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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我做了楼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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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又非常不喜欢小孩。

他的命里有很多坑,将近五分之一都是小孩挖的。

有段时间,陈又放学回来,老远看见一群小孩在那玩耍,跳皮筋啊丢沙包啊什么的,他都会嗖地跑掉,绕路回家,他是真的被坑怕了。

陈又没想到会在任务世界碰到小孩,单单是养大成人就是他遇到过的最困难的事。

这么近距离接触着,感官的抵触放大数倍不止,他总是在控制自己的麒麟臂,唯恐一个没忍住,把小孩打的嗷嗷叫。

这会儿,陈又猝不及防,被压在床上,让一个孩子撕咬,他的内心是崩溃的,打吧,人是个几岁的小孩,纵容吧,凭什么?咱都是爹生娘养的,谁也不比谁特殊啊。

“四哥,我想拍死他。”

系统说,“拍吧。”

陈又说,“拍了,我的任务怎么办?”

系统说,“黄了。”

陈又,“……”

他悲愤的呜咽一声,难得争取到一次可以自由选择任务世界的机会,结果就千幸万苦地抱了块大石头回来,砸自己脚上了。

脖子上淌出温热的液体,陈又痛的头皮都在发紧,他现在已经无比确认了,如果可以,这二狗子真的会吃了自己,可见有多厌恶,憎恨。

谁说的小孩子不记仇来着?

谁说的小孩子是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来着?

又是谁说的小孩子心性单纯天真来着?

都是骗人的!

陈又感觉脖子上被啃下来了一块,呵呵,你自找的,他抓住小孩屁||股上一块肉,很凶残地一拧。

小孩啃他的动作一顿,显然是疼到了,下一刻就更加发起狠来。

陈又骂骂咧咧,拽住小孩的一只胳膊,将他往床底下甩去,成年人和四五岁的孩子力量悬殊,这是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的事实。

小孩摔在地上,头仰着,小胸膛大幅度起伏,嘴唇上都是血,红彤彤的,很吓人。

陈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到了一部电影里看到过的鬼娃娃,他赶紧抓抓手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卧槽,真是够了。

为什么不能是你拍手我拍手,我俩做个好朋友的节奏?非要动不动闹的你死我活这么残?

陈又去把脖子的伤口简单处理了回来,地上没有小孩,不见了。

“操!”

陈又把床底下和衣橱都看了,转身就去窗户那里,伸着脖子往下看,下面的街道昏暗,静悄悄的,一条人影也没有看到。

他跟系统说,“完了,小孩跑了。”

系统说,“祷告吧。”

陈又的面部狠狠一抽,匆匆穿上外衣,披头散发的就跑出去找。

晚上不比白天,周围的光线受到很大的影响不说,人的精力也不咋地,跑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清风楼的地段不怎么好,陈又跑出那条街,转到东大街上去,那叫一个热闹,人声沸鼎一点都不夸张,两条街简直是一天一地的差别。

难怪风||月产业的前三都在这里。

陈又没心思去嫉妒那几个同行门前进进出出的客人,他焦急的找着任务目标,人好多,一个人要是真的想跑,有很多可以藏身的地方,尤其是对一个小孩来说。

抓着一个人,陈又比划着问道,“大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这么高的小孩?”

那大哥摇头,“没看到。”

别啊,一点都不带停顿的,一看就不走心,陈又说,“小孩穿着一件墨黑色的衣衫,脸上有几处伤,嘴巴破了一块,大哥你再想想,真的没有看到……”

那大哥挣脱开,很是无奈道,“弟弟,大哥的眼睛看不见。”

陈又,“……”

说了抱歉,他默默去问下一个。

这次换了个牵着小孩的妇人,陈又觉得,作为一个母亲,应该能体会到孩子丢失的那种焦急和慌张。

妇人蹙起眉心,觉着这个陌生男子模样英俊,脸上的担忧也不像是假的,她思虑一番,便开口问道,“你的孩子丢了?”

