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T计划
李修言躺在舒适的床上，自然醒来。
着眼处一片漆黑，几秒后，房间里的黑暗被缓缓驱散，李修言的瞳孔微缩，适应着房间自动亮起的灯光。
下床走去厕所，耳内微型装置已经连接“住房管家－小卡。”
“为您检测生命活动！”
“……”
“无异常生理状况，请稍后补充水份……”
李修言洗漱完毕，仍双眼无神，他还在耿耿于怀昨天潜世界里被抢boos的事情。
他缩进客厅的流体窝，墙上终端屏已经被管家打开。
“2月15日，由于气温周期异常波动，人工雨延误降临，黑龙北部第五林区自燃。经数小时救急，火已被扑灭，幸无人员伤亡……”
“小卡，换台！”这种新闻太常见了，完全勾不起他的兴趣。
“潜世界《星际战场》三巨头进行今年首次联合交易，‘星际第四领主’归入‘绝地宇宙国’，或将影响《星际》整体格局……”
“换台！”他老早退游《星际》了，自己经营的宇宙国被大公司盯上灭掉，也是无可奈何。
“2月15日，午夜十分，sh4648号飞舰在前往哈北的途中耐热漆异常剥落，飞舰自动迫降，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五名乘客因脱水严重，意外身亡……”
“换！”为逝者默哀！
“《五色娘的水晶宫》暂停发售……”
“啪嗒！”管家小卡突然切掉了画面。
“诶！”
“‘院里的猪’请求投影，是否接受？”
“我特么……接受。”瘫在流体窝上的李修言郁闷道。
紧接着，一道高大少年的影像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的哥哟！还躺着呐！今天成人检，快来医院排号，老头子在骂人了，快来。”高个少年手舞足蹈。
“知道啦……啊哇。”瘫着的李修言打了个哈欠。
“我跟你说……”高个子神色变得兴奋。
“小卡，关了！”
“啪嗒。”
五分钟后，少年披上斗篷、拉上口罩，捞起椅子上的背包就出门去了。
黑水市，市医院。
临近中午，等候厅仍挤满了人。
不同以往，等候的不是疾病缠身的病患，而是一群朝气蓬勃的少男、少女。
他们或勾肩搭背，或倾身细语，聊得热火。
旁边的安保人员时不时训斥两声，维持秩序。听说是省会直辖部门来的人，不得不说，这事还挺受重视。
“请015号李修言，到03号诊室就诊。”耳边响起终端广播音。
“修言到你了，快去！快去！”李亚古胳膊肘轻轻捅了几下懒散的同伴。
一名略带困意的少年闻言点点头，缓步走进诊室。
“名字？”
“李修言！”
……
“常规体检后，把他带到基因库去。”继续询问了些个人信息，医生便将他的医疗卡，打上一系列项目，叫旁边的护士带他离开。
随后的时间里，李修言跟着护士做完了所有的常规检查。
在去基因库的路上，李修言对着混熟的护士问道：“这成人检是近几百年确立的义务，听院里长辈闲聊，总感觉它还有什么更重要的意义才对，但是我怎么问，他们都不肯说，你知道吗？”
“这种事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不用害羞。”即使是隔着口罩，李修言还是感受到了她脸上满满的笑意。
答非所问？
李修言没有再问下去的想法。
虽然没有正面回应，但护士还是很热心地解释了一下成人检的官方意义。
“几百年前，国内研发出了基因编码ty区极速验证技术。可以在一秒内扫描、核对人类体内最特异的一段基因组，在不侵犯公民基因隐私的情况下验证其身份。
当程序执行晶片成功嵌入身份证之后，立刻掀起了一场对身份信息再认证的改革。
在华夏，只要满十八周岁就得去医院录入ty区基因和少许生殖细胞、体细胞。用以完善公民资料，构建社会基础体系。”
李修言听得很认真，即使这类话已经听过不下数遍。
“也就是说录入基因是主要，其他检查只是附带的咯。”
“也不能这么说.......好了，基因库就在前面，你先进去我在外面等你。”不知是怎的，医院对成人检的安排竟然是一对一引导，即使这是在市医院，也说不出的古怪。
进入基因库，李修言又差点怀疑自己走错地方。
在这个科技发展到极点的现代，这个基因库也可以说是科技应用的尖端。
里面有金属制的墙，刻着纹路，流转着柔和的光芒，像极去往京都的飞舰的外壁，完全不是外面小诊所用的廉价合金可以比的。
室内的机器也明显高出外面做常规检查用的仪器好几个档次。环视一圈，李修言有种看hs（全息模拟）科幻电影的感觉。
什么时候，咱们黑水市这么财大气粗了?
