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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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澜……我要当阿耶了！我要当阿耶了！”李治一脸傻笑的看着萧澜，他是真的很开心的，他也是双十年龄的人了，其他的世家子在他这个年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可是他虽然给宫人们赐下了避子汤，却是和他的正妻王氏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的避孕措施，但王氏就是没有怀上，现在阿澜有孕了，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是他的长子或是长女，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是啊！殿下就要当阿耶了，妾也要当阿娘了！”萧澜虽然是满面欢喜的和李治说着，但心里却是十分的焦虑的，她虽然虚岁十五岁了，可是实际年龄才十三岁好不好，就是在现代也才刚刚上初一的年龄，身体都还没有长开呢，就生孩子真的好吗？不知道会不会难产？萧澜是越想越害怕，越是害怕还总是想起萧嗣业那个难产而死的小妾，对于唐朝的医术是她真的不放心呀。
“阿澜你现在怀孕，就不要在亲自给兕子做药膳，让你身边的女奴们做好了给她送去也一样。你呀！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的养胎，缺什么就让人去钱福那里去取。”李治知道萧澜年纪还小，虽然性子沉稳，可也还是个小娘子，难免会贪玩了一些，身边伺候的也全部都是一些没有生养过的女奴，也不知道会不会照顾她，不行她一定要赵妈妈好好的看着阿澜和阿澜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危。
“嗯！都听殿下的。”对于李治能想到这一点萧澜还是很高兴的，暂时也就放下了心中的害怕和胆怯，一脸甜蜜的靠在李治的怀里。
“怀孕就不可以淘气了知道吗？”李治看着萧澜这满脸孩子气的样子越发的为萧澜担忧了起来，他的阿澜还这么小，自己都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的照顾好另一个小小孩。
“知道了！妾都是要当阿娘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萧澜不高兴李治像是对待小孩子的方式对待她，毕竟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是活了三十多年的人了，在心智上已经是个成人了。
“好好，阿澜是个大娘子了，已经不是小娘子了。”李治无奈的摸了摸萧澜的头，打定主意一定要在萧澜身边多安排一些有经验的人照顾萧澜，最好是将萧韦氏也请过来照顾萧澜。
“殿下可要怜惜妾，妾害怕……”萧澜将头埋在李治的胸前，声音即软濡又带着害怕时的颤音。
“孤在……孤会陪着阿澜的！”李治紧紧的抱着萧澜，就像很多年前他抱着还是个小娃娃的萧澜一样，轻柔的哄着萧澜。说起害怕，又何只萧澜一个人在害怕呢？李治也害怕的，毕竟他的生母长孙皇后就是因为生产过于密集，又忧思过度才伤了身子以至于早逝，而萧澜虽然是第一胎，可是萧澜毕竟还是年幼，这样子的萧澜怎么能不让人担忧。
“娘娘……”石榴欲言又止的看着王瑜，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这个消息，但又不能不告诉王瑜。
“何事需要你如此吞吞吐吐的？”自从萧良娣进宫后太子殿下除了初一十五以外就不在来朝阳殿了，而且就是来了也是淳睡觉，这样的变化让王瑜很是焦虑，以至于最近王瑜已经在朝阳殿发了好几次脾气了。
“刚刚汐缘殿传来消息萧良娣已经诊出喜脉，太子殿下身边的人传话今晚太子殿下就不过来朝阳殿了。”石榴闭着眼睛一口气将传话的太监的话全部说完了，虽然她也觉得今儿个是十五太子殿下不过来了对于太子妃娘娘是太过分了一些。但萧良娣怀的毕竟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孩子，太子殿下留在汐缘殿陪萧良娣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这些话她可不敢和太子妃娘娘说。
“柳妈妈去库房挑一些喜庆的东西给萧良娣送去。”王瑜深深地吸了可气，压下心中翻滚的嫉妒，她是太子妃不可以和萧良娣一个妾计较，她就是怀了也不一定生的下来，就是生下来也不一定养的大，王瑜不停地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诺！”柳妈妈虽然也在为王瑜不值，可是她毕竟是王瑜身边的老人了，也是在同安大长公主身边呆过的自然知道什么事是重要，什么事可以放一放。