“是的,就在刚才,”陈又哽咽着说道,“他想出来玩,我说天色已晚,明日再带他出来,谁晓得我只是去上个茅厕的功夫,他就自己跑了。”

“这大晚上的,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孩子还小,分不清善恶,我怕孩子再遇到个坏人,那我就是去见孩子他娘,也没脸面了。”

妇人惊讶,“孩子他娘莫不是已经……”

姐啊,你的关注点错了啊,陈又用手捂住脸,“没了。”

妇人拉着自己的孩子,她为之动容,留下两滴伤感的泪水,“我明白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的辛苦,这样,我让底下的几个家丁上四处给你找找。”

陈又连忙道,“谢谢谢谢。”

他像模像样的作揖,衣襟就全开了。

妇人的脸微红,“你这公子,怎的这般模样就出来了?”

陈又低头把衣服整理整理,“我这也是太急了,就没顾得上。”

妇人再次落泪,说你的孩子有你这样关心他在乎他的爹爹,真是他的福气。

陈又只是笑笑。

屁,那小屁孩恨不得一眨眼就长大,把我给杀了。

哎哟,脖子好疼,手指头跟耳朵也疼。

街市上人来人往,大人笑,孩子闹,小贩们卖力自己的货品,声音非常嘈杂,甚至有点吵。

陈又等的时候还在拿眼睛不停的扫动,等着,二狗子,把你拽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过了不知道多久,几个家丁过来汇报情况,妇人转述给陈又,“家丁们已经在四周找过了,没有看见公子的孩子。”

陈又道了谢,刚要走就被妇人叫住,递过来一锭银子,他认得,这是十两。

妇人说,“这银子拿着吧,以后有困难,可以去南苑找我。”

陈又错愕的捧着银子,天上掉馅饼了?

系统说,“别捧着了,赶紧收起来,小心被贼惦记。”

陈又赶紧把银子揣怀里,“我早你说过的,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跟妇人道别,陈又边跑边把手放在嘴边,大声喊叫,“二狗子,你在哪儿啊——”

他知道自己这么喊,小孩肯定不会应声,而且还会跑的更远。

但他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什么也不管了。

陈又找着找着,隐隐听到有人在喊公子,这满大街的,公子小姐好多,他也不认为是在叫自己,所以就没寻着声音去看个究竟。

直到一个家丁穿着的男子跑到他面前,他才认出来,就是先前那个妇人手底下的。

“这位公子,我们按照您说的特征,在城西杂货铺旁边看到一个小孩。”家丁说,“您跟我去夫人那里走一趟,看一下是不是。”

陈又立马跟过去,还没走近,他就扯起了一边的嘴角,朝地上碎了一口,跑啊,怎么不接着跑了?

蹲在地上的可不就是二狗子。

妇人指着小孩,开口问道,“公子,这位可是……”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见男子奔过来,一把将小孩捞在怀里,那样子特别激动。

陈又把小孩的脑袋往胸前揉,使劲的揉,往死里揉,特么的,跑啊,不是能耐吗,接着跑啊?!

“我的儿啊,你真是让爹一通好找啊……”

小孩说不了话,只是一个劲的挣扎。

这一幕落在妇人以及几个家丁眼中,就是淘气的孩子比较常见的举动。

还没玩够,就被爹爹找到了,所以心里老大不乐意,闹着脾气,这是小孩的天性。

妇人说,“公子,既然你已找到孩子,就好生带回家去吧,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别让孩子一个人偷跑出来了。”

陈又说是,感激道,“多谢夫人。”

避免暴露自己不是孩子爹的行为,他不再多说,把二狗子扛在肩头,快步离开。

走到拐角,陈又突然就有一种危机感,立刻将小孩放下来,他敢肯定,再晚一步,肩膀一准要遭殃。

小孩站到地上,身子晃了一下。

陈又注意到他的脚扭到了,可能是在跳窗的时候,那一下太猛,直接就给扭了。

厉害啊,脚扭了还这么能跑,你咋不上天呢二狗子?

“你跑什么?”

小孩抿紧嘴巴。

陈又把他拎到自己面前,这种身高的优势短时间都不会失去,“我是打过你,对你做过一些事,但是这些日子我怎么对你的,你不知道?”

