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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大观园记】第三十八回:四阿哥夜访大观园,和亲王晨倦枕霞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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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大观园记】第三十八:四阿哥夜访大观园,和亲王晨倦枕霞居

作者:hmhjhc

24/2/ 首发于xiaoshuo.

是否首发:是

第三十八:四阿哥夜访大观园,和亲王晨倦枕霞居

却说弘昼正顾恩殿寝殿暖阁里和那妙玉说话,此时新红初乍、软语温言,

虽不免有些尴尬,亦是别样旖旎风流,子在如此兴头上,底下人若有眼色本不

当打扰,连那鸳鸯、蕊官、金钏儿、玉钏儿都退下了。不想贴身侍女月姝却在门

外叩门请见,这倒连弘昼也是一奇,便隔门问得一声:" 有事?"

不想那月姝却似乎不便作答,只是软软答个" 是" 字,却没了余下的话。弘

昼心下更奇,这月姝一向乖巧知心,自己既然不唤进来,只问个" 有事" ,自是

懒得理会俗务怕人搅扰之意,何况房里此时只有一个锦被里的妙玉,又无甚外人;

这等园内女子,禁足拘束,论起来其实身份低微,只是弘昼庇荫之人,竟又有什

么事不便明言的?便只得唤道:" 进来罢。"

寝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月姝却是自殷殷婷婷步到弘昼面前,低头轻声

道:" 子……四爷来访。" 弘昼一愣:" 四爷?" 一时竟有些转不过念头来,

不由追问一句:" 哪个四爷?"

月姝仍然是恭谨以目视地,正色点头道:" 是,是奴婢没清楚,是宝亲王

四王爷来访,还有詹事府冯大人陪着,说是……来探望子的伤势。门上的太监

宫女也不便拦驾,已经差人去两位妃子了,只是奴婢想着宝亲王……是贵客,

体例上也不,便是了两位妃子,还是要来子示下的,如今冯大人陪着自

园子西边滴翠亭那里缓缓绕着过来……子……吩咐在哪里见适?"

