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阿宝勿忧
已经太久太久未见,萧容衍的身形越发挺拔结实。
虽然萧容衍的五官不如慕容彧那般惊艳绝伦……jīng致到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可依旧不能否认萧容衍的英俊夺目,他的英俊是一种刚毅厚重的男人阳刚气魄,似乎只要有他在……不论何种逆境他都能毫不费力撑起一方天地。
火盆中随风高低乱窜的火光忽明忽暗映照着萧容衍的五官,显得愈发立体,棱角愈发鲜明,尤其是那双眸子,深邃又沉静,浅浅含笑,高深莫测。
不知是不是因为萧容衍一身黑衣的关系,他眉目含笑时温润的儒雅,已经掩不住他身上经过岁月磨砺……纯粹成熟又迫人的威慑感。
白卿言攥着荷包的手一紧,四目相对,qiáng烈的思念冲击冲击心房,让她的心跳不自主快了起来。
萧容衍从容朝着白卿言的方向走来,她极力克制着冲向萧容衍的脚步,眼眶竟有些湿润,紧紧攥着手中荷包,最终还是忍不住朝着萧容衍的方向快行了几步。
她心中有欢喜雀跃,也有几分担忧,怕萧容衍赶在除夕过来会影响燕国诸事,她没忘记上次月拾说……燕帝将事情一股脑交给了萧容衍。
她立在萧容衍面前,忍着心跳,仰头望着他问:“你怎么来了?”
冷风吹过,并未带走白卿言面颊上滚烫的热度。
“这还要多谢白家暗卫放我与月拾进军营来……”萧容衍眸子凝视着白卿言的眉目,忍不住抬手将白卿言鬓边碎发拢在而后,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否则我和月拾怕是潜不进来。”
耳边是萧容衍的温声细语,他说话间吞吐的热气扫过白卿言白净的耳lún廓,让她忍不住耳根发热。
关于白家暗卫陪着月拾瞎溜达的事情,萧容衍已经知道,所以这一次才敢明目张胆偷偷潜入晋军军营之中。
还不等白卿言开口,就听萧容衍突然掩chún咳嗽了两声,牵扯到xiōng前的伤口,他怕白卿言看出破绽侧身避开,可佝偻起的脊背颤抖……紧绷的身形,还是让白卿言瞧出他受了伤。
“你受伤了?”白卿言扶住萧容衍。
“不碍事……”萧容衍攥住白卿言扶住他的手,手指摩挲着白卿言的细腕,眼底有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小伤,阿宝勿忧!”
她凑近萧容衍闻了闻,萧容衍身上熟悉的气息之中夹杂着极淡的血腥味,她皱眉反握住萧容衍的手腕扶住他:“进帐我看看……”
萧容衍垂眸望着眉心紧皱的白卿言,见她担忧的模样,眼底笑意越发浓,便顺着白卿言的意思,将半个身子的都压向白卿言,一副qiáng撑着不愿意被白卿言看出虚弱的模样,步tiáo缓慢随白卿言朝大帐内走去。
月拾这一次还算有眼sè,躲在树后没有出来打断白卿言和萧容衍,见两人一同进了大帐,月拾偷偷笑了笑,正愁去处呢,突然听到了头顶传来口哨声。
月拾抬头,就见白卿言身边的暗卫正蹲在树枝上瞅着他,笑道:“走吧小崽子,留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就成了,咱们去喝茶!”
未过门的姑爷好不容易和他们家大姑娘见一面,他们这些当下属的怎么能这么没有眼sè,还跟个蜡烛一样杵在这里干什么?留一个人远远的守着,防着外人偷袭也就是了。
月拾颇为意外,他光顾着偷偷瞧主子和白大姑娘了,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家暗卫已经在他头顶上了,可见之前不管是在大都城还是朔阳城,果真是白家暗卫陪着他满城溜着玩儿。
“好!”月拾笑着点头,“我正愁没出去呢!”
月拾同那白家暗卫离开,去了离大营特别远的一个帐篷,月拾刚一进去就看到了正围在火炉热腾腾的锅前吃饺子、剥花生的熟面孔。
正在下饺子的白家暗卫,腰上系了个沾满面粉的围裙,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正用长柄木勺在锅里搅着:“哎呦,这小崽子是爬在锅沿儿上了还是怎么滴,这饺子刚好就来了?未来姑爷也来了?”
月拾憨憨笑了笑,抬手摸着后脑,也没客气:“还真没吃,主子着急赶路来见白大姑娘,我这个做下属的怎么好意思自己吃!”
“那还愣着干什么,去洗手来炉子边儿坐……”那下饺子的暗卫招呼着月拾。
月拾还从未见过这样有烟火气息且都亲如一家人的暗卫,他自小是在燕帝慕容彧和慕容衍身边长大的,所见的暗卫都是规规矩矩的,成日里不苟言笑,藏于主子看不见的暗处护卫着主子的安危,甚至有些人当了一辈子的暗卫,连同袍的名字都不知道。
月拾洗了手,和白家暗卫一同围炉而坐,手里立时便被塞了一个荷包,里面是腌好的肉干。
“饿了先吃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好好吃才有力气照顾好我们未过门的姑爷!”将月拾叫到大帐里来的暗卫笑着道。
月拾隐约觉得这句话哪里怪怪的,可一想到这些白家暗卫已经认定了自家主子就是他们的姑爷,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点头从荷包里抽出一根肉条塞进嘴里,别说……这味道还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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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白卿言扶着萧容衍坐在铺着白sè狐狸毛毯的软榻上,又将火盆往萧容衍的方向推了推,她坐在萧容衍身边借着烛火细查萧容衍xiōng前的位置,只觉他xiōng前有极小一片黑sè衣料sè泽微深。
她手指刚刚触碰到还未摸,手腕便被萧容衍攥在了烫人的掌心里,萧容衍轻轻用力便将白卿言代入怀中。
她抬头望着萧容衍,只见男人认真望着她的眼睛,缓缓低下头,似乎想要吻她,压低的声音带着沙哑:“阿宝,我是个男人……”
细若无骨的指尖划过萧容衍xiōng前那一小块sè泽较深的不了,察觉出湿意……
她垂着眼睫,凝视指尖,果然沾上了些许红sè,只是因萧容衍穿着黑sè的衣裳,所以伤口出血若不仔细看,是决计看不出来的。