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重生
卜三惊恐的看着自己身体上突然多出了一只手,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说点什么,两只手凭空的四处抓了两把,便垂下头没了气息。
柳鹤迅速抽回自己穿透对方身体的手,卜三的身体随之而倒,惊恐的表情还停留在他的脸上。
柳鹤看着身旁的尸体摇了摇自己不太清醒的脑袋,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脚步,眯着眼睛回头望着卜三的衣服包裹和不远处的马匹,想了想随即走了过去。
农田之间的一条小路,柳鹤身穿黄袍头戴斗笠,腋下夹着一把巨伞,悠哉的骑着马慢慢远去。
裕丰城西,叶府。
阿光眉头紧锁的看着忧心忡忡的叶寒,小心谨慎的轻声问道:“主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老夫人和少爷还在总舵那边软禁,可特使要求我们暗杀官员也是大罪啊,我们现在是左右为难啊!”
叶寒轻捻胡须,一脸阴郁的说道:“天一教已经开始将势力渗透至朝廷,现在要在每个地方都安插心腹并铲除异己,待时机成熟取而代之。说不定总舵的背后还有隐藏得更深的势力。”
“那这次的暗杀怎么办?真的要动手吗?”阿光愁容满面的问道。
“你先打探一下,搞清楚陈知府进入裕丰城的路线,规划一下我们怎样动手才是万全之策。”叶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如同射出的箭矢已无法回头,只盼总舵这次能够在暗杀事后有所行动,让此事尽可能的降低影响。”
“知府被刺,这么大的事情只怕是没那么好平息。”阿光嘴里嘟囔着领命退下。
裕丰城中心的集市,街边茶肆。
小木望着逐渐消失在人群中李道士的身影一边问道:“吕大宝,你那是什么消息这么贵?这破道士靠谱吗?”
“关于我爹的消息,多少钱我都要给。”吕大宝低头摆弄着茶盏说道:“金嘴李他一向都这么贵的,我相信他。”
小木想了想,望着吕大宝的脸颊犹犹豫豫的说道:“他……刚刚说……死了?是?”
“我爹他……没有死,我明天回趟吕家村。”吕大宝抬起头望着街道上往来的人群。
“嗯,那我……们就……就此别过吧,来日方长,我们……后会有期!”小木说完并没有起身,一双眼睛盯着吕大宝。
吕大宝收回目光慢慢的转过头,上下仔细的打量着小木随即说道:“也好,那我们后会有期吧!”
说完吕大宝站起来转身就走出了茶寮,小木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看着他没有回头越走越远,小木暗自骂了几声一跺脚赶了上去。
“你就不挽留我一下吗?你是不是家里很穷,不好意思邀请我去你家里?”小木追上吕大宝,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问道:“其实你不用自卑,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嫌弃你的,你家里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没那么金贵,你就不用自责了。”
吕大宝看着小木一本正经的样子,哭笑不得的说道:“木爷,刚刚是你主动说要离别的,这么快就改主意了?我现在其实不算穷,只怕和你在一起久了就会变穷,而且也怕因为我的事让你受到不必要的麻烦。”
“不会的,一点不麻烦。我小木如果怕麻烦就不会和你吕大宝称兄道弟了,如果嫌我吃的多,我尽量克制一下。”小木用手摸着光头,可怜兮兮的说道。
“好啊,那欢迎你来吕家村。”吕大宝眨了眨眼,露出浅浅的酒窝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小木急切的回道:“都可以,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我们出发前结拜为兄弟!”吕大宝笑道。
“哈哈哈!我以为什么呢!”小木喘了口气,如释重负的翻了一下眼说道:“正合我意,这样我就名正言顺的去往吕家村了,探望一下我们的爹。”
吕大宝装作叹气道:“为什么我觉得掉入了深坑,一种爬都爬不上来的感觉。”
山路逐渐崎岖起来,柳鹤只觉浑身发烫,一阵眩晕后便直挺挺的摔下马来。
体内仿佛有万条毒虫游走,钻心般的疼痛不停袭来,柳鹤抓挠在地上的双手不一会儿就变得血肉模糊,只听得一声嘶吼后柳鹤失去了知觉。
黑暗降临,夜凉如水。
柳鹤动了动身体慢慢睁开双眼,一轮弯月挂在夜空之中,柳鹤环顾着四周,马匹早已不知去向。
只觉得体内真气流动如汹涌波涛一般,柳鹤心中暗暗称奇,体内数种毒性如坚石入海居然没有了反应,难道卜三的剧毒与体内留存的剧毒相互克制?
柳鹤爬起身来,盘腿打坐,由丹田调动真气运行至全身经脉,只觉得一会儿热气澎湃大汗淋漓,一会儿又冰霜雨雪打着哆嗦,真气四处乱蹿,难以控制,柳鹤不断尝试着引导真气运行,正在反复进退的关键时刻,哪知身边突然蹿出一只野猫,极速跃入灌木乱草之中。柳鹤稍一分神,体内真气失去控制竟然逆脉而行,只见一口鲜血随即喷了出来,柳鹤大惊,恐怕今日要经脉尽断凶多吉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入定后的柳鹤头上冒出丝丝热气,两只眸子中闪耀着火红诡异的光亮,柳鹤只觉得身体变得无比的轻松,就如同熬夜无眠后睡一个懒觉般的舒畅!
柳鹤纵身而起,运足真气随手一掌劈出,只觉得掌心烈烈生风,破帛之声四起,看着自己出掌的威力,柳鹤不禁一愣,随即心中大喜口中嘶吼道:“改写江湖历史就从我柳鹤开始,我要让每一个人都臣服在我的脚下!”说罢露出了让人颤栗恐惧的狰狞表情。
借着月光吕大宝望着隔壁床上打着呼噜的小木,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不由睡意全无。
在追查当年那件事的过程中,居然无意间的被卷进聚宝斋的恩仇里,而且是江湖中传奇邓神医的灭门惨案,从头至尾真的让人感慨生命无常财势难久,最难受的还是人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