弘昼这才恍然大悟,这月姝果然贴身随着自己久了,乖巧知事,最晓得轻重。

论起来,今日自己其实是" 自马上跌落,园子静养伤势" 的,弘历既来探病,

应景自然是要在病榻上相见才妥当。以弘历之身份,虽无明诏,实则是朝野公认

之皇储,六部里手握实权之皇阿哥,身份尊贵无比,实实叫" 一人之下,万人之

上" ,便是弘昼,也需恭谨兄事。既来探病,没有个阻拦的道理,故此月姝亦不

曾问" 是否要见" ,而是委婉问来" 在哪里见适".再一层,这大观园又非正经

王府,实则论起来勉强也只能算是弘昼之行宫别院,算起来,便是连王熙凤秦可

卿在内,身份也不过是罪余之奴,等尔下之人,这园子里又没有甚么身份体面的

门人管家,以弘历之身份,既然来拜访,园子上下其实连个够身份去迎接的都是

没有的。也亏了那冯紫英机灵,亦不知在哪里得了消息,截了弘历,说是" 陪着

" 过来,其实还是以奴才身份去替弘昼迎接,这才勉强适不曾失了体统。只是

一层上总要迎来正殿,二层上弘昼此时应该" 有伤" ,三层上亦难辨这弘历来意,

难怪这月姝如此谨慎小心请示。

弘昼低头一思量,若说见这位皇兄,自然是在顾恩殿寝殿适,自己少不得

还要装点伤势病态来。只是一则,自己本来无事,此时勉强装来外伤未免太装模

作样;二则这弘历身份特殊,非常时节来此非常之地,必有所图,总要说个话儿

才得体。三则他到底是个风流性子,头一望,那黄纱绣塌上此时还软绵绵香喷

喷躺了个自己方才奸污破身之少女,虽然性奴被奸是份内之事,但才开苞新红,

热剌剌如今要说就此驱赶了就走,也未免显得自己太不知怜香。

他左右一思忖有了计较,便笑着对月姝道:" 不妨事,既然是四哥来,也不

用瞒他,就去书房见他,我换身衣裳去接就是了,你让门上去几个太监引路,让

紫英陪着四哥来顾恩殿书房就是。" 转过头,对卧榻上妙玉亦笑笑道:" 你且躺

着,本王去办正经事……" ,那妙玉也不作答,只羞着低头,弘昼想想便知自己

吩咐得不清楚,自己虽然才用了妙玉身子,既命下人替她沐浴净身又在顾恩殿寝

殿里躺着,怕不是自己尚未尽兴还要享用,妙玉辨不得自己的心思也是有的。只

他适才强逞泄欲,此时些些倒有些怜香,身上又觉着倦倦懒懒的,便笑着温言宽

慰道:" 你就这里且安安稳稳睡一觉,若醒了让丫鬟们伺候着栊翠庵也就是了。

本王今夜……不来了,你只佛祖菩萨得满口胡诌,这会子也没功夫驳你,没得

咬牙切齿得作那些态度来,今儿个本来是会诗做秋雨,你和那林丫头托辞没来,

还有宝丫头也没做得,倒是云丫头他们作得好……本王却未尽兴,晚上我自去

探丫头或者云丫头伺候便是了。" 似自言自语又似吩咐调笑,才说着,月姝已去

外头吩咐了太监,并引着鸳鸯、蕊官二女进来。三女见房内春意正浓,想笑又不

敢,只伺候着弘昼换了一身正红色麒麟滚云阿哥袍,扎一条白玉九节珮腰带,换

上鹿皮暖毛靴,打点一新,弘昼估量了时候差不多了,才撇下妙玉出了寝殿,往

前头书房院门去,三女见弘昼没吩咐,便月姝在身侧,鸳鸯、蕊官各自跟着,伴

着弘昼出来。

才到院门,但听外头有人爽笑道:" 老五……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说身上不

好?" 但见前头一个太监掌着气死风宫纱灯笼,一个年轻官员弓着身子陪笑着,

一个一身黄袍,身量高挑,挺拔俊朗,眉如朗月,目似晨星,龙态凤骨,麒行麟

步,温笑可掬而不俗,神情宽和而自威之堂堂青年,正是当今四阿哥,弘昼之兄,

雍正之子,皇子宝亲王爱新觉罗·弘历。

弘昼忙笑着作揖迎上前去,笑道:" 四哥……你是忙得不可开交的台面上人,

却怎么夜深了还来我这地界看我……快快快……里头坐。月姝,快去备茶……"

弘历笑着随着弘昼入了书房,一见里头摆设也自笑了,说是书房,却是奢华

富丽,温暖风流,只连个待客的椅子也没有,紫心酸枝木之大案几之后,居然是

一张满铺着墨红色珊瑚绒之坐卧榻。弘昼见他神色也是自失一笑,道:" 四哥又

要训我懒怠了,我是一向没个正形,万事只讲个享受就好;这暖塌是去保定找河

内宋家的嫡传匠人订做的,半躺着自然舒坦,其实宾坐着说话也自惬意的,比

那起子妆模作样的太师椅却更好,只是四哥雅致,要嫌弃我这书房没个书房的样

了。"

弘历哈哈一笑,和弘昼也就分了宾坦然坐下,果然木香绒软,足悬股舒,

甚是舒坦惬意,便笑道:" 老五果然懂得受用……".

此时月姝已是笑着奉上两盏茶来,冯紫英见二人似有话要说,笑道:" 两位

王爷且聊着,奴才就退下了……" 想想,似乎是要提醒弘历一般,又接一句道:

" 园子里姑娘们多有不便,奴才便在外头配房候着,头子若有事再吩咐就是

了……" 说着,见弘昼笑着点头,便退了出去。月姝等三女亦退了下去不题。

弘历瞧着月姝等三女退出的背影,见左右杂人走净,笑骂道:" 老五……头

来你这园子,你倒会享福,养了这许多好颜色的女孩子在这里。园子也敞亮堂

皇。"

弘昼一晒,道:" 四哥别笑话我。这园子……本是那年皇阿玛赐给贤妃荣国

府的……"