旁边穿白大褂的医生也没废话，直接让李修言躺入一口封闭舱中。
偌大的检查室就李修言一个接受检查，这让李修言感觉受宠若惊。
从终端网上，李修言了解到，这成人检并不是一个过场形式的身体检查。也不像近古代沿用至今的高考体质检查，一年举行一次两次，一次又几千几万人。
成人检每天都有人来参加，每个医院仅接待数十人。而对象则是成年且当天生日的华夏公民。
躺在封闭的机械舱里，在预料之中，李修言的手脚瞬间被固定，没来得及感受什么就昏迷过去。
“数据检测中……
骨骼:密度、硬度、韧度
跟腱:厚度、韧度
骨骼肌排异性
骨骼关节缝隙润滑度
肌肉群当前状态
基因疾病检测
器官先天完整度
瞳孔扩度
脑域受冲击－极限
……
……
ty基因录入
1％ 27％ 67％ 100％
极限数据预测中……”
“叮！受测人体各项数据良好。
转接国家个人档案:
诚信体系查询
犯罪记录审核
家族谱核实
……
符合条件，建议实施计划！”
“基因入库，将他的名字加到t计划里面。”旁边的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地在旁边的光脑上输入代码。
一个小时后，李修言醒来，发现自己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旁边坐着刚才引导体检的护士。
“醒了？那就进行最后一项体检吧。”
随后，还有点迷糊的李修言，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走过冗长的甬道，拐角正前方正是三道门分别写着：
“机械”
“潜世界”
“自行解决”
看到这三道门的李修言瞬间清醒，哪还不明白自己在哪。
这里就是外界疯传的生殖细胞采集室！
李修言脑子像一团浆糊，恍惚间突然想到什么不好的念头，黑着脸匆匆走进第三扇门，没有半点犹豫。
房间里白茫茫的一片，李修言捏着透明杯子，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检查已经结束的李修言一言不发直奔大厅。
快步走到大厅，仍在排号的李亚古一眼就瞅到他，两步蹿过来，看着李修言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地嘿嘿笑。
“有屁快放！”看他又憨又贱，李修言忍不住翻起白眼。
“哥!得劲不？”说完他又嘿嘿两声。
“得劲？那老得劲了，我先走了。《大陆降临》的游戏核心盒下午要进行预售，我得去排队，你就慢慢搁这等吧。”作为一个游戏技术宅，李修言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制作精良的游戏。
而且李亚古这小子早就盼着医院所谓的福利了，自己因为某种原因实在不能接受，要是那小子问起，不好跟那小子说，怕是要被鄙视，赶紧溜。
“诶？别走啊！哥，里面什么情况，最后检查了什么？你倒是说啊。嗯？什么？游戏？哥！帮我买一套。”
“不好意思，每个人仅限购一套，今日黑水预售一万套，你等明天吧。”李修言头也不回。
“诶，不是，哥哟，还是不是兄弟了……额。”
“禁止喧哗，否则出去！”旁边的安保瞪着李亚古，拍了拍棍子，冷声道。
吓得他连忙捂住嘴，他也不是愣头青，出去的后果他可清楚着呢！
可惜了，估计不能一手玩那个游戏了。据说世界背景完全由玩家构建，自主探索大陆辛秘，和以前玩的游戏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