“如果你爹在世,也会告诉你,做人要知恩图报吧?”

小孩猛地抬头,冷冷的瞪过去。

陈又俯视着他,“怎么,我说错了?连大夫都说你不行了,让给你准备后事,是我费尽心思把你救回来的,不是你的恩人是什么?”

咦,怎么了怎么了,听了这话,二狗子不但没有一点感恩,反而愤怒了是几个意思?

系统说,“他以为你是想搞他。”

“我不搞小孩。”陈又抽抽嘴,“大人我也不搞的好么?”

系统说,“可是你曾经试图搞他,还当着挺多人的面,闹出很大的动静,孩子有心理阴影,因为你,受到了很大的心灵创伤。”

陈又委屈,“那是廖王八蛋,不是我!”

系统,“二狗子不知道。”

陈又,“……”烦人。

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个姐姐的家丁说是在城西发现的二狗子,那……二狗子是不是要去找爹啊?

之前陈又提到过,二狗子他爹安葬在城西来着。

想了想,陈又就强行把小孩带到他爹的土包面前了,地上还有几个纸钱,被土渣埋着,露出来了一点边边角角。

小孩瞪大眼睛,看着土包前立放的墓碑,他没上过学,识的字不多,但是他有偷偷去学堂后面看,自己的名字和爹的名字确是识得的。

墓碑上竖着一行字,陈大富之墓。

二狗子他爹的爹还是有一点点文化的,人在世的时候,不喜欢在家待着,吃完饭就出去瞎逛,很喜欢上茶馆听书,当初得到灵感,觉得大富大贵这几个字非常好,就记下来了。

二狗子他爹这才有了名字。

陈又轻声说,“看见了吧,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把你爹下葬了。”

小孩走到坟包前站着,一动不动。

陈又看着小孩的后脑勺,“不跟你爹说两句话?”

几秒后,想起来了什么,他尴尬的摸摸鼻子,“对不起啊,二狗子,我忘了,你不会说话。”

扑通一声,小孩突然就跪下来,对着坟包咚咚的磕头。

陈又吓一跳,那声音非常响,他上前去拽小孩的胳膊,“好了,对你爹磕三个头就够了。”

小孩推开陈又,继续磕头。

陈又皱眉,来劲了是吧,行,磕吧,老子不管你了!

他急冲冲的走了,又气冲冲的回去,把极其执拗,还非常讨厌的小孩拖走。

再回东大街的时候,行人明显少了几波,路空旷了些,好走了不少,小贼也就不好藏匿了,不像之前,走几步就要去摸摸钱袋还在不在。

陈又看到卖糖葫芦的,还是上次那个老大爷,他低头问小孩,“糖葫芦要不要吃?”

小孩冷冰冰的,无动于衷。

陈又把他拖过去,买了一个糖葫芦给他,“吃吧。”

小孩冷冷的撇了撇嘴。

陈又气的翻白眼,克星,二狗子,你绝对是上天派来阻止我回家的小克星。

他也不再把热脸贴上去了,就把糖葫芦拿到自己的嘴边,一口一个的吃,边吃还边咂嘴。

回去后,小孩就发起高烧。

陈又烦的哦,从来就没这么烦过,对着一个孩子,他的那些招数都不管用了,一比较起来,竟然给他一种之前几个世界很容易的错觉。

多可怕。

陈又唉声叹气,问系统这是为什么。

系统说,“孩子的思维还很单一,他已经认定你是坏人,那你就是。”

陈又抹了把脸,“可我真不是啊。”

系统说,“原主的身份是你自己选的。”

“不要跟你提这破事,”陈又自我安慰,“时间会证明的。”二狗子只是不会说话,其他方面都和正常人一样,一定会感受到他的温暖和父爱的。

系统说,“你加油。”

陈又靠在床头守着小孩,觉得自己哪天回去了,被老爸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的去收养了一个小孩,肯定会想起在这个世界的一幕幕。

孩子太难搞定了,什么变态,神经病,都比不上。

第二天开始,小孩就不吃不喝,别说药了,连一口水都喂不进去。

春桃刚被冬枣刺激过,心情很差,他阴阳怪气的说,“爷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不过那股子风早晚有过去的时候。”

言下之意,到那时候,该怎么着还是得怎么着,就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小孩没有任何反应。

春桃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他上前几步,盯着床上的小孩,“再问你一次,药还要不要喝了?”