弘历一思量道:" 是了".原来他本是贵人多忘事,今日来探弘昼,自是有话

说,听冯紫英说弘昼在" 王府外头园子里" ,一时也没想来历,就命冯紫英带路

过来。此时方才想起当初贾府获罪,弘昼求着雍正要了园子女眷一段荒唐往事,

这在皇家本来也是小事,只是说起来到底是皇子风流荒淫之举,弘历自矜身份,

又拿这个没法子,只是无奈一笑转着话题道:" ……原来这是旧日宁荣两家

奉旨建的,我说怎么还有这等有皇家体例的宅子……,老五……我来瞧瞧你,不

是说昨儿骑马跌重了,瞧着倒是还好。" 弘昼憨憨一笑,不加思量道:" 若是宗

人府来问,我自然这会子要哎吆两声才像个话,四哥既来看我,难得您这份心,

做的哪里还敢扯谎。什么跌马摔跤,实在是没有的事。" 弘历瞧着弘昼半日,

问道:" 你却要死,好端端的扯这个谎做甚么?" 弘昼早已思量好对答,狡笑道:

" 四哥您来瞧我,是爱护我,我也不敢不您个实话,我装受伤,实在是躲清闲

怕麻烦……" " 恩?" " 四哥您瞧,皇阿玛身子不好,又不让我们进去侍疾,却

让我们持六部三府里的差事,四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不晓得这些正经事,

若只管问多了,不过是胡乱指摘那等真正办事的奴才,若一味装戆不过问,皇阿

玛大好了问起来,我又怎么答对。何况我也知道自己个儿,不学无术吊儿郎当,

摆王爷谱儿过问三府里的正经差事,人家明里叫我一声王爷,背地里不定怎么笑

我呢,就算旁人不说,我自己能没个眼色?还不如躲这园子里来,哈哈,这里温

存风流,倚红偎翠的,三府里怎么比呢?"

弘昼只管吊儿郎当直言不讳。倒把弘历说得哭笑不得。他苦笑一番摇头不语,

半日,随意饮口茶,才淡淡道:" 老五……这里没旁人,我们兄交心,言不传

六耳,你这番弄这花呼哨,难道真的只为来你这园子里风流快活?难道……就没

有避嫌的意思?"

这话已经点得很透彻了,本是触目惊心之语,只这弘昼却早已想好答对言辞,

他也低头思量片刻,才投头迎上弘历之眼光,正色道:" 四哥……既然你说言不

传六耳,自小你就护我爱我,我也不瞒你,我也的确有些怕事,才整这一出的。

"

" 恩。你怕什么事?"

" 四哥。人说龙生九种,样样不同。我其实自小就知道自己,既不好学,又

不通正务,落在常旗人家里,其实不过是个败家少爷,可是我却偏偏是皇阿玛

的儿子。有时想想也臊得慌。三哥……获罪。皇阿玛比不得圣祖多子,就留了我

和四哥您两支血脉。说句房里头听听大不敬的话……四哥您是天性里聪明练达,

博古通今,人中龙凤,圣祖一般的人品,便是皇阿玛也未必能比得了,摆明了是

大清皇嗣再无异议……四哥您别拦我。我一向口上没遮拦,您就当不懂事胡

扯就得了,今儿要容我说完……皇阿玛春秋鼎盛,自不用说,万年之后呢?四哥

您自然就要担待这大清江山,稷乾坤;六部里、三府里、洲府道县,连并着我

们这些宗室皇亲都瞧着您呢。我呢?旁人当面不说,我背后也知,人人都说是个

荒唐阿哥色鬼王爷,如今……皇阿玛身子不好,外头又不便明说,我若杠在正经

差事上,象个什么样子?!人说一句揽权多事,我岂非给朝廷宗室平添了纠葛麻

烦。我自不成器,每每想想,辜负皇阿玛栽培,四哥您爱护,也自惭愧,正经差

事上已不能为国效力,自己躲一躲,也算不扰乱了朝局不是?我不能替皇阿玛和

四哥您分忧,至少不能掣肘吧……"

他一番议论,听着句句不避嫌疑,发自内心,弘历今日本就是来探问安抚,

此时听他如此坦诚,倒自笑了,便道:" 那你这正牌子皇阿哥,和亲王爷,难道

就躲在这里不出去了?"