“出去！”王瑜看着身边的宫婢们，只觉得她们看她的眼神都是在嘲笑她，嘲笑她身为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的情分却比不上一个良娣，现在连怀孕都是那个良娣先怀上，她怎么可能受得了？
“贱人……贱人……贱人……全部都是贱人……”王瑜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挥到了地上，在寝殿里发泄一通后，王瑜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
“殿下……妾困了，要睡会，殿下不可以离开！”萧澜努力的撑着眼皮，小手却死死的拉着李治的衣袖，对着李治可劲的撒娇。
“好，孤不走！快睡吧！”李治看着怀里娇柔的萧澜只觉得心里被填的满满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他心里悄悄的生根发芽。
“殿下呢？”萧澜睁着睡眼朦胧的双眼四处望了望，却没有看见李治的身影，失落和难舍两种感情不停的在心里交替，“唔……”突然的没有任何征兆萧澜就是觉得胸闷恶心，忍了片刻终于还是扶着雅静吐得眼泪汪汪。
“妈妈我难受……”萧澜一脸委屈的看着曹妈妈，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泪水。
“妈妈待会给小娘子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不哭了啊！”曹妈妈跟在萧澜身边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了，她自己是一辈子都没有嫁人，也没有孩子，一直是将萧澜当成自己的孩子，现在看着萧澜这么难受，可把曹妈妈给心疼坏了。也顾不得主仆有别直接一把将萧澜抱在怀里，轻柔的给萧澜擦着眼眶里的泪水。
“妈妈我想阿娘了！”萧澜带着哭腔，期盼的看着曹妈妈。
“不哭了啊！妈妈的小娘子最漂亮了，在哭就不漂亮了。”曹妈妈知道萧澜心里难受，可是看着这样的萧澜她心里也是很难受的，可是她只是一个女奴，并没有权力去请萧韦氏进宫，不但是她没有权力就是身为良娣的萧澜自己也没有。
“呜呜……”想着自己怀孕了李治明明答应了陪她却走了，又想起老太太和萧钜、萧韦氏、萧嗣佑、萧嗣博他们，更是想起了去边关一去好几年的萧嗣业，萧澜的心里更是委屈的不行。
“这是怎么了？”李治刚刚走进萧澜的寝殿，就看见萧澜趴在曹妈妈的坏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把他心疼坏了，三两步就走到了矮塌边接过曹妈妈怀里的萧澜，挥挥手就让寝殿内众人退下。
“殿下……”萧澜声音沙哑，眼眶红肿的看着李治。
“我在！”自从萧澜长大后，李治就很少看见萧澜哭泣的样子了，可是现在看着萧澜哭的这么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就像是他阿娘去世是那样的难受，不，比那还要难受。
“我想阿娘了，想大兄他们了。”萧澜将头埋在李治的怀里，门声的说着，连自称都给变成我了。
“孤现在就让人给萧淑人递帖子，明儿就让淑人来看你好不好？”李治只静静的抱着萧澜说话，紧紧的搂着她，大手温柔的覆在小腹上轻轻摩挲。他知道萧澜是在害怕，特别是在两年前萧嗣业的一个妾室在生产时难产，而机缘巧合下整个萧家只剩下阿澜一个能做主的主子在府内，奴仆们就请了阿澜去主持大局，最后孩子虽然是保住了，可大人却因为血崩去世了。就因为这件事阿澜整整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他还去陪了她几天，他知道是这件事让她害怕了，他也理解，也同样的担忧阿澜，所以他刚刚特意将太医叫到书房好好的问了问，只是没有她就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就让阿澜哭成这样了，早知道他就在这里问了。
“殿下你不要走……”萧澜用她那双兔子眼看着李治。
“好……孤不走，孤就在这里陪着你。”李治柔声的轻哄着萧澜，刚刚他也问过太医了，怀孕的女子最是情绪不稳的，而孕妇的其他方面要注意的他也都记下了。
“嗯！”萧澜的心里的小人儿泪流满面的咬着小手绢，她真的不想这样啊？想她以前也是解剖过尸体，上过手术台，做过剖宫产手术的人，当初怎么可能会害怕死人？只是因为太子妃王氏那段时间老是在她面前炫耀她和李治之间的恩爱，她才装作害怕要李治陪，也是为了符合一个正常小娘子的反应的。难道就因为这个才让她今天时不时的想起萧嗣业那个难产而亡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