小孩依然是那个样子。

春桃冷哼,“反正我是来过了,是你自己不喝药,跟我也不相干。”

门口突然想起一个声音,“春桃。”

春桃的后背一僵,他煞白着脸转过头,“爷……”

陈又走过去质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春桃的眼神躲闪,明显的心虚,这会儿他害怕起来了,“奴……奴家什么也没……”

陈又喊来夏秋冬,对他们说,“都给爷听好了,从今往后,谁敢在小孩面前乱说什么,管不住自己的舌头,爷会亲自动手给他割掉。”随便说说,那么血腥的事,哥是做不来的。

春桃嘴巴里的舌头一抖。

“还有,”陈又沉着脸道,“春桃一天不准吃饭,你们三个给爷监督好了,要是让他吃进去一粒米,你们也就去陪他吧。”

夏秋冬事不关己的应声,“是。”

春桃知道自己逾越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整个过程中,小孩都没有一丁点变化,好像外界的一切人和事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陈又苦口婆心,“人不吃饭不喝水是会死的,而且死的很难看。”

没声音。

陈又直接就端起碗喝了一口水,再去捏住小孩的下巴,给他硬灌进去,还没来及的让他咽了,就给全部吐了出来。

操了,还真治不了你了是吧?

陈又擦掉小孩脖子里的水,问系统怎么让一个人有活下来的希望。

系统说,“恨意。”

“是么?”陈又哼哼,“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给我挖坑,等着我跳进去啊?”

系统说,“没有的事。”

陈又说,“别骗我了,一定有!”

系统,“……”

陈又坐在床前,过了会儿,他伸手去拍拍小孩的脸,“知道么,张老板喜欢你这么大的小孩,最喜欢死了的,听说他会给人打一个棺材,把死的放进去,自己再躺进去,这在里面会干什么,你应该晓得的吧。”

小孩还是没有声音。

陈又忍了忍,就去打他的屁||股,那天是头脑发热,这次非常清醒。

打了十几下,小孩的屁股被打肿了,他才睁开眼睛,没有温度的目光看着陈又。

陈又嗤笑,“终于肯睁开眼睛了?”觉得被打屁||股是很耻辱的事情?你也可以打我啊,只要你能打的到。

这么想的,陈又好死不死的就把那句话从嘴里崩了出去。

几瞬后,小孩闭上眼睛。

当天下去,小孩的高烧退了,陈又却病倒了,他躺在床上,额头搭着块湿布,跟系统诉苦,“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系统是自动回复,不在线,忙碌中。

陈又哎了声,这孤军奋战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啊。

因为春夏秋冬受过教训,他们就都不管二狗子的事,陈又这一病,二狗子就自由了。

大概是心里有个别的计划,二狗子也不再试图逃跑,每天早上出去,哪儿也不去,就在城西的坟包前待着,再到天黑了才回清风楼。

陈又看他这样,也就放心养病了。

有一天,二狗子一身是伤的回来,春桃把这事跟陈又说了,四人里面就属他话最多,心里藏不住东西。

陈又知道二狗子的性格,非常不待见他,几乎是一看到他,就进入战斗状态。

想了想,陈又决定还是偷偷去看好了,这古代有一门好,窗户是纸做的,拿手指头那么一戳,破了。

他趴在窗户那里,把头凑上去,拿一只眼睛透过那个小孔往里面看。

二狗子脱了上衣,身上好多掐出来的淤青,裤子脱下来的时候,腿上也有。

陈又谁啊,他可是开了好几个世界大火车的,一看这伤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心里有一股无名火,噌噌噌的往上冒,像是一个无法忍受自家孩子受到欺负的家长,掉头就放春夏秋冬出去打听。

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了眉目。

城南一处,几个地痞流氓把一个年轻女子围在墙角,又是又是动手的。

陈又过去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他体内的正义感砰地爆炸,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冲了上去,“喂,干什么呢?”