弘昼笑道:" 什么时候皇阿玛大安了,我自然要去问安请罪。何况……还真

不瞒四哥您,我在这园子里挺好。江南园林名家山子野督工之作,亭台楼阁,树

木花草也将就看得。宁荣两府虽然男的不成器,但是到底是数代诗书名门,留下

的这几个女孩子,颇知冷暖,才学样貌自有风情,这里又不比王府里多少有规矩

拘束着,说穿了只是一园子禁脔,自然是一切由着我的性子来,我倒乐得逍遥

……"

弘历今日来,本来就是看看这怎么伤了。其实以他之本心,自觉文才武

略,圣心民意,朝野之望,远非弘昼可比,储君一位,再无他议。只是怕这

太过耿心,今日特地来安抚,一则去去心结,二则也探探这兄心性,三则也自

显得宽厚恩娣。不想这弘昼倒是越发坦诚豁达,却一味不改荒唐之本色,说到后

来还是风流荒诞,倒是更加安心,此时兄聊得越发投机交心,便只是胡乱些

话头来聊聊:" 老五……让哥哥我说你什么好……其实你也是不学好,多研习些

政务,替皇阿玛分忧怕不是好的。只一味躲懒韬晦,让人背后嚼舌头,倒真成了

荒唐王爷了。其实我们兄至亲,不要避讳,你若有心结,就和今儿一样,和哥

哥我说说。皇储一事,是皇阿玛乾纲独断圣裁之事,不是你我该想的。你喜欢在

园子里,我就你这么一个亲,自然也只能由得你,只你一味躲懒我也不依的,

只是既然你都说出去了是受伤了自然要成全你的体面,只头三府里要紧差事,

我还让他们递送来你这园子里,你也学习着办就是了……你不要辞,什么办得好

办不好,你是正牌子爱新觉罗后裔,皇阿哥,当今和亲王,皇阿玛的幼子,我的

亲,难道还有谁真敢笑话你不成?背后听不着也就罢了,当面若听到一句半

句,皇阿玛必不能容人诋毁你的,如今且不说这个……你既要在园子里过冬也就

罢了,你自己就管着三府,头让他们加倍添了用度来就是了,你是当今亲王,

不可太失了体面,不过是花些银子罢了。至于这园子宁荣两府的女孩子……不过

是些罪余的人,你既喜欢,自然也随你,只怕伺候人少了,若不够,还有看得上

的,你也只管添来,凭是官宦闺秀,民间碧玉,八旗后人,宫女侍婢,难道服侍

服侍你还不是应当的。只是一则你也要小心身子骨,凡事不可太纵,二则她们伺

候的可还好?这些往日都是些侯门小姐,别只有了容貌颜色,失了伺候的体统分

寸,倒白委屈了你自己。"

弘昼最喜谈这等风月话题,笑道:" 四哥说哪里话,园子这些女孩子当日是

小姐奶奶,如今只是奴婢,我一句话就能发落她们满门九族,哪里就敢委屈了我

……其实伺候的甚好。倒是我,见不得女孩子委屈落泪之模样,前日还让大理寺

缓办了贾府几个人。"

弘历如何将这等事放在心伤,今日心情好,也只当攀谈闲话,道:" 哦?贾

府下余的男人?"

