菊,你能医好她的,对吧?”一位青衣男子站在湖边,满含期待的看向树荫下的菊子。
躺在树荫下的菊子听到声音,浓密的睫毛颤抖着并未言语。
青衣男子见他如此,再次问道,语气里满是焦急:“菊,你肯定能医好她的,对不对?”
浓密的睫毛不再颤动,那双细长的眼睛睁了开来,里面妖娆一片。
“她早已经好了,只是不想醒来罢了。”慵懒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媚惑,再加上那身艳丽的红衣,细长勾魂的双眼,“妖孽”再不配他人。
青衣男子叹了一口气道:“也是,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死于自己眼前,她一个弱女子怎能承受得了,更何况还是最爱的人亲自动下的杀手。”
“那你为何还要救那人?”细长的眼睛看向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转头看向湖面,表情变得严肃,“事情恐没那么简单。”
“的确是没那么简单。”菊子轻笑,他果然没变,仍如以前般考虑事情不只看表面,更能想到深处。
菊子看向侧对着他的青衣男,只见他坚毅的脸庞在阳光下闪着建康的光泽,凌厉的目光中却有着淡淡忧伤,一阵风过,扬起他的衣角也牵动了看者的心。
“我有办法让她醒来,只是……”菊子迟疑道。
他本是不想让她醒来的,但又不忍看墨阳伤心。如果她一直睡着,恐怕他也会一直不会回昊国的,即使回去了心却是时时挂着这儿的,与其这样让他牵肠挂肚,倒不如让他安心。
墨阳激动的抓住菊子的手问道:“什么办法?”
墨阳即是宵凌当初所救的宏儿,也是四王府中的黑月,只是因为所处的环境不同便改了不同的名字。
看向他紧抓着自己的手,心里有些苦涩:他也只是对她这般上心吧!轻轻的闭上眼,将那苦涩压至最深处,缓缓道:“有种丹药能让她醒来,只是这药的性太过强劲,可能会伤到她的神经。”
“神经伤了后会怎么?”墨阳担忧的问道。
“不记得以前的种种,醒来后便如白纸一般。”
“这……”墨阳陷入沉思,他很想让她醒来,但又不想让她忘记以前,尤其是有关自己。他已经放弃了拥有她的念想,所以不想再放弃她对他的记忆。
看到他眼底的挣扎,菊子开口道:“对于现在的她有三种可能,要么自己醒来,要么失去记忆,要么枯竭而死。看她已昏睡了五天,估计自己醒来的可能性不大……”
墨阳看着菊子,坚难的说道:“给她药吧,活着总比死了好。”
德颐府……
“王爷,王爷,外面有个妖孽闯府,我们怎么都拦不住!”
一个家丁边跑边喊。
正在给宵凌喂水的四王爷放下碗,不悦的走到门口,“谁这么大胆?”
贴出告示后,这几天来的医师倒是不少,只是能看好的却没一个,四王爷一时恼怒,便闭门谁也不见,只是专心的照看着宵凌。
看到四王爷,那个家丁慌忙跪下,喘着气道:“是,是,是……”
“是我!”
声音刚落,就见一红衣男子而带笑意跨步而来。
看到那身红衣,四王爷脸色一寒,目光变得阴冷,“你来做什么?”
菊子不理他那冻死人的眼神,微微笑道:“救人。”
“怎么救?”四王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菊子折扇轻轻一摇,不答反问:“王爷可曾听说过回魂丹?”
四王爷看向菊子,满脸疑惑:“倒是听过这药能招回人的魂魄,不过也只是传言,世上并无此药。”
“王爷错了,世上确有些药,只不过配成此丹的药引很稀有,所以现仅有两颗。”
“哪里能找到此药?”四王爷激动的问道。
“菊子这里就有。”
闻言,王爷眼里满是寒意,“说下你的条件吧。”
既然此药珍贵,他前来献药必是有目的。
菊子嗤之一笑道:“没有条件!”
四王爷身子一颤,吃惊的问道:“为何?”
“被人所托而已。”说完便将药递给了四王爷。
“王爷,这药是给您了,至于用不用那就是您自己的事儿,我这就告辞。”
四王爷未语,只是一直盯着那药。
菊子见他并未理自己,便一个飞身,出了德颐府。
直到那抹红消失不见,四王爷才吩咐道:“暗夜,带此药去太医院,让张御医看看。”
暗夜领命离去。此时的屋里很安静,静得让人不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干枯的嘴唇,他的心痛了。手抚上她紧闭的眼睛,多么希望她能睁开眼看看他,那怕是以前的淡漠、疏远也无所谓,只要她能睁开眼。俯身坐下,握起她的手,她的手很轻,如空气般的轻,没有一点存在感,他害怕了,害怕她会就这么的消散,握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又紧直到没有一丁点的空隙。
漏壶里的水一滴滴的流着,箭尺上显示的刻度也越来越多,四王爷一次次的看向门外,却仍不见暗夜回来,他着急了。
“四喜!”四王爷喊道。
“奴才在,王爷您有何吩咐?”
管家四喜跪在屋外。
“你去太医院走一躺,看看……”,一抬头看到飞奔而来的暗夜便止了话语,对四喜挥了挥手,“没事了,你下去吧。”
看着四喜离去,暗夜才走进屋内。
“王爷!”
暗夜撩袍跪下。
“起吧,怎么样,这药有问题吗?”语气仍如以往的平静,只是紧盯着暗夜的眼神显露出了他的情绪。
“回爷,这药没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四王爷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许多。
暗夜看了四王爷一眼:原来他这个冷如冰霜的人也有紧张的时候,既而低头回道:“只是醒来后会忘记以前的事情。”
四王爷踱回床边,看着床上的宵凌犹豫着。他怕她醒来后忍受不了脑中一片空白的压抑,怕她会以死来逃避这个陌生的世界。转身看向窗外,或许忘记以前也是件好事,忘记了就不用再承受那时的痛,而他可以也有能力给她一个崭新的,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有幸福的世界。
“除些以外,对她还有什么损害吗?”
“没有!”
“忘了也好。”四王爷幽幽的说道。
他不再犹豫,大步走到床前,一只手将药丸送入她的口中,另一只手对着她的下罢猛的一拍,药便顺着她的喉咙滑了下去。
唯恐出什么意外,四王爷便一直守在宵凌的床前,直到天亮才昏昏睡去。
“水,水”,微弱的声音从床边传了出来。
朦胧中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四王爷并没在意,只是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察觉到握着手有了些微的晃动,他才惊醒过来,“凌儿,凌儿,是你醒了吗?”
床上的人似是没听到般,只是闭着眼睛呢喃道:“水,水。”
“好,好,我这就去给你倒水。”四王爷跑到桌边,却因太过激动,一不小心扯到桌布,茶壶滚到地上摔了个粉碎,水洒了一地。
“来人!快来人!去倒杯水来!”他对着外面怒吼道。
一个下人听了后,将水打了过来,“王爷,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