那几个地痞流氓还没有什么动作,年轻女子已经拉拉领口,口中吐出不满的话语,“什么呀,上午就有个小傻子多管闲事的坏了老娘的生意,现在又来一个大傻子,还真当自己是英雄啊。”

陈又,“……”

哎哟卧槽,二狗子,敢情你差点被上,搞一身伤回去,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卖的啊,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能被迷住呢?

他看一眼年轻女子,还没有春夏秋冬美呢。

二狗子要是知道自己救的姐姐是在做生意,能气的吐血。

地痞流氓的戏份出来了,他们朝陈又走过来,“你谁啊?”

陈又一脚一个,全给踢趴下了,“滚!”

地痞流氓立马就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凶神恶煞的往上冲。

陈又再次一脚一个,姿势酷的一逼。

这次地痞流氓在地上爬了爬,没有再爬起来,吐出一口血,头一歪,晕了。

陈又扭头,发觉年轻女子的眼睛贼亮,他一言不发的就走,维持着非常冷酷的风姿,边走边掉霸气。

年轻女子缠上来,娇笑道,“公子,你把我的客人都打晕了,怎么陪我啊?”

陈又甩了她一脸霸气,“姑娘,上午救你的那个小傻子是我儿子,你面前的大傻子,是他爹。”

年轻女子脸上的笑意僵住,“真晦气。”

呸,我还晦气呢,陈又大步流星的走出巷子,回清风楼的路上,他无意间又看到了那个年轻女子,是刚从药铺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瓢水泼进了陈又的脑子里,他就去跟着年轻女子,一路跟到一处小院子前,看着对方推门进去。

院子里有谈话声,不时还有几声咳嗽。

陈又一边自我唾弃,一边忍不住轻着脚步去听,他从那个年轻女子身上闻到了故事的味道,还特别浓。

里面有两道声音,一男一女,男声很虚弱,听着像是个病人,女声就是年轻女子,她说话的声音有一种,怎么说呢,就是形容的那种风情味。

陈又听了会儿,也就是男的让女的别买药了,那么贵,吃着也没用,女的说不缺钱,还说药铺的掌柜的人不错,觉得她经常去,还会给她算便宜一点。

一听就是瞎扯,但是那男的竟然深信不疑,要么是爱的深沉,要么就是长久不接触外面,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

系统突然冒出来一句,“她是二狗子的娘。”

陈又愣住了,“啥玩意儿?逗我呢?那么年轻怎么可能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古代的女人结婚生娃的好像都挺早,二狗子要是四五岁,那他娘应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那就对的上了。

陈又纳闷的问,“不是说二狗子他娘被掳到山上去了吗?”

系统说,“还不准人自己跑下山?”

“……”陈又说,“那都跑下山了,为什么不回家?还跟二狗子他爹以外的男人搞到一起?”

系统说,“二狗子他爹什么样子你不是看过吗?”

陈又无话可说。

二狗子他爹少了一条胳膊,又是个粗人,那个女的呢,脸蛋算是不错的了,有风韵,这是早就嫌弃了,逮着机会跑的。

那儿子也不管了?

看来是真爱啊,宁愿守着个药罐子,卖给对方买药,也不回家。

陈又往清风楼的方向走,二狗子心里一定很难受,找到娘亲了,对方却没有认出他,还跟别的男人好上了,叫他小傻子。

这事搁谁身上,都挺不是滋味的。

越想越觉得可怜,陈又的脚步加快,要去买豆腐花,结果铺子关门了,他只好买了一把糖炒栗子。

回了楼里,小孩已经睡了,蜷缩着身子,很没有安全感。

陈又把糖炒栗子放在床边,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门一关上,小孩的眼脸下面,眼珠子动了动,他没有睁开眼睛,身子缩成一团,消瘦的背脊快要扎破那层衣服。