弘昼笑道:" 是,宁荣两府年轻一辈是不成话,只是我想着,如今官也罢了,

首犯的也杀了,家也抄了……连家中女眷都我收了,倒也不必赶尽杀绝,前日几

个,本是定了秋缓决,几个老弱的祖上到底有功劳,我让大理寺收监几月也就罢

了,另有几个不成器的,少不得要训诫一下,打发去了蒙古将军策凌那里也就是

了……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弘历一听,便知必是这所谓" 年轻一辈" 里必是有妻妾如今做了弘昼床上禁

脔,弘昼要怎么发送,凭是杀是流,也自然是随意作为,只是他自矜身份,不愿

谈论几个微末罪臣,便自笑着不语。却听弘昼又道:" 说起这事,还有件首尾,

求四哥给我出个意……"

弘历笑着问道:" 什么事?" 弘昼道:" 宁荣两府如今连根基都去了,只还

有几个幼年的,却不好处置。" 弘历奇道:" 女孩子,你只管收来就是了,管她

什么幼年不幼年的。若长得不好不能伺候,只管做些粗活就是了。" 弘昼知他误

会,笑道:" 哪里是女孩子,是几个男孩子,都七八岁,按例,是要进宫里去伺

候的。" 弘历更奇道:" 送进宫里去便宫里去吧。你的意思是?" 弘昼挠挠头道:

" 四哥你不知道,我这里,自有那些小孩子的姐姐妹妹,还更有……呵呵……那

些小孩子的娘……这一味处置,有时候也难见她们……" 弘历这才听明白,他却

也知内务府,宗人府,詹事府都是弘昼分管,此时说是" 求个意" 其实也弘昼

闲磨牙,更没什么顾虑,一边哈哈大笑一边道:" 你还就果然知道怜香惜玉,连

这些奴婢都还有什么' 难见' 的?" 说着正色道:" 老五,你风流些也就罢了。

只是体统上要把握得。这些女孩子,你既可怜见的,赐些恩典就罢了,只是到底

尊卑有别,奴有序,并不用一味善待她们,须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水

性,你待她们太善了,她们以为你可欺,或者以为凭身子伺候就能换恩典来,偏

偏要生出许多祸害来……恩……你是正统子当今皇子,就算贾府没有这等罪事,

要他们几个家里女孩子来受用,都是他们的脸面,难道他们还敢抗旨?何况如今

只是你府上之奴……"

