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领地保卫战(2)
唐顿没料到绿皮地精会来这手,有棱有角的石块朝着面门呼啸而来,弓箭兵完全丧失了抵挡的勇气,纷纷跳下了搭建起来的防御高台。
一来一回,虽然凶暴匹格死伤半个小队的炮灰,但地精已经冲到了木墙之下,明显站到了上风。
李奎笑得前仰后合,下定主意等抢下村子一定多赏地精们三锅黑麦粥,哪知刚刚撸起袖子想让豺狼人小队趁势冲过去,木墙下面便溅射出大片大片的血花。橡木村长矛小队发威了,高台上堆满的岩石从护卫兵手中倾斜而下,地精孱弱的体格连体质测一阶新兵的基准都达不到,哪能抵挡的住巨力抛下的巨石。
十数名地精当场脑浆崩裂,绿色的血液喷洒在潮湿的灰泥防护层上,像是泼了好几层的绿色油漆。被当场砸死的地精强盗们不甘的仰望爱琴的天空,像是在嘲讽为何血统如此卑微,不谈食人魔,比蒙,哪怕下辈子投胎做一名同族的熊地精也好!
逃!
不知那位习惯了见势不妙就折身而逃的家伙尖声尖气的大叫,“死了,欧克!死了,欧克”!这种久而久之养成的逃窜信号更是麻痹了地精们最后一丝坚守不退的勇气。
地精大队心急火燎的逃窜,如蝗虫般呼啸而来,又如遭遇狮群的鹿马,狼狈而去!
一名不幸的地精恰好逃到了李奎跟前,被匹格头领掰住脑袋,咯吱一声拧断了脖子,“不许逃,都给老子站住!”
不像人类王国的正规军,逆风峡谷的头领对待逃兵的手段比较随意和任性。恃强凌弱,追随强者是弱势种族的本能,就连李奎都记不清他自己的队伍中有多少来自其他首领的逃兵。
李奎的残忍举动止住了绝大多数地精逃窜的脚步,不过他心底也掂量着强攻村庄是否明智?
战争突然中断,匹格头领拍拍肚腩,“弟兄们都饿了,咱先去搞点吃的,回来再收拾这帮家伙”,一公里外的多瑙河里有数不尽的鲜美鲤鱼,他打算让手下先填饱肚子,再找该死的人类算账。
听到能填肚子,强盗们纷纷夸赞头领英明,对于方才惨死的同胞,没有人收尸,也没有一丝怜悯与同情。
这就是逆风峡谷强盗的生存方式。
“领主大人,强盗们跑了”,左侧的长矛队长毫不掩饰心底的激动。
唐顿拍拍护卫的肩膀,“暂时而已,这场秋雨过后,天气会逐渐变凉,那头匹格搞不到过冬的粮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短暂的喜悦让护卫们又生起了无尽担忧,这还只是逆风峡谷最边缘的强盗团伙,越往里深入,强盗团的实力越强!幸亏这些强盗团伙都有各自的控制范围,否则橡木村早就被挨个打劫,消失在伊西利安的土地上。
亚伦村长得知强盗离去的消息后,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迅速来到唐顿身旁后,毫不吝啬夸赞崇敬之词,“大人,幸亏有你,才能激发起护卫队奋起抵抗的决心。”
罗恩瞥了一眼弓箭兵小队,没有过多苛责,“这点小阵仗,能吓得了橡木村的战士?”
“接下来,大人打算怎么办?”亚伦捋捋白胡子,卖力直起佝偻着的腰板,这是他在贵族城堡当麦酒检验员留下的后遗症,在爱琴大陆,检验麦酒的方法很简单,将酿造的麦酒倒在板凳上,一屁股坐上去,半个时辰后,倘若皮裤和板凳黏在一起,就证明麦酒酿好了。然而就算工作简单的检验员,也吃香的紧,全因凭着这份工作,能获得长期进出领主城堡的通行令。
唐顿抖了抖沉重的银色锁子甲,这种全靠手工编制的圆环甲胄工艺复杂,造价昂贵,至少需要三五名铁匠相互配合,耗费一个礼拜才能制作出来。
“杀出去!”唐顿容不得丁点威胁,在伊西利安这片领地上,不允许任何忤逆他的势力存在。
亚伦被吓得无以复加,这位新来的领主胆子也太肥了,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异族强盗,要是放弃村内防御,会死多少青壮,“不可,领主大人万万不可呐!”
唐顿清楚亚伦的担忧,“那就设个圈套,让他们打进来!”
唉,新来的领主为何耐不住性子,非要剑走偏锋,橡木村经不起这么折腾啊!亚伦已手足无措,“就这样守着,等着他们冲上来送死,不好么?”
“废话”,唐顿大声呵斥,分明是想让所有的护卫听得清楚,“攻不进来,他们就会跑,等摸清了我们的人手和防御套路,再聚拢些强盗,还会闷头叫嚣着攻过来,你觉得橡木村这点兵力和防御木墙能顶得住强盗们几轮冲击?”
亚伦哑口,不堪重负的身体如坠冰窟,似乎踏上了泰穆朗玛圣山,爱琴最高峰的冰川之巅。
“还有”,唐顿继续添油加醋道,“如果这帮强盗搞到了攻城装备呢?不谈大型的庞贝王国投石机,出自比蒙羚牛族法师的泰戈隆撞城锤,即便是搞来几件中型双翼弩车,木制的脆弱墙体也挡不住强盗兵锋”。
亚伦深深垂下了头,老腿差点直立不住,“哎,早知如此,还不如带着村民躲起来的好!”
唐顿之所以搬出攻城器械来标榜强盗的可怕,更着急将后顾之忧剪除,是着急城堡的建设,没有一个稳定安全的领地,建城就是天方夜谭!城堡是领地的中枢,是贵族权利和家族荣耀的象征,也是唐顿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根基。
唐顿不指望橡木村这伙民兵能提升进化到二阶甚至三阶兵种,职业的军人,強战种族才是他理想中的领地战士。不杀人,不见血,不经历腥风血雨的部队只是温室里的鲜花嫩草,永远成长不起来。
“自馁没有任何用处,只会成为敌人摧毁我们的踏脚石”,唐顿毫不留情的奚落让所有人无地自容。
“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亚伦仰天长叹,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