一天三顿,小孩都不下来吃,陈又让春桃给他单独开小灶,煮点好吃的给他端过去,已经完全进入一个爹爹的角色里面。

离王老爷大寿的日子越来越近,城里的外地人也越来越多了。

陈又在江城风||月产业倒数第二的翠名搂外面徘徊,这家的情况跟清风楼还不太一样,地段稍微好一点点,毁就毁在地段上面。

翠名搂旁边有一处拐角可以遮风挡雨,冬暖夏凉,乞丐就喜欢上那儿抱团,轰走了又有。

你想啊,客人来是快活的,见了乞丐,哪还有什么兴致搞事情啊。

长此以往,翠名楼的生意就不行了。

陈又蹲了一会儿,看到楼里出来一个阔老爷,怀里搂着个妙人,后面追上来一个大妈,长了个的样子。

那妙人管大妈叫妈妈,一连叫了几声,说着什么话,阔老爷不耐烦的扔了张银票到大妈身上,把大妈乐的不行。

换了陈又,也乐。

他叹口气,还是不一样啊,人起码还有阔老爷,他那边,只有苍蝇,还有四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全特么的都不省心。

看来这合作是谈不成了。

陈又在街上溜了一圈,充分感受到了同行们的生意火爆程度,他回去就把房里几件值钱的东西拿去当了,又趁热打铁,给夏秋冬三人一人配了两个侍女。

这么一包装,身份就变得很大牌了,以后还会是清风楼的头牌。

夏秋冬领着自己的两个侍女,都不在状态。

陈又让人去拿来纸笔,写了四个字,“冬枣,这是你的,回头做成牌子挂你房门口。”

冬枣过去一看,上面写着:云弄九霄。

陈又再次提笔,龙飞凤舞的留下了“倒转阴阳”这四个字,“秋桔,你的。”

秋桔微红着脸收下了。

夏梨一开始还盯着桌上的桃看,后来才后知后觉自己被冷落了,“爷,秋桔跟冬枣都有,奴家也想要。”

陈又放下毛笔,“你没有看家本领。”

夏梨激动的站起来,“奴家有啊。”

陈又一脸嫌弃,“就是你的饭量是吗?行了,洗个桃上一边吃去吧。”

夏梨下意识的就要去拿桃,又停住了,“不是呀,奴家不只是能吃馒头,还能吃别的。”

夏饭桶,我真的完全不想跟你说话,陈又摆摆手,“知道,你什么都吃。”一点菜汤拌拌,就能吃一大碗饭。

夏梨咬唇,“爷,您还不明白奴家的意思么?”

陈又转身往楼梯口的方向走,“明白了,洗桃去吧。”

夏梨追上去,很小声的说,“爷,奴家那次说的很能吃,不止是在吃饭的时候,接待客人的时候,奴家能一次陪两个,个别时候,奴家还能再加一个。”

陈又猛地刹住脚,不敢置信,又惊喜的转身,我的好弟弟哎,你也不把话说清楚,哥差点就要失去你了,“双珠,这就是你的了。”

夏梨高兴的笑起来,“谢谢爷。”

帘子被撩开,春桃磨磨蹭蹭的过来了,欲言又止,便|秘样儿很严重,“爷,奴家有话想跟您说。”

“你来的正好,”陈又看看他漂亮的小脸,“你换身衣衫,继续做回你的老本行吧,杂活和后厨我都另外请了人。”

春桃的眼眶一红,“爷……”

陈又抬手阻止他的,“春桃,以后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清风楼就不会再留你了。”

春桃认真的说道,“爷放心,以后那孩子就是奴家的亲弟弟,奴家绝不会让谁欺负他!”