弘昼笑道:" 这我晓得,我自然是自己且乐。" 弘历道:" 既然你知道,那

我就教你个巧宗。不是宁荣两府有几个小孩子不好打发么?我这里倒有个去处

……前日,皇阿玛让放八叔、九叔、十叔、十四叔还有早年坏了事的睿亲王几个

家里的旁宗小孩子出来。你知道的,既然皇阿玛开恩,这些孩子虽然倒霉,说到

底还是凤子龙孙爱新觉罗后裔,宗人府就问礼部,礼部里几个学究议着在京畿指

一处所在,教养这几个孩子,这也是施恩宗室的德政,不过是每年打发几千两银

子的事。只是要找妥当的人看管,否则怕他们生出事来,我本来想委十七叔家的

老三弘德的;既如此,你可让宁荣两府里几个小孩子,就去伴读。这伴几个罪余

宗室之后读书,一般也算是罚了,但是到底不用去势,也没苦头吃,头再赶上

大赦,将来说不定还能出头……只太便宜了的事,也没个遍泽恩典的,你挑几个

要紧的去也就是了。" 弘昼喜道:" 果然是个不错的去处。" 弘历又一想,今日

何妨顺水人情做到底,道:" 既然如此,干脆,我让礼部将这事就交……詹事府

去办,冯紫英是你门下奴才,人也机灵,你只管一并处置就是了。" 弘昼笑着又

谢了,兄二人又说一会子话,弘历便起身要归,弘昼一路送到殿外。目送弘历

远去。

弘昼本当唤冯紫英进来吩咐差事,只是今日一日折腾,又是装病,又是品画,

又是作诗,又是奸玩妙玉,又是夜会弘历,自己也算是风吹雨打,此时多少也乏

了,便唤月姝来吩咐,先让冯紫英且去,命他明日再来听讲差事,只是既然弘

历留了话三府里的事不让自己撂开手,少不得还要有些打点,大内里男子不便,

便只得吩咐月姝再去大内里做些筹备,一并明儿来话。待月姝去了,便觉得今

日一日事多,着实有些累了,自己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要思地界去歇息。本

来依着他此时心性,尚自怀念适才妙玉之身子,但觉光洁柔软,又端端的好颜色

好体态,只是才破身之稚嫩处子,性子又倔,自己尚不足味,此时更乏了,只想

个温柔乡歇息,思量片刻,便命去枕霞居,去时也不再多语,懒懒的就让湘云

伺候自己洗了脚,压着湘云软软香香的身子,胡乱淫弄一通,那湘云本来天真多

言,此时也瞧出人倦怠了,温顺娇俏着却也不敢淘气,只乖乖顺着弘昼的意思,

由得弘昼奸辱了一番,连最后射精,都不曾射在体内,只是胡乱射在小腹处便罢

了。又一头伺候弘昼睡了,抹净自己的身子,忍了耻羞,躺在弘昼身边侍寝陪歇。

只这一夜,鸳鸯和蕊官头一依着吩咐担当起了" 贴身奴儿" 的差事,弘昼宿在

枕霞居,她们两个也就宿在了枕霞居外头房里。

第二日晌午,弘昼亦不知是昨日雨中奸玩妙玉到底自己也着了凉,还是秋来

自然的不自在,身上倦倦得就懒得挣动,只是歪在绣床上不肯起来。湘云其实早

醒了,却也不敢自顾着起来,见弘昼醒来,本来依着规矩此时晨光暖沐,自己自

然一夜侍寝,早起时分,便是人不再要奸上一番,总要由得人再摸玩淫弄身

子助助晨兴;只是今日,却见弘昼亦是倦怠得深了,手脚也懒得舒展,便告了罪

披着薄鹅睡纱起来,轻声步到外头房里,唤蕊官,鸳鸯预备伺候弘昼起床。这蕊

官已是陪侍过弘昼之身子,自然分外有些脸面,只是她到底是戏子伶人出身,论

起嗓音清凉,身段妩媚自然是过人的,论起伺候人来,自然还要瞧着鸳鸯。

果然鸳鸯头一贴身伺候,自是添了倍小心,和那蕊官计较了,怕弘昼今

日既然懒了,怕是要歪着,便用一只景泰蓝小盆做盂,烫了两面白棉热毛巾,一

盏青盐漱口汤,用一个小几子托了备着,再用心思在小厨房里用砂锅炖了小半碗

新贡粳米粥,配上腐乳、豆花、青丝缠瓜、火腿末四碟精致小菜,都搁在小小巧

巧的竹碟子里,再用一个竹节矮腿床几装了。两人一人端着早点,一人端着洗漱,

来到湘云房外轻轻叩门,听房里湘云吩咐着进来,才推门进去。

这一进房里,饶是蕊官早已失身于弘昼,却其实只是偶经风月之少女,那鸳

鸯更到底是处子幼稚,见得房内春光也是难忍羞臊得脸蛋通红。原来此时,弘昼

已经半歪着起身一半,靠着两个缎枕,懒懒躺在绣床温云暖被里,亦不知是弘昼

之命,还是湘云动侍奉,那湘云此时整个娇小身子都伏在弘昼身上,一头秀发

已经披散开来,上身肩背处还露在被外,清晰可见圆润白腻,竟然是上身一丝不

挂之态,显然是裸着上半身,正娇滴滴呻吟着微微拱着身子,幅度虽不大,也是

一起一,显见竟然是用自己的奶儿,蹭着乳头,在磨蹭按抚弘昼的胸膛。脸蛋

儿沉沉伏在弘昼脖颈处,此时闷哼娇吟,想是自辱身子挑动了情欲,难耐口鼻中

呜咽之声,只那弘昼却是笑眯眯倦懒懒躺着,连手足亦不举动,只是惬意享用这

怀中佳人的侍奉。

这香艳之景,二女何曾见过,心下小鹿乱撞之余,也不由微哀泛起:这湘云

本是闺秀,性子也是天真豪爽,与宁荣两府下人丫鬟处得跟姐妹一般,亦是亲切,

只此时却只能收起侯门小姐之骄傲,如此羞耻哀辱得以这等淫事伺候男子。想来

纵是再烂漫之人,内心到底也是真正叫羞煞人,却终究已是无奈本分。

还是那蕊官是经过云雨之人,乖觉些个,知既然湘云唤自己进来,自然是弘

昼授意,便轻轻蹲身福了福道:" 子,奴儿等备了毛巾漱盂早点,可要伺候

子起身用些?"

弘昼懒懒一笑,却先不理会二女,口中却是仿佛对着怀里的湘云道:" 今儿

就是有些懒得起床,本是叫你磨一磨舒缓舒缓筋骨,却怎么……总觉得不如意,

亦说不得是太硬还是太软,只是一味这么蹭弄得却是没味儿……" 说着,调笑似

得用手在被子里抠摸一番,蕊官鸳鸯二女偷眼瞧着,必是伸手进去摸玩了一番湘

云之乳,羞红了脸只能听弘昼接着仿佛自言自语道:" 女孩子身子固然好……只

是总不能光是让本王动了欲念只管奸玩来,总是缺些可心……"

那被褥里湘云此时耻得只欲死去,她虽然早已失身于弘昼,其实到底是千金

小姐出身,昨夜接驾弘昼本是欣喜,不想弘昼连句温存言语亦没有只是奸污自己,

竟然是仿佛在提醒自己只是泄欲之奴罢了;婉转奉承之余也自哀伤。早起自己尽

心侍奉,唤巾备茶,弘昼却只命自己脱了肚兜,要自己用乳头去按摩伺候,她到

底是知耻之人,几乎就要缀下泪来,奈何身份使然,只能着意用心去淫侍弘昼,

不想弘昼命奴儿进来瞧着自己,这亦罢了,居然还言语不满,嫌弃自己伺候得不

够可心,难为自己这如花容颜,似水玉体,知书达理之女,如此忍耻侍奉,居然

还被人斥责。她虽已为奴多日,此时亦到底难忍,鼻子一酸,眼泪就再也忍耐

不住,自眼眶里蔓延出来,身子也不知该不该继续动作,口中却也只能含糊求告

道:" 是,云儿蠢笨,伺候得不好……求人宽恕……"

弘昼似乎亦难辩喜怒,微微将湘云的身子往旁边一挪,湘云顺势也就一滚,

羞得转到绣被里去,连头也不露,弘昼摆摆手,让蕊官鸳鸯过来。二女此时连瞧

都不敢瞧暖被中湘云玲珑有致的娇躯,伺候着弘昼仍然歪在床上,擦了脸,漱了

口,再将那竹节矮腿床几在床上架了,见弘昼没有动弹的意思。鸳鸯也自知趣,

便款款在床沿边坐了,用个小调羹舀一勺热粥,挂一根缠瓜丝,轻轻吹了吹热气,

喂到弘昼嘴里,弘昼果然惬意,笑笑点头表示满意,鸳鸯得了鼓励,越发伺候得

心,半碗热粥用过,弘昼笑笑道:" 罢了……" ,二女便将竹几撤去,见弘昼挥

挥手,便是小心退着步子又出了去。

弘昼见身边的暖被涌动,便知湘云还在无所适从,笑着隔着被子拍拍她的小

臀,道:" 做什么呢?出来……"

湘云只得慌慌得自被褥中探出头来,见弘昼示意,凭自己上身赤裸,也不敢

不从,就身儿往弘昼软软怀里一靠。弘昼此时仿佛用过早点,多了些气力,笑着

一把将其用力搂住,在自己身子上挫了几下,将湘云软软的乳房在自己胸膛里压

得一片泛香,享用温存一番,笑道:" 怎么?说你两句不高兴?"