陈又拍拍他的肩膀,拉倒吧,那小屁孩谁都不稀罕,只会抱紧自己。

在王老爷大寿前三天,陈又就雇佣了城里的几个混混大街小巷的造谣,说其他黑客人的银子啊,姑娘们少年们的各种,名声搞不搞的臭不说,水是成功被他给搅混了。

前一天,楼里就来了几个客人,都是外地的。

可能是外地的人水土好,个个都很壮,春桃刚做回老本行,就累的半死不活。

那几个客人走的时候,陈又还给他们小礼物,就是一壶酒,虽然很低档,但是你送了,那种贪小便宜的心理就得到了满足。

他们回去以后,跟同伴那么一说,就都知道了江城有一个清风楼,楼里有四位美少年,各有不同的名号,跟其他青||楼的胭脂俗粉不一样。

人的好奇心是一个很奇异的东西,那几个名号是风||月产业里面从来没出现过的,这么横空出世,可想而知有多轰动。

而且,有些人还不懂,别人一解释,再加上自己的情绪,那效果就更好了。

王老爷大寿当天晚上,清风楼的门槛都踩下去了一块。

陈又在房间里抱着银票,笑成傻逼。

发了发了,我发了。

第二天,陈又就去招兵买马,毕竟春夏秋冬是大牌,总要有一些姿色平平的来称托,他还不忘吩咐人去买了一个大箱子放房间里。

陈又没在小孩的房里看到人,他四下找找也没找到,见春桃过来就问,“春桃,小孩呢?”

春桃哈欠连天,一脸疲惫,“爷,奴家刚起,没看到人。”

陈又说,“行了,你好好休息吧。”

春桃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递过去,“爷,这是昨晚一个客人给奴家的。”

陈又的面上保持原样,心里是懵逼的,给你的,你收着就是了,干嘛给我?

系统说,“你是老||鸨,这是规矩。”

陈又噢噢,心想这规矩真了不起,他也不搞特殊,就把银票收了,给了春桃一锭银子,“好好干,爷不会亏待你的。”

春桃愣了愣,就开心起来,捧着银子走了。

陈又摇摇头,觉得老鬼还可怕,“春桃私藏了银票,我也不知道啊。”

系统说,“他们都是很小就被卖进来的,灌输低||贱的思想,再打个几次,就变成本能的畏惧,不敢破了规矩。”

陈又边下楼梯边说,“任务进度怎么样?”

系统,“你说呢?”

陈又差点摔下楼梯,“二狗子对我的仇恨太深了,我感化不了。”这些天他忙着搞清风楼的生意,也就没盯着小孩,只派两个人在后面跟着,确保小孩人身安全,谈心什么的,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不可能。

系统说,“说明你还不够努力。”

陈又,“……”

白天的青||楼都是关着门睡大觉的,一夜折腾,就是条疯狗,也累的够呛,更别说是人。

陈又在下人的注目礼下出去,这种感觉很好,“也不知道下个世界还能不能做老板,不是老板,是个卡里有七位数的自由职业者也不错啊。”

系统说,“这个世界搞不定,就没有下个世界。”

陈又过门槛的时候,摔了。

一两秒后,他在下人们的注视下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的走了。

早上的街市是属于这个时间的景象,早点的香味从不同方向飘散而出,在上空盘旋,勾着行人的食欲。

陈又买了几个肉包子,吃完的时候已经站在二狗子他娘的小院门口了。

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二狗子的娘提着菜篮子出来,不做生意的时候穿的很朴素,头发盘着,一点首饰没戴,就是一个嫁作人妇的普通女子。

陈又看她出来,就猜想二狗子不在。

在四周找了找,陈又去了城西,坟包那里也没有见到小孩,他喘口气,累了。

“二狗子?”

习惯的喊了声,意料中的没有回应,就算人站在他面前,也不会吭个声。

陈又在河边找到小孩,“你上这儿干什么?”

小孩望着河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又伸手去拽小孩,脚下没注意,掉进了河里。

卧槽,我不会游泳。

这是他掉下去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是,完了。

陈又张开嘴巴,就有一口水呛在喉咙里,他第无数次后悔,为什么在现实世界没有把游泳这个技能学会。

任务世界也智障的选择性遗忘。

陈又在水里惊慌失措的扑腾着,呼叫系统救他。

系统说,“暂时没有那个功能。”

陈又,“……”要死了。

他在河里挣扎,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越来越不行了,“救命——二狗子救——救我——”

小孩站在岸边,冷漠的看着,眼神里还有点别的东西。

陈又恍惚间觉得是鄙夷,他气的想上去打小孩的屁股,结果自己一扑,嘿,就直接站起来了,河水只到他的腰部。

操,真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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