湘云此时整个上半身亦不知是羞辱还是情动,满满泛着暖红,口中却道:

" 哪有……云儿伺候得不好,是云儿的不是,子只管责罚惩处……云儿哪里敢

不高兴……"

弘昼笑道:" 其实云儿身子暖暖香香,本王用着甚好,只是今日筋骨有些酸

疼,要疏散按摩……云儿却还是不会……"

湘云一夜侍奉,才得弘昼片语" 暖暖香香,用着甚好" ,亦不知怎得,心下

添了几分宽慰喜悦,亦有一丝凄凉" 可怜自己果然已是彻头彻尾之性奴,凭人

夸这么淫色一句就欢喜了" ,口中道:" 是云儿蠢笨……以后多学就是。"

弘昼摇头道:" 说起春困秋乏时节这等伺候来,还是保定府得太监们擅长这

一手……这么一说宿在大内也有好处,只是本王却总不喜欢这些阉人。一向都还

是月姝那丫头伺候最好,只可惜今儿派去大内办差了……"

湘云其实裸躺在弘昼满是男子气味的胸膛里半日,又兼用乳房蹭弄了弘昼半

日,她到底是少女怀春,其实早已经情动不已,翅胸微涨,乳头挺翘,连下体里

亦水汪汪了,奈何以她性奴身份,人要奸,自己凭有没有性欲,都要承欢,若

人不示意,亦不许胡乱渴求,只得忍耐了胡乱着话头道:" 自然是月姝姊姊

伺候的得体……云儿只一味以色事子,到底是淘气……子若不得意……或去

凤姐姐情姐姐那里……她们两个是做过少奶奶的人……兴许能晓得伺候"

弘昼想了想,又箍了一箍湘云的身子,说声:" 也就罢了,今儿是懒怠动弹

……只一味躺着也无趣,你房里有甚么好顽的?……"

湘云此时其实已经五内里酸痒欲念难止,勉强留得一份神智清明答对弘昼问

话罢了,听弘昼问得离奇,心想自己房里又有什么好顽的,想了想只得勉强答道:

" 云儿房里……翠楼已经伺候过子,也不知子顽得是非尽兴……还有翠雨,

年纪小,尚未蒙子临幸……要不唤进来?……"

弘昼噗嗤一笑,他本来也就是问问湘云房里有些个甚么鹦鹉围棋,花样织绣,

诗画文章,琴谱曲艺等类,不想湘云到误会了,少女心思,竟然也一心琢磨着房

里丫鬟可供自己再淫。想想虽然今朝身子不爽,然而自己于这红绡帐中,闺阁房

内,却有美人在怀,裸身伺候,又不敢持羞,一心体察自己所需所欲,拼着耻辱

羞涩,用身用心,只为换取自己片刻欢愉,适才鸳鸯、蕊官伺候得又是如此细腻

温柔,别有风月意浓,晨起也是一房魅香,云遮雨韵,难以言尽,比之大内龙争

虎斗,朝廷暗藏风云,想想昨夜弘历有心试探,兄间凭是交心也是难以至诚,

自己还要做出许多姿态来应对,真正是冰火立见,亦不免感慨。

他拍了拍湘云羞红的小脸蛋,笑道:" 你个小浪蹄子,就知道这些事……难

道本王除了玩女孩子就没个旁的事情可以做?"

湘云被他调笑得脸蛋红辣得不堪,只得埋头在弘昼怀里,道:" 是子…

…嫌弃云儿不好,云儿才想这等事么……子若说旁的玩意儿……实在也没什么

新鲜的,恩……,前几日,情姐姐还是让上那个寿熙班进来唱戏,子若无聊,

或者……再让他们进来伺候?"

湘云本是胡乱着话头,不想弘昼却听得心中一动,一则也想起那寿熙班中

自有几个绝色的女孩子,二则心中也是一膈应,自己允戏子进园子唱戏,本来也

是怕园中女孩子无聊施恩之举,只是如今昆戈两腔,到底有些男子为伶人,虽然

当此时节,从不视戏子为正经男人,只是到底男女有别,这可卿怎么就敢常唤他

们进园子里来。

弘昼想了想,脸上却也不肯带出来,此时既然身子有些倦怠,便也不想再只

管奸这湘云,便略略高声道:" 来人……" 此时果然见得" 贴身奴儿" 之贴身用

心,话音才落,就听鸳鸯道一声:" 子。" 推门进来,款款微福,道:" 子

有吩咐?"

欲知弘昼吩咐何事,请候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秋冷安如人情冷

宫深岂有心机深

权柄富贵幻云烟

且尝暖香一霞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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